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迷茫的心
若张开眼睛，入眼的都是陌生的摆设。心生疑惑，这里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里？若坐了起来，揉了揉太阳xue，记忆一点点回笼。 对了，那天，她在街上遇到了忆。她一路跟着忆到了临近玉门关的地方。后来，忆用药迷倒了她。所以，是忆把她带来这里的？若从榻上下来，头还有些晕，想必是给她下了重量**。 正待若要出门看看这是哪里的时候，门开了。看到走进来的人，若十分惊讶，居然是漠林伊。 “你醒了？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了你。”若打量伊的神色，似有几分惊讶。 “是吗？你上次可是差一点就可以成功杀了我的。”若冷冷地说着，一脸戒备，手已经握上了腰间的长软剑。 “上一次，是冰落凝的主意，是她求我们漠林氏帮她这个忙。那时，我们不知道你们的身份。多有冒犯。”伊恭敬地说着还向她行了一礼。 “我的身份？我是冰落若你们不知道？”若轻哼，似乎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心里却不免隐忧。 “该不会到现在你还想隐藏身份吧！你和伯母那相似的容颜根本藏不住的，若堂姐。”伊打量着若僵住的轻笑，微微勾唇。。 “你们果然知道了。”若苦笑着走到铜镜前，毕竟那件事发生时，哥哥才七岁。她以为，他不会将母亲的面容记得如此清晰。“那天面纱飘下来的时候我还存着侥幸，以为哥哥会不记得母亲的模样。” “你就一点都不惊讶居然是冰落凝想杀你吗？”伊有些奇怪，她以为同门师妹的加害会让若震惊。她所期待的若惊讶又难过的表情居然分毫未见！ “她想杀我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们冰落氏自己的事，你不懂。”若淡淡地说。“虽然我是冰落若，我也从来没有动心思伤害漠林氏任何一个人。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这是大哥的意思。”伊简单地说，“我只负责执行。至于给你下的药，是韵婶婶留下来的方子。”知道是她自己母亲的迷倒了她不知她是什么心情。伊打量着冰落若。她就是想见见，冰山一样的冰落若各种奇异的表情。 “那忆呢？你们又是什么关系？你们可真是不愧宇文同出一脉，当真了解我！知道用什么方法对付我，我最能够上钩。”若笑得有些嘲讽。她努力远离漠林氏，不让自己与其中一个人有更多交集，可是偏偏天不遂人愿。 “冰落忆在你救他之前都不叫冰落忆。就像你原本不是冰落若一样。他原来的名字，是漠林斐。”伊望着若，却意外地在她脸上看到了了然而非惊讶。“你知道？” “不知道！不过我一直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呢。原来，他就是二哥，我真傻，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若似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也不知是惋惜自己还是惋惜忆。 “斐堂哥已经回到漠林氏了。若堂姐，我们希望你也可以回到漠林氏。”伊收起笑容，诚恳地说。如果她能回漠林氏，大概就可以压住冰落凝。 “不可能的。你们为什么没有直接来找我，而是要把我迷晕才带到这？应该是忆的主意吧！他跟了我两年，比谁都清楚我不可能背叛冰落氏。”若的目光变得有些迷离，从她的名字冠上冰落这个姓氏开始，她就已经注定与漠林氏势不两立了。 “因为冰落凛？若堂姐，你可不像是儿女情长的人。”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世人对冰落若的评价不外乎冷漠，薄情。要说她对一个男人用情至深只怕很少会有人相信。 “不全是因为他，但是，他占大部分原因。”想到凛，若情不自禁地红了脸，完全一副闺中待嫁的小女子的模样，哪还有平日里的无限锋芒。 “那还有什么？”伊望着若这副模样，蹙起了眉。爱情，居然能让一个人变成如此模样，当真不可思议。那么若对冰落氏，除了对冰落凛的那份爱情，还有什么呢！。 “因为我不能辜负我义父。”若行至窗棂边，一双清凉的眼眸蒙上了几分感伤。她对义父的感情，只怕不是外人能懂的吧。 “就算冰落靖对你有养育之恩，可你毕竟是漠林氏的血脉啊！”伊摇了摇头说，这天下，唯一不能改变的就是血缘！ “如果没有义父，我今天根本就不会站在这里了。至于血脉，当日刺我一剑令我坠河的人正是给我血脉，我所谓的父亲，漠林文烨。”若转身望向伊，背光的阴影里，她脸上的表情不甚分明。 “我可以理解你怨着文烨伯父。其实，我也怪他。如果不是他，爷爷不会死，父亲也不会死。可是文烨伯父已经死了。逝者已矣，我们还有什么资格去怨怪？可是，大哥，斐堂哥，我哥哥和我jiejie，不都是你的亲人吗？”伊想起烽和斐提起要保护若时那紧张的神情，心下叹息。 “我从未否认你们是我的亲人。我已经说了，尽管我现在是冰落若，但是我从来没有也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一个同漠林氏的人”若柳眉微蹙，很多时候，她也很为难。 “可是，若堂姐，有些事情，是永远无法兼得的。就像对于你来讲，漠林氏的亲人和冰落氏的朋友是不可兼得的。因为，漠林氏和冰落氏对立是迟早的事。”自古便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为什么一定要对立呢？冰落氏不会主动找漠林氏的麻烦，为什么漠林氏就一定要和冰落氏对立？”若一脸无奈。 “因为大哥的目标是整个天下。构成障碍的莫氏，冰落氏，楚氏以及朝廷，大哥都会一个一个毫不犹豫地铲除。你或许不太了解大哥，他和文烨伯父很像。”伊顿了顿说。有时，她自己也害怕。烽太像漠林文烨，会不会有一天，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会毫不犹豫地铲除他们？就像当初漠林文烨对父亲那样！ “就算到了那一天。我也不会背叛冰落氏。伊儿，不要跟我提亲情，漠林若在十三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我是冰落若，只是冰落若。”若的眼眸里尽是坚定，仿佛容不得半分质疑。 “太晚了。大哥他，已经开始行动了！”伊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若大惊。“你们抓我，是想要削弱冰落氏的实力！”若终于想明白了他们的目的。 “不是。大哥和斐堂哥只是想要保护你。冰落氏没有胜算！你选择冰落氏是自寻死路。斐堂哥知道你不会同意，所以想出来这个办法，希望让你昏睡，直到大局已定。”伊说。他们最大的失算，就是她这么早醒来。 “我昏睡了多久？”若连忙问，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十日。”伊说，声音平淡的似乎她昏睡的只是十个时辰。“我以为，在你上次内力受损后，者样的药量已经足够，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以前的实力。” “哥哥把冰落氏怎么了？”若的语气越来越冷。 “还没轮到冰落氏。刚刚下了圈套耍了莫浅溪，莫氏已经撑不了多久。莫氏之后，就是冰落氏。原本计划再让你昏睡五日，没想到……”伊说这摇了摇头。 “看来冰落忆还是不足够了解我。”若嘲讽说，声音越来越冷，身畔的手早已紧握成拳！“如果你们的计划成功了，我的选择只会是自尽！” “若堂姐，你这是何苦呢？”伊不解。 “第一，我是冰落凛的生命伴侣，如果你们杀了他，我必与他生死相依。第二，我是冰落氏的三族长，冰落氏危难时候我未能尽到我应尽的责任，我要为死去的族人陪葬！”若说此话，不加一丝一毫犹豫。伊丝毫不怀疑，如果真的如此，若会真的自尽。 “可是……”伊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 “你告诉冰落忆，如果漠林氏真的要与冰落氏为敌，我不会对他手下留情。”若说完，转身欲走。 “若堂姐，你不能离开。大哥吩咐我好好照看你，不允许离开房间一步！”伊闪身拦到若身前，堵住了门。 “哥哥想的倒是周到！”若苦笑。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这些都是她的亲人呢？儿时与哥哥一起缠着娘亲讲故事的日子还历历在目。“可是，就凭你，拦得住我吗？” 那时，姨娘不允许二哥和他们一起玩，二哥却每每偷着来找她，被姨娘发现还要受罚！那时候，觉得与姨娘斗智斗勇是生活中巨大的挑战。现在想来，当真是年少无知。 不想与他们为敌，可是生活，有太多时候在逼你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