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劫财
一天沐香草到办公室拿行程单准备接团，遇见也来拿行程的钟浩然。他还是不太理会和他打招呼的沐香草，这让香草十分难过。只好怏怏跑去计调处拿行程单。才看到行程单，沐香草就惊呼“五星级的？” “对呀，这么好的团交给你，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哦！”计调杨果笑着对她眨眨眼睛。 沐香草压低声音问：“那要垫多少钱？”她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可能一万多到两万，我把标准给你，你自己算算！” “可我没有那么多钱垫啊。”我沐香草苦着脸说道。 “一路上不是还要打仗吗？一边打仗一边垫款，不是你们导游的惯例吗？” “可我估计我----” “沐香草”计调杨果严厉的制止了她：“你的意思是要换人吗？本社可没没有过因为团款不够垫而要推团的先列，想办法借借吧！再说还要向客人收齐六千八的团款，拼凑一下也差不多。一般垫团款多的团都是好团你知道吗？”在他连哄带骗的情况下沐香草妥协了。 拿了行程后，沐香草在电梯口等着还没出来的钟浩然。当钟浩然看到她时，似乎有些吃惊。但很快脸上又恢复了冷漠神情 “钟师兄，你也是下一楼吗？”沐香草明知故问。 他点头，冷漠的点头。 电梯门打开，沐香草很庆幸里面没有人：“其实我是专程在这儿等你的。”当电梯门合上时她说。 “有事吗？“他的反应意料之中的冷淡。 “我们变成这样我很难受，也很抱歉！我不想失去你这样一位良师益友，可那天的事的确伤害了你，我不知该怎么办，该怎样挽回我们的友谊？”沐香草一脸真诚的说。 “什么事啊？我都忘啦！你也忘了吧，你朋友很多，也不缺我这一个。”这时电梯门打开了，只见他信步走了出去。 她知道他没忘，也忘不了。“可你是我带团生涯中的第一个师傅。”她追上去紧随其后，并不停的说着：“你也听过一个故事吧，大文豪苏东坡和好友佛印禅师一起打坐。 苏东坡问“大师，你看我坐在这里像什么？” 禅师说：“你看起来像一尊佛。” 苏东坡却笑嘻嘻毫不客气地说：“可大师你看起来却像一堆大便。” “你到底想说什么？”钟浩然回过头质问时，让她吓了一跳。 然后弱弱的说“我是想说，说这话的人并不见得自己多占便宜或多有智慧，因为自己是佛，所以看别人也像佛，因为自己是大便，所以看别人……” “因为自己是大便，所以看别人也像大便是吧？”钟浩然忽然转过头来接了她的话。然后笑了。“好像还真有点道理，谢谢！”他由衷的说 “我是想说，在我眼里，你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是一个有一身浩然正气的男子汉。” “谢谢！”他走路的步子忽然变得轻盈。 面对这个五星级团队垫付的团款问题，沐香草本来打算给已经离开民间的师姐张玫借一借。可打电话时，张玫说她正好有一个大团要带，所以没有多余的钱。沐香草只好作罢，只能等着收齐游客拖欠的团款，她觉得还比较靠谱。至于说靠一路上的“打仗”（进购物店），她是一点把握都没有，虽然五星级的团确实让她激动了一把，也紧张了一把。 团队到的第一天，她向领队提到了这事，领导一脸不悦的说：“不是说好最后一天给吗？” “啊？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带在身上的话，不如现在给也是一样，免得你们带在身上不安全”她笑嘻嘻的小心解释着 领导现出鄙夷之色，冷冷的打量了她一番。意思好像是说：我带着不安全，你一个黄毛丫头带着就安全了？“没带。”他没好气的说道：“放心吧，最后一天会给，不会赖账的。”第一次的沟通不欢而散。 团款收不到，她就没办法垫付这一路上的吃住行游，而且他们连看表演都含在团费里边，需要导游先垫付，没办法中的办法，香草只好再和他商量商量说说自己的难处。第二天她再次开口后遭到了投诉。 导游部经理郝帅打来电话斥责了一番：“沐香草，你跟领队要团款是不是？” “是，行程中要求代收团款，所以……”沐香草小声的解释着。 “所以什么？难道计调没跟你交代过最后一天才收的么？”郝帅怒气冲冲问道 “交代啦，因为我没有那么多团款垫付，所以想和领队商量……”她解释道声音很小，但郝帅还是听到了。 “商量什么？”郝帅已经暴跳如雷：“沐香草，这么蠢的事你也做得出来。团款不够垫付，找朋友借或者找家里想想办法，谁让你去收团款的，弄的组团社还以为是社里指使你去收的。你知不知道方总很生气？“ “我也是没有办法才……。” “带了一段时间的团，这点团费你都没攒够？那你真是白混啦你。还差多少，把卡号发给我。”骂归骂，最终他还是解了沐香草的燃眉之急。 一晃眼就到了送团的那天，早上的天气非常糟糕，乌云黑压压很快就来了一场暴雨，沐香草的那个团队是早上七点四十的飞机。所以她还不到六点多就到了宾馆帮游客们准备可以携带的早餐。也就是那天早上才收到的六千八百块的团费，拿到钱时她却很是感慨，这钱在她很需要时是那么金贵，现在拿在手上却无异于一打纸，因为只是过过手而已。 当游客们过完安检那一刻，她像往常那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准备回去。 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着，并伴着冷风席卷而来。沐香草皱皱眉，也不见公交车来。就只好去打了个车，想着能早点回去可以睡个回笼觉。的车进不了她们住的小巷，沐香草只能在路口下车，自己走进去。狂怒的风雨撕扯着她的雨伞，沁湿了她的衣裤，一阵阵寒意钻进她的全身，逼得她直打哆嗦。 她用一只手把装着团款和单据的包紧紧护在胸前，另一只手用尽全力撑著雨伞，一步步吃力地向前迈进。而这时候在不远处的台球桌旁边站着三个穿雨衣的男子。 这样的天气他们显然不是来打台球的，那他们站在那干嘛呢？等人？也不太可能吧。沐香草心里直范嘀咕。感觉到他们似乎在盯着自己，心里一紧，顾不上风雨又加快了脚步。三个人对望一眼，迅速朝她这边走来。她脑子里嗡嗡作响，下意识的护紧了胸前的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有人在拽着她的衣服，还有人来拽她的包。 她顾不得拿雨伞，双手紧紧按着包，吓得魂飞魄散：“你们要干什么？救命啊！抢劫啊！”她喊的声嘶力竭，可是怒吼的风雨很快掩盖了她的声音。只感觉脸上啪啪啪被人煽了几耳光，头发也被人死死拽着，然后她就咕咚一声被人拽倒在地，当她忍受着脸上，头上的疼痛挣扎起来时，那几个人连同她的包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发了疯似的到处追，到处找。可这伙人却像幽灵一样消失了。她绝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她的哭声和眼泪与这风雨成了互相交错的重奏乐。她就在这风雨中呆滞了。 直到这带的住客们，打着哈欠，懒洋洋的陆陆续续打开大门。一些赶着上班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他们看见一个头发凌乱，浑身湿透疯了似的人坐在地上，都又是好奇又是以疑惑，一边赶路还一边不停地回头望。有一个热心的，跑过来赶紧把她拉起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把自己的遭遇和他说了，是他提醒了她赶紧报警立案。 在派出所时沐香草一直在瑟瑟发抖，直到叶桐和苏晨赶来，叶桐紧紧抓住她的手，苏晨看见浑身湿透的香草，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让她穿上并体贴的和派出所的人商量着说道：“警察同志，她浑身都湿透了。能不能让我们带她去换了衣服再来录口供。不然她会生病的。”最后还补充了一句：“她住的离这儿不远。” “很快就好啦，你们也不用再来回跑。过来摁手印吧。”警察面无表情的说着，并好心提醒道：“以后要小心，太晚或太早最好不要单独一个人出门。更不要随身携带贵重物品” 沐香草苦笑。 苏晨也苦笑：“谢谢警察同志您的提醒，但我觉得更应该加强这一带的治安防护措施。” “谢谢提醒，我们以后会加强巡逻的。” 录完口供一回到家，苏晨就忙着给香草煮姜汤茶，还用姜煮了一大锅水，说是给她泡泡脚，暖暖身子。 “看来这里你们不能再住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