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短兵相接，赤壁水战争雄相（下）
“不妙！”张允瞬间觉得头疼，电光间思索，如今形势只能进不能退！立即道：“刘虎、蔡中，迅速南下，堵住江东援军！刘磐、蔡和随我干掉甘宁、蒋钦！” 张允不愧是水战老手，此种情形唯有趁着风势歼灭甘宁等人，才能避免被江东前后夹击。 “冲！”刘磐本是刘表之侄，本身亦与刘琦相厚，可无奈刘琮不战而降。本欲归隐，可又遭刘修相劝，只好随刘综投降。见张允下令，立即率队出击，迫近甘宁等人舰队。 刘磐一声令下，数百荆州战舰便冲向甘宁等人。 “船弩！放！”看见数十步外江东舰船狼狈窜逃之样，刘磐冷笑一声，随即下令布置在船首的两只巨型船弩释放弩箭。 水军弩箭不同于陆地，机括全部钉死在船头，往往用于两百步距离的厮杀，缺点便是蓄力时间太长。而此时刘磐选择五十步释放，杀伤力惊人。 “咻咻！”刘磐一百二十艘舰船，每艘配两支大弩，每次激发能发射四支。只是片刻，近千支巨弩便射向甘宁等船。 “躲！”甘宁大吼，船弩是水战最致命兵器，因装载太慢，往往只能一次激发，第二次激发便已经没有机会。故战斗双方都比较珍惜这个战力，放早了无用，放迟便是影响战局。 此时，刘磐为了达到快速歼敌目的，再无保留、选择全部激发。 “啊……”一根劲弩穿过帆布，直接穿透三个江东士卒。 “啊！我的腿！”一部分江东士卒手脚皆断，鲜血淋漓。 “哈哈！追！”刘磐狂笑，以江东水军所披之皮甲，又怎能挡得住船弩的劲道。 刘磐的视角里，甘宁落尾数艘艨艟甲板之上的士卒，宛如被一把看不见的刀平切而过，原本密密麻麻的甲板瞬间清空，血水像水浪一般流入大江，将江东水军舰船附近流水染的血红。 “刘磐！”甘宁双眼直接变成血红，万般仇恨看向刘磐，负责断后的真是自己昔日八百锦帆儿郎。 “都督可有令来？”深呼吸一口夹杂着兄弟血气的北方，甘宁恨声问向令兵。 “禀报将军，中军未曾信来!！” “都督啊！何时反攻！”甘宁大吼，可军令不至，只好继续撤退。 甘宁所部与刘磐所部激战，张允中军亦与蒋钦所部杀的难舍难分，但整体而言，江东处于绝对劣势。 “哈哈！江东水师徒有虚名尔！”正于水寨云车观战的曹cao，看见张允、刘磐连续追击，江东水军狼狈而退，心中大喜。 “子杨！且看，周瑜亦不过如此！看来是黄祖太蠢，而非荆州水军太弱！”曹cao心中快意，拉着刘晔开始畅谈。 “水军有如此威势，当乃丞相之功！岂不闻淮南为橘淮北为枳之理，昔日荆州水军落于刘表这等垂垂老矣之辈，自然不堪大用！而今丞相亲领，风貌大变，已是威武之师！着实乃丞相治兵之道博大精深！修佩服之至！”杨修一旁恭维道。 “诶！德祖之言过其实！荆州水军亦是不错！”曹cao点头，话间自谦，但依旧给予杨修一个赞赏的眼神。 “丞相，此战当速战速决！不可久拖！周瑜大部定全速赶来途中！”刘晔心中担忧。自己地处扬州多年，自然知晓周瑜本事，昔日与孙策二人一文一武，席卷江东，倘若那年孙策不死，恐怕今日扬豫两州皆为江东之土。 “子杨多虑！”曹cao有些不喜，“我堂堂五万水军，岂惧江东！此言休得再提！随我观战便是！今日，定要击溃江东水军！其水军一败，江东传檄可定！懂否？” “诺！”刘晔口头称诺，心中一叹。自坐收荆州，丞相愈发得意，恐非好事啊！ 赤壁下游，周瑜立于楼船之上，视野极为宽阔，战场一眼而尽。 “都督！荆州水军冲出水寨，追击前军和右军！”楼船之上，周瑜遍观全场，果然见荆州水军冲出水寨，利用风势追击甘宁、蒋钦。 “哈哈！入我彀中矣！”周瑜大喜，“传令甘宁、蒋钦，时机已至！传令潘璋、吕蒙、丁奉、陈武、徐盛，率军突击，直击张允中军！传令黄盖、韩当，按计行事！” “诺！”吕蒙大喜，自己早就急不可耐，大刀欲狂！ “刷！” “刷！” “刷！” 三道旗令瞬间从周瑜旗舰四散而去。 忽地，整个中军分出五支分舰队，各艨艟走舸大帆均调整至与北风相切四十五度角，船瞬间借到风势，大桨翻飞，猛然冲击张允中军舰队。 谁说只有荆州军能用北风，周瑜亦可，只要船帆用的好！ “擂鼓！助威！”周瑜意气风发，“大舟半速前进，抵近战场！” “诺！”朱然欣然领命。 “呼呼！哎呀……哎呀！”cao舟士卖力划桨，五层楼船虽说大，可动起来依旧迅速，这多亏于周瑜所选cao舟士皆为大力者之故！ 周瑜令之所至尽是沸腾！ “将军，都督来令，反击！” “将军，都督来令，反击！” 甘宁、凌统、蒋钦、董袭几乎同时受到军令，瞬间大喜。 “哈哈！刘磐！老子忍你很久了！”甘宁索性撤掉披甲，大声道：“右满舵！大迂回掉头！全力撞上去！” “诺！”甘宁剩余数十艘艨艟闻令，加快速度离去，而后开始大迂回，当刘磐发现时，自己已经追至江中，与大寨距离数里。 “什么！”刘磐大吃一惊，本以为是瓮中之鳖的甘宁舰队，此时竟宛如泥鳅，瞬间加速，而且右满舵大迂回，这是要回头干自己啊！ “不对！情况不对！”刘磐心中咯噔，想也不想，立即下令道：“左舵！左舵！小回旋掉头！撤回大寨！” 然而晚了，刘磐正期待艨艟掉头返回，却忽然见到自己艨艟四周忽然抛出数十悬梯，牢牢挂住船边。 “嘭！嘭！嘭！”而后，从自己船底又忽然炸开诸多水雾，待荆州士卒看的仔细，纷纷大叫起来。 “什么！江东水鬼！”刘磐浑然失色，脸色苍白。自己竟然被江东水军杀手锏给盯上了！ 江东水鬼，亦叫江东潜兵，乃孙策所创，周瑜发扬光大，专设一水鬼营，人数五千，各个乃水中好手，潜泳非常厉害！经常埋伏于舟船必经之地，而后忽然袭击，每击必中，每击必死！ “不好！圈套！”刘磐立刻醒悟。逃！逃！逃！刘磐脑海迅速运转，最后的决定依旧是逃，不逃则死！后有甘宁回旋堵路，水下有水鬼阻拦，而自己艨艟亦被水鬼纠缠，怎么办？ 思索许久，但实际就是瞬间，刘磐立刻大吼：“快！砍断绳梯！全速过南岸！” “什么？将军！”副将大奇，将军竟然选择往南岸走，不回水寨？ “回個屁啊！周瑜岂是那么好相与的！”刘磐大怒，一边指挥挂出旗令，一边指挥士卒砍断水鬼绳梯。 “后边有甘宁迂回，回不去了！”刘磐稍微解释下，“快！再不走，就走不了！走，回云梦泽，去长沙郡！” “诺！”副将一个激灵，江东军恐怖就是在此，只要接舷便是死战！反正有将军打头，就算砍头亦追不上我！如今保命第一。 “撤！撤！撤！”刘磐一百余艘舰船，见主舰旗令，虽然疑惑为何往南岸撤，但还是迅速摆脱水鬼纠缠，迅速跟上刘磐。 “什么？这刘磐是泥鳅吗？”甘宁正期待回旋后，与刘磐进行接舷血战以报被压打之仇，可没想到这刘磐竟如泥鳅般不选择回窝，而是摆脱水鬼营纠缠，开往南岸，而后径直逆江而上。 “凌统，这刘磐何意？”甘宁此时脑子还转不过湾，纳闷问起凌统。 “哼！定是逃了！”凌统眼神凌厉，瞪了甘宁一眼，而后道：“既然刘磐逃，张允右翼便是大空！此时不进，更待何时！” “哈哈！有理！”甘宁瞬间明悟，亦不在纠结。 另一边，下游，刘虎、蔡中舰队根本挡不住潘璋、吕蒙、丁奉、陈武、徐盛五支舰队突进，只是一个照面便被突进，而后陷入激烈乱战。 乱！乱！乱！水战打到此时，军令已经无用，荆州江东比拼的便是血战，看谁能抗得过，谁先抗不过谁就先败！ “哈哈！张允！老子来也！”甘宁、凌统一路横冲直撞，自上游位置，也就是张允右翼突进。 张允防线大乱！刘虎大乱！蔡中大乱！蔡和大乱！ “这……”云车之上，自甘宁转向迂回，曹cao便一直目睹其中，而后更是目瞪口呆，说好的形势大好呢？说好的北风相助呢？说好的五万大军呢？怎么连三万江东水军都打不过！ “丞相！丞相！”刘晔见曹cao发愣，立即呼唤起来。 “额，子杨！”曹cao回神。 “丞相，当务之急！应是在水寨布置箭阵，防止江东趁势而入！再令张允逐步撤退，否则定陷于江东水军分割剿杀！”刘晔心急如焚，可水战毕竟不同于陆战，大营空有十余万马步军，可又能奈何！ “啊！刘磐该杀！误我！误我！”曹cao忽然怒吼，刘磐绝对是关键所在，其临阵脱逃，致使张允右翼大空，给予甘宁可乘之机！ “丞相！请速度下令！”刘晔建议道。 “嗯！”曹cao大吼，“元让！速布箭阵！命张允有序撤回水寨！可恨啊！可恨！” “诺！”夏侯淳领命而去。 曹cao大军不愧南征北战之军，须臾间便拉来两万弓手，沿着水寨寨墙而立，张弓以待。 “撤！撤！”收到曹cao军令，张允哪里还敢耽搁，立即锤鼓鸣金后撤！不过张允好歹荆州出名水将，撤退亦是安排井然有序，除被江东军登舷死战之舟外，大部分倒是能安然而退。 “咦？”正当曹cao见张允大部退回水寨而放下心来之时，曹cao又瞥见大江下游有一数百舰队竟然不攻不退，或者只是佯攻，既不激烈，也不追击，有时候射箭还射向空中，不由大奇问道：“子杨，那是何人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