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前奏
阿帕亚多，黄金钟。 从黄昏到深夜，自深夜到黎明…当划破黑暗的光明悄然浮现时，科林与乔的战斗也终于告一段落。 砰…噗通！ 随着两人互相的对击脸庞，尔后双双摔倒在地…无论是科林也好、还是乔也罢，经过长时间的鏖战后都没有了再站起来的体力。 “呼、呼…该死的，这种情况——怎么说！” 身上西装也变的破破烂烂、满是沙尘泥泞的乔脸色涨红着，从牙缝中挤出话语。 “什么…呼！当然是继续打了！” 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满意的科林，大喘气中挣扎着支起身体…嗤啦！ 可惜的是，早已酸麻的手臂根本支撑不起身体的重量，科林再一次趴在了地面上…雷格经常说自己会战斗到“没电”，连元素化都不能使用。 如今科林也确确实实的体验了一次…毕竟恶魔果实所提供的能力，归根结底还需要使用者来提供足够的精力。 “呼哈、呼哈…” 在科林落地砸起的些许烟尘中，乔一边喘气一边大笑：“混蛋科林…你就老老实实的躺着吧…呼哈，这次你还是没赢我！”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的科林将身体翻转过来，喘道：“那我也没输…呼、呼！” “521战，520胜，1平…呼哈哈！！” “笑的真难看…” 本来侧过脸的科林，干脆转过脑袋，仰望那逐渐照亮天际的红光…恍惚间，他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塔林岛。 儿时的他们，在岛上每天就是这样…乔这家伙明明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却总会陪自己修炼到最后一刻。 原因嘛，很简单…他们当时刚好是年龄最小的那一批，还是倒数第一与第二的吊车尾。 乔这家伙，为了不当倒数第一，卯足劲儿的与他一起练…就这样，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超越了一个又一个的同期，直到他们正式成为CP9以后，才停止了这种互相较劲的比试。 想到过去的科林忍不出笑出声：“哈哈…” “笑你个鬼啊…多年不比，你这一来就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 翻翻白眼的乔，感觉干咳的喉咙都快烧着了，全身也是处于一种酸痛无力的透支感…如果有一顿大餐就好了。 嘶嘶、嘶嘶…这边乔刚这样想，就见那逐渐在阳光中褪去的阴影内，出现一个硕大的蛇首。 换做平常，乔肯定将它烤了吃大餐，但现在却吓得脸色发绿：“喂喂…快叫卫兵，科林！” “原来你也怕死啊…那是雷格的小弟。” 看到是空之主的科林，揶揄了一下乔…雷格那小子呢？ 他不是应该在观战吗…嗞嗞！！ 激鸣而来的蓝色流光中，浓郁的肉香与酒味一同飘荡而来…咕噜噜、咕噜！！ 受到这种刺激的乔与科林，肚子同时叫了起来…开着雷霆、稳稳携带着一大桌酒水食物的雷格很快下落。 “老师、乔哥…你们慢用，该撞响晨钟了，我去一下。” 留下这话的雷格，很明智的没有多看两人…万一他们觉得自己狼狈的样子被看去了，引起什么不爽的话，那到时候倒霉的可是他。 “那我就不客气了！” “鸡腿是我的！” “你混蛋…” “松手！” 沙沙、沙沙…游曳而来的空之主，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正为食物大打出手的两人：要不是它太想听钟声了，打死都不会靠近这两个凶神恶煞的生物。 咚——！ 当第一道钟声响起时，正互相推搡、抢夺食物的两人同时愣住。 咚、咚…当接二连三的天籁之音被雷格敲响后，两人之间的打闹也告一段落，配合着钟声开始享用这一桌的丰盛食物。 咚、咚、咚…随着黄金钟那有节奏的摇摆、监视电话虫的转播，整个天之国度也在同一刻被唤醒。 “日出和日落各一次啊…啊唔、啊唔！” “唔唔…这是工作和休息的钟声，天之国度大部分人都会按照这种生活方式来生活。” “听起来很悠闲啊…” “这样才能更有效率…这里虽然算不上人间乐土，但是安居乐业还是没问题的。” 一边吃，一边交谈中钟声逐渐平息，当最后一声落下时，桌子上便只剩下了空空如也的盘子与酒瓶。 吃得异常满意的乔，毫无形象的瘫倒在地上：“下次再战吧。” “那就取个折中的条件吧…雷格，你来说。” “是，老师。” 在乔稍有疑惑的目光中，来到跟前的雷格道出乔伊死亡的真相。 “…” 听完前因后果的乔单手遮面，久久无法言语…乔老啊，上层都这样对待你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多一些怨恨呢啊？！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 良久，待到情绪平复的乔抱怨着开口…科林摇摇头：“这只是最后的方法…” “扯淡…” 挥手打断科林的乔抹去嘴角的油腻，拍拍屁股起身：“明明是你不想给雷格小子惹麻烦，还想借这个合适的借口来跟我打一架…啊啊，真是可惜啊，就差一点。” 说道后面的乔，用残念的表情狠狠嘲讽了科林…这混蛋机关算尽，最后还是没赢！ “呵…” 轻笑的科林也不生气：“随便你怎么想…哦，对了！要是你想来的话，直接来就好。” 面对科林这赤果果的拉拢，乔摇摇头：“我和你不一样…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得过且过，也没什么必要的仇人，更不想将维护天下和平当做己任，我只是想做个…” “胸无大志、鼠目寸光的人…梦寐以求的是待在岛上，每天教教年轻人，不用累死累活，平平庸庸的渡过这一生。” 开口做了补充的科林凝视着乔的瞳孔，直到盯的他额头青筋暴起，眼看就要抡起拳头才算做罢：“那就此告别吧…” 转身的科林挥挥手，背影在初生的朝阳下越拉越长，竟有几分萧瑟之感：“乔…你应该都看到了，如果再碌碌无为的话，10年、20年后，这世界之大，却也不会再有我们的容身之所了。” 当科林那远去后的声音随风飘来后，雷格认真一躬道：“乔哥…不要再骗自己了，你这次又为什么会来？” “为什么吗？” 连为乔伊讨回“公道”这个理由都没了的乔，只觉自己的心跳有些难以抑制…扪心自问的话，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真的就没有一点儿触动吗？ 罗杰亲口开启的这个「大海贼时代」，对许多、许多的人来说，简直太可怕了…可是他呢？又能做些什么呢？！ “乔哥…想不通的话，12月的时候去看一看吧。” “看什么…你是说「世界会议」？！” 很快猜到雷格在说什么的乔，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玛丽乔亚那种人渣的聚集地，踩上去我怕自己的脚会烂掉。” “乔哥，百闻不如一见…说不定到时候就有答案了。” “你可…” 刚想说“别指望我跟你混”的乔，很明智的没有说下去…因为他想起了乔伊老人的话：世事无绝对，只有真情趣。 这世间的善恶观念，本就是人为的规定出来的…哪儿有什么的绝对，与其纠结于这些，倒不如去亲眼看看，看看能否从其中找出些属于人生的志趣来。 想通了的乔拍拍雷格的肩膀，转身离去…腰杆挺得笔直的他，也远远的丢来一句话：“小子，到时候再见吧。” … … “到时候见吗…” 卧室内，结束了沐浴的科林摸了摸左胸上的伤口…虽然他躲的及时，但还是留下了些许伤疤。 “乔哥的剑道，依旧是那么的天马行空…” 回想起那万千光影散与聚的「光影斩」，仍是历历在目的雷格叹服道…光是看到这一招，他就有强烈的学剑欲望，但理智还是很清楚的告诉他：这不是你要走的道路。 “乔的剑，就像他的人…他如果再努力些，恐怕成就不止于此。” “但愿这次乔哥能够找到些人生的乐趣…塔林岛，总不能待一辈子。” “那就只能看这次世界会议了…以乔的身份，要个护卫的身份并不是什么问题。算了！不提这任性混蛋了，小多哪里应该快到了吧？” 来到桌前的科林，拿起笔开始审批昨日送来的各种重要文件…雷格本想帮忙，却见科林摆摆手：“别来添乱…你都多久不处理政务了。” “好吧，小多的话，几个小时前就已经到和之国了，只是…” 欲言又止的雷格，让科林刚动起来的笔放下，他轻推重新换好的眼镜：“只是什么。” “现在没法跟她隔着和之国随时联络…小多是进入和之国前打来的，她说看到了很多海贼船，其中就有一艘我曾交代过要重点观察的「恐怖帆船」。” 给出解释的雷格神色认真…不得不说大海贼时代真的有够疯狂，大量涌入新世界的海贼们，就连和之国这种海军都不敢撩拨的恐怖地方都敢去：照这种情况看下来，和之国接受海贼群体的“洗礼”是避免不了了。 “恐怖帆船…是那个吃了「影子果实」的莫利亚吧。” “嗯…他的称号是「月光」，具体来源众说纷纭，有说他喜欢在夜晚行动，也有说他可以利用月光照射的影子杀人等等，最关键的是，这家伙还能用影子附加在尸体上并加以控制。” 听完雷格的解释，科林眉头微皱：“你是在担心…他会去盗和之国那些厉害武士的墓地？” “嗯…比如剑豪西拉诺、迪亚鲁，还有击败他们两个的「斩龙武士」龙马，他们的尸体一旦被盗，和之国这个‘身前身后名’都很重视的国度，一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要是真发生了这种事，光月御田这个「九里」的大名恐怕会很头疼…提醒过小多了吧？” 自动脑补了这些武士信息是克莉斯多提供的科林，再次开始动笔…虽然交谈的次数并不多，但光月御田毫无疑问是个很特立独行，与众不同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先后被白胡子和罗杰拉拢了。 “嗯，姑且是提醒过了…我也跟小多打过招呼，如果真有事情，在外出的定期联络要及时说。” “小多大概不会轻易对你开口…如果是以前的话，到可能会。” 抬头的科林，目光中充满了暧昧…雷格揉揉眉心：“以前我总担心她太过依赖于我，现在独立了反而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了。” “噗…你这口气，怎么跟当父亲似的，这可不好。” 随口批评过后，科林又安慰道：“独立没什么不好…小多现在的实力我们都有目共睹，只要不是遇上大妈、凯多这类的强大敌人，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话说到这份上，雷格也只能点头：“但愿如此吧…” “你要真放心不下的话…就去和之国走一趟吧。” “不了，老师你平时就已经够忙的了…最近来的海贼虽然少了，但还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更何况还有怨恨我们关闭航道，不断侵袭新领地的海贼，以及即将召开的世界会议。” 不说还好，一说如今的紧张局势，雷格就脸色发黑…现在说他杀的人用“尸山血海”这个词来形容一点儿也不夸张了。 「海贼」这种生物，他们偏偏大多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终有一种“我能行”错觉的人类…这些被罗杰煽动的海贼新人们，也乘上了世界会议召开时海军兵力不足的“顺风船”。 他们不仅在伟大航路的前半段横行无忌，就是到了后半段的新世界也不知收敛，连大妈、白胡子的领地都敢掠夺。 尽管他们付出的代价是宝贵的生命，但目前也止不住这种疯狂的势头…这个时代，如今用“歇斯底里”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见雷格如此懂事，科林也唏嘘起来：“诸事缠身啊…过了今年的话，应该会好很多。” “嗯…现在这就跟涨潮似的。” “就怕一浪更比一浪高…要不是你阴差阳错的当上了巨兵海贼团的船长之一，恐怕金狮子的领地我们也占不下来。” 科林这样一说，雷格反而不满意了：“老师…我明明是先靠着强大的实力折服了他们，才会有后面的阴差阳错。” “呵…你小子少在这里给我贫嘴。” 笑骂过后的科林挥手示意雷格离开：“不过你说实力到也对，快去修行吧，你需要尽快成为可以比肩海军大将的强者。” “我会的，老师…这一年多来，我可不是白做基础训练的，如今全新的战斗方式已经有头绪了。” “哦，说来听听…” “请允许我先保密…” “滚。” 被吊起胃口的科林作势就要起身，吓得雷格扭头就跑…只要再给他2到3年，他就能初步掌握「共振」的力量。 这种全新的力量，哪怕只是掌握一点，都能让他的实力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简单点来说，共振可以是声音：比如一个振动的音叉，单单是靠近就会令另一个不动的音叉响动。 也可以是运动方式…比如成群结队排队过桥的士兵，他们只需要以齐踏步的方式过桥，就能引起需要大量火药才能砸毁的大桥崩裂、坍塌。 共振的力量往大了说，还可以引起自然界的海浪咆哮、电闪雷鸣、火山爆发，甚至是夸张到可以推动宇宙内的天体做轨道移动等等。 雷格会想到这一点，还是源自于卡普的拳头…也许这就连他本人都不清楚：他的拳头之所以会“重若泰山”，是因为与体内的霸气形成了一种共振，而共振带来的力量则是呈平方的翻倍增长！ 还有剑豪们所追求的剑道…他虽然不太懂怎么用剑，但也能大致猜出剑士能靠一把剑就劈山断海，也是因为无数次的挥刃与剑产生了某种共振，再加上霸气的力量增幅，才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就像他前世学到的那样…万物生长靠的是太阳，换一种说法也可以说是：万物生长靠共振！ 这也是雷格通过孜孜不倦的基础锻炼、自身知识，以及果实能力才开发出的新道路…一旦能随时随地，在任何状态下使用：那雷格有信心，即便是凯多那种不死之身的强度，也能让他再二、再三的体会到死亡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