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血衣、电话
叶林跟王若琳等人走出警局，登上警局的车，一起来到柳城河上游。 根据郑老四交代，他当晚杀了人之后，就是在这里游泳、藏好了血衣。 这个地方，原本是有一间工厂，后来工厂倒闭，荒凉下来，鲜有人至。 所以，这个地方，也没有天网摄像头，这也是郑老四为什么在这里洗澡的原因。 叶林他们走了一段小路，经过废旧的工厂，在郑老四的指引下，来到了柳城河的河畔。 这河畔上是冲积成的沙滩，但是，沙滩的周围，杂草丛生，看起来一派荒凉。 郑老四指着河岸边的一个地方，道：“就是那里，我把血衣埋在了那里。” 王若琳见了，嘴角一勾，指挥一旁的警员去取，随后，对叶林淡淡一笑，道：“你输定了，那血衣埋好的话，被冲走的概率很小。” 叶林摇摇头，道：“我从你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秽气，所以，我相信你今天运气肯定不好。” 王若琳哪里肯信他的话，知道他是胡扯，呸了一声，道：“我看你运气才不好。” 叶林撇撇嘴，道：“你等着瞧了！” 实际上，他也是因为看到王若琳脸上的一丝秽气，所以才跟她打赌。 这种有淡淡秽气的人，虽然没有什么大的麻烦，但是，逢赌必输。 所以，叶林很有信心。 果然，没过一会儿，一个警员满头大汗地跑过来，道：“王队，在目标附近百米处搜索，都没有找到血衣。但是，嫌疑人确定当时是扔在这里，而我们也找到了一点血迹，证明嫌疑人没有说谎。” 王若琳狠狠地瞪了叶林一眼，然后对那警员道：“百米没有，那就扩大范围。” 那警员应声去了。 王若琳见叶林脸上带着怪笑，冷哼道：“别高兴太早，你这个乌鸦嘴。” 叶林耸肩道：“没有我的帮忙，你们很难找到血衣的，不要挣扎了，从了我吧。” 王若琳不信邪，怒道：“我亲自去，你走着瞧。” 说着，她风风火火地去了。 吴昌荣等王若琳走了，对叶林善意的一笑，道：“这个丫头就是脾气倔强了一点，其他的都很好，而且有一颗热心肠。” 叶林淡淡一笑，道：“无所谓她是什么样的人，反正她输定了。” 吴昌荣不置可否地一笑，道：“对了，你的催眠术是在国外学的吗？” 叶林想了想，道：“不是，是跟一个高人学的。” 吴昌荣嗯了一声，道：“你这样的人才已经很少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成为我们警局的顾问？帮我们破案，也算是为人民服务。” 叶林撇嘴道：“千万不要跟我提为人民服务。大二的时候，我申请入党，结果直接被学生会的人pass了，是因为他们的熟人要先入党。从那以后，我就不相信什么为人民服务。” 吴昌荣笑了笑，道：“你这样想也很正常，不过，你在审讯室的表现我看到了，你是一个有极强正义感的人。” 叶林摆手道：“千万不要这么说我，我不是好人。我刚才那样做，只是为了对疑犯造成强烈的心理压力而已。” 吴昌荣是什么人？在警队三十年，大大小小案件破获不下五百起，他的观察能力，自然不会差。 他明白叶林只是嘴里不愿意承认而已。 他笑道：“我明白你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在我们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 叶林想了想，道：“这个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不是免费的。” 吴昌荣笑道：“我可以申请经费。” 叶林白了他一眼，道：“你看我缺钱的人吗？我有的是钱。我的意思是，你们需要我的时候，我可以帮你们。但是，在我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也得帮我。” 吴昌荣眉头一皱，随即笑道：“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我能答应你。” 叶林举起手，跟吴昌荣击了一个掌，道：“好，成交！” 吴昌荣忽然道：“你为什么这么笃定，这次你跟小王的赌约，你一定能赢？” 叶林神秘一笑，道：“因为我太帅了。” 吴昌荣差点没让自己的口水呛到，他不知道，这个赌约跟他帅有个毛的关系。 叶林一挥手，道：“算了，我过去看一下。” 跟着，他几步跑到王若琳的身边，笑道：“女人，是不是快要绝望了？” 王若琳没好气地道：“闭嘴！” 叶林无所谓地一笑，跟在王若琳的身旁。过了半个小时，他们的搜寻范围已经扩大到一公里。 所有人在烈日下，都累得要死。 叶林见王若琳满头是汗，道：“你还是放弃吧，再这么下去，所有人都中暑。” 王若琳哼了一声，擦了一把汗，没好气地道：“不要你管。” 叶林笑道：“我不管你，但是，你看，因为你的倔强，所有人都跟着你做无用功，你是不是应该感觉到愧疚？” 王若琳听他说得好有道理，自己竟无言以对。她又看了看自己的警员，一个个汗流浃背。 她哼了一声，道：“好吧，给你半个小时，如果你找不到，看我怎么收拾你！” 叶林耸耸肩，道：“无所谓，反正我赢定了。你让你的队员们回去休息。” 王若琳点点头，发布了命令，然后跟在叶林的身后，道：“你快点！” 叶林看了她一眼，道：“你也过去休息，我找东西，不需要搜救犬。” 王若琳听他骂自己是狗，怒道：“你才是狗！” 叶林见她不走，他也不动，道：“你不走，我也不走，我们就在这里晒太阳。” 这六月份的太阳，已经很毒，王若琳见了他比自己还倔，哼了一声，道：“你好自为之。” 说完，王若琳走回到了树荫下。 叶林嘴角一勾，从兜里取出一张寻踪纸鹤，吐了一口气，那纸鹤扇动翅膀，在叶林的掩护下，神不知鬼不觉地飞到血衣留下的血迹上。 跟着，那纸鹤引导叶林，飞到河边，在一个岩石下方，转了一大圈。 叶林走过去，翻开岩石，看到一个已经废弃的排污管。 这排污管正是之前那工厂的，工厂倒闭之后，就已经废弃不用。 而前段时间，天下暴雨，柳城河涨水，不但把那血衣给冲到这排污管里。 而且，大水也把一块岩石，冲到这里堵上了。 如果不是叶林的寻踪纸鹤，恐怕这血衣一辈子都不能找到。 叶林淡淡一笑，对着远处树荫的人喊了一声，道：“来一个鉴证科的人，把血衣取走。” 王若琳瞪大了眼睛，道：“什么？这才几分钟？他就找到了？” 吴昌荣也大吃一惊，没想到叶林这么迅速就找到，对叶林更是佩服。 他连忙带着一个鉴证科的人，跑到叶林的身边，也看到了那排污管。 他惊呼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叶林笑了笑，道：“这有什么困难的？只要善于推理跟观察，就很容易找到。” 吴昌荣听了，竟无言反驳。 他之前也来找过，要说观察能力，他在整个警局，也能排得上前十。 他的推理能力，就更不用说。 但是，那大水一冲，许多痕迹都没有了，更不要说推理出这血衣的位置。 他感觉到不可思议，先让鉴证科的警员去取血衣，然后对叶林比了个大拇指，道：“你真是厉害。” 叶林淡淡一笑，道：“这个倒是没什么，只是，这血衣被大水这么一冲，只怕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吴昌荣摇摇头，道：“不会的，现在的鉴证科技术先进，至少有九成的机会，找到蛛丝马迹。” 叶林嗯了一声，就跟吴昌荣一起，往树荫那里走去。 他们才走到一半，忽然听到砰的一声枪响，跟着，听到王若琳的大喊，现场一片混乱，似乎有人中枪。 叶林心头一紧，道：“不好，郑老四被杀人灭口了！” 吴昌荣也眉头一皱，如果死无对证的话，背后的凶手也就抓不出来。 叶林跟他一起，连忙跑到王若琳的身边，果然见到郑老四倒在血泊里。 王若琳此刻虽然面带急色，但却丝毫不乱，一边指挥人急救，一边指挥人去抓凶手。 叶林在眉头一皱，实际上，郑老四死不死，对他能不能救出陈义龙无关。 但是，如果郑老四死了，那么他背后的凶手不能抓出来，对叶林来说也是非常不爽的。 不过，在这个时候，他兜里没有多余的符纸，也不能救人，只好在一旁帮忙。 郑老四眼看不行了，吴昌荣连忙让人带着郑老四去医院，而他跟王若琳带队去追踪凶手。 叶林没有符纸帮忙，自然不能参与，只好随车送郑老四到最近的医院抢救。 但是，郑老四是被打中了肺部，而那子弹威力极大，震伤了心脏。 所以，他已经是弥留之际。 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医生从急救室出来，对他摇头，道：“我们尽力了，要问什么，现在可以问。另外，他的家属来了没有？” 叶林摇头，道：“还没联系上，我可以进去看他？” 医生点头答应。 叶林进了急救室，看到弥留之际的郑老四，见他脸上黑气笼罩，显然能活的时间不长了。 他走过去，道：“你本来是要死的人，现在死也不算什么。但是，我之前答应保护你的家人，我也会做到。” 郑老四艰难地点点头，却说不出话来。 而这个时候，叶林的电话却响了，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姓叶的，我的事，你少管。不然，朱重八也保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