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出困
早上醒来，阳光耀眼，秦堪忽然发现自已光着屁股挂在树上，不禁好笑，低头向树下瞧去，自已一身衣裳穿了大半年早就破烂不堪又脏又臭。秦堪懒洋洋在树上伸了伸懒腰，这才光着屁股溜下树。 站在阳光下，秦堪再次拿出刀仔细欣赏着，刀鞘花纹原来是几个狰狞恶鬼，看得秦堪心中有些不舒服，刀身不长二尺左右，拔刀出鞘冷气逼人，如汪汪一泓秋水，昨晚刀身中间的细微血痕在阳光已看不见，刀身靠近刀柄处刻着两个篆文，好在秦家也是书香世家，秦堪学过篆文，认得两字乃是残月。 秦堪上下打量刀身，果然如一轮残月般，心中有股不详之感，当下插刀入鞘，将昨晚的物品一一搬到自已住处，忙活了一上午，总算搬完。秦堪打量这几个铁箱，拿起斧头一一砸开，打开第一个铁箱，只见里面一块块用油布包裹着的物品，秦堪小心拆开油布，内里是黑色的粉状物，一股硫磺味。 秦堪当即断定这是黑火药，秦堪曾随爷爷去军营玩过，是以认得火药。秦堪心想，那山洞太邪门，如果再碰上什么老鼠在里面，保不准又变成吃人的巨鼠，不如用炸药炸塌了一了百了。 打开第二个铁箱，发现也是火药，接着打开第三个铁箱，里面是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诸如剪刀针线火烛之类，此外还有一些碎银。秦堪笑了，心想昨天衣服刚没，今天就有了，这些衣服自已动手改一改，也够穿几年了。好奇之下打开第四个铁箱，里面只有几本书，此外空无一物。 秦堪随手拿出一本翻开瞧着，却是一本账册，什么这个药材几两，那个药材几斤，秦堪也看不懂，于是丢在一边拿起第二本看来，只见里面记载了种种毒虫毒物的培养，看得秦堪又是一阵恶心，这才明白洞中为何那么多巨型蟑螂，当即将书丢入放火药的铁箱，准备一起销毁。 第三本书则是薄薄几张纸，打开一瞧，却是两张药方，一张写着冰火两重天配方，讲得是如何药物增强人体潜力以及控制别人行为种种，秦堪见又是害人的东西，随手撕下丢入火药箱，第二张药方，却是解药，专解冰火两天的毒，心想这还差不多，留着说不定将来有用，于是撕下小心翼翼用油纸包好收藏。 秦堪拿起最后一本书翻开瞧着，只看得冷汗直流，里面记载匪夷所思，原来这本书是一本日记，主人叫乌蒙夫，原是云贵一带苗人，精通培养各种毒虫和变态动物，以及用药物控制人的思想和行动，金人慕名而来许以重金和天忍教副教主职位为其效力，后来不知何故和天忍教翻脸，天忍教要杀他灭口，他找了个机会带着诸般物品逃到海上，却遇到风暴飘落此岛，无意中发现岛中有密封深谷，于是便利用谷中得天独厚条件，培育一种超级巨鼠来防备天忍教追杀。 乌蒙夫先利用洞中潮湿闷热条件培育出巨型蟑螂作为巨鼠食物，然后用各种药物试验，终于培育出巨型老鼠，为防止老鼠繁殖泛滥，又用药物破坏了生殖系统，这种药物需要在阳光下一月喂养一次，连续多次才能成功。乌蒙夫虽然培育出巨鼠，但始终无法找到有效法子控制巨鼠，在最后一页日记中，乌蒙夫表达了这种担心。 秦堪合上日记这才明白谷中巨鼠的由来，以及为何巨鼠一月才出洞一次的原因，海滩上那艘破船原来是乌蒙夫所留。秦堪推断乌蒙夫控制巨鼠失败，一个偶然机会这些巨鼠逃出铁网笼，结果乌蒙夫反而被自已培养的巨鼠所害。从日记中得知，谷中原本有不少动物，几十头梅花鹿，由此推断这些巨鼠在岛上已有两年了。 秦堪叹息着，将日记也放入火药箱搬入洞中，将破衣服撕成一条条做成导火索，然后点燃衣服，片刻轰然大响夹杂着烟尘泥土，山洞就此炸塌埋得严严实实。 秦堪有了斧头凿子等工具，心想原本需要几年功夫才可以出去，现在估计半年就可以了。秦堪拿出乌蒙夫所留几件衣服，照着自已身材大小裁剪，也不管如何美观，只要能套在身上就可以。有了衣服和工具，又消灭了巨鼠，秦堪得已安心练武和工作。 又经过半年凿壁，终于爬上峰顶，海风吹得头发散乱，呼吸着带盐味的空气，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秦堪心情也仿佛和大海波涛一样剧烈起伏着，自已困在谷底一年多，不知道安伯伯怎样了？是死还是活？或走或留？ 秦堪在峰顶坐了好一会儿，决定回谷住上最后一晚，同时准备好出谷物品，明天一早出谷。回到谷底，秦堪整理好衣服，背上残月刀，本想摘些野果带出，转念一想攀爬绝壁何等危险，能不带走的尽量不带，于是将不能带走的都放进铁箱中保存，秦堪拿起斧头想放入铁箱，想了想又放在身上。 做好准备，秦堪沿着谷底信步而走，想起和小鹿的情谊，和巨鼠生死搏杀，想起自已为脱困辛苦凿壁一年多，不由得感概万千，想到明天出谷，又有点恋恋不舍，忽然想起陶渊明去了桃花源，写出桃花源记，自已是不是也要留点纪念？ 秦堪找到一处光滑石壁，拿出凿子，略一思索刻下了鹿源记，他这时武功小有成就，用凿子在石壁刻字并不困难。其文如下： 宋人秦堪，避难误入深谷，因谷中有鹿一头，逐起名鹿源。谷中有巨鼠十数头，皆穷凶极恶，围鹿分而食之。堪不甚悲痛，逐立志为鹿复仇，乃半年余，历经艰险，一一剿灭，更覆其巢xue。由是已故，立文以咨纪念。 写好后，秦堪左看右看，觉得还算满意。第二天天明，秦堪采摘野果吃了个饱，包好衣服，背上残月刀，腰间别上斧头，来到凿壁处伸手敏捷攀了上去，到了峰顶，秦堪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鹿源，这才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