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穆风买下了这本特辑,他在地铁上将它看了好几遍,里面有关于廿七的独家采访。但是没有一句实话,全是编的,那些回答一看就是笔法完善的公关稿,根本不是廿七的风格。 地铁上有年轻的姑娘看到封面,跑来问封面上的是谁。 穆风一时竟无法回答。 他就带着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公寓,站在楼下的防盗楼门处。头顶的声控灯又坏了,穆风左手拿着手机照明,右手去拿钥匙。 手有点抖,捅了半天也没捅进去,最后失手掉在地上。 穆风弯腰捡起来,听到背后的黑暗里有脚步声,快而迫切,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跑来。他打开手电筒,举着从楼下的黑暗中透过去。 穆风原以为圣诞特辑不过是个开始,要想见到廿七本人还要等上漫长的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封面刚在手里捂热乎了,廿七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面前。 嚣张的人穆风见得多了,可他还没见过廿七这样的,不仅嚣张还相当可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真就能做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廿七几步跑过去,站在穆风所站的台阶下,口中吐着湿润的白雾。 穆风与他对视几秒,笑也不笑,扬手把杂志甩在他脸上。 “廿七,你胆子肥了翅膀硬了,就敢这么一声不响的跟我玩失踪是吗” 廿七喝着冷风喘气,抱着印有自己照片的杂志看了两眼,特辑从拍完到印刷出厂,这也是他第一次看成品。可他只敢随便扫了下,便仰起头来,认真地看着比他略微站得高点的穆风。 穆风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觉得自由自在的挺好,觉得我管着你了?” “不是……”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空气,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根本不需要来跟我说一声?” “不是的。” “你是不是觉得和我在一起委屈了,要另寻出路?” “不是这样的,公子” 廿七稍微大声了一点,穆风冷着脸别开头,静默了一小会,又转身捞起钥匙来往门锁里戳。可是心不在这,越戳就越乱,甚至都没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拿错了钥匙,根本不可能打得开门。 一阵钥匙和门锁叮叮当当的碰撞,廿七硬把自己挤到穆风和门之间,强迫穆风看着自己。 “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强制我参加什么封闭式的训练,还没收了我的手机。刚走的时候我给你打过电话,可是你在手术台上没有接到花姐那边是我不让她告诉你的,你不要怪她。拍摄很紧张,我又什么都不会,为了能赶上这次的封面每个人都在加班加点,我不能拖了他们的后腿。今天封面出厂,训练也才结束,我刚刚拿到手机就来找你了……” 穆风的视线避开堵在自己身前的这个活生生的人,盯着别处,他等了一个多月,准备了许许多多想跟廿七说的话,可当他就这样出现在面前的时候,穆风除了生气想不起别的事来。 廿七吞声唾液润了下嗓子,叹气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穆风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怒红怒红的,瞪着廿七,“你不知道,难道我就知道吗?我只知道你突然辞职,突然消失,整整一个多月,再突然出现在这本封面上” 廿七笨拙地说着对不起,除了道歉他真的解释不出别的来,他看得出来穆风是真的在生气,以前穆风也会大声的说他两句,但从来不会这么失控。 今天的穆风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又惊又怒还要再反过来咬他,廿七真的觉得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一种想咬死自己的冲动。 “起开。”穆风挥手赶他,低头从一堆钥匙里想找到正确的那把。 廿七用力握住穆风的手腕,两人这么扯拽了几下,他是舍不得弄疼了穆风,但是力度不太好控制,还是在他白嫩的腕子上留下了红印。 穆风恼羞成怒,再抬起头的时候,廿七看着那双幽深幽深的含着雾气的眸子,几乎以为他要哭了。 哪有那样生气的眼睛,气到连睫毛都在细细的煽动。 廿七一愣,穆风立马甩掉他,插进钥匙跑进楼里去。廿七跟着把自己从门缝里挤进去,追着穆风来到电梯前,眼睁睁看他进了电梯厢,而自己站在一线之隔的电梯外,看着门一点点的关上。 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徒步爬楼梯上去,还能把每层的电梯钮都按一次,公寓在七层,所以他有五次的机会中途截到穆风。 可莫名的心虚在告诫自己,没有穆风的允许,这门,他不能挡。 廿七像是脚下生了胶,看着穆风的身影在电梯中一寸寸变窄,即将化成一扇铁门。也许这与穆风一个月来苦寻他的境遇不同,但是那一刻,廿七真的产生了一种穆风会“凭空消失”的感觉。 “公子”廿七忽然出声,目不转睛地说。 “……我想你了。” 即将关闭的电梯门戛然而止。 穆风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立刻抬手按下了开门键。 电梯仓再次打开的一瞬间,就像是种特殊的恩赦,廿七侧身抢了进去,一臂捞住穆风的腰,把他按在电梯的墙壁上。没有人说话,除了两对气势汹汹的眼睛,别的什么也没有,连呼吸都是停滞的状态。 穆风的眼睛一眨不眨,在明晃的灯光下,能看到眼白中有细琐的血丝,透着长时间没能好好休息的疲惫,他抓着廿七的衣服,试图将人推开。 廿七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他用力的握在手中,每一口呼吸都是窜进肺脏的疼。他没想过,从没想过离开这个给了他第二次重生机会的男人,虽然是无意间的差错,可他的确让穆风难过了。 这是后果,也是事实,须得廿七自己来承担。 穆风心里有气,廿七此刻越是不说话,他就越气。所以廿七一进来,这气就达到了鼎盛,恨不得将廿七暴打一顿哪有这样的人,怎么有这样讨厌的人 廿七不回避地任他瞪着,然后低下身子将穆风抱进怀里,哄骗的话他是万万说不出来的,只好用带着歉意的音调,又重复了一遍: “我想你了,公子……” 穆风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可是,但凡与廿七的事情沾染上一丝一毫,这句话就总无成立的可能。他就像只被提了耳朵的兔子,一下子被人抓住了软肋,再红的眼睛此刻也要闭上一闭。 廿七感受到怀里渐消的抵抗,抬手按下关门键的同时,低下头狠狠咬住了穆风的唇。 他咬下去的时候,唇是凉的,透着不健康的紫色,廿七嘬住其中一瓣含在嘴里轻轻的咬,上下两齿叼住拉一下,再突然松开,又出其不意地堵住。 穆风背靠着墙,廿七顺势将男人的下巴挑起来,下颌的线条几乎拉成一条笔直的线。肌rou的伸拉使他有些轻微的不适,廿七就这样由上而下,垂直地吻下去,用柔软的舌尖舔舐他的牙齿,像在撬一扇紧闭的贝壳。
壳终是张开,廿七毫不犹疑地探入,直擒敌后,逮住了壳里无处躲藏的软rou。他比新鲜牡蛎含在嘴里的口感更美妙,简直是叫人痴迷。 电梯在七层打开,两人几乎是贴着墙滚出来的,廿七把他堵在家门前的角落死死的吻咬,穆风脑子也混,立刻咬回去,似要从中报复回他一个月了无音讯的恶行。 不知道是谁的手,还能准确的从裤兜里摸到钥匙,打开家门。 廿七似乎格外喜欢门和墙壁一类的东西,刚跨进家门哪里都不去,仍是把他按在门上,变着花样地啃。最后把他翻过去,面贴着门,从背后袭上来,吮咬他的后颈。 外套早不知道被甩到了哪里去,穆风只穿着一件衬衫,又被他揭下来贴在廿七的胸膛上,那里面火热,隔着两层薄薄的衣裳,从接触的地方开始,把两人一圈一圈的点燃。 而最热的地方,莫过于交相摩挲的关键部位。 撒不住了,绝不可能撒住,从廿七低着嗓子说“想他了”的时候,穆风就知道,今晚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安安分分地呆下去。 廿七有冲动,他也有,那是克制不住的,是从心脏最深处传来的蓬勃跳动。 粗鲁地脱下来的衣服扔了一路,廿七将他抛下去,重重的丢在床上,柔软的床铺陷动几下,穆风主动勾起廿七的脖子,在几乎将人淹没的热情中回应他。 多大的怒气都不及这失而复得的惊喜。 廿七扯开衬衫的纽扣,沿着中线往下游走,含住一边褐色的凸起在齿间挑弄,他抬头瞄了眼穆风的反应,再去以同样的方法对付另一边。 近乎程式化的顺序,穆风知道,他一定是看过平板上的小电影了,而且还看过不止一遍。 本来是挺动情的事儿,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廿七乖宝宝似的捧着平板,研究小电影的模样,他就觉得莫名的好笑,也因此差点破了功当真笑出来。 廿七似乎发现了他在走神,报复性地用舌尖戳着肚脐,痒地很。 穆风想叫他不要闹,撑着双臂微微抬起上身,看到廿七退到他的腰胯间,一手抚摸着他的腰rou,低下头眯着眼睛,隔着一层布料吻了吻他已经初见形状的性器,然后用牙齿扯开布料边缘,用柔软的唇舌与之紧密的接触。 穆风的东西和他本人一样,带着点秀气,廿七含下去的时候颤巍巍的,像极了穆风被吻时有些发怯的模样。 那真的是会令人发疯的视觉冲突,穆风睁大了眼睛看他浅浅的吞吐着,引发一种全身上下的血流和热量都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齐齐的往两个极端奔涌,一个是渐渐膨胀的器官,一个是无法思考的头脑。 但廿七是初试,他尝试了几次仍不能做到把全部吞下去。穆风觉得自己若是面对如此场景还能忍住,那真不是个男人,他推开廿七,扯掉那包裹完好的长裤,将手探进去抚慰对方同样肿胀不堪的玩意儿。 直到穆风觉得足够,才缩回手躺倒,给自己做了好几分钟的心理建设,才忍着巨大的羞耻,蹙着眉一点点分开了双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