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行刺

    秦堪来到城中最大妓院天香阁，本想亮起官府身份查询，想了一想还是装作寻常嫖客查起来比较方便。其时天忍教实力雄厚，秦堪身为天忍教燕京堂主，本身待遇就比较丰厚，又赚着大内侍卫职位，加上形形色色的补贴，以及高存福等人送礼，是以收入彼丰。秦堪深知水至清则无鱼，在官场办事就不能拘泥于各种形式，但求行事问心无愧。

    老鸨见秦堪气宇轩昂，衣服华丽，顿时满脸堆笑：“这位公子，可有中意的姑娘？”秦堪不想多话，抛出大块银锭：“找几个能说会道的，要一间安静的房间，再摆一桌好酒。”

    老鸨看见白花花的银子，乐开了花，连忙点头哈腰：“公子放心，老身这就去安排，保管你满意。”

    鬼奴引秦堪进入一间雅室，棋琴书画一应俱全，不多时几个鬼奴抬着一桌好酒菜放下，摆好碗筷酒杯，转身退出关好房门。

    秦堪端起酒壶闻了闻，取出怀中银针，在各样菜中一一查验，确信酒菜没有被下药，这才倒了一杯酒，边喝边看墙上字画。

    不多时门外传来女子嬉闹声，秦堪听得微微皱眉，这时门“吖”的一下被推开，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妓女走了进来，看见坐着喝酒的秦堪，不禁连声啧啧称赞。

    这些妓女平时眼中所见不是满身牛羊sao气的达官贵人，就是满身肥rou沾着铜臭的商人，或者五大三粗粗鲁的武人，偶尔有几个读书人，也是装模作样摇头晃脑满嘴酸臭，几时见过秦堪这样俊朗面庞身材健壮又气度不凡的男人？当下大喜过望上前围住秦堪就要拉拉扯扯。

    秦堪皱皱眉微笑道：“姑娘们，请坐下来说话。”秦堪虽然笑着，笑中却有一股威严，言语虽然平和随意，却偏偏有股严厉，众妓不由自主坐下，言语动作都收敛了许多。

    秦堪一一给诸妓倒酒敬酒，然后从日常生活中聊起，问起她们饮食起居，既不谈情说爱，也不附庸风雅，只是平平常常叙说家常，众妓见秦堪尊重她们，所谈话题又如此平易近人，纷纷打开话匣子，谈到各自身世纷纷伤心落泪，秦堪一边安慰着，一边将高业的相貌特征说出来。

    一妓女道：“秦公子可是打听高大爷情况么？前段时间有位姓高的年轻大爷，出手阔绰，带着一批随从，包下了整整一个院落，就此居住下来。”

    秦堪道：“正是，正是，不知道他包的院落在何处？”那妓女道：“就在大院西北角上，离这里不过两进房落。”

    秦堪道了谢，拿出银子酬谢众妓，众妓道：“秦公子，我们只不过陪您聊了几句话，怎好意思收您银子，何况公子把我们当人看待。”

    秦堪笑道：“姑娘们别客气了，你们也不容易，这点银子聊表心意，还是别推脱了。”

    秦堪出了妓院，来到西北角查看了地形，默记在心，打算晚上去查探一番。回到住所，秦堪换上夜行衣，待到三更时分悄悄推开窗户，避过侍卫翻上屋顶真奔天香阁西北角。

    果如白天妓女所言，天香阁西北角有个单独的院落，秦堪悄无身息落地，院内有几名大汉值班守卫，只是个个都打着呼噜睡得正熟，整个院落戒备形同虚设，秦堪也不理会，一间一间房查看，没有看到高业，不知道这小子跑到哪里销魂去了，却在院内一处堆放杂物房间发现了被捆绑着的鸳鸯二鸟。

    二鸟面对面被捆绑在一起，大眼瞪小眼，脸上肌rou扭来扭去，不断挤眉弄眼，秦堪一怔随即明白，二人xue道被点，口不能言，只好用面部表情互相埋怨吵架。

    秦堪看得又好气又好笑，悄悄破坏门锁推门而进，二鸟看见秦堪进来，又是高兴又是尴尬，秦堪残月刀轻轻一挑割断绳索，又顺手解开二人腿上xue道，令其能自由行走，上半身和喉咙处xue道仍然不解，防止二鸟忍不住互相对骂厮打，惊动守卫。

    鸳鸯二鸟满腔怒火，早就想打一架解气，无奈秦堪只解一半xue道，只得老老实实跟随秦堪绕过守卫，又避过城中巡逻的士兵，偷偷摸进了秦堪住所。

    秦堪悄声道：“你们夫妻要打架我可不管，但别出声惊动旁人。”说完随手解开二人所有xue道。xue道一解，二鸟活动活动上半身，忽然同时扑倒一起扭打起来。

    二人打架甚是奇怪，不用招式功夫，而是和乡野村夫那般厮打，什么拎耳朵，撕嘴巴，扯头发等等不一而足，总算二人记着秦堪吩咐没有出声，闷声在地上滚来滚去，秦堪看得目瞪口呆，想笑使劲憋住了。

    二鸟正打得热闹，猛听得外面远远传来喊杀声，秦堪侧耳辩听，喊杀声来自对面完颜雍府上，心想糟糕，我这下可上当了，当下丢下二鸟，迅速召集侍卫集合。这时喊杀声越来越大，鸳鸯二鸟也听见了，两人脸色大变，跟在秦堪队伍后面冲向完颜雍府上。

    秦堪刚进府，一名护卫正急匆匆往外跑，看见秦堪大喜：“秦大人，有人行刺王爷，情况紧急，请大人速速救援。”秦堪还不及开口，鸳鸯二鸟飞身而起跃过众人疾走。

    秦堪道：“王爷此刻在哪里？”护卫道：“王爷和夫人在水榭亭。”秦堪心中一沉，水榭亭是完颜雍卧室，一幢二层小楼，在后花园湖心岛上，四面环水，只有一条通道和陆上接通，倘若刺客堵住唯一通道，就可以阻止外援接近。

    秦堪率领侍卫小队飞速赶到，后花园已经倒毙不少护卫尸体，远远看去鸳鸯二鸟正在水面通道上和一批黑衣人交手，鸳鸯二鸟几次想硬冲过去，都被黑衣人阻击下来，急得二鸟哇哇大叫。

    这批黑衣人有二十多人，分作两队，一队在通道上负责阻击外援，一队拼命围攻完颜雍所在小楼，这时岛外大批护卫被阻止在通道外，无用武之地，岛内的护卫本来就少，这时已死伤大片，苦苦支撑，完颜雍这时也亲自上阵厮杀，乌林答氏在在丈夫身边指挥。

    完颜雍自幼随父兄作战，弓马箭术向来被人称道，国中无人能及，但完颜雍擅长的毕竟是上阵冲锋陷阵，这等短兵相接近身rou搏非是所长，何况对手皆是严格训练的天忍教徒，虽拼尽全力，仍险象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