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私谈
对于这个青衣老者，陈卫依然不能确定他的身份到底是不是司马徽。 只能肯定一点，那就是崔州平和他不仅关系要好，而且经常交流探讨。 思来想去，陈卫打算趁热打铁，盘问老者身份，实现搬家计划。 老者对陈卫的印象变得有好感，说话也不再那么拐弯抹角。 “话说我们都谈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老者越看越觉得陈卫作为一个村民，按理来说不应该有这么高的文化功底。 “回老人家，我叫陈卫，旁边的是我大哥陈建，我家住东海国都阳县宝安村。” “那教你的老师是不是很有学问？” “莫非是北海郑司农？” 老者一行人七嘴八舌猜测陈卫的老师。 陈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弄的大家不明所然。 “小才俊怎么会无缘无故发笑？” 陈卫虽然穿越过来的时间不长，但是心里也猜的到，他们说的郑司农肯定是大儒师郑玄。 “我只是乡下的普通农夫，教授老师也只是一个同村的落魄老书生。” “至于你们说的郑司农，我听同村的人说起过他，是当今一位儒学大师。” 老者想着估计也是这样，毕竟徐州这么大的地方，郑玄不可能每个地方都做到收徒讲学。 “那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才学吗？”崔州平不像老者沉的住心，更像求知的学生，虚心而又急躁。 陈卫有点得意，没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却依靠现代知识收获了古代名士的赞赏。 “写诗作章不过是书生的绣花枕头，真正的才学，应该要有对时局深刻的见地，一旦有机会，上能使国家富强，下能对人民安康，即使平庸一生，也要有一种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使命。” “这样的人生才叫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意气风发的陈卫此刻感觉自己就是舞台上的焦点，就差一把扇子，指点江山。 “好一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说的真好！” 崔州平等众人激情澎湃，忘记了自己年纪该有的稳重。 这古人的家国情怀确实够煽情，陈卫也被大家高涨真情触动心弦，汗毛直竖。 “陈卫，你对现在局势有什么看法？” 老者的话说中了众人的关注点。 每个人都想继续听陈卫的看法，所以立刻安静下来。 看着这么多双大人的眼睛盯着自己，陈卫感觉脸色发烫，哪里还有胆量支撑说话。 只感觉脑子一片混乱，支支吾吾的不断停顿。 看着陈卫又一次怯场的模样，陈建不明白自己小弟刚刚还和大家群起激扬，怎么就忽然像女生一样别扭，一脸不解的望向老者。 “哈哈！”众人哄笑起来“这小子原来怕生啊。” “要不换个地方吧” 陈卫感觉一大群人在大露天讨论时事，害怕被过路的人举报抓去审问。 “也是，忙着聊天，都忘记场合了。”崔州平带着兴奋劲的清醒过来。 大家收拾一下行李，咱们转去别处谈。 陈卫一行人检查着村子周围环境，挑选了一处人较少经过的路边停了下来。 “现在可以说了吧？”崔州平期待的问陈卫，似乎没把陈卫当小孩看待。 陈卫“嗯”了一声，正要准备开口。 陈建像是憋了好久话，声音有点低沉，打断起来： “小弟，我想到处走走看看，等下过来。” 陈建说完就想走开“反正我待着也是没事做，正好可以去看看卖什么东西。” 陈卫明白大哥是想去买他的聘礼“去吧，大哥，注意安全。” 陈建有点不放心的强调： “我去去就回来了，你不要到处跑，就跟老爷爷在这里待着。” 显然陈建是想把话说给老者一伙人。 “大哥，你放心去吧，我没事。” “各位长辈，我先到处看看，你们继续聊。”陈建跟老者一伙道了个别。 目送着陈建走开，或许是只有自己一个人面对陌生人，陈卫变得严肃起来。 陈卫知道，他要讲的时事不能真的就按三国演义书上说一样，原原本本说出来。 因为以他的身份，他不过只是一个小村庄的农民，不可能了解到全国各地的消息，所以陈卫要以农民的角度看待。 思考片刻，陈卫正经的说： “现在天下大乱，我们徐州虽然地处中原，但是陶州牧爱民如子，在他的治理下，我们生活还算安稳。” “兖州曹大人最近打击黄巾军获胜，对我们老百姓就是一件好事。” “这些事情，哪个人不知道” 崔州平叫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过人的看点，原来只是一个半吊子书生。” “州平，不得无礼!”老者劝说到。 “人家只是一个乡野村民，哪里懂得你说的见识。” 老者不紧不慢的说话，态度很自然，就跟没听见陈卫刚刚说的话。 陈卫听着两人对话，虽然心情有点失望，但是为了不暴露自己，也只好装着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给大家看。 老者闭上眼，用右手抚摸着胡须，若有所思的样子使人产生敬畏感。 老者边想边自顾自说出几个词： “黄巾”、“战乱”、“自守”。 “原来如此。”老者满意的摇头笑了笑，看样子心里已经有了结果。 “不会脑子有问题吧？”陈卫看着老者这反应，下意识想。 崔州平明显看惯了老者思考的样子，问： “先生，想的怎么样了？” 老者依旧气平声缓，一副处事不惊的说： “小才俊其实说的不错，现在确实战乱不止。” “但是有时候你们听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老者话锋一转，盯了一眼陈卫，继续说： “小才俊，你能保守咱们今天的私谈吗？。” 老者刚刚的注视，就像看破陈卫真实想法，让人无处可藏，不知所措。 “能！”陈卫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