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不如我们有了夫妻之实
柴房的地面上出现一抹轮廓分明的修长身影,洛妧熙右手撑地踉跄着缓慢站起身,淳于澈信步走进来,阴沉的脸色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梢隐隐藏着玩略的意味,韵律不齐地步子踩着满地杂草,空气瞬间凝滞,逼仄的气息向洛妧熙靠近。 他的身影被烛光拉长,锁住了洛妧熙节节后退的身子,淳于澈好看的眉毛高高挑起,整个人欺身上前。 在没有任何预兆的前提下,疾风骤雨般随手扯掉了洛妧熙脖领处的银丝口,她美丽动人的锁骨在他的面前暴露无遗。 洛妧熙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花容失色,慌乱的捂住领口,跌跌撞撞地退后几步,由于过分的紧张与仓皇差点跌倒在后面的柴堆上。 好在淳于澈眼疾手快,在她仰过去之前就伸手搂住了她的纤细腰肢,淳于澈的唇角勾起狎然的笑意,就像是鸟主人在逗趣笼中的鸟儿,明知她逃不出手掌心,却还是要欲擒故纵一番。 他的鼻翼几乎是贴上她的,灼热的气息毫不保留的洒到她的脸上颈项上,逼得洛妧熙几乎要透不过气来,他邪佞的声音带着十足的玩味。 “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羞耻之心,直言你爱慕本将军,而你又是将死之人,我就仁慈点满足你的愿望,不如让我们有了夫妻之实,明日沉到洛水,你也好死得瞑目些。” 淳于澈邪恶的声音在洛妧熙的耳边响起,她惊得心都要跳出来,拼尽力气将他推开,退后几步恐慌又羞赧地低着头,断断续续地解释:“少将军,奴婢其实没有……” 洛妧熙瞥到淳于澈眼眸里射出的锋利光芒,硬生生将口里含着的话咽了回去。 淳于澈当然清楚她的那个理由是迫不得已之下的无奈之举,而她刚刚吐出口的“没有”两个字像是把利剑割在他的心上,他知道她的软肋在哪里,阴冷的声调,不温不火地进入正题:“你跟林厨娘什么关系?为什么冒死救她?” 声调极低的一句话却像是惊雷在洛妧熙的耳边炸开,她的脸色苍白如雪,慌不迭地否认,“毒是我下的,跟林厨娘没有关系,少将军,一人做事一人当,千万不要连累无辜。” 淳于澈眉梢一挑,唇角弯出成竹在胸的弧度,确确实实被他抓住把柄的事情,她竟然还想矢口否认,是低估他的智商吗? “无辜?你说林厨娘是无辜的?她三番两次贿赂林管家企图进入淳于府,拿出的银子比一年的酬金都高,怎么会不令人怀疑她的居心叵测。自打她头一日进府我就派琼山盯她的稍,我想现在琼山正给她灌那碗下了鹤顶红的莲藕桂花汤呢?” 淳于澈的眼睛里忽闪而过的快意,却惊得洛妧熙的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怪不得他喝了那碗汤却毫发无损,原来他早就发现了娘亲的图谋。 洛妧熙不顾一切的跪倒在地,卑微的伏在他的膝下,声线颤抖的连连祈求,“少将军,奴婢不知她为何谋害少将军,说不定是一场误会,求求您,您放过林厨娘吧?” 淳于澈屈膝半蹲在地上,俯下身子捏住洛妧熙粉嫩的下巴,桃花眼一勾,波光流转间暧昧无限,“她为什么下毒不重要,你为什么拼死相救才是我所关心的。” 洛妧熙的身子微颤,听了这话不由得怔了怔,她只觉得他的力道在加重,事已至此不得不实话实说,“回禀少将军,林厨娘……林厨娘其实是我失散十年的娘亲,她的容貌没有太多变化,而且头上的金钗是与我爹的定情之物,所以奴婢在淳于府一眼就认出了她。奴婢本来想与她母子相认,却偶然发现下毒一事,于是便跑到正厅阻止。少将军,您大人大量,饶过我娘亲吧。” 其实刚才在正厅,淳于澈早已经布置好,随时准备将林厨娘碎尸万段,信号就是他摔汤碗外面的人就会闯进来。 洛妧熙的突然出现将他的计划打乱了,他只得等人群散去,再将试图逃跑的林厨娘抓起来。 现在他已然明白,她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救他的娘亲,不管林厨娘是出于什么目的谋害他,看在洛妧熙的面子上,他都不得不放她一条生路,只是他为她的心思,他的骄傲作祟,却半点也不容许她知晓。 他倏然起身,睨了一眼跪倒在地,梨花带雨的洛妧熙,心被揪了起来,嘴里却比心里硬气很多,“明日你沉入洛水,恐怕连尸体都得喂了鱼虾,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救你娘亲。”
洛妧熙像是断线木偶般,木讷地盯着地面,她心里十分清楚,谋害少将军,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是不够砍得,只是遗憾自己与娘亲竟然都没有来得及相认。 淳于澈再次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洛妧熙,清冷邪佞的声音再次响起,“想救你娘亲,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故意顿了顿,睫毛轻颤,清澈的眸子变得迷离,夹着重音道:“把衣服脱掉……” 洛妧熙充满恐慌的眼神看着他,他掀了掀眸好像在说,他可没有什么耐心。 洛妧熙两行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手颤抖的解开了身上的衣衫,雪白的香肩一览无遗。 淳于澈看着她痛不欲生的表情,他的眉头一蹙,俯身到她的耳畔,薄唇轻启,喉咙间滚出几个重音,“还真以为本将军喜欢你的身体?要什么没什么,连春芳楼的姑娘都不如。” 淳于澈话音未落,就利索地转身离去,洛妧熙双手抱住肩膀,痛哭失声,“少将军,您饶过我娘亲吧。” 如果林厨娘的事情禀报了老夫人那她是必死无疑,淳于澈将事情隐瞒下来,显然是不会置林厨娘与死地。只是关心则乱,洛妧熙没有想到这一层。 淳于府里所有的丫鬟都想能倒在淳于澈的怀里,尤其是虞老夫人房中的二等丫鬟红冉,想尽办法地献媚示好,淳于澈却没有正眼看过她。 靖王府,裴岩凌在百花丛中舞剑,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敌仇血。最后的悬空转身,剑稍削出一枝开的正艳的深红色迎春。 身后传来了阵阵拍手叫好声,裴岩凌回转身子,是副将筱雨,他迈着快步走到裴岩凌的近前,“王爷,丁珏来报淳于澈在家被丫鬟下毒,差点中毒而死,那丫鬟不知怎的最后关头又不打自招了。” 裴岩凌俊眉一敛,将剑利索地收入剑鞘,阴凉的声音道:“没想到还有人比我更恨他,皇上睿智他是龙威将军,我是虎威将军,我倒要看看是谁能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