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抗震救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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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彭禹事先已经明确地提醒过他们了，可是，mamameimei和小兵还是被吓的差一点儿魂飞魄散；他们哪里会想到，彭禹口中那轻描淡写的地震，会如此的剧烈和骇人听闻，简直就像世界末日降临一样。尤其是mama林书敏，惊惧异常的面如白纸，浑身上下抖成一团，好几个小时都没有缓过劲儿来。此时此刻，她的心里这才明白，为什么儿子当初会百般阻挠她来唐山探亲；因为这场大地震实在是太可怕了，其恐怖的场景，真不是一个人小小的心脏能够承受的啊！

    相比之下，彭禹虽然还是个孩子，因为见多识广，可比其他人镇静了许多。他从暖壶里把开水倒在一只碗里，用一只小勺，一边闻言细语地安慰mama和meimei，一边体贴入微地将开水吹凉，喂进她们干燥而苍白的嘴巴里。两碗水下肚，mama和meimei彭芳的情绪安定了许多；饱受惊吓的彭芳，更是心力交困躺在mama温暖的怀抱中，沉沉入睡。

    大舅、二舅和军哥他们在外面查看回来了，他们坐在小桌旁，一边喝着浓艳的茶水，一边低声讨论着所见所闻，不断的唉声叹气中，人人脸上挂满了焦虑和忧色。

    在人们惶惶不可终日之下，天色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放眼望去，满目苍夷，触目惊心；到处是残桓残壁，到处是无家可归的人流；无数条大街小巷，都被倒塌房屋摔成四分五裂的砖石，把道路堵塞的水泄不通，人车难行。此外，大片大片因房屋倒塌而掀起的灰尘，夹杂着大火熄灭后无数股袅袅的青烟，缓缓地飘向低沉而铁灰色的天际。

    根据后来的官方数据显示，1976年7月28日3时42分53.8秒，发生在中国河北省唐山、丰南一带（东经118.2°，北纬39.6°）的大地震，强度为里氏7.8级（矩震级7.5级）地震，震中烈度Ⅺ度，震源深度12千米，地震持续约12秒。这次强烈地震产生的能量，相当于400颗广岛原子弹爆炸，令闻者无不感到万分震惊。

    虽然整个城市看上去一副末日般凄惨的景象，但彭禹心里还是产生出一丝快慰；因为他知道，他发起的那场文艺大汇演，拯救了不少的民众。如果按照上一个时空位面的统计数据，这次大地震，会造成京津唐地区24.2万多人死亡，16.4万多人重伤；在那短短的23秒内，7200多个家庭全家震亡，上万家庭解体，4204人成为孤儿；97%的地面建筑、55%的生产设备毁坏；交通、供水、供电、通讯全部中断；直接经济损失高达人民币30亿元左右。

    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人还在，勤劳勇敢的唐山人民，在全国人民的大力支援下，一定会建设起一个更加美好的新唐山。当然，最后的事实，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当然，这里面发生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是在所难免的。你比方说，二舅妈从家里赶回来后，拉着大舅妈去外面说悄悄话；她抱怨说，如果不是去看彭禹主持的文艺汇演，她的家也不会损失的那么惨重，至少，他们还能有充分的时间，从家里抢出不少东西来。

    二舅妈她们的叨叨声虽然很低，可还是被彭禹等人听了个明白；彭禹和mama面面相觑地苦笑了一声，还没等他说话，军哥就怒气冲冲的冲了出去。

    在帐篷外面，军哥指着二舅妈的鼻子，毫不客气地怒斥道：“二伯母，你这话说的太不讲道理，太不厚道，也太让人恶心了！前几天，我听二伯说，虽然你们家也搭起了帐篷，可是因为你怕蚊子叮，这些天晚上一直都是在家里住的对不对？那么，也就是说，如果你昨晚不去看小禹主持的晚会的话，别说你那些不值钱的坛坛罐罐了，就是你，现在也很可能早就变成一具尸体了！二伯母，做人要讲良心的，不要信口开河的胡说八道；我劝你啊！还是拍拍自己的胸脯，好好的想想吧！”

    军哥的这一顿抢白或称教训，令二舅妈他们灰头土面，满脸愧疚的再也不敢在人前人后扯这些没用的废话了。

    晚会的意外中断，让很多正在收听的人们不知道唐山地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由于电话、电报和广播通讯系统统统全部失灵，极大地拖延了救灾计划的步骤和时间。在地震发生后的下午4点多钟，才有以中国人民解放军为主的救援队伍姗姗来迟。这场大地震，造成了很多通往唐山地区的道路断裂和毁坏，就连很多铁路的道轨，扭曲成了恐怖的麻花状，让很多大型救灾设备无法在最佳时间赶到现场，发挥作用。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因为余震不断，人们只好远离建筑物，聚集在各个广场和道路两旁；由于不时在下雨，有帐篷的人家，也发扬出高尚的人道主义精神，尽力地把露宿在外的人们招呼进去，共度时艰。

    随着抗震救灾工作的陆续展开和走上正轨，汇聚在这个城市的救援队伍越来越多；其中，以伟大的中国人民解放军，表现得最为感人和出色。英勇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指战员，以大无畏的革命精神，连续奋战在抢险第一线；为了将压在废墟下的同胞们尽快解救出来，为了把从远方运来的宝贵饮用水让给那些苦难的民众，许许多多的解放军战士们双手的指甲都扒掉了，嘴唇上干裂出一道道骇人的血口子。那个时候，咱们国家很穷，没有多少机械化救援设备；尽管如此，我们可爱的人民子弟兵们，仍然用血淋淋的双手，扒着木料、砖头、碎瓦或者钢筋混凝土块，不知疲倦地搜寻着每一个宝贵的生命。

    看到这震撼心灵的一幕，彭禹感慨万千，这让他想起了后世的一句话：假如中国人民解放军不能够被称作文明之师、正义之师和威武之师的话，那么请问，世界上哪个国家或者那支军队，还会有资格配得上这个神圣而光荣的称号呢？

    在这种强大精神力的感召下，彭禹虽然不能和大舅、二舅他们这些成年人一起去干那些救灾救人的危险活儿，但他也没有闲下来，而是白天出去联系好唐山专区直属歌舞团的人马，到了晚上，为那些筋疲力尽退下来休息的解放军、警察和工人们，表演文艺节目，为这场轰轰烈烈的抗震救灾运动加油鼓劲。

    在这种沉痛的背景下，好多节目自然就不能演出了，所以，彭禹他们经过筛选，只好为大家演唱《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咱们工人有力量》、《世界需要热心肠》等等这类鼓舞人意志和精神的歌曲了。在演出中，大家都很卖力，甚至有些cao作乐器的人员，头上还包扎着渗出血迹的绷带；至于彭禹，因为几乎每场表演他都抢着参加，所以，到了最后，他把嗓子都唱哑了。

    正因为如此，彭禹的名声愈发响亮了。几天下来，几乎所有的外来抢险队伍，都知道那个来自遥远的X省的大名鼎鼎的少年彭禹，目前也在地震现场；听过他歌声的人们都说，彭禹不但是一名杰出的音乐创作家，而且还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小歌唱家。

    “他的歌声像黄莺一样美妙动听。”

    “他的歌声，像他的心灵一样美，让人难以忘怀。”

    “毫无疑问，他是上苍给我们派来的小天使；有他在，苦难的人们心灵不会感到孤寂。”

    “他是我们的幸运星，没有他举办那场晚会，人员的伤亡很可能会成百倍的增加；所以，感谢上苍，感谢小彭禹！”

    ……

    这些，就是灾区人民普遍对彭禹的客观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