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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帝王心

    这个封神不正常北海平叛第一百五十五章帝王心控制大军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带一万人,带十万人,带二十万人,并非是简单的数学加减法,曾经他也以为很简单,直到真正开始带兵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一回事,对比起来就像是让你组织室友晚上出去打球,然后让你组织全班同学周末一起团建活动,再到让你组织一场全校师生集体爬山,人数越少越简单,人数越多就越麻烦。

    古之将领,能把二十万大军带出去溜达一圈,然后一个不少的给带回来,就能称得上当世的名将,伱在班级群里发一个明天早上八点集合的消息,都会有各种没看手机,看错时间,或者昨晚熬夜太晚的理由出现,更不要说古代这种通过口口相传的命令。

    所以军纪严明显得尤为重要,也正是借助此事,孟尝才终于坐稳了这个“临时”主帅的位子,其他朝歌系的鲁人杰以及余家父子才算是彻底的心服口服,毕竟这狠人可是连大王都直接呛声,不留余地的人物。

    当然,孟尝也当得起这个指责的身份,就如同闻仲与比干怒骂大王一样,只要他不是故意作死,稷的封号,足以让他在大商畅行无阻。

    当孟尝控制着大军稳步推进在徐国至钟吾的大地上时,还有百姓安居乐业的秋收打谷割麦,这倒是让孟尝颇为惊奇,同样是战争,北疆烂成那个样子,怎么这帮东夷人还讲究这些?

    后来一问大王,他才知道,这帮东夷人连连征伐,不是在怼东鲁就是在怼大商,更多的还是互相吞并掠地,于是在东夷族的境内便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打仗可以,但是不能打扰秋收,不然你打我一下,我回敬你一次,你来我往,百姓基本无地可耕,就算占领了土地,收获的也不过是一片废墟。

    东夷不比戎族,他们是有不动产的,不会像戎族一样劫掠破坏,他们的东边就是东海,往西就是高山和大河,又跨不出东鲁的管制圈,于是便约定俗成,避免过度内耗后让大商和东鲁捡桃子。

    “热爱和平”的东鲁见状,也开始遵守游戏规则,于是才有这样一幅神奇的景象,五十里外厮杀声震野,跨过山丘之后,百姓们依然耕地劳作。

    这样糟糕的时代,有时候还是会有一些闪光点的露出,真是一群可恶却又在某些地方很可爱的贵族。

    临近钟吾百里时,征夷王师原地休整,钟吾城中也将前线最新的战报送到了主帅营帐内。

    如今的钟吾汇集了东鲁境内十几位诸侯的军势,包括但不限于东鲁国、古越国、杞国、缯国、褒国、徐国等十万大军。而对面与其攻城对峙的便是淮夷为主的三十万夷族大军。

    听闻王师摧枯拉朽一般击退鸟夷阻击军团后,整个东夷联军直接放弃强攻,后退三十里地,建立防御工事,毕竟这次不比往日,看大商的精锐程度,结合御驾亲征的帝辛性格,这一次大商根本就不是救援,完全是为了伐宗破庙而来。

    同时一路撤退的鸟夷军主将回到了大营,将王师主将换人的消息带回了钟吾城外的东夷大营。

    “大首领,您是知道我的,我徐牧从来待人以诚,从不曾蒙骗他人,那位新晋升为稷伯的孟尝真的是主帅啊,他不仅作战灵活多变,还…还能让帝辛当先锋。”

    众人纷纷鄙夷不已,素来与鸟夷不合的岛夷将军田然更是反唇相讥。

    “啧啧,徐将军少负勇名,没想到也能一本正经的说出如此好笑的笑话,帝辛何人,在座的几位都了解,他这种莽夫除了闻仲还能屈居别人之下?你怕不是吃多了毒蕈,脑子糊涂了吧!”

    “姓田的,三年前徐某在你身上留下箭伤的地方,我记得应该是左臂吧,真是奇怪,如今看来,怎么像是当时射到你脑门上,把你给射傻了一样。”

    在座的诸位夷族主事人基本上都互相认识,这些年里互相征伐,彼此都是什么德行,大家也是心知肚明。

    高坐在众人首座的淮夷首领黎梧冷冷的看着田然,淡漠的眼神直教他后背发凉,于是闭上了嘴不再打断挖苦。

    “你继续,说一说你是怎么败的。”

    于是,徐牧将当时所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不用争了,这肯定不是帝辛那个莽夫能做出来的事情,黎某有幸拜读过这位年轻人的《孟语新书》,当真是一位人杰啊,唉!只是可惜,偏偏生在了对面,可惜啊。”

    众人议论纷纷,平日里捕风捉影的消息实在太多,谁都不愿意相信区区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有如此能耐,他才活了多少年?能比得过各自氏族前辈的经验之谈吗?

    但是孟尝的战绩他们也不好否认,毕竟有对比,小小年纪堪称侯爵杀手,败亡在他手底下的实权侯爵已经两个了,苏护和袁福通可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黎梧静静的沉思着,望了一眼徐夷的世子徐泰,缓缓说道:“今时之争,在庙堂,去吧,那位该出出力了,他若是再不出手,就别怪我们实话实说。”

    徐泰一凛,随即双手交叉抚在胸前,郑重的鞠躬应下此事。

    “如今兵主一脉不在东方,大家本是同气连枝,还请各位回信,祭祀先祖请求庇佑,只要能顶住这一战,我等需全力以赴,在所不惜。”

    无外乎黎梧如此郑重,看似三十万对三十万,大家势均力敌,可有一个变数,那便是大商的王师。

    其他诸侯和夷、戎,每次征战之前都要做足了功课,召集相熟的同盟结成联合军团,包括东鲁也是如此,可这个世界就是有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国度,一个是大商,一个是西周,拥有独立作战,一国独大的实力。

    从各个纬度对比,除了人数相当,他们自己都不认为胜率会有多大,往常都是固守拖延,等到大商耗不起粮草退军,再跑出来报复东鲁。今年可就不好说咯,大商的的祭祀声势浩大,秋收之丰早就传遍了四方。

    等征夷王师赶到之时,所看到的便是东伯侯姜桓楚带着其他几个邦国的主事出城觐见,而东夷大军?早就躲到了百里开外借助城墙玩起了攻守易型。

    孟尝就从未见过这么软弱的异族,就给人吃掉了阻击部队的三个军阵而已,直接退守百里,孟尝搞不明白,你要是这么怂,为什么不俯首称臣,不投降呢?是为了八神主的荣光?还是为了少昊氏、太昊氏的传承?

    反正在孟尝看来,这帮人就是死脑筋,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古越国曾经和他们也算是一路,你看称臣之后请封,现在活得多滋润。

    眼见着孟尝陷入沉思,姜桓楚和东鲁各国的诸侯子们,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稷伯在疑惑什么,反而他们来到大营之时,看到主帅营帐内是这么一个年轻人坐在坐在主座处理军务时,他们都惊了,两眼茫然的看着在前军先锋营训子的帝辛,众人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把稷伯和大王给看混了。

    简直离谱,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姜桓楚直接拉着自家女婿的手,严肃的问道:“大王为何如此信任稷伯?您将自己置身军营,却丝毫不掌握兵权,您难道不知道这是大忌吗?”

    “万一这位稷伯有什么歹心,您这不是置大商安危如玩笑吗?”

    难得教导三小只武艺的帝辛顺势和他走一旁无人之处,安慰的拍了拍姜伯侯的手背,梓潼的离世让姜桓楚今年秋祭都没有过去,看着眼前苍老的老人,帝辛也是柔声回应。

    “外父,放心吧,你知道稷伯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

    “他很特别,满朝的公卿大臣们总是喜欢先告诉寡人,他们要如何如何,他们想如何如何,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有人对我隐瞒欺骗,也有人装作一副刚正不阿的死谏模样,明面上在为大商计,其实各自都有自己的想法和主张。”

    “子受做了四年的大王,其实也已经看明白了,很多次,我都想干脆不要再去管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不再去听他们虚情假意,我是大王,我想怎么开心快活就怎么来,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如此的累?”

    姜桓楚看着帝辛有些颓然的样子,仔细观察着帝辛脸上的皱纹,不禁有些恍若隔世,原来大王已经不再年轻了,如今三十有五,面上沟壑层出,华发斑白,哪里还有以前那股英姿勃发的雄伟。

    “大王,这便是孤家寡人的意思啊,您…您是大王,您天生就应该比别人更坚强……。”

    帝辛没有说话,只是又轻轻的拍了拍姜桓楚的手背,转头继续教导着三小只。

    终究还是生分了啊,以前他都是直呼子受,刚刚特意将姜伯侯拉到无人之处,他却不曾再呼唤子受之名,或许,对他而言,这个世界不再有子受,只有大王吧!

    “郊儿,你知道稷伯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

    殷郊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父王,不明白突然冷不丁问他这些是什么意思。

    “唔~~,仁义?会打仗?还有会种地!!”

    “哈哈哈!对,你说的都对,他不仅仁义贤明,还从不迂腐,治军严明却不乏对士卒的关怀,这样的人已经当世一等一的名将,能事农桑,便是知政知民,这样的人才还尚且年轻,犹如刚刚升起的太阳,他的光芒,照耀的时间会很漫长,郊儿,你要尊敬稷伯,往后不可对其无礼,知道了吗?”

    “嗯,父王,郊儿知道,郊儿在火神营的这一个月,就已经知道了。”

    帝辛拿起锦绣擦了一把汗,有些勉强的笑着。

    ‘好像,都没有关注到,其实,稷伯最大的优点,就是先做后说,在事情未完成之前,从来不会声张,这才是真正做实事的人啊。’

    或许帝辛自我觉得,他的政治素养和满朝的百官比,差了不是一个量级,所以经常会疲惫,他讨厌那种说一半藏一半的人,而孟尝的出现,让他在朝堂之上看到了第三种人。

    一种非常傻,但是让他喜欢的人,先做后说,直接说结果,从来不空谈仁政,扎根在务实之中的人。

    帝辛眺望着远方,那是东夷人的方向,比起坐在朝堂之上,果然,他还是更喜欢待在军队之中的感觉。

    这里的世界更加简单!

    这一章其实是在看资料的时候看到一个帝辛五征东夷的一个论调,几乎每一次都是倾国之战,直接打穿了江淮至江浙、闽越地区,西周的威胁他看到了,可为什么他要放任西周的崛起,死盯着东夷打?我也不知道原因。

    只是觉得,他或许有一些什么样的想法,并非原著和各种电视剧里那种只会透狐狸,荒yin无道的昏君。挺喜欢很多人对杨广的一个评价,或许他们是暴君,但是远远称不上昏君。就让我根据历史的逻辑,稍微魔改一下他的故事吧。不一定正确,只是个人逻辑推理后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