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瞒天过海
林慕溜达一圈便回了院子,张婶的羊肉汤也熬好了。 打发张扬去把小可和奴奴叫到前院吃饭,他直接端了一碗羊肉汤,拿着张扬买回来的馍馍泡着吃。 一边吃饭他一边和张伯说起柳府的事。 “少爷,这件事老奴昨天就想和你说的,可忙起来就忘了。”张伯有点担心林慕会生气,柳家对林慕有些特殊。 “没事,我就一问,不过这倒是巧了,今后两家来往可就方便了许多。” 林慕不是责怪张伯,自林家出事,前身林慕基本不问世事,这柳家他从来没拜访过,自然不知道柳府在哪儿。 “来往?少爷不是……”张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林慕知道张伯想说柳如烟的事,可他不是闷骚男前身林慕。 柳如烟对他而言也就是个美女,而美女这种生物在当代媒体上到处都是,平时坦胸露乳的他都看腻歪了,古装美女他不会立刻提起兴趣。 再说常年在销售场上摸爬滚打,他早就忘了脸皮为何物,不说他对柳如烟没啥感觉,即便有他的本能也是主动出击,决不扭扭捏捏,守株待兔可不是他的风格。 “为了林家,本少爷宁可不要了这张脸皮。”林慕大义凛然,“再说咱们的织布坊必须通过官府审查,柳府尹和咱们林家有交情,咱们不求让林府尹给予便利,但求不被这江宁府大大小小的官员刁难。” 张伯以前跟着林慕父亲东奔西走,自然清楚商人在官府中没个靠山那就是一块谁都能咬上一口的肥肉。 林家这次深陷军需案就是因为朝中无人,造假的屎盆子才扣到林家头上。 “老奴这就去买一坛好酒,这柳府尹所好唯酒和诗而已。”张伯起身就要出去。 林慕拦住张伯,”柳府尹到江宁也有一年了,这城内什么酒没喝过。“ “这话倒是,可空手拜访终究不妥。“ 林慕神秘一笑,“这件事张伯就不要费心了,这半年来除了和西洋学者学了不少东西外,我还用父亲留下的金银细软跟西洋商人买了不少东西。“ “还有这等好事。”张伯高兴起来,“这下老奴就安心了,不知少爷将这些东西放在何处,不如搬回放在密阁中比较稳妥。” 张伯说的密阁是他寝室下面的一个地窖,这是大户人家专门用来储存贵重物品的地方。 “张伯说的是,不过这些物品被我寄存在了不同的地方,其中一部分就在江宁码头,这样,今日我去一趟码头将在江宁的东西运回来。”林慕想了半晌,撒了个一劳永逸的谎话。 今后他从空间中拿出的东西肯定不会少,若是没有个充分理由终究会被怀疑,现在他说自己从西洋商队买下很多东西,还储存在不同地方的仓库就可以完美解释他拿出东西的来源了。 而谎称将部分东西运回密阁,他每次拿东西就不会再有顾忌,别人只会以为他是从密阁里拿的。 “是,少爷,老奴现在就把密阁打扫干净。”张伯喜滋滋的,他一点没有怀疑林慕的话。 吃了早饭,林慕和单虎去了一趟江宁码头,在码头支开单虎,他买了一大堆空的木箱子,又花银子另外找人运回去,这样谁都不清楚箱子里有什么。 回到林府,林慕没让张伯和张扬帮忙,只让运货的苦力将箱子搬到密阁中。 张伯见到这么多箱子乐的合不拢嘴,“老爷就是英明,林家的基业终究没有全部给那些狗官吃了。” 林慕松了口气,为自己这招瞒天过海点个赞。 运货的人离去,张伯将密阁的钥匙给了林慕,从此这密阁没有林慕的允许谁都不能进。 有了完美的借口,林慕进入城市中拿了两瓶瓷瓶包装的茅台酒出来。 如同张伯说的,柳江白最喜爱的便是美酒,据说这次被贬到江宁也是在临安喝酒误了事被台谏弹劾。 不过对于华朝官员来说饮酒误事不过是小事,在外反省一两年基本上会官复原职。 礼品有了,林慕准备办正事,快到中午的时候他和单虎出门,一个转弯就到了柳府。 禀明来意之后,柳府守门的门子向内通报,不多时一个圆墩墩的管家走了出来,神态谦恭。 “林公子,老爷请。” 柳府管家的态度让林慕能够推演出柳白江对自己的态度,对这次的拜访他顿时有了信心。 跟着管家进入柳府,林慕顿时被满园的竹子吸引,沿着竹林中间的石子小道他们来到正堂前。 此时,一个白净书生模样的中年人正坐在凉席上等着自己。 “林慕见过柳伯父。”一出口,林慕就故意拉近关系。 柳白江站了起来,望着林慕他忽然有些黯然神伤,“贤侄,你终于肯来了。” 林慕这时看向柳白江,面前的中年男人不止白净,而且长着一张国字脸,耳朵肥长,一副福相。 “以前小侄不懂事,还望伯父见谅则个。” 柳江白来到林慕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微微满意,“你和你父亲年轻时真真一个模样,来,坐。” 说罢,柳江白拉着林慕在凉席上坐下。 林慕趁机拿出两瓶茅台放在凉席上的矮桌上,“伯父,这是小侄的一点心意。” 见到两个精美的瓷瓶,柳江白的眼神露出一抹惊艳,但他还是推辞道:“贤侄,你现在这般境遇,伯父怎么还能让你破费,带回去,带回去。” 林慕预料到柳江白回这样,他说道:“伯父误会了,我林家虽被抄没,但家父未雨绸缪为侄儿留下了一笔财富,现在侄儿倒是没有到捉襟见肘的境地……”,侃侃而谈,林慕还将自己编织的西洋商队同柳江白说了一遍。 “西洋学者?”柳江白忽然兴趣盎然,“没想到贤侄还有这番际遇,不知道贤侄跟随这西洋学者学了什么?” “伯父为何对西学如此关心。”林慕皱了皱眉头。 提及此事,柳江白露出愤懑之色,他说道:“贤侄如何看待当今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