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四十一
见面的时间不长，也就短短的半个小时，不过就是这个半个小时，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 离开大内，肖扬兀自感慨不已，总理没有和他说什么大道理，也没有说什么国际局势，只是拉拉家常，可就是那些平淡无奇的话，让他时刻感触到一个人的人格魅力。 他见过不少小国家的总统、或者部落酋长、与之相比，真的是差距太大。 这也许就是大国的魅力？ 土耳其那边又在询问，肖扬不好再拖，第二天，他就离开国内，前往土耳其。 也许是考虑到中国和俄罗斯的关系，土耳其方面不想事情还没确定之前大肆宣扬，没有让肖扬的飞机在安卡拉北部的民用机场，而是在离安卡拉市区不远的一处军用机场降落。 在几内亚的时候，肖扬就安排了小伊万和吴思安两人先过来了，短暂的沟通之后，他就推脱了土耳其方面给他安排的酒店，前往定好的酒店和两人汇合。 “情况怎么样？”让他们早点过来，主要是打听一些消息，在国内的时候，正好有胡志云的安排，肖扬有让他们去接触了一下。 “那些人是你们国内的人？”小伊万好奇的问道，“很厉害，对方谈判人员的名单都弄出来了，这两人我和老吴研究了一下，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肖扬对他前面的问题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为什么这么说？说说你们的判断。” “还是那些人送来的消息，美国佬和北约给他们的价格很高，而且不同意全部技术转让，大多数的核心技术并不在转让之列，更重要的是他们不同意马上拿出两到三套来布置在土叙边境……” 土耳其之所以在几年前就想购买防空系统，主要的原因就是想通过技术转让的方式来发展自己的防空系统，而现在呢，这个问题不变的同时，他更希望有一方能够尽快给他们提供两到三套的防空系统，好用来应对俄罗斯在与叙利亚边境出现的战机。 但对于美国和北约来说，他们并不希望欧洲与亚洲之间出现一个强大的国家，用防空系统“引诱”、以及施加压力的方式让他们放弃国内的红旗，剩下的当然是能拖就拖了。 延长交货时间、限制技术转让的层次、昂贵的价格。 看来现在土耳其方面也是真正认识到了他们的目的，这才转身又来求、购红旗防空系统了。 听完小伊万的解释，肖扬沉吟了一下，觉得如果事情真如他所说的这样，那他们这次的成功确实很大，不过他并不会小看欧美方面的情报能力，一旦知道他们协谈的事，估计会想方设法的破坏的。 在酒店里面美美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上午，肖扬几人如约来到离酒店不远的一处写字楼内，和土耳其方面的人进行第一次碰面。 不是招标，就必须什么都拿来谈。 第一天里，双方肯定都不会谈太多实质性的东西，表达一下双方的态度，介绍一下彼此，期间肖扬也出示了自己的销售授权，证明自己有资格和他们谈这次交易，与其说是谈判，还不如说是一场见面会。 和政府做生意，繁文缛节就是多，好在肖扬早有所准备，也能够和他们磨蹭下去。 反正对他来说，急的不是自己，而是土耳其方面，只要他们不急，自己更不用急，看谁忍得过谁。 土耳其方面有心想掌握谈判的主动权，想以谈判进度来试探肖扬和中国方面的态度，显然他们这种想法是对的，不过结果是不是如他们的意，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就知道了。 第二天、第三天、谈判继续，反正肖扬就一个意思，你们不开口说实在的，我就花点时间陪你们，我听就行了，说话？那还是算了。 如此三天，土耳其方面终于知道肖扬他们的态度了，不过这个结果显然不是他们想要的。 肖扬他们表现的越无所谓，那就证明他们对这次的生意并不看重，这对土耳其政府来说，简直就是个灾难。 第三次谈判结束的晚上，肖扬照例打电话给赵庆峰报告进度。 “你就不怕他们干脆不谈了？”赵庆峰笑着说道。 肖扬同样笑了，“我怕他们个毛线，反正你们都无所谓，我更无所谓了，最多就是赚不到佣金而已。” “真不担心？土耳其可是个武器进口大国。” “那有毛用？人家不是用美国的就是用英国的，我暂时还没那能力呢，反正我对这个国家不怎么感冒，得罪了就得罪了，他还能咬我的鸟？再说了，全世界的国家这么多，不可能都关系好。” 对于生意，肖扬很看得开，他虽然向往金字塔的顶端，但也知道一个想垄断私人军火，那太不可能了，更别说他是一个主观倾向者，对某个人或者某个国家印象不好了，他情愿不和他们合作。 说实在的，他这种性格并不好，但无论是他的那些兄弟，还是赵庆峰，都不会说什么。 正如他自己说的，反正全世界几百个国家，他不可能都和他们关系好。 “行，你注意一下态度，没必要弄得鼻子不对眼睛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得和他们打交道。” “知道了。” 第二天，第四次谈判再次继续。 知道了肖扬他们的态度，土方没有再拖延了，谈判刚开始，对方小组的负责人就说道：“肖先生，如果我方的订单还维持在12套的话，贵方是否会依照上次的价格出售给我们？” 肖扬心中冷笑，你丫想得真好，几年前几十亿美金放银行里面也得好几百万利息了，再有几年前什么情况，现在你们又是什么情况？居然还想要原来的价格，做梦吧！ 微微笑了笑，“非利克先生，您应该知道，随着全球经济的不断变化，美金也在不断贬值，所以按照原来的价格肯定是不行的。” 其实非利克心中对此早有了准备，所以对肖扬的话并不意外，试探着问道：“那贵方觉得什么样的价格才会出售？” “12套，44.5亿美金，我方转让部分技术，以及在安卡拉投资建立一个工业园，五年之内保证超过百分之四十的部件在土耳其生产。” “……” 非利克听了肖扬的话，差点喷出了一口老血。 几年前同样是十二套，价格却是34.4亿美金，至于其他条件压根没什么变化，也就是说时间过去两年，价格上涨了十个亿美金。 一年付出五个亿的代价？ 非利克这时候真想拂袖而去，不过想到上面的交代，他只能忍住怒气，没办法，谁叫这时候他们根本没有太多选择呢。 肖扬一直关注着他的表情，看到他眼神中的怒意却只能老实坐下，心中就知道他们的意思了，在接下来的谈判，一直死咬着价格不降。 价格不降，非利克又不能做主，不想第四次谈判就这么结束，他只能暂时放下这个问题，开始谈论其他来。 肖扬最在意的，还是价格，对于其他问题，他并不是很关心，只是在赵庆峰给他的底线上面稍稍的压了一点，告诉了对方。 知道他们的所有条件，第四次谈判结束。 ………… “嘶……”赵庆峰吸了一口凉气，“你也开的出口？四十四亿啊，在我们的底价上面加了五个亿？不行，如果成了，你得多付两亿给我。” 晚上，照例的沟通电话中，赵庆峰知道了肖扬的报价，狠狠的被震了一把。 也难怪他，这个价格已经和美国人当年的“爱国者”也只差几亿了，他很有自知之明，红旗9，是绝对不能和久经沙场的“爱国者”来相比的，弄有这个报价，基本上能算得上天价了。 肖扬嘿嘿一笑，“今时不同往日，这玩意也和股票一样，也得看涨，我看是你们太小家子气了，老是担心自己的东西卖不出去，所以给贱卖了。不过你当初貌似跟我说你们只要底价，多的给我？” 赵庆峰什么风浪没见过？岂会在意他的挤兑！就当没听到他后面的话，“如果他们真接受了这个报价，那就是我们的胆子太小，判断错误。不过我不承认你的一句话，那就是我们从没想过贱卖……” 见他避开报价的问题不谈，肖扬心中好笑，偏偏不想如他的意，没接他的话，说道：“我现在想说的是报价的问题呢，痛快点，给个答复吧。” 见他这么不识趣，赵庆峰有些恼羞成怒，“什么答复？我之前和你说过什么话？我全都不记得了，反正我就知道一点，如果这个价格交易成功了，你必须得给我四十二亿。” 第一次见识到无赖也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肖扬都给气笑了，“你想得美，凑个整数，给你四十亿，多的没有。” “不可能，最低要给我四十一点五。” “要命一条，要钱没有，给你个面子，加零点五。” “绝对不行，一口价四十一。” “行，四十一就四十一，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