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正与邪、善与恶

    “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冯如梦可是知道季总工的身体并不是太好，若是单独一人出了情况，对于这个无儿无女，一生奉献给了国家科研的老人，那可真是一种罪过。

    起身，狭道中，几人尽管知道下面可能并不能听见，可依旧用力敲着通往下方的门。

    过了半响，亦是无声。

    众人心底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多时，秦四海匆匆赶来，他的身旁还有两个身高马大的战士，拿着长自动步枪，将实验室的人员逼退出了狭道。

    经过验证，一个人独立进入了地下二层，门关，一切又恢复了安静，只是一层无端升起的阴霾在众人的心底慢慢滋生，久久挥之不去。

    过了很长时间，大门重新打开，秦四海出现之时，似迟暮了许多，他对着两个战士招了招手，同时落寞的道:“冯主任你也下来。”

    又是一番长久的等待，大门再次打开，这一次，除了下去的几人，而且还包括了两个战士抬着的季总工的尸首。

    秦四海在一个战士耳边低语几句，随后眼神锐利的从一个个身影中掠过，愤怒的说道:“季总工的死不是意外，而是用绳子活活被勒死，我猜凶手应该就在这里，实验室资料全部遭窃，纳米锌少了十克左右，你可真狠的下手，不过要让你们失望了，地下二层的资料全部都是假的，我早就想到会有这天，不过原以为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是我，可没想到……”

    停顿片刻，颇有廉颇老矣之态，继续说道:“想要实验资料是吗？我可以告诉你们，除了那台超级计算机上，没有任何一件备份，想要你们自己想办法拿。”

    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压抑、恐惧、惆怅，望着那具静静躺在那里的尸体，众人默默无言。

    唯有江璃茉双眼无神，低喃喊道:“属蛇的，迟早都会布上这条道路。”

    因为季总工出事，众人都没有心思，实验也被迫暂时停止。

    一个个成员被喊了出去，接受问话。

    一个房间中。

    邢十三，秦四海，还有第五科的两个同志静静坐着，眼里皆有着几分萧索。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邢十三首先打破了沉默。

    秦四海一叹:“记得昨天子夜的事情吗？我现在突然明白那根本是个调虎离山之计，他们明白华夏高层觉不可能被恐怖分子要挟，当我抽调了第五科的同志之时，实验室显然比平时空虚很多。”

    “监控呢，有没有发现踪迹。”这是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秦四海摇了摇头:“我们已经查过了昨天两个留守监控的人员，两人皆称似乎有着片刻的睡意，当时也没在意，可是当我们看录影带时，里面的内容已被调了包，而且没有留下任何指纹痕迹。”

    邢十三皱了皱眉:“地下一层没有明显打斗痕迹，由此看来，这应该是实验室内部人员所为，而且还是重要成员，在季总工开门的瞬间，他心生歹意，实施犯罪。通过审问，可有什么了解？”

    这时，秦四海看了两个第五科的同志，其中一人答道:“下了实验室已经很晚，而且近段时间进度颇大，众人都是倒头就睡，所以大部分的人都不能提供不在场的证据，这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工作量。”

    “季总工的手机检查过了吗？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邢十三突然想到，也许他可能就是被凶手打电话给招呼过去的。

    “手机没了，虽然不可能带出去，但或许已经深埋土中几十米，我们不可能有这个精力去查。”第五科的同志继续回了一句。

    秦四海轻叹了一声，忽得开口说道:“幸好我早做了准备，实验室的资料都是假的，即使他们拿去也没有任何用处。超级计算机由国家网络总局秘密监视，只要他们敢行动，就一定会被发现，而且，纳米锌，四周高墙，况且布满了电网，包裹邮件近段时间全部扣押，我就不信他们能够带出去。”

    邢十三默默无言，将前后细细分析了一遍，突然瞳孔一缩，高喊道:“尸体呢？季总工的尸体呢？”

    “刚送出去，”忽然响起自己的老朋友就这么没了，秦四海的眼中说不出的落寞，“我准备将他的尸体在殡仪馆冰封，等实验完成之后，再将他火化。”

    “你打电话问一下尸体在什么位置，赶紧派人保护？”邢十三焦急的道:“我明白他们怎么运送纳米锌了，它此刻应该就在季总工的身体里。”

    “咯噔”，秦四海的身体抖了一抖，虽然给季总工换了一身新衣服出殡，但曾未想过他们会将纳米锌从嘴中灌进肚子，不论出于礼貌还是哪方面，他们都不可能去检查一个为祖国奉献一辈子青春的科学家。

    此时想来，这种可能性的概率已经接近了肯定。

    纳米锌的重要，不夸张的说，绝对不下于这次实验的重要性。

    若是让那些人研究成功，无论是天上地下的装备都会上升无数个档次，世界也将永无宁日。

    “小罗，你们在什么位置？”秦四海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动。

    “大门口，殡仪馆的车刚来，我们正准备走。”对面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

    “拦住他们，不要让他们离开。”秦四海可能已经意识到了，殡仪馆车中之人，可能就来自涅槃组织。

    第五科两人也在做着指示，务必将尸体给保留住。

    ……

    不知不觉，暮色以致，残阳如血，光辉夺魄。

    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别墅中。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大厅，正微眯双眼，似在想着心事。

    这时，一道丽影轻扭腰枝，缓缓而来，性感、美丽、脸庞上还带着一丝坚韧，走到男人面前，却是低声下气的说道:“Boss，失败了。”

    中年男人豁然睁开眼眸，两道宛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神，直刺向旁边美丽的身影。

    片刻之后，说道:“除了失败，还是失败，我要你们还有何用？”

    “Boss，差点我们就成功了，最后尸体被他们截了回去，听说冰封在了地下二层。”丽影似乎还想极力狡辩。

    “哈哈”，中年人爽朗一笑，不无讥讽道：“那我请问一下，差一点与差很多有何区别？失败就是失败，我不希望你们找任何理由，通知二号，不惜一切代价拿到资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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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晃，又是三日过去。

    实验在秦四海的亲自带领下，逐渐走向平稳。

    这日，天气阴沉，云层低压，四周笼罩在一片灰蒙蒙之下。

    夜晚，黑沉沉的天色，看不见月亮与星星，夜空中没有一点的亮光。

    昏暗中，树木呼啸，发出“哗哗”作响，犹如千年鬼魅般横行。

    伴随着狂风，细细的雨丝随风摇摆，遗落大地。

    实验室。

    秦四海似乎有些倦态的道:“今天就进行到这，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不过，以实验数据配对上而言，我们实验的方向是正确的，只差最后一步的整合，各位再用点心。”

    随着他的一声宣布，众人牵动一个懒腰，很快离开了实验室。

    每天没日没夜的实验，即使是铁人也扛不住这份压力。

    夜深，四周安静，唯有风声呼啸。

    “轰隆”雷声隆隆，从天边黑云中传来。几乎就在此前一刻，巨大的闪电划过天际，将星空裂为两半，闪了一闪，才消退了去。伴随着这道闪电雷鸣，片刻之后，豆大的雨滴如小石子一般砸了下来，打在地面之上，啪啪作响。稍后，倾盆大雨，滂沱而下。

    转眼天地之间，一片迷濛。

    “你认为断了网，就没人发现你藏在黑暗中的魔爪？”实验室，突然灯火通明，一个低沉声音豁然响起。

    超级计算机旁，一个黑色披风，手中黑色手套，脚下鞋上套着一层气垫，一看就是受过专业反侦查训练的能手。

    而在旁边安静躺着一个黑色袋子，应该是雨夜下的一套行装，千算万算没想到还是掉进了坑中。

    黑衣人一怔后，沙哑声音响起:“秦四海，如果不是上面催的急，你真的以为你能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