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因果报应（下）
翌日清晨，薛南天没有食言，他大清早就抽点好了人马，向牛头山杀了去。 …… 牛头山上，四处潜伏着人马，处处露着杀意。只见山头，上面站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正再向下山的人叫嚣着。 站立在人群之前的是一位光头壮汉，他身形八尺，名唤朱二，长得虎背熊腰，眼神中略含几分杀意：“薛家小儿，我牛头山跟你薛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你为何带人来攻打我牛头山。” 薛飞骑在一匹棕色大马背上，他用剑指着山上那伙盗匪说道：“你们牛头山在这一代为非作歹，坏事做尽，打你还需什么理由。” 朱二听此，不禁脸色一沉，骂道：“你倒是好管闲事，连官府都拿我们没办法，你们薛家有啥子能耐，敢在老虎头上动粗……” “能不能，一试便知。”薛飞低沉一喝，已是信心十足。 …… 朱二知道薛飞等人是不会轻易退去的，索性豁了出去，骂道：“我看你们这些龟孙子是王八吃衬托，铁了心要跟我牛头山过不去，好，老子今日便让你们领教领教你朱爷爷的厉害，哥几个，把身边的大石头滚下去，看他娘的还敢不敢上来。” 说完，朱二身边的盗匪们便开始搬动身后的大石头，他们使劲力气往下一推，瞬间，十多个大石头一同砸下。 薛飞见势不妙，赶快安排道：“弟兄们早些分散开来，可别让这些石头碾中啦！” 薛飞的命令虽然下达得及时，可是山下的人毕竟有八百多，要他们一时分散开来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眼下，石头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而山下的人马显然还有很多没有找到安全的地方，看见这翻情景，可把朱二乐呵了：“哈哈哈，看爷爷不把你们这些龟孙子碾成泥巴！” 土匪们看见下方乱成一团，心中那个得意岂是言语能够形容：“别说他们，保不准薛飞这龟孙子也会被这石头砸成粉。” …… 突然，石头，近了，越来越近了，眼看一颗石头凌空飞起，向韩林等人砸来。 “不好，有石头飞来啦！” 紧要关头，韩林拔出背后的龙鳞宝刀，朝向自己砸来的大石头一扔。 安静的刹那，只听见耳旁传来‘轰’的一声，飞旋的龙鳞宝刀砍向大石，那石头瞬间被斩成两半，碎石横飞，大家一阵惊叹。 就在大家惊叹之余，韩林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并对着身后的人高呼道：“薛飞，你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一步……” 薛飞看见韩林一跃便离开数十米，口中不禁赞叹道：“好轻功！” …… 半山腰，韩林一跃来到龙鳞宝刀面前，他一把拔出已插入地面的龙鳞宝刀，顿时，杀势猛涨。 而山上的人，看见韩林一刀砍碎大石，心中顿生畏惧，仓促之下，朱二不得不推出一颗更大的石头向韩林砸来。 “可别让他上来了，用石头，给我往死里弄！” 朱二话刚说完，那足有一万来斤的石头快速向韩林滚来。 眼下，落石飞快，不时便来到韩林面前。面对这中场景，若是换成其他人，必定会惊慌，但是韩林不会，因为他不是常人。 只见落石迎来的瞬间，韩林一提气，顿时内力上涌，汇于掌心之间。韩林猛提内元对这落下的大石头就是一掌，瞬间，大石头立即改道，竟向山头的朱二等人砸去。 “怎会如此？”朱二等人一看石头逆向，顿时个个吓傻了眼，谁会相信这么大的石头会在半路上改道，但他们就算不想相信也难，因为事实就摆在面前，他们不得不相信。 “轰！”大石在朱二等人身旁砸落，众人猝不及防，瞬间被这石头砸的七零八落，乱作一团。 朱二见势不妙，在这种情况下，他唯一想到的便是整顿兵马，要不然山寨迟早会被攻破，于是对着身旁慌乱的人群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谁都别跑，谁要敢跑老子第一个……” 朱二的话并没说完，但是他却停住了口，因为韩林的刀已将他的喉咙割破，他再也不能说话，或者说永远不能说话了。 朱二倒下，现场更是乱得一团糟，而下方，薛飞看见盗匪溃散一团，他便明白此时正是出击的好时机，于是下令道：“韩少侠已为我们开了道，大伙随我杀上去，灭了这伙恶贼。” 看着数百人群一同冲上来，盗匪们都被这一举动吓傻了，他们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平时仗着人多势众才敢为非作歹，现在落了下势，他们便再也没了这胆。 韩林看见薛府的人都冲了上来，他也没有多管，而上飞进山寨，找李纲算账。 …… “轰！” 山寨的大门突然爆裂，只见在烟尘中，韩林握着龙鳞宝刀，他步行如虎，气势澹澹地杀来。 …… “怎的有人闯进山寨！”山寨里的土匪看见韩林突然出现，一个个惊慌不已，他们想不明白，韩林是怎么进来的。 “你是谁？”一人问到。 但一土匪何其蛮横道：“管他啥子，哥几个一起上，砍了他的狗头！” “砍了这龟孙，让他认识个好歹。” 瞬间，土匪齐拥而上，可是他们岂是韩林的对手。 突然，暴怒的龙鳞宝刀挥升砍下，一斩断山河，顿时山寨上下血流漂橹，人人惊寒。 “为桃花村的乡亲偿命来！”韩林踏血而歌，一路砍杀，可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原本静谧的山寨现在已是横尸遍野。 …… “轰！”一声巨响，大门又破裂了。 而在大殿内，李纲喝着酒，他看见突然走出一陌生人，很是惊讶，牛头山易守难攻，他是怎么进来的。 李纲一放手中的酒杯，眼神有些紧张地问道：“你……你是如何进来的。” 韩林步步紧逼，冷语道：“自然是走近来的。” 李纲慌乱道：“走进来？我牛头山有八百来个弟兄，岂是你能随便走进来的……” “你说的不假，刚才确实还有八百来个，不过现在恐怕就没这么多了。” 听着这话，李纲脸色骤变，吃惊道：“你……你杀了他们？” 韩林不言，因为他来这里可不是来跟他聊天的，而是来要他脑袋的。 而一旁的李纲看着韩林手中冒着杀气的龙鳞宝刀，吓得直冒冷汗：“你是来杀我的。” 韩林没有答话，他依旧握着龙鳞宝刀，不断靠近。 这时，李纲开始慌了：“我跟阁下素不相识，纵使阁下要杀我，也该让我死个明白吧。” 韩林提醒道：“你应该还记得桃花村。” 李纲一听，便知道韩林的来意，他是来替桃花村那些惨死的冤魂报仇的。 “你现在明白了吗？”韩林一再问到。 “明白了。”突然，李纲的脸色微变，阴沉道：“但可惜，阁下要取我的性命也并非易事……” “你可以试试……”韩林冷眼一沉，李纲的实力虽然不弱，但韩林有把握杀他。 …… 看见韩林一步步靠近，这时一直坐着的李纲站了起来，但是他并不是单纯的站起来。原来就在他站立的瞬间，手中的一把飞到已快速向韩林射来。 看见飞道射来，韩林眉宇微皱，突然，他左手紧握，对着飞来的小刀就是一拳。 “崩！” 韩林无惧，一拳砸下，瞬间刀破碎，零星的碎片洒落一地。 …… “怎么会？”李纲清楚这一拳的可怕，一拳能将小刀震碎，没有浑厚的内力是无法办到的。 眼下，李纲被吓住了，他本想再次出手，可是韩林根本没有给他机会。就在李纲手中的飞刀将要射出的时候，韩林快速闪到他的身前。龙鳞宝刀挥手一砍，李纲便感觉一道青光从眼前飞过，快如流星，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要飞出小刀的那只手已经被韩林砍下来了。 “啊啊啊……” 李纲在倒在地上惨叫，他痛苦的嚎叫着，样子虽是可怜，但是韩林韩林不会给他半分同情。 就在韩林举刀要杀李纲的时候，一耳熟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韩公子，住手，你不可杀他。” 韩林回过头一看，是朱小蝶，是她，她还没有死。 倒在地上的李纲看见朱小蝶前来，心中大喜，感觉抓住了活命稻草：“夫人，你是桃花村的人，快替我向这位好汉求情，求他饶过我的性命。” 原来，那天朱小蝶被压上山寨，因为长得貌美，被李纲相中，让她做了自己的小妾，此刻看见朱小蝶前来，他心中自然欢喜。 “你真的不要我杀他？”韩林感觉有些奇异的问到，朱小蝶会替这盗匪求情，他的确没想到。 朱小蝶眼神无光，默然道：“韩公子，你不能杀他……” 李纲听着大喜，朱小蝶是来救他的，于是赶忙讨好道：“夫人，我果然没有疼错的，今日我若能活下来，必百般对你好。” 韩林无奈，只好收下龙鳞宝刀，他本想下山而去，可是就在这突然之际，朱小蝶掏出一把小刀，奋力刺入李纲的心窝。 这一刀刺得很深，也刺得很精准，几乎包含了朱小蝶全部的怒火。而李纲，则睁着死白眼睛看着朱小蝶，他根本想不到朱小蝶会杀他。可是李纲岂会想到，朱小蝶不让韩林杀他，并不是想替他求情，而是为了自己能亲手杀他。 看见李纲彻底死去，朱小蝶留下眼泪，她仰头哭诉着：“爷爷，小蝶终于替你报仇啦！” …… 现场，沉默，韩林静静看着朱小蝶，他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或许说韩林现在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 …… “小蝶，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最后，韩林还是吐出了这几句。 而一旁，朱小蝶背对着韩林，说道：“韩公子，你离开吧，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是你……” “你别担心我，我会好好的……” 虽听着朱小蝶这样说，但韩林心中还是放心不下，毕竟现在只剩下她一人，孤苦无依：“小蝶，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昆仑山吧。” 朱小蝶看着韩林，韩林也看着朱小蝶，他实在放心不下她，朱小蝶的性质太过贞烈，韩林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韩公子，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 韩林听着这话，便感觉越发不对劲，朱小蝶不愿意跟韩林一起去昆仑山，那韩林该如何安排呢，对薛南天，他可以去求薛南天，只要韩林出面，他一定会答应收留朱小蝶的。 “小蝶，你在这里等着，我现在去见一位朋友，马上回来。”韩林告退道。 朱小蝶点头，但并没有回过头看韩林。 最后，韩林找到了薛飞，想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可是还没等他说出口，他耳旁就传来人的惊呼。 …… “不好啦，不好啦，有人跳井啦，快来救人啊……” 韩林一听见这话，他脑海中立马想打朱小蝶，她性子太过贞烈，或许也只有他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韩林不由多想，快速向那声源处快步而去，他快，但是韩林还是错过了时间。由于发现得太迟，等韩林救出朱小蝶时，她已经死了。 看着冰冷的尸体，韩林百感陈杂，心中怨恨自己不该离开。 朱小蝶已死，韩林只能厚葬她，当然这也成了韩林心中永远的痛。 …… 一来数日，韩林已经在荆州耽搁了十来天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待下去了，他必须赶往昆仑山，于是韩林告别薛南天等人，再次西行，往昆仑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