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未曾开始的怀念
虽然不亲近外人，或者说完全是一种漠不关心的态度，不过对自己弟子的jiejie，有珠的态度还算是好的，至少比对李煜的无视好多了。 ——如果不是因为樱的祈求，估计连进入宅邸都办不到吧。 一般的话都会以为她讨厌男人吧，不过实际上，她对于整个人类都不抱有好感，排斥，忽略，从她几乎一直待在自家的宅子里就可以看出一些来。 ……话说，这样和宅女没两样？ 姆Q？ 在可能是久远寺邸中唯一明亮的日光室中，四个人依次坐下，当然，李煜距离有珠最远。嘛，这个就别在意比较好。 樱和凛聊起了家常，虽然每一年都会回去几次，不过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那熟悉的面容于此时也变得有些陌生起来。一般来说，魔道家族的后代如果有两个的话，一般都会相互争斗的。没错，就像青子和橙子一样。但由于樱被有珠收下了结果就避免了这一状况，实在是很幸运的了。而现在还能维持普通人一样的关系，也已经超出大多数魔术师的范围了。 冷酷，无情，利己，才是此世一般魔术师的写照啊！ 有珠没有觉得焦躁不安，而是一如既往地保持自己的步调，不被别人影响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读书，而这，也是一直以来的生活的一部分。 李煜倒是认为自己是不是多余的了，只不过看着凛和樱两姐妹能够开心地交谈，这已经足够了。 幸福很简单呢。 时间飞逝，在李煜还沉浸在难得的温和气氛中想着和樱见面的事情时，夜晚悄悄降临了。 “jiejie，煜哥哥，我要去准备晚饭了，所以……”樱悄悄看了眼有珠，一直以来的习惯让她从和凛的交流中脱离了出来。在这里，她除了是弟子外，还是厨师，毕竟，有珠不怎么会做饭呢。 “要我帮忙吗？”李煜好歹是问了一句，待在这里什么也不做还是有些无聊的。虽然可以享受和三位美女一起的氛围，嘛，还是有些放不开呢。 “不……不用了。”樱微红着脸站了起来，然后直冲冲走向了厨房。 “哦~~”凛在一旁看着，又露出了她那副小恶魔的样子。 “怎么了？”被凛以这样的眼神看着，李煜颇有些在意地问道。 “没啥。”凛理所当然地答道。 “是吗？”听凛这样说，李煜也不可能继续追问了。 “对了，这次你要待多久呢？”凛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于李煜所说的另一个世界那么快就能接受主要原因便是她所知的第二法——平行世界的缘故，不过如果李煜能达到那种程度，也就是说……他也是魔法使？ 即便是所谓的英灵，是否能达到根源？ 凛不知道，英灵之座纵观过去、现在和未来，已经毫无意义了吗？魔术师所追求的根源…… 因为不明白，所以凛尽量想的简单一些，直接问她最在意的问题好了。 “就两三天吧……”李煜微微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凛有些不满的神色，补充了一句，“看到你们这样过得挺好的，我就没必要打扰了。” “哦？是吗？随便你了。”凛不知为何声音提高了少许，明显有些生闷气了。 “嘛，以后总会有机会的啊，这次来得比较匆忙，下次肯定会待得更久一些的。”李煜姑且还是解释了一下。 有珠依旧看着自己的书，不过视线似乎在李煜身上停留了一瞬间。 是因为太吵了影响到她，所以才这样？ 引得主人不高兴了，李煜便闭口不言了。而凛似乎在想着什么，也没有继续向李煜搭话了。 没过多久，樱就来叫三人吃饭了，其他的诸如餐具什么的似乎也准备好了，让李煜稍稍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好像都没有出什么力就吃白食，总觉得不怎么好。 在这栋古老的洋房中，现代的元素显得异常罕见。不过这也比较符合这里的气氛。虽然客厅里摆放着电视机什么的装备，算是例外了。 吃饭的时候只听得到餐具碰撞的声音，说话声一律没有。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果然还是氛围强制性地引导了众人的想法吧。 吃完饭之后，果断第一个站起来收拾餐具。 “煜哥哥，这种事让我来做就行了。”樱慌慌张张地伸出手想要阻止李煜，不过却是被他灵活地躲开了。 “嘛，有什么关系呢？久远寺，没问题的吧？”李煜冲有珠问道。 有珠看了李煜一眼，并没有明确表示出什么，不过至少没有阻止的意思。站起身来，转身就朝着房屋深处走去。 而被这句话吸引的樱的视线下意识跟着有珠去了，等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李煜已经把所有东西收拾好了，端着盘子很是熟练的样子。 嗯，没错，就算以后混不下去了让他当一个洗碗工也不是干不下去哦！ 没办法了，樱只好指引着李煜到了厨房，告诉了他清洗用具的位置之类的就被李煜赶了出去。 “交给我吧！你们姐妹很久没见了，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李煜这样说道。 叹了口气，樱纠结着离开了。 她确实和jiejie凛很久没见了，但是……她也想和李煜好好谈一下啊！ 想要知道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现在又回来了，还有…… “哼~哼~哼……”李煜在厨房里小声地哼着莫名的歌曲，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慢，快速地清洗着盘子，筷子，然后将其放好。 “呼~~”李煜长呼一口气，解下身上的围裙，擦了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终于完了，果然是有些紧张吗？明明熟练度差不多满了的，却花了这么长时间……” “喂，我这里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难得的声音响起，让李煜顿了下。 “妖？”李煜的心头没来由地有一丝紧张，勉强笑了笑，“能不听吗？” 其实是想随便糊弄过去的，但妖这样严肃的语气……李煜的记忆里，就是在最初的时候才有过。 “唔，可以啊。”妖爽快地说道。 “真的？”李煜的语气带有一丝怀疑。 “如果你不怕不明不白就被干掉的话。”妖的话怎么听都有些幸灾乐祸啊…… “也就是说知道了也会被干掉？”李煜古怪地问道。 “没错。”妖毫无疑问，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地说道。 “……”李煜顿了一下，才叹了口气说道，“那我还是不知道比较好啊，无知的人比较幸福吧。” “虽然是这样……不对！这里你应该直接选择啊！”妖怒了，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对话权”，就这样被白白浪费的话…… 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妖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那我选择先听好消息吧，毕竟听了坏消息之后肯定会影响到好消息带来的好心情的。”李煜说着多余的话，内心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嗯，那我就先说好消息吧。”妖终于满意地松了口气：看样子不会被莺揍一顿了…… 相信这不会是个悲伤的故事……大概。 “好消息是，你现在有一天的准备时间。”妖快速地说着，“坏消息是，混沌主宰之位的争夺战马上要开始了。” “呃……”李煜扶额，“也就是说，还有一天就要开始那什么竞争？” “没错。”妖打了个响指，“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我可是按你说的把好消息先说了哦。” “……”李煜无言，心中一直以来的不安便是这个么，这是最终的结局吗？ “不管输赢，你的生活都会发生剧变，我有个cao纵记忆的术法，要试试吗？”莺不带一丝情感地提议道。 “不用了，我是个很脆弱的人呢，不想让别人忘了我，也不想留下悲伤的回忆。还是像最初那样，悄悄地离开比较好。”李煜轻声地下定了决心。 “别想错了。”莺却是否认了李煜的想法，“我所拥有的cao纵记忆的方法便是将你自己的记忆封印掉，免得受什么影响，而不是cao纵别人的。” “额，是这样啊。”李煜讪讪道，本来还想说一句“你又没说清楚”，但话到口中却是说不出来了。 沉默了片刻，李煜还是做出了选择。 ……是不是太快了点？明明是个有着拖延症晚期的sao年，什么事都避免不了犹豫的，但在这件事上决定得挺快的啊。 “就保持原样吧，这样比较好，应该吧。” 夜晚，李煜并没有睡觉，不光是因为他和凛来得太突然没有收拾房间的原因，实际上凛和樱睡在一起，主要是他想要静静地想一些事而已。 走到了庭院里，看着周围的黑色阴影，那些树木的残魂，李煜有些后悔了。不过，嘛，就这样吧， ‘妖，那个竞争到底是怎样进行的啊？’ ‘不清楚，我只是知道这个消息而已。’ ‘为什么你总是知道一些我不知道事呢？从以前起我就想问了，你们明明应该只是……’ ‘嘛，怎么说呢？来源大概是你，不过形成的必要因素里……就是这样。’ ‘莺，你们也是吗？’ ‘各自最初的起点相同，成因不同，简单地来说，就是这样。’ ‘是吗？果然还是不懂呢。’ ‘因为你是个笨蛋啊！’妖立马说道。 ‘大概吧，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以后也不会有所改变吧。’李煜忽然笑了下，‘在某些时候，这种特质可能会很受欢迎呢。’ ‘什么……时候？’ ‘法不用知道也行哦。’莺难得温柔地说道。 ‘哦。’ ‘那……到那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就算没说清楚，但李煜知道妖他们是知道自己要说的意思，那就是，在一天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同样。’灵开口了。 ‘嗯？’ ‘灵是指和刚才的答案一样啊，我们也不知道。’妖直接明白地答道。 ‘什么都不知道……吗？’李煜并没有责备的意思，随即他问了另一个问题，‘那我还能回到这里吗？’ ‘肯定的啦。’依旧大大咧咧的妖。 ‘没问题的。’不容置喙的莺。 ‘是。’沉默的灵。 ‘一定会成功的，你已经很努力了哦。’温柔而怯懦的法。 ‘……说的也是！’李煜长长呼了口气，回过神来，才感觉到森林里的彻骨寒意，‘回去吧。’ ‘不过这次竞争开始得还真突然呢。’ ‘是吗？本来很久之前就决定要开始的哦。’ ‘……什么意思？’ ‘诶？我说了什么吗？’妖这家伙…… ‘无所谓了，不过本来还想多待两天的……’ 深夜孤寂的身影，被清冷的月光拉得如此狭长，最后融入黑暗，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