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一剑定胜负(下)
盾? 这是唐真的惯用伎俩,但就算以能力凝聚出的盾牌,不是早在上次的战斗中,已经被证明,是无法挡住碧水剑的吗? 面对唐真手中的铜镜,谭有良竟然莫名的生出了几分心悸之感,实在想不出到底有何蹊跷,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可不会在中途停手,等想好了法子再进行攻伐。 大家进入传承之地后,可都只能得到一把灵器,唐真得到的那把纹路古朴的短剑,显然便是属于他的灵器。这时候即便唐真拿出了又一面盾牌,他也没理由将其联系到灵器上面,而是很自然的将其归结为唐真异能的杰作。 或许此时早有准备的唐真,真能凝聚出威力不错的盾牌,但在他同样提升了好几倍的剑气之下,实在没有多少好担心的。而且,若果为了一面小小的盾牌选择避开唐真要害攻击的话,那么以唐真堪称诡异的恢复能力,说不得接下来还会持续一场苦战。这是与他的想法有着很大出入的事情。 因此,他手中的碧水剑,连一丝一毫的偏移都没有,便直直的斩向迎击而来的铜镜。 而作为对手的唐真,对于能否当下谭有良攻击这件事情,貌似并没有报太多的担心,甚至就在他举盾相迎的时候,他左手中突然腾起了火焰,那是火凤短剑准备动手的前兆,他竟然在面对谭有良堪称绝对恐怖的、曾经击败过他的攻击招式下,还想着如何反击! 如此作为,不可谓不算大胆。 上次与谭有良之间匆匆交战,之所以输了,一方面功法融合尚未恢复实力占了很大比重,但得到灵器的异响无法动用,同样是一大颓势。 不过,等静下心来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或许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一个本末倒置的错误。当时火凤剑在手,一心想要将火凤异象召出并与剑体合一,可冰云境异象明显还未真正归心,对于他丹田内稍微露出的一点点空子,都绝不容许放过。 这样的情况,导致的结果便是,冰云镜非但不能用,就连火凤剑都难以发挥出真正的威力。当要是将顺序打过颠倒,让冰云镜先与本体融合,再将火凤剑异象调出,情况又会如何? 他与火凤异象之间已经建立了深厚的信任关系,一旦发现冰云镜离开了平衡的另一端,为了考虑宿主本身也就是他的生命安全,断然不会轻举妄动,之后再将火凤异象调出与剑体融合,岂不是两把灵器,都能运用自如? 当然,也有可能的情况是,挣脱开他钳制的冰云镜与火凤剑,新仇添旧恨,在重获自由的第一时间,便选择不管不顾的硬碰硬,这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过,好在,经过反复试验之后,唐真发现,两只异象都变得老实多了,或许是因为有所畏惧,亦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这样的情况很好,很强大。 或许,当初孙悦琴之所以说唐真已经是五名参赛者中的最强,便是早已看透了这一点,只是他的看法,无法及时的传达到唐真本人而已。 而此时,对于七天之前还曾经打败过他的谭有良,唐真实在没理由不给谭有良一个大大的惊喜。 说时迟,那时快。 谭有良没有改变剑路,唐真亦一意孤行。 于是,两件灵器终于以各自完全的状态,对撞在了一起。 谭有良感觉碧水剑竟然被阻挡,顿时忍不住瞳孔一缩,“灵器!怎么可能?!” 而唐真这边,望见冰云镜所属的巨蟒异象升空,并与从碧水剑中惊起的一点如同水滴般的异象纠缠在了一起,脸上同样写满惊讶,“这就是异象间的战斗方式么?” “嗡!” 来不及细想,两件灵器所接触的位置,在擦除一连串火花之后,终于伴随着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被相互之间的劲气弹开。 谭有良还兀自瞪大着吃惊的双眼,望见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唐真,一时间已经心乱如麻。 这一剑几乎浪费了他五成实力,但作为对手的唐真,非但毫发无伤,竟然已可以与他势均力敌,甚至唐真手中那柄看上去明显有所不同、剑身流转这火红色光彩的短剑,还未真正出手。 什么时候差距变得如此之大的?仅仅只是七天,怎么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败,失败,绝对会失败,这样的想法开始从他心底滋生,令他如何也无法再保持平静。 两人一触即分,但再两人眼中,这单纯的、仅仅只是不过眨眼间的第一记对碰当中,却仿佛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一般。 唐真口里喘着粗气,对于谭有良威力倍增的全力爆发,即便是防御住了主要攻势,但散逸的劲气同样威力不小,不过还不至于像当初一般,令他达到粉身碎骨的程度。 两人之间被犁出了一道直通的深沟,而处在中心的爆发点位置,却被散逸的气浪足足炸出了近千米方圆的巨坑。 比起唐真眼中的兴奋之色,作为对手的谭有良可一点也不高兴了,他用了五成的实力,却换来这样的结果,说什么也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因为就算他此时还没有第一时间倒下去,他的异能本源与元灵都不足以再支撑他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他果然是一剑定了胜负,但他不想输,他想要崛起,他想要将唐真才在脚下,他想要灭了连家等等、等等,他绝不甘心就这样关上自己希望的大门。 **使人堕落,但也能令人爆发出绝对的勇气与毅力。 七天之前,他没想过自己能战胜唐真,那么此时此刻,他是否能够做到同样的事情? 抛弃一切杂念,一心只一剑,倾尽所有,再一起推开胜利的大门。 “嘀嗒!” 水滴异象回归剑体,虽然看不出有何损伤,但其关泽却明显暗淡了几分。 再一次从谭有良身上感受到了孤注一掷的绝望气息,水滴异象明显表现出了几分兴奋与欢愉,竟然主动的不带丝毫停滞的,将自身投进了处于剑尖位置的碧绿色水池。 而在其融入整片绿池的刹那,碧水剑剑身久违的波纹扭曲,出现在了剑身周围。 也就在这时候,谭有良睁开了其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睛。 “唐真,请告诉连露,不要忘记我。” 唐真本来想扔出火凤短剑,给谭有良造成一些伤害先的,不过见着谭有良竟然很快便重振了精神,他还是放弃了这样小打小闹的打算。 而且,从谭有良身上感受到的气息,竟然到了一个惊人的恐怖程度,这时候一旦火凤剑没有第一时间握回手中,恐怕会造成很大的失误。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可不想做些捡了芝麻丢西瓜的蠢事。 闻见谭有良貌似临终遗言般的话语,他出奇的没有冷言讽刺,只因貌似这位剥去了一层层外壳的公子哥,其实也是个实实在在的人。 当然,只要是人,就有爱的权力,不管身份地位,不管曾经是否隐藏起来。一个懂得爱别人的人,自然就算再差,也要比那些纯粹的丧尽天良的家伙要好的多。 这样的人,即便是作为对手,也是值得令人郑重以对的,当然,到时候连露到底答不答应记住这样的人,他可管不了。 他沉默无言,既不点头接受请求,亦不摇头否认。 谭有良见此,忍不住摇头轻笑道:“小气的男人。” 他话说的轻松随意,但他的剑却如同蛟龙腾空般浩然雄浑。他的人已经被周遭疯狂舞动着的落叶土石淹没,他的剑更是再也见不到一丝影子,但一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