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邪恶学院
接连几杯酒下肚,秦铭原本冰冷的身体,则渐渐出现了些许温度。 秦恒远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脸上的笑容也丝毫没有消退,反倒是更加的开心。 “真的是太痛快了。没想到没有心事,没有负担的活着,竟是这么让人开心。 看来我之前苟延残喘的活了那么久,都白活了。 来儿子,再陪老爸在喝一个。” 桌上的空酒瓶一个接一个,反倒是火锅里早已经煮烂的菜,仍是满满腾腾的装在里面。无论是秦铭还是秦恒远,几乎都没有动筷。 秦恒远可能是喝的多了,所以不但脸成了酒红色,就连眼睛都红了,这时候边吸着烟,边感慨的对秦铭说着: “儿子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在编造你妈妈的事情上,总是变来变去吗? 其实我是有办法,让这个谎言不存在的,毕竟只要找个女人,和我过日子就好了。 但是我不能找,因为找了她非但不能给她幸福,反倒会害了她。 并且两个人在一起,需要的彼此真诚,彼此信任,无论哪一方揣着秘密,哪一方戴着面具,即便人在一起,可心却不会连接,更不会获得幸福。 所以这么多年,我才一直都是一个人,但是我也会幻想,幻想着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我可以不再受学院的操控,那时候我便可以去寻求我的幸福。 这就是我最早和你说你妈妈不再了,而之后又对你说,你妈妈出国的原因。 只是想安慰自己的,给自己一个美好的幻想,幻想着自己并没有失去获得幸福的资格,仅仅是幸福生气的离开了一会儿,等她消气了还会再回来。” 秦恒远说着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继而对秦铭傻笑了两声: “让你见笑了儿子,不过你以后可得给我找个漂亮女朋友,然后可要好好的待人家。 老爸见了一定会特别开心的,真是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这臭小子竟成了我的寄托,成了我的希望。 我做不到的事情,就想着如果你能做到多好,就好像你如果能做成什么事,就和我自己成功了一样。 看到你在学院里那种地方,还能够交到真心为你付出的朋友,明知道咱家的情况,却还要冒险过来,我心里面真的是特别为你高兴。 不过人心隔肚皮,人心又险恶,学院里什么人都有,主要是根本预测不到,校方到底会使出什么手段去操控你们。 毕竟每个人都有弱点,一旦弱点被抓住了,就很难再想反抗了,所以你要努力去做一个,没有弱点的人。 可儿子,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限度的避免弱点吗?” 秦恒远看着秦铭,秦铭则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是无牵无挂的人。 是以自己为中心,能忍受孤独的人。 所以无论你未来想与不想,你都要尽可能的去避免,感情所带给你的枷锁。 人虽然不能无情,可也不能为情所困,为情所使。 当然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但我之所以如此痛苦,处处被校方胁迫,就是因为没有做到这些。 可能人就是这样吧,明明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却总是想要求别人去做。” 秦恒远说完想了想,或许是觉得自己说的不对,于是又摇了摇头强调说: “算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像老爸这种人根本没资格教你什么。 不说了,不说了。” 秦恒远又倒满一杯酒,仰头喝了下去。 秦铭也跟着喝了一杯,这时候则主动对秦恒远问道: “老爸,你有朋友吗?” “以前觉得我有朋友,但是后来发现,我并没有,到最后更是变成了不敢有。” “那你和慕叔叔他们呢?” “逢场作戏罢了。老爸一直都没和你说过,你知道你慕叔叔和他媳妇,为什么会对你爷爷,对你很好吗? 你真以为这个世上有多少人是善者,并以行善为乐吗? 还不是对彼此有利。 老爸每年都将优秀教师的资格让给他,有学生想补课,也会介绍到他那里去。 学校每次举荐我去讲课,我都会说自己不如他,让他代替我。 他拿了我的好处,自然觉得我人很好,连带着就会对你和你爷爷好些。 但如果咱们有一天侵犯了他们家的利益,就像是那天一样,他们就会露出本来面目,甚至连青红皂白都不会问,下意识的就会保护他们的那部分利益。 这就是人心。 很多时候你看透却不能说透,看懂却要装作不懂,明知吃亏却只能吃亏。 否则,你就连演戏的资格都将失去。” 秦铭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理解,秦恒远说的这番话,或许有些极端,也或许这就是秦恒远对自己过往经验的总结。 “爸,你觉得学院弄出这一环套一环的监视,到底有什么用呢? 还有你脖子上为什么没有微脑?是校方给你拿掉的吗?” 秦铭话锋一转,又问起了关于学院的事情来。 “我不太清楚学院这么做的目的,但是我觉得,应该就是制造危机感吧。 毕竟你知道在某个离你很近的地方,一直都存在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你,你睡觉的时候他可能在看你,你说话的时候他可能在屏息的听着,你出去的时候,他可能就在身后跟着。 可以说,你无时无刻不再这种恐慌中,不敢多说话,也不敢搞什么动作,更不敢去进行反抗。 再有可能就是废物利用吧,就像老爸这种天赋平平被淘汰下来的,留着没什么用,丢掉还可惜。不如就做做记录员这种情报工作,去充当学院的眼线,起码还能为学院做些事情。” 说到这儿,秦恒远不禁加重了他的语气: “其实听我说了这么多,你心里面应该也会去怀疑,学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在大的方向上,是好的还是坏的? 儿子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个学院根本就是一所恶魔学院,绝不是什么善地。 我做了这么多年的记录员,关于别的事我可能知道的不多,但是对于他们为新生制造的那些考试的环境,我却再清楚不过了。 我不清楚那些进入内院的学生,他们对付的都是什么,但是新生们对付的鬼祟,有一只算一只都是他们投放到那些地点的。 就像是养老虎一样,将老虎放进闹市区,然后等老虎伤人了,再派人去抓。 看似是正义的,但事实上呢? 你觉得他们是培养抓虎的人,还是为了给老虎提供食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