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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世上再无莫那娄(下)

    “不可能,部落中将领皆是我的心腹,绝不可能被你收买。就算有一两个人被你收买,难道汉人还能有意放过这些人——”说到这,阿鹿桓嗤笑一声,正要继续打破莫那娄不切实际的幻想。须臾之间,阿鹿桓脸色剧变,怒目凸出,伸出指着莫那娄,声音愤怒中带着颤抖,“你,莫那娄!你也投降了汉人!”能让汉人只杀害不愿归顺莫那娄,而放过愿意归顺的,阿鹿桓能想到的只有这一种可能。

    谁知阿鹿桓这句话就像捅了老虎屁股一般,莫那娄手上慢悠悠抽刀的动作猛然一滞,随即如同一只暴怒的雄狮,徒然将弯刀抽出,对着阿鹿桓怒吼道:“本将没有背叛鲜卑,没有!背叛鲜卑的是慕容垂,本将只是与慕容垂结盟而已!”

    “哈哈哈!”阿鹿桓怒极反笑,放声大笑道:“莫那娄,你何必自欺欺人,慕容垂背叛鲜卑,而你与慕容垂结盟,这与背叛鲜卑何异?莫那娄你背叛鲜卑,背叛了长生天,你是先辈的罪人,永远的罪人——哈哈哈!”

    阿鹿桓的笑声回荡在帐篷内,如同有无数人在他的耳边不停地嗤笑重复,像一根根银针不停的刺入他的心脏,一时间令莫那娄的的怒火燃烧到顶点,握刀的右手瞬间由于用力过度青筋暴起,“成王败寇,只要本将一统鲜卑,平定汉人江山,春秋史书自然由本将来写!”

    “那又如何,史书任由你来写,但你背叛鲜卑,死后长生天绝不会收留你,你永远只能是孤魂野鬼——”

    “我杀了你!”鲜卑族人自认为是狼的后裔,而长生天是信仰的所在,所有老死的鲜卑人都要进行地葬,这是饱含游牧民族生存法则埋葬方式,每当部落有老人死去,族人就会用并不牢靠麻绳将老人绑在马背上,然后用马鞭狠狠地抽打马匹,待这匹马狂奔出去,不牢靠的麻绳会见死去的老人丢在狂奔的路上任由附近的野狼分食!

    几日之后,部落就会派出族人顺着马匹奔跑的方向寻找老人的残余的骨骸,而后不进行任何处理便就地埋葬,之后会在这里当着母马的面杀死一只马驹,母马因亲眼见到马驹葬身之地,就永远记住此地,每当族人想要祭奠死去老人,只要跟着出栏的母马即可找寻到!

    当然,这样的昂贵的仪式也并不是每个族人都有资格进行的,只有在草原上没有遇到灾害的丰年,死的老人才如此幸运进行地葬!

    而地葬就是普通牧民通往长生天的途径,不得进入长生天就意味着不配作为狼王的后裔,永远是游荡在草原上的孤魂野鬼,鲜卑人最为狠毒的诅咒!

    阿鹿桓这句话显然此地激怒了莫那娄,被压制的怒火如火山般喷发,手中弯刀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以迅疾不及掩耳之速猛然劈向阿鹿桓,眨眼间就要砍断阿鹿桓的脖子!而阿鹿桓能作为统领一千鲜卑精锐王廷守将,亦不是全靠部落蒙阴的平庸之辈,侧身躲开弯刀同时一脚将面前珍贵乌木所制案桌踢向莫那娄!

    “砰——”见案桌被阿鹿桓踢来,莫那娄不得不改变弯刀的劈砍方向,放弃继续追杀阿鹿桓,直直的迎上乌木案桌,一声砰然巨响之后,乌木案桌四分五裂!

    与此同时,阿鹿桓敏锐的抓住时机,欺身上前,碗碟粗壮的手臂青筋暴起狠狠地砸向莫那娄,若是阿鹿桓一击得手,双方强弱形势必然瞬间逆转!

    “呼——”阿鹿桓的铁拳夹带破风之势眼见就将直入莫那娄的胸膛,阿鹿桓嘴角掀起一狠辣弧度,莫那娄也不过如此,被他一激就丧失理智,此刻他脑海中已经想象到莫那娄被自己一拳轰杀,狂吐鲜血的场景!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帐篷中响起,受伤的并不是莫那娄,反倒是阿鹿桓依靠在柱子上,额头上冷汗直流,右手手臂无力的垂下,显然是骨断筋折!

    就在刚才一个回合中,阿鹿桓迅猛一拳所夹带的拳风已经即将触及莫那娄的皮肤之时,莫那娄的臂肘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撞向阿鹿桓的手腕,“咔嚓”一声,阿鹿桓的手腕瞬间折断,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脑海,因剧烈疼痛刺激的身体顿时毛孔打开!

    “阿鹿桓,本将与你相识数年,岂会不清楚你的计量,你所说的不过是为激怒本将,领本将失去理智罢了,若本将不将破绽露给你,本将岂能将计就计引你上钩,若你一心逃走,本将杀你岂会如此简单!”莫那娄甩了甩因刚才一击而撞得麻木的臂肘,冷笑着走向阿鹿桓!

    “莫那娄,我和你拼了!”莫那娄说的不错,若是之前他想要逃走并不困难,莫那娄是一流武将,他也是一流武将,虽然武艺比起莫那娄差一些,但只要他一心想逃,门外有几十匹良驹,还不是海阔凭鱼跃,但是阿鹿桓不想逃,他也不甘心逃,他放不小手中眼前的娇妻美妾,放不下掌控数万人杀伐的权势!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恨!他恨莫那娄!当得知莫那娄以一普通鲜卑士兵的身份却逐步与他同为王廷守将时,他仇恨的种子便深深地埋下!

    说到底不是阿鹿桓在激怒莫那娄,却是莫那娄用仇恨遮盖了阿鹿桓的的理智!

    “现在的你如何还有实力与本将一较长短!”莫那娄冷笑一声,直面咬着后牙强忍剧痛奔袭而来的阿鹿桓,右腿积蓄力量在距阿鹿桓仅一步之遥时,一脚狠狠地踹向阿鹿桓的胸口!

    “噗——”一流武将蓄力已经何其磅礴,一股汹涌的巨力瞬间灌入阿鹿桓的胸腔,搅动着五脏六腑血气翻滚不息。随之,一股血气骤然上涌,阿鹿桓哀嚎一声,一口殷虹的血渍喷涌而出,滴答在其胸前的白色锦袍上,有着刺目的血腥的美感!

    “莫那娄,你不得好死——”倒在地上的阿鹿桓阴毒的咒骂莫那娄,却一句话没说完再次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本将得不得好死不知道,但你却定会不得好死!”莫那娄冷笑着走到阿鹿桓身边,低头俯视重伤吐血的阿鹿桓,他日阿鹿桓欺辱他的场景历历在目,如同过电影般深深地刻在脑海中!

    阿鹿桓恨他,而他又何尝不恨阿鹿桓,而且这恨恨得深入骨髓,深刻心底!

    原本他不需亲手来斩杀阿鹿桓的,只要吞并了阿鹿桓的部落,阿鹿桓就会如同草原上丧失狼群的头狼,在凛冽的寒风中死去!但莫那娄不甘心,他要亲手将斩断阿鹿桓的脖子,也能将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梦魇清除!

    “啊——莫那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莫那娄已经不是为了斩杀阿鹿桓,而是纯粹的虐杀,在一声“咔嚓”后,莫那娄踩段了阿鹿桓的另一条胳膊,在两声“砰”“砰”后,阿鹿桓的两条腿脱离了身体,如同喷泉般血液狂涌一地!

    “莫那娄,今日你断我四肢,他日你必将马踏如泥烂——”阿鹿桓生命中的最后一句话还未说完,莫那娄的弯刀便割断了他的头颅!一股鲜血再次喷出,将莫那娄的锦袍染得满是血渍!

    虐杀完阿鹿桓,莫那娄长舒了一口气,扫视了一圈帐篷内,见还有两个汉族女子蜷缩在角落中瑟瑟发抖,莫那娄狰狞一笑,提着弯刀滴血弯刀缓缓走向两个女子!

    “将军,求你不要杀我们,不要——”将一脸杀气的莫那娄来到身边,两个女人赶紧跪倒求饶,楚楚可怜的神态配上朦胧诱惑的雪白肌肤,帐篷内浓重的血腥肆意弥漫,带给莫那娄别样的刺激!

    两女子察觉到莫那娄眼神中的异色,心中一喜,大着胆子一人附在莫那娄的一条粗壮的大腿上,缓缓的将莫那娄的锦袍解开,一名女子抬头媚眼如丝的望了一眼莫那娄,然后将头缓缓地趴在莫那娄的两腿间卖力吞吐!

    而另一名日子,同样缓缓的解开披在身上的绯色轻纱。

    “刺啦——”二十多年从未享受过男女之乐的莫那娄如同野兽般扑上去,将两女子身上仅余的几件衣服撕的粉碎!

    “将军——妾身不行了,饶了妾身吧!”莫那娄却依然毫不怜惜的如同野兽般耸动身体!

    “啪——”的一声,高昂兴致被打扰到的莫那娄丝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扇在身下女子的娇颜上,雪白的娇颜立刻浮现一个五指的巴掌印,身下女子感受到来自莫那娄的怒火,不敢再有丝毫怨言,默默的承受莫那娄更加猛烈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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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钟之后,莫那娄穿上染着阿鹿桓未干鲜血的锦袍,将弯刀插回刀鞘转身离开,身后床上的两个女子身首异处,死不瞑目!

    莫那娄离开帐篷,又进入其他帐篷内,将里面的人男女老幼一一斩杀,待莫那娄杀光所有人后,一身素色锦袍已被完全染成血rou,如同暗夜的杀人魔鬼般恐怖!

    莫那娄走向自己的马儿,一身浓重的血腥味令时常出入战场的马儿都畏惧的连连后退数步!

    “呵呵——”莫那娄苦笑一声,没想如今连相依为命的马儿都嫌弃他,摇了摇头,他将身上的血衣脱下,抚着马儿的鬃毛自言自语道:“莫那娄是不是太残忍了,我想也是!既然阿鹿桓已经死了,那莫那娄也不要存在了!”

    “这世间再无莫那娄——再无莫那娄——”莫那娄嘹亮的高声呼喊,声音响彻天际!

    中央帐篷内的断掉的头颅双眼凸出,看着策马离开的莫那娄,怨毒之色不该,仿佛至死也在诅咒莫那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