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醉酒
天色刚暗的时候，库儿合与迭林巴烈就走出了扎里不花的毡帐。而后他们就亟不可待地去往了图桑那里。 图桑已经得知扎里不花要对库儿合还有迭林巴烈进行赏赐的事。于是他就按照扎里不花的吩咐，分给了库儿合还有迭林巴烈二人每人五只母羊。 五只母羊已经不少啦！ 一只母羊一年能够生产三、四只的小羊羔。小羊羔两、三年间就能够成为大羊，继续生产。这将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等到那个时候，库儿合与迭林巴烈就真的能够成为草原上的富户啦。 赶着五只母羊回到自己羊圈的途中，迭林巴烈笑得合不拢嘴。他的羊圈之中只有两只瘦弱的母羊。其中，一只母羊早就生病了！这几年也没有生产过！ 不过这次可好啦，迭林巴烈“立功”啦，同时还获得了扎里不花的奖赏。这让他心花怒放！他觉得天上掉馅饼终于是砸到自己啦！ 暮色渐渐暗沉。 草原上的风都刹了下来。牧民们都知道库儿合与迭林巴烈得到了扎里不花的赏赐，各得了五只母羊。这让他们既羡慕又嫉妒。 将自己的脖子扬得老高，同向自己打招呼的部族里面的熟人聊过几句后，迭林巴烈与库儿合就回到了各自的毡帐那边。 不一会儿的功夫，迭林巴烈就去到了库儿合的毡包，去邀请库儿合到他的毡包那里去喝酒。 库儿合也不推辞，笑着并搂着迭林巴烈的肩膀，就去喝酒啦！ 迭林巴烈的妻子叫“吉儿客”。此时她已经在毡包里面忙碌了起来。她那四个不大的孩子正在毡包里面嬉闹。几个孩子都穿着短襟的袍子，小脸被晒得黝黑。 红漆的方桌上面，摆满了酒rou。甜酸的马奶酒装在铜质的小碗里面。撕散的羊rou被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了银盘当中。圆圆的哈达饼子上面散上了不少的芝麻，让人看了就想要流口水。 吉儿客长得并不好看。她的牙齿有些不整齐。皮肤黑得就像是一块发紫的铜片，上面还有着一颗颗的黑色斑点。发髻倒是经过精心的编扎，还插着一只银质的钗子。 看到迭林巴烈带着库儿合进到了毡包里面，吉儿客赶忙制止住了正在嬉闹中的孩子们。她向迭林巴烈还有库儿合微微地躬了躬身。 你看人家蒙古人的习俗，老婆对待自己的老公就像是对待皇上一样！可见生活在古时候的蒙古部族的女人，她们的地位得多低下。 “好啦！吉儿客，你带着孩子们到外面去吧！我与库儿合兄弟有话要聊！”迭林巴烈满是命令的口吻，冷声道，“没什么事情，就不要进来啦！”估摸着是因为吉儿客长得太难看，怕影响他们的食欲吧？！ 吉儿客不敢不从，她赶忙弯着腰去到了几个孩子的旁边，将一个准备从银盘里面撕羊rou的孩子的小手给打开啦！而后，她就半推半拽地将四个孩子都带出了毡包。 其中一个脸面稍红，看上去也就五、六岁大的孩子，泪眼汪汪地盯着自己的母亲吉儿客，无辜地道，“阿妈，我饿啦！” 吉儿客用自己的袍子擦了擦手上的油质。她面朝红脸男孩，严肃道，“木库泰，你是蒙古人的孩子，就应该有蒙古人的样子！……你现在还小，等到你长大啦，长成了一只可以猎食的豹子，你就能够喝马奶酒，吃羊rou，驾驭骏马啦！现在的你还小。况且，阿妈，也为你做不了主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吉儿客的眼中含着泪水。要不是她及时用衣角擦干净了眼角的泪水，恐怕站在一边的几个孩子早就发现啦！ 吉儿客这个蒙古女人很不容易。自从她从“吐麻部”被迭林巴烈娶回到塔塔儿部来，她就没有过上一天的好生活。每天不是洗衣做饭，就是喂羊喂马，最主要的是她还为迭林巴烈生了四个孩子，但却仍旧是没有受到迭林巴烈的礼遇。有点时候，迭林巴烈还会动手暴打吉儿客。 吉儿客知道自己长得并不美，但是，自己毕竟为迭林巴烈生儿育女，为他洗衣做法啦！要是在别的蒙古汉子那里，就因为“生孩子”这一点，她也应该受到善待的！可是在迭林巴烈这里，她却是受到了羞辱与虐待。 吉儿客的心里面有恨！但现在的她还没有发作，她恨迭林巴烈的无情无义，恨他不知疼爱妻儿，恨他对自己的羞辱与虐待。吉儿客曾经在心里面暗暗发誓，等到自己的孩子们都长大啦，那个时候，她就要离开迭林巴烈，离开这个没心没肺、无情无义的饿狼。 几个孩子低着头，走开啦！ 吉儿客在毡包外站了一会儿，而后也离开啦！应该是找其他的蒙古部族妇女去诉苦衷了吧！？ 毡包里面的库儿合与迭林巴烈此刻已经吃起了羊rou，撕起了熏鸡，喝起了马奶酒。 迭林巴烈有些赞许地对着库儿合敬酒，道，“库儿合兄弟，这次的事情多亏有你啦！要不然我们还真不一定能够活捉那个异族‘探子’呢！”说道这里的时候，迭林巴烈特意将“探子”两个字着重了一下。 库儿合会意，对着迭林巴烈笑了笑。 “迭林巴烈大哥，这件事情啊，你我都有功劳，也是我们命中该有的福分！说不定啊，这就是长生天的安排呢！‘长生天’大人，知道我们兄弟生活并不富足，所以特意奖赏给我们几只母羊！” 好不知耻！明明是你们两个在为自己谋利而诬陷他人，还故意狡辩！无耻！要是赵英俊知道了，恐怕也得对这两个人骂娘！ 迭林巴烈满是捧臭脚地奉承道，“库儿合兄弟说的是、说的是啊……这就是长生天给我们的奖励，也是扎里不花首领对我们的奖赏，更是库儿合老弟你的聪明与勇敢，才为我们谋得了如此丰厚的财富！” 库儿合也不推让，直接捧起了自己的小碗，喝干了自己杯中的马奶酒！ 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 在满是酒气的毡包中，吉儿客后面又来过了一次。她端来了一盏“青瓷灯”，而后就又脚步匆匆地离开啦！ 塔塔儿部里面，几个正在巡逻的部族里面的勇士，遇到吉儿客的时候，不由得嘲讽了她几句。 吉儿客没有理会他们的疯言疯语，就灰溜溜地跑开啦！ 而就在库儿合与迭林巴烈喝得酩酊大醉，彼此间的言语都有些含糊不清，哈哈大笑的时候。一只黑脑袋却是慢慢从毡包的门外探了进来。是大黑猫！ 当大黑猫看了眼喝得酩酊大醉，躺在羊毛毡上面，嘴巴里面还在含含糊糊说着话的这两个蒙古人后，它就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等到黑猫的脑袋又出现在毡包门口的时候，它的嘴巴下却是叼着一只早已死去多时的狼崽子。 黑猫小心翼翼地蹿进了迭林巴烈的毡包之中。没被发现！而后，它在毡包中的西北面，在那放有佛桌的地方，就将那只已经死去多时的狼崽子，放到了佛桌的下面。 蒙古人除了信奉长生天以外，他们还很信佛！不过，大多数的蒙古人最为信奉还是“萨满教”，并且他们崇拜“萨满巫师”。 将死去的小狼叼到佛桌的下面后，大黑猫很快就窜出了毡帐。 时间慢慢地过去。 亥时刚到不久。在塔塔儿部的聚集地中，尽管篝火通明，但却没有人注意到，就在他们那些毡包最外面的木桩子的下面，却是出现了一双双张着大嘴，瞪着眼睛的野狼。野狼的眼睛释放着黄绿色的光！乍看时，会觉得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