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冷嘲热讽
走到路边，梁成才想起，自己什么也没准备，就这么去，一定很失礼。而且王兴亮以前上学的时候，跟自己不对头，现在这么冒昧的去，怕是不妥。 “张雅茹，那个……我去不太合适吧？” 张雅茹身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回过头来说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大家同学一场，又那么久没见了。聚一下有什么？” 梁成还想再说什么，张雅茹突然又说道：“对了，朱亚伟也来了。” “啊！他也在？”梁成惊讶的叫了一声。朱亚伟是梁成在初中时除了杨昭之外最好的哥们之一，只是那家伙初中还没毕业，就跟着父母搬离了增城。 想起这么多年没见，梁成也是怪想他的。也就没拒绝，钻进了车子。 “张雅茹，这些年你还好吧？”车上，梁成看着日思夜想的女人问道。 虽然心里始终放不下那段青涩懵懂的初恋，但是在这八年之中，梁成明白他与张雅茹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所以心里也做了放弃的打算。 可现在再次见面，梁成的心像是死灰复燃一般，再次升起了拥有张雅茹的欲望。 “还好吧，大学毕业后找了份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好歹也算是个白领。”张雅茹笑了笑道。 不多时，车子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前，梁成掏出钱包要付车费，却让张雅茹抢着给付了。 梁成撇了撇嘴没说什么，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跟在张雅茹身后，进了电梯。 以前在国外，梁成出入五星级酒店的次数连他自己也数不清了，毕竟月是高档的酒店，安全系数越高。只是张雅茹，好像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场所一样，对于酒店内的一切，不怎么敢兴趣。 梁成的观察能力远非一般人能比，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禁疑惑，张雅茹说她只是一个普通白领，可看她的表情，好像经常出入这种高档场合一样。 来到一间包房的门口时，张雅茹忽然伸手挽住了梁成的胳膊，然后才推开门。 “对不起，我来晚了。” 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青年男女，他们看到张雅茹手挽着一个男人走进来，很多人露出了满脸的震惊。 “梁……梁成？” 认识梁成的人，非常的惊讶。而不认识梁成的人，看到别人都那样的表情，都是在旁边打听，当得知梁成以前和张雅茹的关系后，脸上的表情也是古怪起来。 这些人里，有张雅茹初中，高中，以及大学的同学，一共有十几个。 其中一个青年看到梁成之后，脸上的表情除了古怪之外，甚至还有一抹一闪而逝的愤怒。 他叫王兴亮，是这次这个生日聚会的主人。初中时期，他就喜欢上了张雅茹，一直在追求。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喝酒抽烟打架无所不做，是老师和同学眼里的坏学生，成绩又差，输给了梁成。 等梁成离开了增城后，他紧追着张雅茹，上同一所高中。而那个时候，张雅茹由于越长越漂亮，成了高中的校花，王兴亮追求的难度，自然就大了许多。 为了变成张雅茹喜欢的类型，王兴亮戒掉了以前的那些坏毛病，变成了一个学习成绩很好的学生，虽然高中三年没追到张雅茹，但和她上了同一所大学。 那时候，张雅茹一心向学，又因为心里还有梁成的位置，对于别的男生的追求，自然是不理不睬。大学几年，王兴亮再一次失败。 但他没后悔，依然对张雅茹一往情深。毕业后参加了工作，通过努力，他成为了增城市一家大公司的部门经理，年薪百万，有车有房，算得上事业有成了。 在所有同学的眼里，王兴亮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和张雅茹很般配。他们都知道王兴亮这些年的努力，都在心里为他不值。 满脸不可思议的朱亚伟忽然站了起来，冲到梁成面前后就把他从张雅茹手里抢了过来，直接一个大大的熊抱。 “梁成，竟然是你？你这臭小子，这几年都跑哪里去了？我回增城五年了都没找到你！” 当年离开增城才三年，朱亚伟又跟着父母回到了增城市。可那个时候，梁成已经走了三年。 久别重逢，梁成也是很开心。当年他和杨昭，朱亚伟三人关系最好，是穿一条裤裆的兄弟，尽管多年不见，但梁成心里还是很重视这一份少年时代的感情。 “伟子……”很多话，但不知从何说起，梁成内心激动，只能用力的搂住了兄弟。千言万语，化作一个熊抱。 “杨昭呢？听说他和你一起走了，怎么不见他？” “他……”正当梁成要找措辞回答朱亚伟的时候，王兴亮走了过来，面带微笑的伸出了手：“梁成，很高兴你能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 梁成松开了朱亚伟，伸手与王兴亮握在了一起：“好久不见啊，王兴亮。” 王兴亮脸上的微笑瞬间变成了惊讶：“咦？梁成，你手怎么这么粗糙？不会是在工地上工作吧？” 他这声音很大，包房里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场每一个人，都是大学生，为了这一次聚会，都穿上了名牌。参加工作两年，即便事业没做出来，起码也是一个白领，社会精英，突然听到这样的话，一个个表情古怪。 而且，这里是五星级酒店，农民工哪里有资格进来？ 朱亚伟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正想说话，不料被梁成打断。 “那倒不是。” 说话的同时，梁成脸上刚才那抹笑容也是消失的干干净净。 “不是在工地上干活，手怎么会那么粗糙呢？你初中毕业就失踪了，应该是辍学了吧？这年头，没个大学文凭，还真不好混啊！对了，你都在哪儿混啊？在做什么工作？一个月工资有多少？” “嗯，确实上完初中就没再上学了，这些年都在国外，工作就不好意思说出口了，工资马马虎虎，够养活自己。” 梁成脸色虽然不太好看，但还是含糊其辞的回答了王兴亮的话。他的工作是见不得光的。 “看你这身穿着，也能看得出来。”王兴亮得意的笑了笑：“国外工资应该还不错吧，很多人都想出国打工呢！这次回来，准备做什么啊？” “不知道，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梁成语气逐渐转冷。 “哎，多可惜啊，当年你成绩那么好，如果好好上学，现在也是个大学生。”王兴亮叹了一口气说：“以前我上学那会儿成绩那么渣，现在都混的有车有房，还是一家大公司的部门经理，你就更不用说了。” 梁成没说话。 王兴亮笑了笑又继续说：“我呢，现在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黑白两道都有关系，如果你工作不好找，我可以给你介绍啊。我一个朋友就是承包工程的，要不我介绍你去他的工地搬砖，一个月也有七八千块，不错的。” 听到这些话，在场所有人看梁成的眼神变了，他们觉得，和这样一个农民工坐在一起吃饭，掉他们的身份。 对着梁成指指点点，小声的议论，语气之中是nongnong的不屑。 张雅茹和朱亚伟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张雅茹瞪了王兴亮一眼，那意思很明显，是叫他不要再说了。可王兴亮却偷来了茫然的眼神。 朱亚伟推了推梁成的胳膊，小声道：“梁成，王兴亮在追求张雅茹，你是他的情敌，他在贬低你抬高他自己的身份，在你身上找优越感呢。” 梁成淡淡的笑了笑：“我知道，不理他就是了。” 而这个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由于菜是早就备好了的，所以速度很快，一会儿后就上齐了。 王兴亮说了一些话，等大伙开始吃饭后，他端着一杯酒来到了朱亚伟和张雅茹中间的梁成面前，指着桌上的菜说道： “梁成，多吃点啊，这些东西以你的能力可吃不到。” 晃了晃手中的酒，又笑道：“来，咱们碰一杯，这可是法国进口来的红酒，好几千块一瓶，今天让你尝试一下。” 梁成鼻子里哼了一声之后应付了王兴亮，不再说一句话，做下来后又被朱亚伟推了推。 “梁成，他在羞辱你？你一句话，我弄他一顿？”朱亚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等梁成一句话，他就准备干架。 虽然梁成以前上学的时候学习成绩好，但是他可不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学生，打架的事不是没干过，每一次都是三人一起上。 “算了，狗咬了你一口，难道你还咬回来？”梁成撇了撇嘴说道。 朱亚伟哑然，竟然是无言以对。 “他叫我多吃点，那就不要跟他客气，关他们做什么，我们来大吃大喝。”一边说着，梁成一边毫不客气的吃起来。 愤愤不平的朱亚伟化气恼为食欲，跟着梁成一起大吃大喝，丝毫不顾形象。 这场面，落在其他让人眼里，鄙视之意就更浓了。一个个悄悄的挪了挪椅子，恨不得赶紧离梁成远一点。 张雅茹脸色古怪的看着梁成，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