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收徒
青飞鹰带着秦玄，两人相继走入了院子之内。 沿着一条曲折的石子小路走去，秦玄边走边看，却是惊讶的发现，在道路两旁，那用简易木头围成的花圃内，居然生长着许多稀奇珍贵的药材！ “鬼头花，冰心芦草，百叶火蒲……” 一路走来，形形色色的奇珍异草，将秦玄那幼小的心灵震撼到极点。 这些珍贵的药材，若是流传到学院外面，拿到拍卖会上去，绝对能够拍出不菲的天价。而在这里，却是被院子的主人随意种植，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仿佛这些药材是路边的杂草一般！ 突然，一旁的青飞鹰碰了他的胳膊一下，低声道：“秦玄，我们到了。” 秦玄微微一愣，旋即顺着青飞鹰的目光，向前看去。 只见在他们二人的正前方，有着一片幽静的湖泊，在湖泊的中心处，安静地矗立着一座湖心亭。 而他们此刻所走的这条小路，正是通往湖心亭的道路。 秦玄凝神望去，只见在那湖心亭中，有着一道高大的身影，白衣飘飘，看上去很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 收回心神，秦玄看着已经有些走远的青飞鹰，急忙追了上去。 走到湖心亭口，秦玄微微抬头，看到一位背影高大的白袍老人，此刻正背对他们，面朝一张乳白色的玉石圆桌，双手十指释放出缕缕富有灵性的雷系元力，似乎正在忙碌着什么。 “来了，坐吧。”似乎是察觉到青飞鹰二人的到来，白袍老人却并未回头，只是淡淡的出声说道。他的声音富有磁性，并且平静无波，听上去就像这幽静的湖泊一样，让人心生安宁之意。 青飞鹰仿佛很了解这位老人，对此也不感到意外，当即拉着秦玄随意地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老人忙碌。 “千羽老哥，你倒真是好悠闲啊，在这湖心中央，侍弄花草，钻研灵符，真叫小弟好生羡慕。”青飞鹰环顾亭外的湖泊，不由得两眼一眯，手捋着长须，有些羡慕地感叹道。 “呵呵，学院事务非老夫所长，只能叫你们去处理了。老夫闲来无事，就喜欢自己找点事情做。”白袍老人温和一笑，旋即两掌一甩，将所有的元力散去，笑道，“成了！” 说罢，白袍老人转回身来，露出一张颇为硬朗的脸庞。 老人生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虽然有了皱纹，但也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定然是一位英俊的青年。他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让人一看就会心生好感。 而在老人的掌心里，却是悬浮着一枚龙眼大小的水蓝色丹药！ 秦玄好奇的眨了眨眼睛，却见那枚丹药通体呈现出水蓝之色，而在丹面之上，还有几道玄妙的水浪纹案，释放着淡淡的水灵气息，让空气都是为之湿润了几分。 “善大师，这是什么灵丹啊？”秦玄好奇之下，竟忘记了忌讳，脱口而出的问道。 此言一出，青飞鹰的脸色微微一变，急忙扯了扯秦玄，起身向老人告罪道：“千羽老哥，小家伙不懂事，冲撞了老哥，还望老哥不要怪他。” 秦玄也回过神来，不由得暗暗懊悔。 在灵符师的世界里，有一条忌讳，那就是不能随便打听灵符师炼制的灵丹、灵符以及灵阵，因为这很容易被误会成心怀不轨。 白袍老人却只是淡淡一笑，随意地摆了摆手，道：“不打紧，只是问灵丹的名字而已。” 说罢，白袍老人看向秦玄，笑眯眯的问道：“小家伙，你就是飞鹰常提起的那个秦玄吧？来来来，你来帮老夫看看，这枚灵丹的成色如何。” 秦玄微微一愣，但看善千羽的神色不似作假，便是抱了一拳，旋即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 水纹灵丹，入手一片清凉湿润，让秦玄的精神都是为之一振。 秦玄小心翼翼地拿起灵丹，仔细的观察着灵丹上的纹路，善千羽双手带袖负于身后，安静的站在旁边，笑而不语。 过了半晌后，秦玄将灵丹交还到善千羽手里，抱拳赞道：“这枚灵丹成色清亮，丹面之中，不掺有一丝一毫的杂色，纹路清晰而生动，气息清凉润物，让人心旷神怡。” 沉吟片刻，秦玄给出了结论：“水为柔物，最是养人，这应该是用于治疗内伤的丹药。就灵丹的品质来看，炼丹之人手法高超而纯熟，已至化境，炼制过程也没有出现半分的凝滞，如同行云流水，实在是妙！” “哈哈，好滑头的小家伙！明知这丹是老夫所炼，就变着花样地拍老夫的马屁。”善千羽忍不住哈哈大笑，伸出一根手指，虚点了秦玄两下。 秦玄尴尬的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学生所言，全是肺腑之言。以大师的水平，炼出品质如此上佳的灵丹，也不足为怪吧。” “呵呵，飞鹰啊飞鹰，你的眼光不错，这小子有趣得很。”善千羽摇头笑道，走到石凳旁坐了下来，随手将水蓝灵丹放入玉碟之中，然后把目光重新落回到秦玄身上。 只见秦玄一身简易黑袍，虽然面带谦恭，腰板却是挺直，犹如不屈不折的青松一般。 双目明亮有神，嘴角挂着一丝和煦笑意，乍看上去像是个人畜无害的少年，但是仔细观察起来，却是能够发现，那双明亮的眼眸中，看似清澈见底，实则深入幽潭，让人难以看透他的想法。 善千羽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笑眯眯的道：“秦玄小子，听说你是个灵符师？” “小子侥幸，刚刚成为一品灵符师不久。”秦玄抱一抱拳，不卑不亢的说道。在五品灵符师面前，秦玄自知无法伪装，干脆光棍一些，直接交代出来。 “呵呵，能够施展出灵阵，自然称得上灵符师了。”善千羽微微点头，旋即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亭口，道：“能否把那道阵法，给老夫演示一遍呢？” “好，那就献丑了。”秦玄也不犹豫，当即点头应下，便是大步走到亭口处，准备布阵。 看到秦玄如此干脆，善千羽也不禁嘴角上扬，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意。 灵符师还有一项忌讳，就是不能把炼制灵丹、灵符，或者布置阵法的过程暴露给别人看，因为如果观看者也是一名灵符师的话，很可能将其偷学到手。 但是，秦玄却是毫不犹豫地答应演示，在善千羽看来，这无疑是对他的一种信任。 天藤地网阵，秦玄经过反复练习，已经练得炉火纯青，稍作准备后，便是展开双手十指，一道道梦幻般的炼雷之力奔涌而出，朝着阵型指定处的位置窜跃而去。 秦玄演示得极为认真，将天藤地网阵的地阵、天阵，一丝不苟地变化出来，每一颗青藤都是生灵活现，迸发着勃勃生机。 而善千羽和青飞鹰，也是在一旁看得极其认真，全然没有学院长老和灵符大师的架子，这也让秦玄有一种被尊重的感觉，演示也愈发认真。 当阵眼处爆发出一道梦幻光柱之时，善千羽眼前一亮，神态也愈发认真起来。 随着秦玄手掌一握，光柱轰然破碎，化作漫天的梦幻叶片，犹如刀锋一般锋利，旋即骤然落下，狠狠地刺进了大阵的地面之中！ “好！好！好！” 善千羽看到此处，竟是开怀大笑，连声叫好，深邃的眼眸中，闪烁起赞赏之色。 “好一个地心出，天网落！秦玄小子，你已经把这道阵法彻底领悟透了啊！像你这么有天赋，而且肯钻研的后生，现在可不多见了啊！” “我管你那天藤地网阵，气势最强应该是在那道光柱爆发的时候，按照一般的灵阵布局，应该到那里就结束了。”善千羽赞赏的盯着秦玄，旋即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如果老夫所料不错，那最后的地心出、天网落，应该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吧？” “大师果然是大师，所言一字不差。”秦玄走到善千羽面前，抱拳笑道，“我总感觉这道灵阵还有可以改进的地方，便自作主张，加上了最后那一步，索性感觉还不错，总算是没有毁掉灵阵原本的威力。” “岂止是不错，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善千羽大手一落，赞赏的笑道，“有了最后那一下，这道灵阵的威力和震慑力，起码要翻上一个层次！小家伙，你很了不起啊！” 青飞鹰坐在一旁，轻轻捋着长须，虽然对善千羽的评价一知半解，但脸上也布满了自豪的笑意。 早先来的时候，青飞鹰还担心秦玄会露怯，在善千羽心目中的印象会打折扣，但是现在看来，却是他多虑了。 “大师谬赞了！”被一位五品灵符师如此称赞，饶是秦玄脸皮够厚，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谦虚回道。 “哎，有天赋就是有天赋，懂得藏拙是好的，可在我这儿，没有必要。” 善千羽摆了摆手，旋即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笑意，却是出声说道：“小家伙，有没有兴趣做我徒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