第三十五章 装个大13
“这么年轻的导演，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两位小朋友，请问上了几年学？在哪上的学？学到了什么本领？” 曾江对萧炎和罗峰意见不小，当然他一向就傲慢惯了，人缘一直不好，刚刚就已经把同组的年轻人全得罪了。 赵国文带着两人来到会议室，曾江第一个向两人发难，这是想先装上一逼。 出头鸟来了，会议室里的人都看向两位导演，特别是先前对曾江不满的几个年轻人，他们要看看这两位总导演怎么应付来自老年人的刁难。 “我叫罗峰，年纪确实不大，阅历也实在不足，只去过十几个国家，掌握七八种语言，做起导演马马虎虎，写点剧本聊以**，画个分镜难登大雅，作点词弹点曲，乐器只玩六七种，稍稍会一点计算机编程，学历羞于启齿，朋友里就属我最不争气，只收到哈佛和耶鲁的录取通知书。” 罗峰这番话是用爸爸味的英文说出来的，翻译过来差不多就是这样。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一半人是听不懂，一半人正在蒙逼中，曾江更是提前四十年就开始老年痴呆了。 “你……我……不……” 曾江看起来想说点什么，但随即发现罗峰在一瞬间竟然装了十几个逼，他实在无法选择用哪一个打脸，只能继续懵逼中。 这些人半数都在国外取得过学历，但读的都不算真正名校，一听到哈佛和耶鲁，脑袋自然转不过来了。 他们觉得，罗峰这番话怎么听都像吹牛，这世上有这样天才的人吗？ “他没说谎，我确实比他强一点，他是朋友圈里最差的一个了，有机会给你们介绍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天才。” 萧炎觉得罗峰这番话还不够无形，这些一本正经的“补充逼”刚说完，地上真的掉下来两副眼镜。 赵国文觉得场面快控制不住了，急忙说道：“各位有所不知，阿炎和阿峰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一点我和何老板已经证实过了，请不要因为年龄对他们的专业性产生怀疑。” 他也没想到两人一出场就装的这么大，不过倒也简单直接。 曾江懵逼了半天，还是觉得自己要说两句话才行，但刚一张嘴，罗峰已经装逼地看着别人装逼了。 “赵叔叔告诉我们，这支碧血剑剧组汇聚了佳艺所有精英。”萧炎这是要和罗峰把所有的逼全装完，语气十分傲慢，“我希望大家都对得起‘精英’这两个字，因为我们不和乐色合作。未来的两个月，这支剧组只讲能力与公平，凡事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我希望大家能明白，并做好准备。” 这帮人先是被罗峰的连环逼，弄得浑身到处都在狂震，接着又被萧炎连逼带吓，此刻除了静静的看着两人表演，再也没有其它的逼留给他们装了。 这时，再一看先前还很傲慢，很想装逼的曾江，早已连一句逼话说不出了。 这两个年轻人，远比他更嚣张，更傲慢，更装逼！ “好了，今天只谈公事，大家先自报家门，介绍一下自己。” 萧炎见到会议室里的气氛有点紧张，决定马上进入正题，殊不知，他的这句话让气氛更紧张了。 赵国文能理解他们，任谁见到两个小屁孩拿出一副委员长的架势，心里都会接受不了。 但这回没人敢再次质疑，赵国文刚才说的很清楚了，罗峰那番话是得到佳艺高层证明的，虽然他们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这世上真有这么天才的人吗？ “我叫敖志君，本事不多，除了担任摄影师，只能演点反派，他们都说我长得就像坏人。” 敖志君是后来香港的顶级摄影师之一，代表作有不少，像《僵尸先生》、《鹿鼎记II神龙教》、《新不了情》、《旺角揸fit人》、《战狼》等作品都是由他担任主摄影师。 赵阅芠对这家伙很熟悉，但不是因为他的这些摄影作品，而是他演过很多反派角色，虽然多是玩票演出，但一脸恶相很容易让人记住。 “好，以后就叫你志君了。” 萧炎没有多说，这个敖志君还不到三十岁，现在只是个年轻摄影师，算是剧组负责人里地位最低的了。 “我叫黄岳泰，也是摄影师，也生得不好看，也只能客串点反派角色。” 黄岳泰自己说完都感觉一阵蛋疼，因为他和敖志君真的是一样一样的，除了在业界名气稍微大了一点点，连本职外的特长都一样。 赵阅芠也觉得佳艺的这两个摄影师很搭配，这个黄岳泰的名气，日后要比敖志君大不少，因为他将来是香港四大金牌摄影师之一，拿到过两次金像奖最佳摄影奖。 但两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天生一副恶人相。 更有意思的是，这两人还有过合作。 无间道2里有一幕是韩琛和四位老大坐在火锅店里逐一接倪永孝的电话，他们两个便是那四位老大的其中之二。 这两个摄影师算是剧组里最能接受他们嚣张态度的负责人了，谁让摄影师在剧组里的地位普遍不高，至少在如今的香港，这类年轻摄影师在剧组里没什么地位 “我是冯淬帆，一个扑街导演，同样也是一个扑街演员。” 冯淬帆同样很低调，当然，这主要是两位大佬太高调，逼得他不得不低调做人。 “你是扑街导演，那我一定扑在你的前头。” 曾江听到冯淬帆的话，有了台阶下，突然也变得低调了。 会议室里的几个年轻人，闻言暗道一声“怂逼”。 曾江这么玩，确实有点太怂了，说好的年青一代都是柴娃娃呢？说好的正面硬怼打脸呢？ 方育平，谭家明，赖建国这几个年轻人也都介绍了自己，他们三个同样是国外学成归来的年轻人才，但也都由于资历不足，大荧幕上不去，只能在小荧幕积累经验和名气。 “好了，大家现在都认识了，让罗导演把这部剧的大概思路讲一下。” 萧炎还真把自己当老大了，说完托着下巴，做出了聆听状。 “这是我们画的分镜头剧本，大家边看边听，”罗峰把手上复印好的4份分镜头剧本递给他们，“这是碧血剑前两集的分镜头剧本，因为只印了4份，请大家分成4组看。” 这些人当然知道分镜头剧本是什么，但在香港真没见过多少人画，当下迅速分成4组翻阅起来。 “这个画工厉害了，堪比漫画师水准。” “妙啊，这个对打场景，连面部表情都画了出来？” “我看，这些分明可以拿去给美术指导做场景设计了。” “何止，连镜头都找好了，光是这些草图已经能呈出精彩的视觉效果。” 很明显，路人们的语气都差不多，特傻逼！ 萧炎和罗峰本来不打算画分镜头剧本，但后来觉得不画一点出来，很难在这些人面前装住。 最后，还是一人画了一集分镜头出来，但后面的剧情真的只有剧本了。 “先说摄制计划，我们会把全片分成三部分，摄制组也会一分为二，分头拍摄。一队由我带领，拍摄金蛇郎君部分。一队由萧炎带领，拍摄袁承志部分。两边拍完后重新合并，一同拍摄两位主角同框部分。” “育平，志君，你们跟我一组。家明，岳泰，你们跟萧炎一组。曾导演，你先负责拍摄外景，演出任务等通知。赖统筹，冯制片，你们要两边跑，协调两个剧组的拍摄进度。” 罗峰把剧组一分为二，这在70年代的小荧幕上很少见。 “大致的拍摄计划就是这样，我们再聊些各组的具体要求。” “首先，服装上我不要求百分百考究，但不能从春秋战国到清朝都分不出是哪个朝代，更不能像TVB一样寒酸，要按照我们的草图去设计角色服装。” “造型师和化妆师很重要，演员的造型不能马虎，这是剧集给人的第一印象，直接影响观众对整个剧集品质的判定。 “这部剧里的金蛇郎君由我饰演，我需要造型师和化妆师随着角色年龄改变造型和妆容。还有，我们的女演员多半是新人，我需要造型师用心为她们设计造型，务必要扮相脱俗，再辅以搭配的化妆来遮盖演技上的不足，千万别把女主角们都弄成傻姑村姑。” 罗峰没有多讲剧情和角色上的事情，这是他和萧炎负责的部分，包括摄影组也会在现场听从他们的调度，现在不用细说这些环节，这番话更多是显得自己像那么一回事，说白了还是装逼。 佳艺的这些工作人员，不是太年轻没有资历，就是一直没有什么成就，萧炎和罗峰一通13装下来，愣是没人敢再当出头鸟了。 曾江这人看起来嚣张自负，但实际上是色厉内茬，不然也不会被歪脖四掌掴后，还主动向其道歉，这可不怎么体面。 赵阅芠对曾江倒没什么看法，这人自以为是，喜欢装大哥，但演技在业内数一数二，演起枭雄角色气场十足，如果说他和秦沛是目前佳艺演技最强的配角，这应该没什么疑问。 两人也早就打算对曾江委以重任，当然不是作为导演，而是作为演员。 现在两人对于《碧血剑》中的配角安排丝毫不担心，反而觉得佳艺可用之人太多，快有点不知道用谁了，这是一个幸福的烦恼。 他们真正要烦恼的是女主角，佳艺这些女艺员潜力不错，但此时刚刚出道，除了生有一幅好皮囊，演技还没有上线。 这些幼猫才是最容易拖剧组后腿的部分，她们能跟得上一众黄金配角，以及萧炎和罗峰的节奏吗？ 这个不用问都知道，八成是跟不上。 别说她们了，张曼玉头几部戏不也傻了吧唧的吗？ 演技还真不是导演手把手调教一下就能解决的，这东西可比姿势难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