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天麻
程赫一番天人交战后，大声对程红源说道：“二叔，我去那座山头看看。” 这句话也可以解读为：村长，那座山头可能有东西。 程红源急得一跳脚，这个小王八蛋！你这么大声嚷嚷干什么？生怕所有人听不到吗？ 按他的心意，另外那座山头要是有东西的话，最好他一个人悄悄的过去弄到手。假如他弄不完的话，他女婿、侄儿、二姑等等他们再过去。 要是这么些人都弄不完，再叫所有人都去。当然，这种情况基本不存在了，因为他们家的人够多的，里面即使几百斤的好东西，都弄得动。 现在可好，这小子咋咋呼呼，弄得所有人都听见了。 程红源颇为不高兴，但这些话也说不出口，便没好气的向众人随口问一下：“那边，你们去吗？哪几个去？” 村民们停下手里的活儿，朝对面山上望去，顿时一片商量声： “那座山啊……有点远！你别看它在对面，要绕过去啊！你看看，那里还有一个潭，不小，走起来要时间！” “对对，我也是觉得，有点远，现在都下午时间了，怕是天黑都走不到！” “那座山看起来跟这边也差不多，要是什么都没得，还要半夜困在山里，划不着。” “有道理！我们先前不是说好了，在这里再找一会儿，就回去算了吗？” “真的好远，要是晚上到了，怕那山里还有野猪。” 村民们想去又不想去的议论着，但是眼里都泛着希望的神采。 其实他们的担心不无道理，现在天色不早也是事实，而且他们并不知道，程赫已经十分确定，那边确实有好东西。 程红源心里暗喜，你们都回去吧，我一个人去那边挖！我可以在那边挖三天！ 只有他听说过，程赫前天曾找到过好东西，卖过好价钱。他对程赫的能力非常相信。 昨天他找程赫一起进山的时候，之所以扯谎说组织个采药的队伍，那是担心要是说让程赫带自己一个人进山，他不肯答应。而组织队伍的话，程赫必定不好拒绝。 谁愿意把自己找到的宝物和别人分？ 对于他来说，程赫找到并通知了他的消息，那东西就是他的了。喊上别人，那就是别人分他家的东西，那是在刮他的肉。 如果这里的人都回去了，那才是对他的胃口呢！ 山民们举棋不定，若现在还是一大早，就肯定会过去了，哪怕跑一趟空也无所谓。 程赫喊了一声：“走吧，听说上次程实他二爷在那边挖到了好东西，咱们再过去找找，看有没有漏掉的。” 程红源脑门子都痛了，这小王八蛋，肯定是故意的，他想断自己财路！ 程赫的确是故意的。他早就知道村长是什么德行，一大早，他就看到村长只带着自家亲戚，还好意思说是组织村民一起采药！ 后面来了那么多人，谁都看出来村长脸色不对了，他也不傻，当然也看出来了。 村长一向小气又自私，在村长之位这么多年，一点作为都没有，还舍不得换人做，也是村民们脾气太好。 既然是他让出来的东西，可不能只便宜了村长一个人。 至于他说什么程实的二爷挖到了东西，那就是瞎胡扯的。 村民们听到他说程实的二爷挖到了好东西，顿时吃到了定心丸：那就过去吧！ 村长只好继续肉痛加心痛的带路。 去对面山上的路果然走得不顺，可能以前也曾有很多人因为路不好走，而选择放弃，所以那些野生天麻还好好的长在那里，没有被人挖走。 村民们几次也想过放弃，可是一见平时偷奸耍滑爱占便宜的村长，今天走在了最前面，没有抱怨，连气都不带喘的——没说的，肯定有好处！ 再难的路村民们都走过，而且翻山越岭早就练就了各种技能。程赫体内有金星暗暗保护，更加不用怕。 天色将晚的时候，一队人马终于快要到金色光圈标记的地方了。 程赫抱着孩子走在最前，村长次之，村民们跟在后面。 “咦……这是个什么东西？”村民之一程田河突然大叫一声，停下脚步，动起了他的铲子。 他挖起了一大窝黄芪。 黄芪目前已经有大量种植了，但野生的显然更有价值一些，这一丛，说不定能卖个几百块钱。比今天挖到的那一筐子都要划算。 程田河兴高采烈。 今天出来值了，值了！ 其余村民看到这里果然出了东西，顿时都有劲了，一个个动作放慢弯着腰仔细的找。 程红源眼看着自己连一个黄芪都没有找到，顿时又不高兴了。 但此时已经没有人注意他，谁还管他想什么？ 程赫放了心。再往前一点，就是光圈标记天麻的地方，他们很快就能找到那里去。而他也不用假装突然发现天麻而喊村民了。 他带着程心心，像是往另一边去找找，但是他也只是带着女儿逛逛有野花好玩的地方。 程心心摘了两三朵花，插在自己耳朵上，然后臭美无比的问：“爸爸，你看我漂不漂亮？” 在金色的夕阳点缀下，她美成了一朵花。 程赫竖起大拇指：“那当然，我家宝贝是最漂亮的！” 程心心得意的笑了起来，说道：“爸爸，我跳舞给你看！” 程赫立即打开手机，放出女儿最喜欢的那首《爱我你就抱抱我》，说道：“好，爸爸看心心跳舞！” “如果你们爱我，就多多陪陪我， 如果你们爱我，就多多的亲亲我， 如果你们爱我，就多多的夸夸我， 如果你们爱我，就多多抱抱我， 陪陪我，亲亲我，夸夸我，抱抱我……” 欢快的儿童旋律响起来，程心心立即随着曲调跳了起来。这是以前幼儿园教过的舞蹈，也是她最喜欢的。 她跳舞的时候非常霸道，一定要程赫在旁边认真看着她跳，眼睛不许挪开。假如程赫走神看向了别处，她就停下来，并走过去掰回他的目光。 每跳一会儿，还要鼓掌，夸她跳得好，不然她会嘟起嘴来、生气的要求。 程赫反正无所事事，所以尽力配合。 而在这边的舞曲当中，那边山民们如期发现了藏在厚厚枯叶下的野生天麻，如获至宝，欣喜若狂。 天麻没有叶子，那一根根淡黄*色的小枝，从枯叶里冒出头来，预示着底下有一个根。如果不是仔细找，根本发现不了。 粗略估计一下面积大小，差不多每个人能采到两三斤吧？晒干了估计也能有一斤多。 村民一向都有结队采药的经历，如果发现了一大片好东西，那就各自采摘，谁摘到了算谁的。一向没有什么争议。 但今天情况特殊，野生天麻现在价格日益飙升，价格非常高，随便挖到一块就是钱，晒干了一斤能换一两千块，这还能淡定？ 村民们眼底都透着热切。 但激动归激动，到底还是要按着规矩来，挖一棵装进篓子才能算自己的，不能圈地占有。 而且天麻是植物，挖的时候还要小心，要是不小心碰断了或者挖伤了，那价格可能就要减半了，所以哪怕再急切，挖的时候也不能只图快。 他们一边挖，心里一边念叨着，黑子这个娃眼光还是不错的，说这里有，这里就真有。一会儿他要是挖得最多，咱们谁都没有二话。 等等，他人呢？跑到哪里去了？唉哟，肯定是跑错路，挖到别的地方了。等他一会儿回来，这里肯定毛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