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蝴蝶效应
一位妇人只手捧着放在怀里的鸡蛋，一支手牵扯着家里那六岁的孩童。担心摔着鸡蛋，妇人的步子很慢，显得格外心。 “这顽皮，跟娘去见过先生！” 妇人扯着不情愿的毛头子，鼻涕都快掉到嘴边，脸上擦拭的痕迹一条条的像泥鳅似的孩很是不情愿的跟在母亲身后，许是太，不愿意随母亲来上学。 来到这露天私塾前，读书声宣扬一片，好不热闹。 妇人心翼翼的将鸡蛋递给韩黄氏，嘴边挂起的笑意很是明显。随手一把将身后顽童扯到韩黄氏面前道：“韩黄氏，你看子才六岁，韩先生是否愿意教授学问？” 韩黄氏这几日收到不少鸡蛋，都是这些村民自发送来的。 若不是儿子能耐，三五日里就教会学子们识得几乎所有的汉字，怕是也没有一个接一个慕名而来的邻村村民。 韩黄氏推搡不过，只能接下，如今这家里鸡蛋都泛滥成灾了，快多过了粮食。虽鸡蛋换粮食是亏，但好过白送啊。 韩黄氏将鸡蛋放在竹篓中，回身饱含笑意的道：“吾儿正在教授学问，向来都是不论出身年纪授受的，怕是不成问题。” 前几日是韩明巴巴着往出送粮食招收学生，这几日倒是都拿着东西来了。实在寻常百姓人家也希望子嗣能有些学问，有些抱负。 妇人听韩黄氏如此道，便牵着儿朝韩明走了过去。 韩明吩咐了学生们把最后这三百个汉字抄写十遍，今日之内完成。现在倒也清闲了一会，心下不经烦恼了起来。 见过妇人，随即让其将孩子找了位置坐下。顽皮子被分配在侧排，那里都是今日来的学生，进度要慢些。 来也是奇怪，那顽皮孩童一坐下之后，瞬间就好似被这读书的氛围给感染，巴巴的学着身边还挺能干的有样学样写起了字来。 妇人谢过韩明，欲多言语几句照顾一下顽童，鸡蛋也送过了。 送鸡蛋的事韩明也问过系统，由于是村民自发，不算索取，倒也不违规。 韩明只了头，并没有过多搭理。倒不是韩明不懂礼貌，而是存着心事。 光和六年，光和六年！ 韩明不断的念叨着这几个字，神神叨叨的皱着眉头东转西转。 韩灵灵见兄长像是有心事，忙放下刚写好的几个大字，靠到了哥哥的身后。 “嘿！”韩灵灵调皮的从韩明的身后蹿出，想要吓一吓兄长。 韩明正想事情，被突然出现的韩灵灵吓得一个机灵，当下白了韩灵灵一眼道：“妹你又顽皮，当下兄长给你许个人家嫁了出去。” 韩灵灵一听，慌了。忙道再也不敢了，又问道：“哥，你自昨日开始就心神不宁，许是有什么心事？光和六年，光和六年怎么了？你怎么总念叨这几个字？” 韩明爱怜的摸着meimei的脑袋，笑道：“傻姑娘，兄长喜欢meimei闹腾，方才不过吓吓你。兄长哪里舍得meimei嫁人！” 见兄长是逗自己，韩灵灵松了一口气。看着沉思的兄长，心里也不是滋味，不知如何是好。 倒不是韩明不想同meimei诉烦心事，着实是他不知如何开口。 他难道要直接告诉meimei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并且告诉meimei光和六年之后就是中平元年，那时候就要爆发黄巾起义了，而南阳郡首当其冲，要遭受黄巾军霍乱。 得想个法子才成啊！ 韩明的心里有些烦闷，却无处可。 这时，学子们纷纷将韩明吩咐的字都写完了。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要让先生批阅，哪怕方才那妇人送来的顽皮子，也写完了几百个。 这增益效果着实明显！韩明这才前前后后晃了一个半时辰，子们竟然都写完了。 韩明批阅的速度很快，倒不是不认真。着实有善人系统的帮助，这些子们写的都无错误。 韩明心里思索着接下来要教授的知识。当下决定，先教《论语》。儒家经典，在这个时代对学子们的启发作用不可谓不明显，当真是不二的选择。 三尺教鞭挥动，纸扇轻摇。俨然一副教书匠的模样。 韩明扫视一眼，眼神里透露着严厉。大声道：“接下来，教授大家《论语》，切给我细细记好！” 学而第一。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韩明背诵完几句，学生们有模学样的念了起来。一个个摇头晃脑的背诵着，片刻就全都记牢。 韩明继续教授学子们…… 王虎自认打死了韩明，跑路到了母亲的胞姐这寻求庇护。而王虎母亲的胞姐正是时任荆州牧刘表手下中军校尉文聘的妾，有这么一个大官庇护，自然不怕。 最近荆州治下一群乱匪头裹黄巾，在百姓之间造谣生事，掀起一阵sao乱，文聘一马当先平定这场为数千人的叛乱。 刘荆州表其功意欲封赏，却料一向不好大喜功的文聘执意要去南阳任职，无奈之下只好将碌碌无为的南阳郡守褚贡调任，文聘破例由武官担任文职，接受南阳郡守一职，上表朝廷。 文聘也是实属无奈，若不是自己疼爱的那妾闹死闹活的，自己也不会想离开荆州。虽然南阳是他老家，可如今家人均在荆州城内，搬家又是件麻烦事。 一行人往南阳赶去，高头大马上的文聘好不威风。身后马车里坐着自己的家室。其中一辆马车之中就坐着自己那妾，后面紧跟着妾的侄子王虎。 从荆州赶往南阳，文聘一行由于家中老耐不了颠簸，只能时走时停，两日的路程耗费了五日才到达。 王虎一到南阳，再次生龙活虎起来。有了这么个姨父做后台，他哪里还惧自己打死了个没用的废物。 一回来就往**转悠，叫好了自己心爱的女子疼爱。却无意之中听闻了一个消息——最近南阳出了个叫做韩明的教书先生颇为神奇，只几日就教会百余学子识字。 一听到韩明这两个字，王虎心头一颤。 一把抓住身边正要疼爱的女子，问道：“你所韩明，可是南面南村的哑巴子？” 那女子被王虎这么一抓，胳膊生疼。费力挣脱之后整了整衣衫，娇嗔的道：“是呢，王公子。听以前是个哑巴呢。得菩萨庇佑，竟然好了呢。现在教授学问也是厉害的紧呢，当真是怪事一件呢！” 王虎以往最喜欢这名女子如此娇嗔，可如今听到她一句一个‘呢’还夸韩明，心下怒火四溢。 一把推开女子，王虎怒道：“好子，竟然装死来吓唬本公子，看我不与他算账。” 王虎拔门就走，却被**子拦住。 **子傲着脑袋，不屑的看着王虎道：“哟哟哟，王公子今日好大脾气。叫完了姑娘不给钱就想走不，还打人，看我姑娘给你打得。” **子也多，又看着那被王虎大力推开的红木绣花大门，心疼的道：“哎哟，还砸了我这门面，可当如何是好！” 王虎常来此处**，自然是知道这**子属于掉到钱眼里的人，碰上好宰割又没什么权势的人，就拼命敲诈，往日里他可被**子坑了不少钱。 今日他王虎哪里忍的下这口气，一怒之下把**子推搡在地。怒骂道：“你个老婆娘还想讹诈我的钱财，也不问问我姨父是谁！可是如今南阳郡守文聘，文大人！” **子被推在地，有苦不敢言。她里外打了不少，自然知道南阳郡守刚换，正是个什么叫文聘的人，心下怕这王虎今日如此嚣张正是此因，便不再作声。 直到王虎走后，**子才骂道：“呸，有个姨父就敢如此，今日你如此嚣张，总有一日吃的报应！” 韩明担心，这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翻过年可就是中平元年。那黄巾军到底是中平元年元月举事还是腊月，他未可知，史书记载的也有多种法。 南阳郡守褚贡在抵抗黄巾军的举事之下阵亡，南阳沦陷。如果历史真这么发展，那自己母亲与meimei该当如何。 韩明想到了徐州，那里他记得没有被黄巾军祸害到。若是带着母亲和meimei逃往徐州，也不是不可。 可韩明看着眼下这些学生，数日来已经产生了感情，若是自己就这么走了，他们又当如何？如若告诉他们黄巾军要举事，拉他们一起跑。那这群已经把他誉为神话的学子和乡亲肯定二话不就陪他走。 只是，如果他真那么做了。不定走不出南阳郡就被抓住，以煽动民心罪抓起来。 看来自己真被善人系统感化了，变成了一个善心爆棚的老好人。韩明叹着气，左右走动着。 韩灵灵蹦跶着走到韩明面前，看着仍旧紧皱眉头的哥哥。拿了一个糖人递到韩明面前，笑道：“兄长，莫要烦心。灵灵随母亲今日去了集市，用鸡蛋换了糖人呢。喏，这是给兄长的。” 韩明接过糖人，笑了笑。有这么个meimei，烦心事确实显得不那么烦了。 韩明疼爱的摸着韩灵灵的脑袋，问道：“今日与母亲到集市都用鸡蛋换了些什么，可听到什么好玩的有趣的事情。” 韩灵灵喊着糖人，嘴角流出一融化的糖水。瞪大着眼睛绕着哥哥转圈儿，一一叙今日都换了些什么回来。 “对了，兄长。今日在集市上可听了件大事呢！”韩灵灵一脸萌样，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韩明。 韩明一听是大事，有些许慌了。难道是黄巾军已经开始举事？ “快与兄长听，什么大事！”韩明很认真。 韩灵灵见哥哥如此严肃，没好气道：“兄长好不严肃，不好玩。” 韩明心急到底发生了是什么大事，想知道是不是黄巾举事了。赶紧哄着韩灵灵开心，便继续问。 韩灵灵被哥哥逗得乐呵了起来，道：“南阳郡守换了，褚贡褚大人被调任去了荆州，新来的郡守听叫什么文聘！”听到史书上记载被黄巾军攻破南阳的守城郡守褚贡被换，而新上任的是大将文聘，韩明便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