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 青灯尽头
那面墙壁之下，长满铜锈的青灯，风吹冰雪，冻得人瑟瑟发抖。 楚辰几乎已经确定，这里，便是所谓的青灯尽头，也就是古迦毗罗卫国遗址，佛陀诞生之地，也是释迦牟尼成道之地。 不过，如今的这里，只是一片浩瀚冰原，冰封万里，一片白茫茫的，什么古国遗址，都看之不见。 青灯尽头黄沙之地，鬼门得进神明终现，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青灯之处，真的可以看到释迦牟尼的身影吗？ 从雪猿口中得知，要怀着虔诚敬畏的心，这青灯之处，方才有可能显化佛陀法相，不过这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需要机缘造化才可得见。 “点燃青灯，看一看便知！” 楚辰上前一步，手指尖上，道火荡涤，化作一道火舌穿了出去，刺进虚空中，直接冲到了那灯芯之上。 噌的一声，青灯燃了起来，火焰随风摇曳，悠悠然而静涤，有一种冰雪融化的嗤嗤之声。 对于楚辰这种惊世骇俗的手段，程永华早已经习以为常，知道楚辰会一些非比寻常的手段，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人已经不是‘凡人’，而是神明。 突然，就在青灯被点燃的一瞬间，一道光芒从那里冲了出来，无比朦胧，演化天地，宛若自称一片空间了一般，逐渐化作一道修长的身影，从那里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僧人，超凡脱俗，纤尘不染，恍若来自梦中，又如同来自仙界，不沾一丝烟火气，出尘到了极点。 砰！ 那雪猿直接跪在了地上，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目光虔诚，带着敬畏。 很显然，他所说的曾经见过的那些佛陀虚影，便是此刻他见到的这个，一模一样，所以，雪猿才会心怀敬畏，跪在那里，带着虔诚，不知所措。 “释迦牟尼佛祖，不过，怎么年轻了许多？” 楚辰轻语，他猜测，这应该是刚成道的释迦牟尼，年岁还小，不然，虚影也不可能出现在这古迦毗罗卫国，因为，这里是他的诞生之地。 那超凡的身影，盘坐于青灯之下，遗世无尘，开始诵经，而更让楚辰惊讶的是，他口诵之真经，竟然是《大日如来真经》里面的经文。 不过，这经文不全，只有过去篇前面四章，然而佛陀亲诵，还是给了楚辰莫大的启发，比菩提树教给他的不知道要真切了多少倍。 “遥望过去，寥补缺憾，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当初，燃灯古佛，经历千劫万险而依旧不灭，三世佛身，也许与这过去篇有关系。” 楚辰轻语，他有一些特殊的感触，听佛陀虚影亲诵佛经，他心如明镜，好像许多东西都明白了。 过了不一会儿，释迦牟尼虚影消失了，但那青灯摇曳，却并未灭掉，摇曳在风雪之中，火焰却一点都不受冰雪所动。 雪猿用天竺梵语告诉楚辰，他便是听这种佛经，然后有所悟，成为了如今这般，拥有无穷尽的力量，还有漫长的寿元。 楚辰很惊讶，这雪猿未得佛经之前，肯定就是一头凡兽，但是就是一头凡兽，听佛陀口诵《大日如来真经》，便有了这般感悟，拥有了如今这种非凡成就。 从中，足以看出，《大日如来真经》的不凡，凡兽闻诵经声，便可变得不凡，更何况楚辰这个大活人。 “释迦牟尼毕生所悟，果然非同一般！” 楚辰轻语，看着那摇曳的青灯，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这青灯肯定是非凡之物，为佛祖留下的，不可亵渎，而这些年以来，因为雪猿的尽力守护，所以这青灯才安然无恙，没有被外面的人所染指。 “这青灯，起码都有两三千年历史了，难道是释迦牟尼之物，存到了如今？” 程永华打量着青灯，以他的眼力劲，只能看到这青灯外表的不凡，却难以看到这青灯内在的佛韵，所以，他也只认识这东西是个古董罢了。 “估计是吧，程老师，你说村民口中的黄沙之地、鬼门又在哪儿？” 楚辰问道，程永华见多识广，考古学家一般都学识渊博，楚辰不知他是否知道一些什么。 “青灯尽头，黄沙之地！” 程永华思忖，他仔细观摩青灯，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清风灯芯所指着的方向，应该就是所谓的黄沙之地。 而青灯灯芯指着的方向，赫然便是那冰封着的石壁，不过，那里只有冰雪覆盖，却看不到其他还会有什么东西。 “莫非，在这石壁的后面？” 楚辰猜测，随后，他抬起手掌，轻轻拍出，顿时，一道可怕的流光冲了出去，那是星辰之力，汇聚成长河，直接轰到了那石壁上。 刹那间，石壁上面的冰层裂开了，若蛇蜕皮一般脱落，露出了里面光秃秃的石壁。 上面，刻着一些壁画，都是一些佛陀成道前的生平事迹，比如菩提树下悟道而成佛，都在这冰层之下保存得很完整，也未曾在岁月中腐朽。 正中央，是一扇石门，上面有一个硕大的‘卐’，似乎是万古之前佛陀留下的痕迹一般，更有一股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心神恍惚，沉浸其中。 楚辰腾空而起，纵身飞过，直接冲到了那门之前，手掌轻轻触摸上去。 轰！ 刹那间，整座大山，都是突然摇动了起来，冰层不断坠落，大雪若雪崩呼啸而下，斗转星移，石壁晃动。 那青灯之中，一道光芒冲了出去，烙印在那门上，与此同时，风雪之中烛火摇曳，纵然在白天，也是无比明亮，刺人眼眸。 不一会儿，只见，这石壁沿着那扇门，往两边分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通道，却又如梦似幻，看不真切，不知道通往哪里？ “果然如此！” 楚辰惊喜，他降临到地上，看着程永华与雪猿，道：“走，我们进去！” 说罢，他一把抓住程永华的肩膀，另一只手也是抓住雪猿，纵身一跳，飞身进入那通道之中。 伴随着光芒一闪，楚辰发现，他们来到了另外一地，这里黄沙遍天，一改冰雪世界，温度也是骤然升高，来到了一片沙漠之中。 “黄沙之地！” 程永华也惊颤，很显然，这就是那村民口中所说，青灯尽头黄沙之地，原本以为是一句疯言疯语，不足为信，却没想到，原来这一切真的却有此地。 “看来，离神明越来越近了！” 楚辰也很高兴，提劳拉柯特村的村民口中的神明，很有可能就是释迦牟尼，虽然他已经陨落在了星空战场，可这片世界，仍然有他不朽的神话传说。 黄沙之地中，一望无际的尽是黄沙，满目金黄，宛若稻谷一般，让人神驰目眩。 远方，有一株巨大的古木生长在那里，虽然很远，但是楚辰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菩提树，比如今的菩提树要小一些。 菩提树下，有一个僧人，静静盘坐，宝相*，正在悟道。 那是释迦牟尼，正襟危坐于菩提树下，在明悟大道哲理，在思考天地规则，菩提树洒落一缕缕佛性力量，沐浴诸天万界，让释迦牟尼浑身通透，宛若一轮璀璨的太阳一般，照耀天地。 楚辰带着程永华，还有那只雪猿走了过去，靠近菩提树，景象虽然真，但是他却清楚，这一切不过都是虚影而已，曾经留下的幻象，因为真正的释迦牟尼，已经陨落，而菩提树，正栽种在紫微界须弥山佛教之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程永华大惊失色，他长这么大，还从未经历过这些，身心皆遭受了很大的冲击，不敢相信他今天所经历的一切。 至于雪猿，则面露虔诚，不断朝着菩提树所在的方向跪拜，口中叽里咕噜，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现在篇！” 楚辰惊讶，这菩提树下的身影，正口诵经文，乃《大日如来真经》现在篇，佛音晦涩，隆隆而震，让人震撼。 如来亲诵真经，又给了楚辰不一样的体悟，完全不一样的理解，对于现在篇，楚辰也有了一些粗浅的理解。 楚辰还未回过神来，那菩提树下的身影便虚化了，成为了点点尘灰，冲天而起，伴随着那株巨大的菩提树，缓缓消散在这片一望无垠的黄沙之地中。 “我究竟来到了怎样的一个地方？世上真的有神明吗？” 程永华沉浸在震惊中，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僧人、菩提树、青灯，他真的想问一问上苍，世间是否真有神明？ 还有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展现出非人的手段，他真的是人吗？还是……神？ 过了一会儿，天地开始朦胧，一座浩瀚巨关出现在前方，恢宏大气，却阴森森的，像是通往九幽之下的幽冥世界一般。 可当楚辰靠近的时候，却一切都消失了，什么都没有。 “海市蜃楼！” 程永华道，他也看出来了，刚才那巨关，是海市蜃楼，从无尽遥远之外透射到此地，真正所在却并不在这里。 “那一定是鬼门！” 楚辰开口，鬼门得进，神明终现，意味着只要找到那鬼门，就能见到所谓的神明。 既然海市蜃楼能透射到这里，那也就是说，真正的鬼门，绝对存在于这黄沙之地中，只是黄沙之地无边无垠，谁又知道，鬼门到底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