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兵临京师
第230章兵临京师 “怎么样？有没有被关上的守军发现？” “回大王，弟兄们都很小心，没敢靠得太近，听动静应该是没有发现咱们。” “有没有看清关上驻守的明军是卫所军，还是边军？” 林锐再次问道，如果只是卫所兵，那么今夜可以派一队精锐翻山去偷袭，只要几十人爬上长城，顺着长城杀到关门后，都有可能将关门打开。 可要是有边军驻守，几十人去偷袭，哪怕再精锐，估计也是rou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而紫荆关的两侧都是崇山峻岭和灌木荆棘，这种地形注定无法派过多的人去偷袭。 所以如果有边军的话，那么就只能等明日让周猛他们继续伪装成商队去闯关，或者直接伪装成明军诈关。 不过这两种方法的成功率，恐怕都不会太高，毕竟紫荆关的守将恐怕就是再蠢，也应该知道如今大同的局势，这种情况下，对于陌生的商队和明军肯定是非常警惕的。 至于强攻那是不现实的，哪怕对方真的只是一些卫所兵，这种地形也不是区区一万人能够攻下来的。 “这…大王，弟兄们没敢靠太近，所以当时也没看清关上的守军到底是卫所兵，还是明军。”周猛有些迟疑地答道。 那关隘位于山坳上，位置要远高于他们，加上墙垛的阻挡，具体多少人都看不清，就更别提看清士兵身上的服饰了。 林锐眉头也皱了起来，一时也陷入了纠结，不知是该选择夜袭，还是明日诈关？ 一番权衡后，林锐最终还是选择了夜袭。 毕竟夜袭虽然风险很大，可能去偷袭的人会有去无回，但成功率却要远远高于诈关。 于是林锐立即就选了五十名善于爬山钻林子的精锐，然后让他们带上绳索抓钩，盔甲也暂时打包背在身后，从左侧的山林绕道先摸到长城脚下去，再偷偷爬上长城直接顺着长城去夺关门。 五十人准备就绪，钻入山林后，大部队则是在距离关隘十里外的一处峡谷中过夜休息。 如今才一月底，山里还是非常冷的，但为了不暴露，大军依然没有生火。 好在众人不但都有棉衣皮鞋，甚至还有牛皮做的睡袋，所以倒也不会被冻坏。 倒是苦了那五十名去偷袭的好汉，为了能在荆棘灌木中快速的通行，所有人都将厚重的棉袄脱了下来，加上许多地方甚至积雪都还未化，只是在灌木丛中钻了一个时辰，一个个就狼狈不堪，冻得手脚僵硬。 好在这五十人都是跟随林锐几年的精锐老兵，身体素质和战斗意志都非常的强悍，众人没管身上被荆棘抓的伤痕累累，灌了几口烈酒后只是稍作休息，便又朝着远处山脊上的长城摸去。 直到后半夜，众人才艰难的摸到了长城脚下，五十人几乎全都冻的鼻青脸肿，累的精疲力尽，身上的军服被抓的到处都是破口，头发也成了鸡窝。 山脊上的长城虽然也是用砖头石块切的，但却只有一丈高，除了远处烽火台里有火光冒出，其他地方是没有人站哨的。 毕竟这里离下面的关隘，足有五六之远，若非如今大同局势紧张，烽火台里估计都不会有人值夜。 而只有真正有敌人来攻时，两侧山脊上的长城，才会派兵来防守。 所以哪怕在险峻的关隘，平时也只能防得住大军，是防不住小股精锐渗透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般情况下只要守军稍微给力点，小股部队就是摸上长城也是送死，根本不可能杀到关下去。 然而，紫荆关自从建关以来，两百多年，就从未被偷袭过，负责守备的守御千户，压根儿就不在关隘里，而是在山外平原上的千户所城里。 守关的任务则是由十名百户轮流看守，原本是一名百户守一个月，大同局势紧张后，改成了两名百户同时驻守。 一开始，两名百户都是亲自带着家丁和军户老老实实的住在关隘里，千户时不时也会来巡查一下，履行自己的职责。 可开年以后，千户也就懒得来了，百户也不愿整日待在山里，跑回了城里住，将守关的任务交给了家丁，只是隔三差五的来巡视一趟。 所以此刻整个紫荆关，也就两名百户旗下的三十多名家丁和五百多名普通军户在驻守，为首的也就两名家丁队长，连一名百户都没有，可见明朝的卫所制度已经烂到了何种程度。 这还是大同有反贼的情况下，若换往常，最多也就一两百人做做样子。 此时除了关城上和关门后的十几名哨兵，抱着兵器在一边值夜一边打瞌睡，其他人几乎都在营房里睡大觉。 偷袭的五十人，在长城根儿下休息了一会儿后，只是搭了个人字梯就爬上了长城，连绳索都没用到。 爬上长城后，众人就赶紧将背后的盔甲解下，然后互相帮忙穿戴，穿戴完毕，便顺着长城直接朝下面的关城杀去。 路过一处烽火台时，里面虽然烧着柴火，可五名骨瘦如柴的卫所兵却是在呼呼大睡，直接就被探路的两人格杀了。 五十多人沿着长城一路畅行无阻，直到来到关城上，靠在墙垛后打瞌睡的军明才被吵醒发现，顿时就大叫起来。 “杀，兵分两路！” 见关城上人不多，五十人顿时就一分为二，其中十几人扑向了那些刚爬起来的卫所兵，剩下的人则是沿着阶梯向关城下杀去。 “当当当…” 十多名卫所兵也只来得及敲响警钟，就被扑上来的华军全部砍翻在地，这时城楼里被惊醒的卫所兵和几名家丁，也都提着兵刃冲了出来。 可随着带头的两名家丁被杀，其余几十名普通军户，顿时扔下兵器做鸟兽散，争先恐后的向着城下逃去。 而此时城下的三十多名华军也将守门的十多名军户和两名家丁解决了，正在开门，根本就没理会逃下来的军户。 “快，放响箭！” 听着下面传来的吱呀开门声，城头的一名华军立即就从怀中掏出一根烟花响箭，然后在一旁的火把上点燃，对准了漆黑的天空。 其实在警钟响起的时候，林锐就派了五百骑兵快速的杀了过来，至于大部队虽然都做好了准备，但暂时却没动。 毕竟如果派遣偷袭的人真的打开了关门，并坚守到了骑兵赶到，五百骑兵已经足够了，如果坚持不到骑兵赶到，关门就被对方又夺了回去关上，那就是派再多的人过去也是徒劳。 此刻后方的两名家丁队长也确实在组织军户们，想要重新夺回关门，可敌情不明，军户们哪里愿意去拼命？ 即便被驱赶着冲了一两次，在被华军砍杀了几人后，其他人也是做鸟兽散，再也不愿冲了，家丁们也只能干着急。 可以说如果不是偷袭的五十人一心只想守住关门，等待大部队赶来，仅凭他们就能将关中的所有军户和家丁都杀散，一举夺下整个紫荆关。 虽然天还未亮，山道也崎岖不好走，但五百骑兵依然只花了一刻多钟就赶到了，而随着骑兵杀进来，军户们顿时就钻进了两侧的山里躲了起来，剩下的二十多名家丁则是顺着官道向后逃去。 半个时辰，天亮后，当林锐带着大部队抵达后，听说了紫荆关内的防守情况后，也是彻底无语了。 他没想到明朝的卫所制度已经烂到了这种地步，关键是如此重要的关口，朝廷竟然视而不见，还让卫所兵把守，活该灭亡。 “大王，其实凭我们就可以将整个紫荆关都拿下来。” “嗯，这次你们辛苦了，每人计大功一次。” 林锐点点头，明军内部防守如此不堪，让他对这次的偷袭计划就更加的有信心了。 随即大军匆匆吃过早饭后，林锐只留下了三百人，其中就包括那五十名熬夜偷袭的，然后就带着大军直接奔着华北平原而去。 一个时辰后，大军就出了山区来到了保定府境内，刚好撞上紫荆关的千户，带着一众武官家丁出城，看那架势竟然是想去夺回紫荆关。 结果看着从山里杀出来的无数骑兵，一众武官顿时就吓傻了，一个个没命似的向城里逃去，嘴里都直呼完了。 林锐根本就懒得理这群乌合之众，带着大军直接沿着宽阔官道往北疾驰而去。 虽然没人带路，但沿着主道一直向北走，绝对不会走错，最后必定会杀到京师。 近万人都是一人双马，以如今老步兵营的骑术，完全可以跟着蒙古骑兵一起纵马狂奔，甚至可以挥刀在马上劈砍，除了骑射，其实和骑兵也没多大差别了。 为了达到突袭的目的，沿途碰到的商队百姓都没有管，由于打的是明军旗号，让途经的州县和过往的商队百姓还以为是明军。 紫荆关距离京师也就四百多里，林锐带着大军也只是在中途歇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下午就抵达了京城南郊。 远处那巍峨的城墙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内。 “周猛，你带五十人，打着明军的旗号，看能不能直接冲进去夺下一座城门。” “是大王。” 周猛也是艺高人胆大，直接带着五十人就纵马奔着城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