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发条娃娃
满脸血色的花谨瑟缩在角落,温娜站在花谨前头手里拿着刀似乎想要拔出来与人对峙。 “你叫温温是吗?我叫暖暖,哈哈……”那个睡在花谨下铺的女孩调皮的冲温娜眨眨眼,而她身后的女孩笑了起来,有大胆的还拆台的叫出了她本名,她说:“你往我后头站,我找这个新来的有话要谈,人多——我怕伤了你。”说到人多时她不经意往身后的一群女孩中扫了一眼。 温娜拔出刀把玩着,她说:“我和她一样是新来的,有什么事我们说开了也好做朋友啊。” “嗯,是这样的,我喜欢她脖子上那条链子,能不能借我戴两天?” “是吗?可惜我这个朋友不喜欢借别人东西呢。” “那可惜了。”说完这个女孩就在床上躺着了,其他人也各自散了。 温娜看情势转变就立即带花谨去清洗血污。 晚上安然睡下,不过多久突然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拳打脚踢声,还伴随着哀声呜咽。 “小谨?小谨?”黑暗里的动静减弱了,可哭声犹在。 “温温,我想去洗一下。” “我陪你去。” 温娜被花谨拽着走向的不是洗漱的大水池,却是光秃秃的场地,这里正好是她们住宿的背面,没有人巡逻。两个人顺利的一路走到来时的树林里。 “呜呜呜……”花谨跪在地上哭的涕泗横流,双手刨着土坑,被推开的温娜也不敢上去帮忙,只得看她刨了好几个坑才找到刀。皓月当空,月光如洗,温娜这才看到她不成样的脸蛋,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第二天一早,花谨惨不忍睹的样子惹来了不少笑声,可负责她们训练的男人对花谨的伤视若无睹。 一天下来个个累的瘫倒在床上,花谨到上铺时,下铺的女孩却一直盯着她笑,白森森的牙齿反着寒光。 晚上不出所料和前一天晚上一样,花谨又被人从上铺拽到地上,摔到旧伤更是疼痛难忍。 温娜机警的坐起来,拿刀划了一下似乎碰到了什么,她把刀柄握的更紧了,心里无名火起,空里又刺了几下,她呵:“小谨!” 温娜跳下地后,花谨身边又是空无一人,可她又落了一身伤。感觉到花谨在拉她,温娜就俯身听她说什么:“温温,我的胳臂好像被划伤了。” “你还能走吗?” “可以……” “那你先去昨天的地方。”温娜把花谨的刀从她枕头下取出递给她。 “知道了。”花谨忍着疼痛缓慢的迈着步子。 温娜看着花谨走出去了,转身就冲向了花谨下铺的女孩,对方似乎有防备刻意捂得严实,她扯被子对方也紧拽不放,突然拉了对方的一只手直接就摁住,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用力一刀剁向大拇指,大拇指肌腱被生扯出几厘米,杀猪般的嚎叫响彻夜空。温娜收起刀,逃出嚎叫的范围,她飞速冲向了那个光秃秃的场地。 远处看到温娜身影的男人立即打电话给武建,等她们二人到的时候,那栋住宅已经灯火通明了。 “武叔叔!” 旋即门开了,开门的正是武建。 “叔叔,你救救花谨!” 武建接到电话后就去看树林里的监控,果不其然出意外了!等他准备好,两个人也就到了。 武建抱起花谨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就问:“温娜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花谨胳膊有伤口,腿也疼。” 武建把花谨放到大厅沙发上就开始检查伤势,他身后的茶几上摆满了东西,如果把这里华丽的背景换成素净的白色,武建简直像个专业的医生了。 武建娴熟的cao作完,问她:“你还有其他不舒适的吗?” “脸疼,背也疼。” “没什么大事,擦伤不会留疤,你困吗?” “还好。” “好,我抱你去直升飞机上,你得去医院,你可以看窗外的云层,”武建转头对温娜说:“你就住二楼的客房,你可以去三楼的健身,我没有回来前你不能离开这座宅子,有问题找赵姐,她住在左边那个屋子。” “知道了。” 武建再无二话,等他带着花谨回来已经是隔天了。 欢喜迎接的温娜突然就没了热情,她唤了一声:“小谨……” 花谨坐着轮椅左腿被打了石膏固定着,额角包着一块纱布,一侧脸蛋也肿胀的老高,她嘴角一咧就扯到了伤口疼得倒吸气,胳膊被纱布吊在脖子上,一身衣服也是宽宽松松的耷拉着,似乎衣服要是挨皮肤太近了都会疼。
“我得好吃好喝的养病,你可就惨了。”如果不是花谨这副模样太过惨烈,那还真像是温娜要遭罪了。 “那你好好恢复。” 一旁的赵姐就推着轮椅,带花谨离开了。 武建说:“温娜,咱们聊聊?” “嗯……”温娜跟着武建走到大厅的沙发旁坐下,她就低着头等训。 “你学的挺快,我说让你放血,你果然不负所望啊!” 温娜听不出究竟是讽刺还是褒奖,一想到女孩尖锐的叫喊,她就心里发毛,她问:“她的手治好了吗?” “紧急处理了一下后,她父母把她接走了。” “那就好……” “别想这些事情了,你下午就回去,等花谨康复得个把月,你不可能一直荒废日子。” “好,我知道了。” 回去以后的温娜每晚躺在床上翻个身就可以看到对面空着的架子床,上面的被褥不知被谁归置的整整齐齐…… 今天依旧是体能训练,也不知道在这个岛上住了多久,每天早上起来都是体能训练,每天下午前两个小时不间断的塞满了各式各样的课程,而上完课又是体能训练,每天晚上瘫痪在床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弹,感觉除了喘气其他多余的动作都跟拿大顶一样高难度了。 自从温娜回来了,那些女孩不再叽叽喳喳的聊天了,个个禁了声,起初见到温娜跟活见鬼一样,后来这些女孩倒把她当成空气了,这样正好也乐得轻松。 再到后来花谨痊愈回来,内敛的花谨变得更沉默,简直就是个闷葫芦了,起初她捏着项链的宝石发呆,温娜还有心逗她调笑一番,之后发现花谨连睡觉都攥紧了不放,温娜就没有说过半句玩笑话了。 康复后花谨格外拼命的训练,体力明显跟不上,可她还是拼了命的流汗,她认真的听着每个课程,课程之间跨度大的令人不适应,可是她不管听得懂听不懂都是瞪着眼睛,炯炯有神的活像个上紧发条的机器娃娃。晚上发条转完了,她又萎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