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之约定其六
前言：我累。 以后时间会更紧，更新依旧随缘。 连键盘都不会摸了，本章如果感觉不对请诸位见谅（鞠躬） 开打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独自一人的旅途，是辛苦的。 在没有年份的动荡时代内，九空熏游走于世间，就这样渡过悠悠漫长的岁月。 既不可能好好生活下去，也不可能去依靠什么，孤独地一直走、一直走。独自一人要在这种境地去学会自满自足，这本身就无法想象。 九空熏做到了。 [可以去干涉他人事务和帮忙解决麻烦，但不沾染上羁绊] [不随意在某地作过多停留] [不干涉政事] [尽全力修行、让自己变强] [全心全意对待每一次战斗] [恶皆斩] 简单质朴地如同最苛刻的苦行僧，说是鬼人更像是仙人。仅仅是自满自足的话，这种程度的自我约束还是能做到的。 这一切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上—— [尽可能的，活下去] 除了万念俱灰的人，没有谁是想死的，九空熏也不会例外。 在惨叫与凄厉的修罗炼狱中杀出一条血路，就算是沉入无尽血海之中也要挣扎地伸出手，一切都为了活下去。 在威胁到生命的同时，九空熏会解开一切自我保护，包括对力量的适度控制…… 即为，滥用暴力。 —————————————————————————————————————— “显出原形了啊，好吓人的鬼。”野木姬表面上看似轻佻，实际上已经紧张到极限了。 稍微活动了一下脖颈，气势变得诡异的九空熏无言地握了握拳。 密布在完美的上半身躯体的来自神明的诅咒隐约闪烁了几下，随即隐没消失不见。 [过负荷] 用蛮不讲理的超量灵力，九空熏将已经减少些许的诅咒强行压制下去，就算是在平时的全盛状态也不能过负荷多久，更别提如此狼狈的现在。 九空熏打着速战速决的注意，野木姬也看出来了。 “刚刚那算计的不错，作为恶灵来说熏君算是入门了哟。”轻笑着掩颊的野木姬说道：“现学现卖，小女子还真是感到惊慌失措啊~” 鬼没有动静。 野木姬暗自想道：[他没有动静，单纯的语言扰乱看起来是做不到了。想办法用其他手段延长时间] 浅而易懂的道理，九空熏想速战速决，野木姬就要想办法拖延时间。只是在失去铁钉的压制后，哪怕只剩下一半战力的九空熏也不是野木姬能够对抗的。 这样想着，野木姬的右手逐渐向袖内摸去…… “这样啊，你很喜欢开玩笑，那我也给你开个玩笑。”默然不动的九空熏突然出声说道，吓了野木姬一跳。 惊异于鬼的话语，野木姬怔了怔：“开……玩笑？“ “你知道鬼的最强绝技是什么吗？” 九空熏，狞笑着抬起了左手腕。 在九空熏异动的那一刹那，野木姬的身体下意识反应地在身前布置了几十个防护结界，然后同时在下一瞬间—— 传来了像是狂咆般的破空声。 第一层结界毫无悬念地被九空熏扔来的某物击碎，第二层结界依旧轻易地被砸得七零八落，第三层……第十三层……第四十八层…… 清脆的，只有一声琉璃碎裂声。 五十层整，五十层防护结界完全没能起到任何作用，在那无限接近零秒的瞬间被击穿。 一阵剧痛后野木姬还没反应过来，就在刚才左右手无意识托在身前时接住了某物。 一颗石子，没有与空气摩擦出高温，也没有附加任何力量在上面。 普通的、一颗可以在地上随意捡到的石子。 已经超越了速度，纯粹作为[力]的一部分存在的石子。 那一刻野木姬感觉托在手中的并不是石子，而是她自己的沉重的[生命]。 “没错，鬼的成名技就是‘扔石头’和‘大声吼叫’。好笑吗？哈哈哈哈！” 接近嘶哑的狂笑声，鬼抱着肚子就那样狂笑起来，笑声之下是无尽的残暴。 野木姬终于失去了从容的笑容，僵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 压倒性的力量，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野木姬艰难地从嘴边挤出一句话：“你想……怎么样？” 鬼依旧狂笑，等待野木姬脸色逐渐变得难看后，笑声平静下来。 “差点就死了呢，真是危险。死了之后再死第二次那就是真死了啊。”九空熏呲着牙装作深思状道：“虽然不是第一次被逼入死境，但这种感觉还真是不太舒服。不过能够将我逼到如此狼狈的程度，无论是智谋还是力量都暂且夸耀一下吧。” 说着褒奖的话语，鬼人一步步向野木姬逼近。褒美是真实的，至少在九空熏自己看来野木姬确实是值得夸耀。 作为回报，自当要给予全力回击。 “呐呐，你已经将我消耗这么多了，现在我们的力量相差无几。几乎算得上是公平对决了吧？” 鬼不紧不慢地逼近，野木姬依旧没有回应。 现在，双方之间的间隔差只有三十米。 对于九空熏来说，三十米足够它挥出最为致命的一击。 将黑刀猛然插回刀鞘，双手空空地继续接近。这并不是说九空熏轻敌，相反他正在如临大敌。 比起手握武器，现在它对自己的拳头更有信心，至少在现在能够做到迅速一击致命的话，只能使用拳头。 是的。比起刀，九空熏的拳更有力。 [不能大意，绝对不能大意。] 眼前是能够让九空熏陷入死地的难缠敌手，绝对不仅仅是那么简单就能击败。 这样想着，九空熏段怀着激动不安的内心，一步一步逼近。 二十米，更加接近了。 在这个距离之下，九空熏能够做到对她一击即死的成功率高达九成。 野木姬在想些什么呢？是在绝望？还是冥思苦想着反击方案？亦或者已经吓得不能动弹了？ 九空熏相信着，相信着对方绝地反击的可能性，相信着自己的拳头，相信着这会是一场异常艰辛的战斗。 时间没有停止流动，九空熏没有一丝动摇地走向野木姬，双拳逐渐紧握。 压抑的气氛一触即发。箭已经搭在紧绷的弦线上，只待弓弦悄悄地松开—— 最后的，十米。 这个距离，以普通人类来看也不算多长。更不要论九空熏这种极强者。 十米，几乎约等于零米，和身体紧贴着身体，没有任何区别。 九空熏最后一次向挥袖掩脸的野木姬发出战前宣告，它在等野木姬是否做好准备。 “那么，以[旧代妖魔的崇高方式]进行一次死斗吧——” 意料之中的抛出死斗宣言，事实上这种单方面的宣告自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无论野木姬反抗与否，九空熏也会挥出那一拳。区别只有过程的些许不同罢了。 赌上自己最重要也是仅剩的东西——命，九空熏有信心将赌注回收并且索取野木姬的[命]。 最后，九空熏得到了答复。 洁白的衣袖逐渐放下，露出野木姬低下的头。 [好像是认输了。]九空熏有些扫兴。 在恰当的时候，野木姬很普通的抬起了头，朝着九空熏做了个很普通的鬼脸。 “但是，我拒绝。”俏皮地吐出小粉舌，殷红的双眸几乎要被笑意弯成月牙。 被野木姬不恰当的行动惊愕地大脑一瞬空白，九空熏身体快过思维向后猛然向后疾退—— “吼吼吼吼吼吼！！！嗷呜！！！” 撕裂耳膜的剧烈龙吟声！气势磅礴的庞大黑龙自下而上从土里一飞冲天！若不是九空熏疾退得及时，只怕那瞬间就会被黑龙一口吞没！ 抬头仰望着夜空中威风凛凛的巨大黑龙，九空熏难以置信地朝野木姬喊道：“你居然……居然将一条龙炼成了傀儡！！？” 字面上的意思，九空熏眼前的黑龙并不是幻影或者虚体，而是真真正正的拥有实体的龙！ 传说中的，能够呼风唤雨的真龙！不是蛟龙，是真正飞在天空的龙！ 黑龙的鳞甲上蒸腾着黑气，本该作为瑞兽出现的龙居然被野木姬炼成了傀儡！龙傀儡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不详的恶念一波接一波地袭来！ 早就该想到的，刚刚那龙形的恶念波本身就是给九空熏的一个暗示，但是眼前的真实却让九空熏实在无法想到！ 感受到九空熏的震惊，野木姬将玉指轻放在嘴唇上补充道：“不对，并不是‘一条’哦。” “什……” 感受着背后的巨大震动，九空熏急忙抬头往后看去，另一条相差无几的白龙呼啸着袭来。 九空熏狼狈地打滚躲过白龙的冲撞，再度起身时才发现：黑白双龙一前一后将自己牢牢夹攻了。 “我知道熏君一直在等我的答复吧，不知这个答复够不够达到熏君的要求呢？”接连几步拉开与九空熏的距离以免被之后的战斗波及，野木姬笑着向九空熏示意。 鬼沉默了一会，接着表情逐渐变得狰狞。 “满意啊……” 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弯曲。 “我很满意……非常满意！！！” 想要将胸腔内的感情全部吼出，鬼猛然张开双手朝着黑白双龙狂笑着：“哈哈哈哈！！早就想试试手撕龙族是什么滋味了，今天我就来试试看！！” 激动到全身颤栗，兴奋到无以复加。 果然，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感觉到活着，生存的意义就是为了这一瞬间的颤栗感—— “来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依旧和平时一样怒吼着朝敌人冲去，不躲避也不闪让，完全在正面击溃一切。 无论是龙，还是神，还是其他的什么。只要能够用拳头锤爆，那就不算什么！ 这就是，九空熏的尊严！ “嗷吼吼吼吼吼——” “吼！！“ 高傲到癫狂的龙吟声与狂怒的鬼之吼—— 气势昂然的恶鬼与高居黑夜的黑白之龙—— 赌上性命，赌上一切—— 就这样，全力挥出拳头！ “邪魔歼讨！” 鬼之金瞳的光芒，在夜内不断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