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长枪在手
有金威和易小川在，他们很顺利的进入了张量山搭建的营地。所有的人都对张量山营地中的一切啧啧称奇，易小川却哈哈大笑着说：“张量山这小子把这里搞成了解放军的兵营嘛！你们不懂，我却知道这一套。” 军营里停着一溜秦国样式的辎重车，这种辎重车和近代中国农村常见的大车很像，两只带辐条的车轮，车体由国辕、车身、车尾三部分组成只是多了一圈围墙，必要时可以挂上篷布防雨遮阳以便保存粮草沙石等容易散落的货物。畜力在秦国多是用牛，只有王公贵族或战车才是用马来拉。而图安虽然不缺马匹但图安是纯骑兵国家，为了突出机动性，几乎没有什么马车。而且马车的制作成本非常昂贵，根本不是寻常小户养的起的。所以图安除了王室勋贵便是往来的大商户才有马车。眼下这一水的秦式辎重车在图安就相当于是一队宝马奔驰了。 辎重车上装着一袋袋用稻草扎好的粮食包，更让人称奇的是有几辆辎重车上装满了各式兵器，弩机和长枪堆得满满当当的。张量山正带着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和几个图安的官员进行交接，小范一边登记造册，一边指挥人手搬运兵器物资。一个身披白色斗篷的俏丽女子站在张量山身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张量山的一举一动。吕素吃惊的认出那竟然是玉漱公主！ 认出了玉漱，易小川立刻拨马赶了过去，众人跳下马背纷纷向公主行礼。张量山识趣的退开几步目光却投向躲在一角的吕素身上。吕素撇了张量山一眼便低下头向玉漱行礼。玉漱轻轻笑了笑，从斗篷下伸出一只葱白的小手：“平身吧！”妙目在易小川身上打了一转便也看到了缩在后面的吕素。吕素悄悄抬眼目光和玉漱一触旋即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兔。心中不免有些惊慌：‘公主怎么会来小山哥哥这里？小川又知道吗？’心中竟似乎有了那么一点吃味的意思。 像是解答她的问题一般玉漱微微一笑，轻起贝齿：“大家不必拘谨，我只是来看张大夫和易先生他们蹴鞠的。”说完走上前去扶起吕素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吕素，吕素为了方便骑马特地改穿了胡服，和玉漱华美的裙裾一比自然相形见绌。玉漱语气平和舒缓但易小川听了却暗暗叫苦，他知道玉漱对他一般都是直呼其名的没人的情况像则喊他小川，只有在对他不满意的情况下才会称呼他易郡守或者易先生。因为易小川和她说过在他那儿易先生是坏人的代名词。 “meimei也是来看蹴鞠的吧！”玉漱拉着吕素的手一边走一边问。 “嗯。”吕素轻声的回答，玉漱落落大方越发衬托出吕素的拘谨。 “是张大夫邀请你的吗？”玉漱眼中闪过一丝揶揄。 吕素摇摇头：“不是……” “那是易郡守请你的？” 吕素点点头又摇了摇：“也……也不是，是在路上碰到的。”玉漱看见吕素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倒也有些于心不忍了。她拉着吕素的手又笑着说：“无妨，既来之则安之，就陪我一同看看吧，哦，对了！你会蹴鞠吗？” 这时易小川走了过来：“公主，你来的可真早！等会我一定好好表现！” 玉漱白了他一眼：“我才不是来看你们蹴鞠的，早上听说秦国的商队送来了一批军器，父王很高兴便拨给步军先挑，我便跟来看看军器如何分配而已。”其实是易小川早就告诉她要和张量山赛鞠球请她来帮自己加油。玉漱自然满口答应了，本来还犹豫用什么借口溜出王城，赶巧这秦国的第一批援助送来了。正好借机溜出来寻易小川。其实步卒用什么军器她才不关心呢。 易小川陪着笑说：“那还请公主分配好军器后留步观赏一下儿郎们赛球如何？” 玉漱嘴角一弯：“那就看情况吧。” 易小川见玉漱笑了心知搞定了便笑着说：“如此多谢公主了。” 玉漱笑了笑冲张量山那边看了看：“还是先安排军器吧。” 吕素见两人眉来眼去的自己却插不进嘴，心中不觉更加沮丧。偷眼撇了张量山那边一眼，见张量山和那个高个子的军官正站在一辆装满武器的车边和金威交谈。那几车武器好像是一些黑黑长长的木杆，一捆捆的捆扎好了放在辎重车上，木杆很长以至于每辆车的头尾都露出了很长一截的木杆。三人走近一看原来是一车长枪！这种长枪长有两丈有余，精铜打制的枪头足有两尺长，开了锋利的枪忍，枪杆用坚韧的木杆制作，上面缠了浸了桐油的布条，别说寻常刀剑就是用斧头也难以一下子砍断。看样子张量山是选择这种长枪了，玉漱听说中原步卒材士多用这种长枪结阵作战，今天第一次见到果然感觉这长枪的威力非同小可。这长枪这么长肯定是不能骑在马上使用了，那么这种长枪如何使用呢？ 玉漱还没提问就听见易小川喊道：“长枪？你要用长枪方阵吗？” 张量山和英布对视了一眼回答：“是的！” 易小川哈哈大笑：“你是跟黄石学的吧！枪兵克骑兵！” 英布皱了一下眉，张量山却露出会心的一笑：“算是吧！” 玉漱问易小川：“什么是枪兵克骑兵？” 易小川得意的说：“使用这种长枪的士兵结成一个密集的方阵，将长矛朝外举起就是一只大刺猬，任何骑兵都不可能冲进这种枪阵，只能绕着走。骑兵的兵器又太短想刺到长矛手只怕自己已经变成rou串了。想当年黄石就是靠这种战法，用五百长矛兵杀了四百多后金武士，自己只死了一人。真所谓此阵一出世上再无关张之将！” 这前面的靠谱，后面的却是易小川看过的某本著名穿越小说的内容了，玉漱听了却连连点头，其实她不懂这些，但是她见过刺猬，背上刺着野果子在地里缩成一团，在好的猎犬也无法下口。至于什么关张二将她也没放在心上。 金威等图安骑军将领和秦军交过几次手，不过每次都是突袭小股秦军，也没见过长枪方阵的厉害，他的印象中长枪是一种没什么用的武器，只要骑士用刀挑开矛尖，让自己进入矛身的部分，那么长枪手就是死路一条了。但听易小川和张量山的意思这种无用的家伙多起来也是麻烦的，就像刺猬一样，嗯，刺猬果然形象。 其实金威对所谓兵器分配不感兴趣，一早他就已经和子安对这些秦国兵器进行了预分配，金威留下了秦国样式的青铜长剑、圆盾、皮甲、头盔、战弓这些骑兵可以用的上的武器。而将图安替换下来的青铜刀剑和一些老旧弓箭，加上那些骑兵用不上的弩机、长枪、大盾一起送到张量山那里。 他开口道：“可是只要骑兵不进入长矛的杀伤范围就可以了！” “那你也伤不了长矛手，因为你的兵器更短！”易小川回到好像他就是一个长矛手而不是骑兵一样。 “那我就用弓！远远的就把你们一个个干掉，反正你们也追不上马！” “我可以穿重甲！” “你可没有重甲！”两个人开始像孩子一样斗嘴了。 张量山见金威和易小川争执起来便说：“是没有重甲，但我们有弩！” “弩？！”金威一听这个名字便为之气结，弩是中原民族特有的武器，射程远威力大。南下的胡人大都在中原的弩机面前吃过亏，弩机比弓箭射的远，马上的骑上用的骑弓的射程就更短了。但弩机虽好却因为填装不便而无法在马上使用，除非采用张量山发明的那种自动弩。难怪张量山除了长枪还要了图安所有的弩机，当时他想着反正图安都是骑兵用不上就答应了。再想想那燕山铁骑虽是骑兵，却也装备了大量的弩机，原来他们一定也是要这样用的，那可就不得不防了！ 张量山继续说：“我们用弩机压制住敌人的弓箭，再利用长枪的优势刺杀近距离的敌兵。” “……”金威这才服了，的确碰上这种情况除了拿人命硬填，冲开这种刺猬阵以外就没什么好办法了。这种战术的核心就是压制，远程靠弩压制弓，近距离靠长枪压制短兵器。只有无耻的秦人才会想出这种无耻战法！其实弩机压制、长矛突击再配合骑兵冲击这套战法秦军一直在用，只是图安人没见过罢了，这套战术基本是英布教给张量山的，当然他自然不会说破，易小川则想歪了。剩下金威等人却以为这是张量山想出的新战术，一个个都对张量山十分佩服。 易小川笑道：“兄弟厉害呀！我记得黄石当年是靠重甲、长枪、火器三大法宝，你用弩机和长枪就做到了！果然是黄石的真传弟子！” 张量山笑了笑：“那还用说？” 吕素忍不住插嘴问道：“原来你的师傅是黄石黄公呀！” 张量山和易小川对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一句穿越者间的玩笑话，却让众人惊异不以，不禁神想那黄石究竟是何高明的兵法大家。以至于后来张量山打仗出了名，这事也阴差阳错的被传成了他是黄石公的亲传弟子。最后张量山留下全部的长矛和弩机，以及一些秦人惯用的戟和防御用的大盾。又给每个战兵配了一把青铜短剑。这样一来基本组建了一只500人左右的长枪兵部队和一只200人左右的弩兵队伍，他们除了长枪和弩机每人都还配了一把青铜短剑。至于剩下的三四百人基本都是进行工程作业的辅兵，每人只有一把防身用的刀剑。他们挑剩下的装备就会送给其它各族的武装了，看样子子安是把这只新建的步军视为自己的力量的一部分了。 事后张量山问英布：“你们怎么将这么好的弩机和装备都送来了？”原来这些装备都是英布通过黑冰台向秦国军方申请下来的。很大程度上也是希望控制住一部分图安的武装力量，眼下张量山所掌握的这只步卒便是最好的机会。 英布却笑着说：“大人不用担心，这些其实都是淘汰掉的兵器，这种长枪是以前魏国武卒用的，我们秦军的长枪比这还要长，弩机也是和燕国打仗时用的，比我们自己的在威力和射程上要差一截。至于其它的武器装备也大多是在灭六国时的缴获。” 原来还是“猴版”！ 所谓“猴版”，是指苏联时期生产的武器大都有高低两个版本：人版和猴版。人版是指原装正版，工艺复杂、生产困难、成本高；猴版是指简化版本，去除了一些复杂功能，工艺简单、生产容易、成本低。战争时期苏军使用的大部分武器为人版，如因战争损耗过快人版武器生产速度跟不上的话，也会生产使用一些猴版的。 苏联武器的简单性令人惊讶，但是每一种投入生产的装备都要造两种型号，一种是人版，一种是“猴型”。“猴型”是尽一切可能使之简化的武器，只打算在战时生产，如T－62“猴型”的火炮没有装备稳定器，无线电和光学设备也异常简化，夜视设备仍然使用红外探照灯，火炮的俯仰和炮塔的转动都是人工cao作，穿甲弹弹头用钢而不用钨或铀。苏军将领们无可非议地认为，在战时有这样的“猴型”坦克总比没有要好。而这种采用“猴型”的方法不仅用来制造坦克，也用于所有的其它武器――导弹，火炮，飞机和无线电设备等等。在平时，这种“猴型”能大量生产，但他们只送往对苏联友好的国家。如BMP―1型步兵战车的两种型号，一种供苏联陆军使用，另一种打算给苏联的阿拉伯朋友们。第二种“猴型”与其原型相比，简化了63处――其中最显著的差别是73毫米主炮没有装弹机和炮弹选择设备。苏联自用的型号，炮手只要按下相应的按钮，所需的炮弹就会自动滑进炮膛，而在简化型号上，这一切都用手工cao作。BMP―1“猴型”装备的是“马柳特卡”导弹，而苏联自用的则是“马柳特卡”―M型（编者注，应为9M14和9M14M“婴儿”，北约称为AT―3A/A，“萨格尔”A/B）两者的区别在于有无自动制导系统。“猴型”的车壁上没有含铅内衬以保护乘员不受核辐射伤害，并防止在被直接击中时受装甲碎片的伤害。也没有化学战自动检测仪器，自动密封和空气过滤系统，以供在严重沾染区使用，更没有导航系统。此外，还有很多设施都不见了。要是一辆“猴型”车落入西方专家手中，他们当然会对BMP―1步兵战车及苏联坦克的真正作战能力得出一个完全错误的印象，因为他们看到的只不过是一个壳体或一个容器――就象一个空的钱匣一样，当里面没有装东西时，本身毫无价值。最近，苏联已国外出口T―72坦克，米格―23战斗机和图―22轰炸机，但是这些出口型不同于苏军自用的型号――当某人在一个口袋里装上钞票，另一个口袋里只装几张纸时，从外表看无法分辩两个口袋的区别。苏联现行的装备政策是明智的。它积累足够数量的第一流装备，以应付战争头几个星期的需要。如果战争持续下去，新装备将会大规模生产出来，但这是最大限度简化了的型号，敌人在此时也已消耗了大量装备，简化型号在这种情况下同样具有战斗力。另外，同时生产标准型和“猴型”的经验在平时就已获得，只不过是把“猴型”当作现有的最新式武器卖给了“兄弟”和“朋友” 出于战略考虑，苏联以致后来的俄罗斯出口武器系统绝大部分都是猴版，性能比本国使用的同类武器有不小的差距。引申开来，现在讲其他国家出口武器比自用武器差时，也有套用“猴版”这个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