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谈恋爱、画符

    齐淡衣收了剑，对程蕴已生不出任何不甘，因为双方的差距太大，大得无法令人嫉妒，只有服气。

    “程蕴小姐，我觉得你像个披着人皮的怪物。”她说，“我很庆幸当初提出陪你练剑的想法，能亲眼见证你的崛起。”

    “承蒙齐姑娘盛赞。”程蕴笑纳她的评价，说道，“我的情况和别人不同，你与我交手这么多次，该知道我的风格偏重杀伤，与你不是一路子。”

    齐淡衣颔首表示认可：“所以，我决定去无尽大森林历练一段时间，希望回来后能够与你再分高下。”

    她做事雷厉风行，用过午膳前去面见庄主告知自己的打算，待到程蕴睡过午觉起来，齐淡衣已经收拾好包袱骑马离开。

    “真羡慕她，身无牵挂，心无拘束，想去哪就去哪。”睡意未褪的程蕴抱着缎面小枕头，赖在榻上不愿起来，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谢意之，说道，“我有点烦……”

    程皓要站起来，她担心他挨不过血rou消融的痛，虽然担心是无谓的没有用的，可她就是觉得心情抑郁，不痛快。

    “是你三哥被那个公主看上？”谢意之并不知道绯雪给程皓看病，只知道程蕴的早膳是和两位兄长一起吃的，拉起她的手握在手中，道，“你可以放弃。”

    她若站在他的羽翼庇护下，难题将游刃而解。

    迎上他温和宽容的眼，程蕴的心跳忽然漏了半拍。

    她抽回自己的手，扔掉小枕头，若无其事地道：“我现在该练习神纹。”

    “还有一件事，你忘了做。”谢意之重新拉回她的手，用力一带将人拥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女孩的唇角，还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习惯这事很难改。”

    “……才两天你就习惯了？”程蕴对越见厚脸皮的谢意之无语。

    她嫌弃对方太温柔，干脆抱着他的脑袋来了个火辣舌吻，直把接吻技巧尚不够娴熟的美丽少年吻得眼尾通红媚意横生，这才满意地收了口，摸摸他的头哄小孩一般说道：“谢谢款待，我现在一点都不烦了。”

    “……”有种投喂了小动物，结果小动物不知道知恩图报，吃饱了就跑，根本不给摸的感觉。

    谢意之觉得自己在程蕴面前还是太嫩了，但是他很欢喜她的欢喜，偶尔委屈一下自己还是可以的。

    程蕴一个人进了书房，慢条斯理地将笔墨纸砚准备好，待到提起符笔准备书写，微妙的心情已梳理清晰。

    她很确定自己对谢意之动了心，这并不是一个值得高兴的开端，所谓爱情使人盲目，话可不是乱说。

    不过，与谢意之谈恋爱似乎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或许她应该尝试一下？

    程蕴就这么轻松且迅速地决定了自己的初恋。

    画符用的笔墨纸砚都是经过特殊制作的，程蕴稳定了情绪，拿笔尖沾上水蓝色的墨汁，在符纸上画出一个简单神纹。

    符号简单，画起来却不简单，有的地方用力要轻些，有的地方用力要重些，笔迹的粗细均匀也需按照书本上的描述准确复制出来。

    程蕴已在普通的纸上将这个神纹临摹千百遍，虽是第一次用符笔在符纸上书写，然熟能生巧，最后一笔收起时，水蓝色的墨痕缓缓变成黑里带赤的颜色，这表示神纹的书写正确规范没有错误。

    有了个好开始，程蕴念头通畅，一口气书写了上百个不同的基础神纹，没有犯下哪怕一丝的错误。

    欣赏了一遍自己的大作，程蕴搁下符笔，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xue，继续在符纸上临摹练习，直到完成今天要求的份额。

    术师书写神纹会耗费念力，武者书写神纹会耗费真力、真气，程蕴不能修行，书写神纹耗费的是精神力，把基础神纹完整地临摹了一百遍，精神力少掉三分之二。

    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叠在一起的符纸，程蕴抽出一张空白的黄纸，依着记忆里引火符的神纹结构将基础神纹画上去。

    有结构的复数神纹比单个难，一张点火符画了五分之四，整张黄纸忽然化作灰烬。

    失败了。

    程蕴拿起第二张黄纸，这次画了十分之九内容，黄纸又变成一撮灰。

    第三张，失败。

    第四张，失败。

    ……

    第八张，成功。

    第九张，成功。

    第十张，成功。

    第十一张，还是成功。

    程蕴拿起第十二张黄纸，画了引水符，依然是一次成功。

    “阿蕴，你之前怎么失败了七次？”绯雪纳闷，“是不是沟通天地元气出了问题？”

    程蕴竖起一指，点在引水符上，将它化作一小摊水，摇头说道：“我没有感应到天地元气的波动，这几张符是顺着心里的感觉画出来的。”

    念力可以感知、沟通、引动天地元气，精神力不能做到这点，所以武者画符的难度高于术师，程蕴先前连续七次失败也是因此。

    她比武者还要不如，至少武者能感应到天地元气。

    绯雪说道：“你学习《极光剑法》学到第九层，按理说是能感知到元气波动的，毕竟你现在的身体素质已经接近初光境一层的武者。”

    “极光剑第九层并不算什么。”程蕴说道，“我能与齐淡衣和郑叔交手，仰仗得更多的是对战斗的敏锐，如果真刀真枪打起来，吃亏的一方是我。”

    武者的身体比一般人强韧，而且有真力护体，就如齐淡衣，程蕴狠狠地一剑劈下去，顶多蹭掉一点油皮。

    能在生死厮杀中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还是精神力，不过，她杀人用的不是不开刃的制式长剑，也不会只出一剑就是了。

    极光剑之快，不仅是出剑速度，还在于一个眨眼间能够出剑无数次。

    “你于符道有天赋，可以将符纸运用到实战之中。”绯雪出主意，“战斗力强悍的符师很常见，像你这样一次砸出一大叠符纸，就算知微境也能活活烧死。”

    “往后再说吧，我如今只能画最简单的符。”程蕴把引火符塞进红玉指环，用镇纸将写满神纹的符纸压在下方，收拾好文房四宝，准备去吃饭。

    认真做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书房外面的庭院里，谢意之正在和庄主说话。

    白云庄的庄主不爱出门也不爱见客，看外表是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模样，实际年龄估计和定国公差不多，他长得比定国公帅气好看，面相严肃不爱笑，气质就像冰原上吹过的风，给人一种凛冽寒冷且难以捉摸的感觉，很有让异性倾心的魅力。

    这是程蕴第二次见庄主，神色如常地见礼，道：“庄主也和我们一起用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