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容某前去补上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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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 “当初不告而别实在抱歉,不过我也有苦衷呀。”我讪笑着。 对面的大社神主不住的摇头叹息,悲悯肃穆,无声中的呐喊使我坐立不安。 我说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不就是临走没打声招呼吗,至于搞得像是我把你怎么样了吗? “你可知道鹰取有多担心你?他一直在自责,认为是自己的疏忽才使你走丢,这几日来一直在奔波寻找你,怕你出了什么意外。” 是这样吗?看着旁边笑盈盈的,因为我的安全回来而开心的小鹰取,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大哥哥没事就好。” 他笑着说道。 真是个好孩子呀!我忍不住把他搂在怀里。 “咳!” 神人部狭田野轻咳了一声,我立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放开了他的宝贝儿子。 “说起来你当日究竟去了何处,为何今日见你体内充斥了许多灵力?”虽然在极力掩饰,大叔的表情还是显露了浓重的好奇。 大叔也曾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祀奉建御名方神的宫祀,不算外人,我也不隐瞒,将进入八坂大结界以及之后前往远江降妖的事简单向他叙述了一下。 他且惊且叹,沧然道:“原来如此,你竟然进了那个地方,真是想不到,连我都要事先请了大明神的旨意才能进入……” “你这小子竟然能得到八坂巫女的垂青,还被赐予了神体!可恶啊!我这个世世代代侍奉神灵的人都没有这样的好运啊!”话锋一转,他又暴出羡慕且妒恨的表情来,将刚刚庄严的威仪毁得一干二净。 愤怒的神主撸起袖管作势便要打人,我急忙翻身撒丫子跑路,小鹰取很够义气的帮我挡住了他进击的父亲。 “父亲大人!不要啊!” “臭小子胳膊肘朝外拐!不帮你老爹还帮起外人来了!” “父亲大人,注意仪态呀!” “老子亏就亏在这张臭脸上了!侍奉了那狗屁神几十年一点好处都没捞到!” “父亲大人……” “滚开!不然老子连你一块打!” 已经被贪婪和嫉妒迷失了双眼的神主完全将昔日的父子情谊扔到了天边,一脚踹开鹰取,向我追来。 逃到前殿,狭田野已经渐渐逼近我,我色厉内荏的对他叫道:“现在的我可不是一般人了,你动手之前先想想清楚!” 他闻言一顿,停住脚步,站在檐下凝视着我,我也回头望着他,静静的伫立着,敌不动我也不动。春阳高照,燕雀悬空,清风拂过,卷起我的衣角,我俩就像绝世的剑客一样,将全部的精神灌注到彼此的意识当中,融入在这只有我俩人的世界里,不为外物所动,只一霎,便已千年——这都挨得上吗? 他整整衣冠,沉声道:“你过来。” “我不过去。”我摇头。 “放心,我不打你。” “谁信啊?” “我以我诹访大社神主的身份向你保证!” “得了吧!朱棣还说过要和兄弟平分天下呢!” “……朱棣谁啊?算了,你放心,我虽然刚刚心灵是那么邪恶了一下下,不过现在在这庄严的大殿前已经被净化了,心中已经没有那些肮脏的邪念了。”他的表情变得有如圣母般悲悯。 “我就是还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什么问题?别过来!就在那说!” “好好,我就是想问问,前俩天我去葛井清池的时候,发现池底出现了很多腐rou,好像是一条白蛇的尸体,不知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的脸刷的一下变得跟建御名方神一样颜色了。 “……啊、这个、那个、就是……”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扭头就跑,突然眼前一黑,头顶传来一股剧痛。 “天怎么突然就黑了?”我纳闷道。 拔掉罩在头上的异物,原来是塞钱箱。回头再瞧,神主正在拽屋檐上的那个大铃铛呢。 我立马加快了速度。 果然,在神社工作的人员都是无节cao呀! 与上次一样,穿过那几根御柱,还是白茫茫什么都看不清的一片浓雾,走出去后就看到了湖边的那座小小的屋舍。 四周探看,厄神果然没跟进来。 “这里的大结界我是进不去的,只有得到诹访大明神神谕的人才能进入。” 在结界外,她这样说道。 来到神社前,轻轻推开半掩的木门,探头探脑伸长脖子一瞅,小巫女正坐在地上抱着一卷书蹙眉苦读。我心中犯难,是该敲门还是悄悄走进去呢?直接走进去不太礼貌,敲门的话又会打扰到她吧。 “既然来了干嘛老在门口傻站着?”她放下书卷,走过来打开了房门。 “你发现了?”我挠头道。 “这个结界中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住我……好了,先进来吧。” 她很自然的牵过我的手,拉着我进去了,倒让我略有惊愕。 “没什么可以招待的,一点粗茶请不要介意。”八坂针端来一杯茶。 “您客气了。”我接过来一看,还真是够粗的,完全就是一杯清水,里面俩片叶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茶叶,而是普通的树叶。 不管是什么水,人家既然奉上来了咱也不能推掉。小巫女还在用‘请用’的眼神注视着我,我也只好仰头咕隆咕隆几口吞下,一抹嘴,笑脸相迎:“很好喝,谢谢招待。” “没什么。”她摆弄着鬓发,细语中带着一点羞涩。 与上一次冷冰冰的面容不同,今天的她格外热情,关切的问我这些天来遇到了什么事,有没有碰上危险,十分担心我的样子,使我不知所措。 “你把这里的神体移植到了我的身体里吧,多亏了这样我才能在重重危险下活过来,听说这种术式很劳神的,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我真挚的致谢道。 “这个、你都知道了?” “嗯。”我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 仿若蚊呐般的声音,她扭捏着低下头将身子侧过一旁,依稀可以看见被鬓发遮掩下的面颊变得一片绯红。 这副模样,似乎和当初厄神向我表白前一样耶…… 不会吧?只见过一面而已,不至于就喜欢上吧?何况上次见面时还是一张冰脸…… 她悄悄斜过头,炙热的目光看向我,那一抹羞涩、期待、不安、躁动全部落入我的眼底。 好吧,细想下来,也没有哪个巫女会为一个初见之人使用家族的秘术吧,那个侍奉了诹访大明神四十年的大祝都没这待遇。 她的目光又转向了神案上的八咫镜,我也随之望去,只见镜中一红衣大妈举着双拳作着加油的动作。 “小针,拿出勇气来!” 或许是受到了大妈的鼓劲,八坂针挺起一马平川的小胸脯,涨红着脸面向我。 “我、我、喜……” “等一下!” 我打断了她,外面的厄神都够我烦的了,您就别一起添乱了。这都什么事啊,过去十几年连个女孩子的面都没见过,这几天碰上的居然一个个都喜欢上了我,还都一见面就要告白,怎么想都觉得不正常。 被我打断后,她的气势一泄,面红耳赤,两只小手不安分的捏来捏去,喜欢的话却是说不出来了。 这种时候应该找些话题吧,有什么话题可以来改变下气氛呢? 对了,还有一件让我忧心如焚的事呢,趁这个机会问问她们吧。 “小针,别泄气呀,再来一次!一定会成功的!” 镜子里,某大妈还在无聊的没事找事。 我把之前与贫乏神之间的种种以及后来在湖边将她淹死的事情告诉了八坂针,这些事发生了也才没几天,但是这几日来遇到了太多稀奇怪异之事,这件重大要案险些被我抛之脑后了。虽说那个贫乏神只是个见习员工,但殉职了这么多天一个连询问的人都没来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当然对我来说是好事,但是总没个准信整日提心吊胆更难受啊。 她俩听完我的经历和担忧,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你说你杀了一个穷神?”八坂针声音古怪的问道。 “对呀。”我点点头,又补充到:“是个见习的。” “那个不重要,关键是她真的是神吗?” “她自称的,不过除我之外的人都看不见她,她也会些奇怪的法术。” “你确定她死了?” “呼吸、脉搏、心跳都没了,从人类来讲应该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吧?难道……”看着她们严肃的表情,我的心猛然抖了起来,“神不一样?” 八坂针摇了摇头,退后一步,让镜中的红衣女正面面对我。 “神,是不会死的。” 八坂神奈子正色庄容道。 不会死?可是贫乏神明明说……她在骗我? 八坂神奈子继续说道:“所谓神,只是人的思想意念具现后的变化,并没有与你们一样的血rou之躯,是以意识体,也就是灵魂的形式显现,所以你们人类的杀人手段是杀不死神的。” 大致明白了,就是和鬼魂一类的物质。 “这样说来就是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杀死神哟,什么方法?泼黑狗血?挂杨柳枝?放爆竹?贴秦琼的大头贴?”记得传说中驱鬼的方法好像就是这几样吧。 “你把神当什么了?”神奈子满脸黑线,“神并不是单纯的魂体,而是众生信念汇聚而成,人死后若是还有人怀念他、信奉他,那他就不是一个游魂,而是有了理想与力量的新生命。思念他的人越多,他的神通也就越大。” 像是总结发言似的,她感叹道:“世上本无神,崇的人多了,拜的人多了,神也就出现了。” “……那神要怎样才会死呢?”我问道。 “神不会死!”八坂神奈子肯定道,“神是由信仰聚集而成,信仰越多神的灵魂就越稳定,信仰是无法赐予或夺取的,只要有人信奉就会有信仰,不再信奉就会失去信仰,当信仰全部失去后,神也就不是神了,只是一个普通的灵魂,或许会去地府轮回,或许化作游魂厉鬼而被人消灭。” “那神与神之间的战斗呢?人的手段无法杀死神,那神的手段呢?什么呼风唤雨、移山倒海、三昧真火、四昧真水的?” “不会!信仰由人定,神是无法夺取的,就算能抹除灵魂,却也驱散不了信仰。灵魂是定点,信仰才是神体,只要信仰还在,消散的灵魂会逐渐重新聚集,就算灵魂被完全抹杀,信仰也会用信徒的思绪组构出一个新的灵魂。只要有人信仰,神永远是神,谓曰:信仰不灭,神灵不死。” 八坂神奈子的一番言语使我对神这种神秘的物体有了一个明确直观的认知。 信仰不灭,神灵不死吗?果然还是没有摆脱那个贫神呀,想想也是,我的运道怎么可能会那么好,不过还好至少不用担心来自神界的报复了。 只是还有个问题…… “贫乏神也有人信奉?” 神奈子大妈挑了挑眉:“你这个问题很失水准耶。” 八坂针轻笑道:“你难道就没有希望过某人的生活过得贫穷一些吗?” 当然有呀,像是那个可恶的老竹翁…… 原来如此,世上还是有很多心地不正的人啊。连我这样大大的好人都怀有妒忌之心,更无需说其他人了,人心如此,所以世间才多苦多难呀。 这么一说,难道我家不幸也是被人咒的? “那我在和贫乏神战斗之后,她就昏迷不醒,就和人死时的样子一样,这是怎么回事呢?”我又问道。 八坂神奈子想了想道:“可能是你对她的灵魂造成了一定伤害,在信仰修复灵魂的这一段时间内她处于无意识状态,通常称作‘失魂’,就和人类死后失去灵魂一样。” “那她会昏迷上多长时间?”我急切问道,这关系到我能过多少天舒心日子。 “短则数日,长则数十年,看她的受伤程度而定。”神奈子瞟了我俩眼,“以你的力量,这两天差不多就该醒过来了。” 听完神奈子的话,我面色一变,急匆匆走出神社。 “喂,你去哪儿?”神奈子问道。 我回头答道:“我再去补上一刀。” 说罢又摇了摇头,坚定道:“不!补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