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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匈戎奴

    这个封神不正常北海平叛第八十五章匈戎奴城门外是旌旗招展的冀州军,昔日匍匐在崇国庇佑下繁荣发展的冀州,在崇国最薄弱的时候,敲响了自家北伯侯的城门。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北疆之多艰。”

    而古老的崇城内只传来阵阵歌谣,据说这是他们崇城的骄傲,北疆近两年的风云人物,仁义无双的将军孟尝,昔日在燕城浴血奋战,保卫家园时所唱。

    随着朝歌大军的深入,尚武的崇城少年无不以孟尝作为偶像,甚至就连从当日从燕城前线退下来的军士们,也在宣传着孟熊、孟尝父子二人的传奇故事。

    从生民的仆从军一路靠着战功,晋升到平民战甲家庭的孟熊,再到继承甲士之位一路成为卫爵的孟尝。

    两代人的故事被崇城人津津乐道,上次出现这样优秀的人物,还是年轻时候的崇侯,崇侯虎也是大肆宣扬,宛如招兵广告一样,想要凭借孟尝的形象,激励着尚武的崇城人。

    于是北疆往年最为富饶的崇国境内十七座城邦里,各种孟尝卖异兽换金救民、吮脓爱兵,每次冲锋在前的故事开始风靡北疆,仿佛身为北疆人,不知道孟仁义之名,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也有好事的行商将其和西伯侯姬昌、丞相比干做比较,认为这样的青年,迟早有一天也会如同二者一样,将仁义的品德带到北疆。

    这可是连天神都会为之力让的有德之人啊,于是,传闻越传越离谱,更有甚者,还煞有介事的说着,只要有孟将军在,苍天也会给仁义之人三分薄面,保佑来年的崇城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就是不知道,若是孟尝本人得知,会不会哭笑不得,哪有“活人”能被祭祀的,这个世道,名气太大是好处,但那是对于姬昌与比干,对他一个小小的垢城卫而言,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崇城,崇国的都城,北伯侯有崇氏发家之地,北疆最富饶的城邦,只可惜连番征伐之下,饶是被称为北疆兵源的崇城也开始有些青黄不接,征兵范围也开始向退伍老兵征召。

    此时的孟熊,也被昔日带着最后的大军远征滨州的崇侯虎,破格提拔为校尉,一个硕大的榜样竖立之下,着实激发了一把崇城的士气,算是勉强给战后颓丧的崇城带来了一波热议。

    孟熊带领着自己村子里出役的甲士和战兵,负责城东南门的驻守防务。往常还会行驶所谓的抽一留一,孤丁不役的说法。

    可如今留守崇城的梅武打破了这个规则,没有人会责怪他,就如同当初没有人责怪孟尝用奴隶一样,城外就是冀州大军,城内不过寥寥万人甲兵,不抽壮丁,这城如何能守?

    一群发色花白的老兵熟练的将砖石、滚木等器材搬上城墙,静静的看着城外冀州侯苏护的大军。

    他们没想通,崇城与冀州虽然素来不是很对付,但也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苏护是哪根筋不对,要跑过来攻打崇城?

    上位者的世界离他们太遥远,这批老兵可以想出一大堆的理由,最有说服力的,莫过于苏护想当北疆之主。

    其实这帮可爱的百姓猜得八九不离十。

    苏护稳居军阵之中,左右二人是陈奇、郑伦,身后军阵招展,迎立着冀州的十五万大军。

    走到这一步,苏护是有些后悔的,只是箭矢已发,如何收回?后悔也无用,只能硬着头皮向北疆崇国发起进攻。

    想当日自己自缚其身欲往朝歌谢罪,以保全冀州安定,只是听到了头顶天空中,一名道人骑着白额虎,轻轻一句:“将军请留步。”

    自己鬼迷心窍的听信他的鬼话,来了崇国征伐。

    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听着老道士给自己念叨:“何不趁此机会讲将崇国取而代之?”

    自己怎么就没经受住考验?

    一想到崇侯虎主力在外,若是不趁此机会拿下崇城,这让崇国真的借助大商的扶持又重新站起来的话,冀州以后不还是难以寸进一步?

    若是占据了崇城,再去对阵刚从滨州劳师远征的崇侯虎,也就容易许多,依道人所言,以精锐之师分兵两路。自己拿下崇城,长子苏全忠在滨州趁着崇侯虎回军支援,趁机再占领内斗受损严重的滨州。

    如此,北疆进入冀州之手。

    那么为了闻太师孤悬在外的三十余万大军考虑,大商都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就算帝辛不给他北伯侯之位,整个北疆之主也能无其名而据其实,大商求着他打西周还来不及,又如何会冒着危险去处理他。

    苏护其人,好谋少断,一直想要自立而不得其势,如今大好机会从天而降,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老道士的鬼话起了蛊惑,还是自己真的就是如此打算,自缚其身的苏侯立刻回返冀州,点齐了大军出征崇国,一路攻城略地,连拔崇国南部四城。

    等到梅武反应过来之时,半个崇国已经沦丧,苏护的大军也是兵临城下。

    诸侯间征伐,喜欢讲究一个师出有名,以不义伐有道,败亡之道也。

    可惜,崇城的战后人丁不比垢城这些地方好多少,与北海的两次大战,一饮一啄皆是缘由,缺乏兵力的诸城,被士气低落的冀州军一路破城,不义之师的士气,也在一次次劫掠与封赏中也逐渐回升。

    梅武鞭长莫及,只能坚壁清野,尽量以保全崇城为主,苦守崇侯的大军回转。

    “熊,你怎么亲自上了城墙?你是校尉,往后站,别挡住乃翁的位置。”

    说话者,孟季昌,家中排行老三,正是与当年和孟熊同吃同住,生死与共的袍泽。

    “孟老三,乃翁身子骨没那么精贵,当年跟着侯爷一起打鬼方的时候,哪一次哥哥不是身先士卒?”

    “你个夯货,伱儿子那么有出息,你父凭子贵,不留着这条烂命跟着你儿子去垢城享福,你玩什么命啊?”

    孟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目视着前方,他二子很聪慧,学什么都很快,他二子的能耐没有人比他清楚。

    哪怕从小到大,孟尝嘴巴上天天挂着提前养老,不想太累,趋吉避凶之类的话,他了解自己的二子,尝是一个有大志向的人,他一定会出人头地,建立一份属于他自己的丰功伟业。

    有子如此,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可能拖自己儿子的后腿?仁义将军孟尝的父亲,不可能有一个懦弱畏缩的父亲!他给不了孟尝太大的帮助,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威名远扬的儿子有一个勇敢的父亲,免得有心人以他为借口,伤害到孟尝。

    “来了!”

    孟熊声音高亢,指挥城头参差不齐的百姓与甲士,弓弩手待命,盾甲举盾牌,死死的盯住敌军范围。

    “放箭!”

    崇城守军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攻防,初期尚还能应对,随着战局越发的持久,这群老兵和和百姓组成的守城军,便开始出现大规模的伤亡,顺着云梯爬上的冀州精锐甲士正在大杀四方。

    一员彪悍的冀州先锋军登上城池,取下别在腰间的两把瓜棱锤,周身没有人能靠近他两米之内,壮汉为身后的袍泽争取登城的空间,梅鸾见状,立刻迎了上来,双锏发力,一锏下去,力士挡住了鞭击,却没能躲过锏影中的神魂震颤。

    整个人脑子一麻,随后梅鸾第二锏紧随,直接打得壮汉头破血流,顺着力道就摔在了城墙之下。

    梅鸾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他和大哥梅武就像是两个救火队员,哪里一有空缺就往哪里跑去救援,若不是二人苦苦支撑,这崇城早就被冀州军给攻了下来。

    只不过人力有穷时,冀州军势更加强盛,人数也更精锐、更多。

    崇城逐渐落入下风,城头之上站立的冀州军越来越多。

    “您还在等什么?”

    “再犹豫下去,崇城可就没有了,冀州军进城,你们梅家只是家臣,上不上,下不下的,拿来祭天,最合适不过。”

    梅武冷漠的拔出长剑,指向下首黥面的健壮奴隶。

    “淳雄,你原是崇侯亲自从匈戎带回来的俘虏,你有什么本事能向我夸下海口,号令满城的奴隶,为我军敢效死力?”

    黥面的青年也不畏惧,听着这句话目光直视着梅武,大声说道。

    “淳雄自然没本事让这些奴隶效死力,对于他们而言,无非是换个主人罢了,在谁手底下不是死路一条?”

    “我办不到,但是孟尝将军之名,可以办到,只要将军同意,我等崇城之奴的子嗣亲人,战后能前往垢城,城内八千奴隶,必然愿为将军所用。”

    梅武沉思着得失问题,他和其弟梅鸾不同,更加成熟稳重,没有那么多的世俗偏见,不然崇侯虎也不至于每次出战,都会让梅武守家,不然淳雄也不会冒着天大的风险,去和一个不知变通的将军说这些。

    孟尝的晋升之路,在崇侯的刻意为之下,梅武都快听出茧子了,自然也是明白淳雄的意思,整个大商,目前就北海出现了奴隶任用为战兵,加入战功制度这么一个特殊的例子,贵族们没有反对,和北海的特殊关系有很大因素。

    但是梅武不敢,他若是打开这一条口子,惹得全天下的奴隶人心思动,世界会不会大乱,他不知道,但是他梅武一定会被城中的贵族,第一个扒皮抽筋。

    崇城生灵涂炭罪其一,加上任由奴隶之血玷污崇城的荣誉,事后损失惨重的崇城总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人站出来,包揽所有过错,然后卑微的死去。

    若是有其他办法,梅武也不用在自己死,还是家族覆灭这个问题上纠结,只是目前整个崇城的兵源已经征无可征,总不能指望拄着拐杖的乡老,嗷嗷待哺的娃娃也跟着一起上阵杀敌吧。

    这也是梅武主动找到淳雄的原因,城中除去行商手中的奴隶货物,各大贵族的私奴以外,崇城常规的可战之奴就这八千,都是往年与戎族战争时崇侯俘虏的‘存货’。

    而淳雄极为特殊,原本是匈戎贵族之子,也是匈戎奴隶颇具威望的那个唯一。

    梅武思虑良久,不用奴隶,他整个家族大概率完蛋,用了奴隶,他可能会死,但是家族不一定。

    梅武阴沉的看着淳雄,似乎想要把这个奴隶中的“贵族”看个真切,阴狠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果断。

    “我答应你们,但是前提是守住崇城,否则,我死之前,我会让城中的甲士先把你们都杀光!”

    淳雄笑了起来,恭敬的学着大商之人拱手称诺。

    说来这淳雄也确实是颇具胆识和能力的人,也不知道他和这群奴隶说了什么,八千戎族仅穿着遮蔽隐私的破布,就拿着竹竿、锈蚀的长矛嗷嗷叫的冲上了城头,悍不畏死的向冀州军发起冲锋。

    梅鸾和各大军侯将校见状,立刻集合军势,跟随着这一群卑微的奴隶往城头猛攻,强大的攻势又一点一点把冀州军势往后逼退,双方围绕着城墙上的石梯不断争夺着。

    苏护站在中军的战车大纛之下,心中有些阴郁,显然是对自家军势的攻击很不满意,数倍于敌军,进攻了大半天,居然还能让一群衣不遮体的奴隶给赶下来。

    苏护很生气,于是吩咐着陈奇、郑伦上前进攻。

    陈奇慢慢吞吞的荡在大军最后面,不是很愿意做这种事,但是他为臣,苏护为主君,他提过建议,主君并没有采纳,能消极怠工不参与进去,就是对昔日袍泽最大的尊重。

    和他同称为冀州双雄的郑伦则不同,少了一层羁绊,虽然也不是很乐意,动起手却比陈奇少了些许顾虑。

    只见郑伦看着城头之上无人能挡的梅鸾,悄悄的跟在攻城士兵的队伍之中,小心翼翼攀附着云梯,靠近着梅鸾。

    就在梅鸾出招击杀身边冀州军士之时,一口清气入腹,口绽春雷,“哼”的一声,轰得梅鸾神魂不稳,眼瞅着两道白光从郑伦鼻窍飞出,抓着梅鸾半个魂魄就要被拉扯吸走。

    危机时刻,梅鸾手中双锏蓝光一闪,被白光拽动着的魂魄又被重新拉了回来。

    只是这一声哼气之下,梅鸾再难力战,被亲兵们扶住,就想往城下抬去。

    “哈哈哈,我道是什么同道之人,原来只是一个借助了法宝之力的普通人,亏你梅鸾还号称崇城三甲之一,不过是沽名钓誉之人罢了。”

    郑伦嘴中不饶人,提着手中两柄降魔杵就大开杀戒,往着梅鸾的方向直奔而来。

    顾不得头痛,梅鸾心中大骇,立刻就扔下双锏,跌跌撞撞的随着亲兵的拼死守护,逆着衣衫褴褛的奴隶人流,就往城下逃跑。

    郑伦轻蔑的看着梅鸾慌张逃窜的身影,面露着不屑。

    “呸!什么崇城三甲,赵丙、梅鸾、孟仁义,尽是些徒有虚名的鼠辈,不过如此。”

    随着梅鸾的奔逃,城头上缺口又被攻守易势的打开,无数的冀州军顺着这道口子,攀附上城头,奔向四面八方。

    就在郑伦欲要继续往前争夺更多登陆空间时,一道白发苍苍的身影,捡起了梅鸾的双锏,混身气血激荡,怒喝一声,从一旁冲杀出来。

    “我儿孟尝不是鼠辈!”

    “梅鸾”的双锏当头棒喝,郑伦大惊失色,只得抬手欲挡,同时一声哼气喷出。

    “啊”两声惨叫之下,两道身影应声而倒。

    孟季昌立刻上前拖着孟熊就往拉,而郑伦也捂着无力下垂的左臂,恨恨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老头,捡起降魔杵,顺着城头一跃而下,落在一如狼似虎的火眼金睛兽身上,往着本阵逃去。

    失去了郑伦的拉扯,原本被冀州军撕开的缺口又迅速的被奴隶军与崇城军合力堵上。

    4600字大章奉上,后续军阵之事承接封神剧情,开始刀人了,封神榜还没上台,先刀几个榜上之人助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