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英才出少年
再说大禹在朝堂上接受了帝尧的诏命，接替父亲的崇伯爵位，成了朝廷的治水大臣，主持治理天下洪水的大事。 就在今天早晨登上朝之前，大禹还是一名布衣百姓。可是等到从朝堂上退下来的时候，大禹已经成为了伯爵诸侯、帝尧朝堂上的大臣了。真是“昨为山野郎，今登天子堂”。 帝尧的任命仪式结束之后，大禹一行九人退下了朝堂。有了官爵便立刻有了相应的待遇，朝廷给大禹配发了四乘马的车驾。 大禹乘着四匹马拉的车子，四员凡将在前边开路，四员天将在半空中护卫。在帝都的大街上游行了一回，方才回到了住处。一路上好不风光。 帝都的百姓们都站在大街的两边，争着观看这位新任的治水大臣。人潮涌动，摩肩接踵。百姓们看到大禹坐在车里，气宇轩昂，英资勃发，举止庄重，无不树起大拇指，暗暗喝彩：“好一个少年大禹。” 又听说大禹还有号召鬼神的气魄，就连天将也来给大禹助阵，听大禹调遣，更是大开眼界。 大禹坐在车子上，并没有因百姓的夸赞而飘飘然。自知任重而道远，第一次感到肩膀上的担子沉重，背负的责任的重大。心潮澎湃，神态庄重。 大禹的车驾回到住处，刚刚坐下，外面就有人来访。 大禹以为是朝庭的哪位官员来访，急忙站起来迎接。谁知迎进来的却是一个七、八岁的稚嫩童子。 这个童子进屋后，首先双手抱拳给大禹行礼，口中童声童气地说道：“大禹哥哥你好。我的名字叫伯益，今年七岁了。是士师皋陶（yao）的儿。” 大禹向伯益看去。只见伯益眉清目秀，面白唇红，朝气勃勃，显出一股聪明灵秀之气。就像是传说之中的神仙童子。 伯益见大禹正在上下打量自己，急忙说道：“我叫你大禹哥哥，你不会不高兴吧？” 大禹很喜爱伯益，笑着说道：“这样叫很好，很亲切。”伯益又接着说道：“大禹哥哥，我要跟你一起去治水，你能带我去吗？” 大禹听了这话一楞，问道：“什么？你要跟我去治水？——怕不行吧！我看你年龄太小，还需要别人照顾呢。还是再等几年，再长大一些再说吧。” 四员天将和四员凡将都笑了起来。玄弓笑着说道：“你去治水需要带一个保姆一同去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伯益不服气地说道：“我已经不小了，早就不用保姆了。我已经读过五年书，练过四年武。另外我还会画画呢，我不会成为你们的累赘的。在治水时，我可以给大禹哥哥当参谋和文书。把我们治水到过的地方，经过的山川、河流，遇到过的奇闻异事，都记录下来，再画上插图，编成书，给天下的人看。” 大禹心中暗想：“这个伯益的气质很象自己小的时候，人小志大，不但读过书，而且还练过武功，很投自己的脾气。” 伯益见大禹沉吟不语，以为大禹对自己不满意，于是又急切的说道：“大禹哥哥，你别看我年龄小，可是我读的书并不少，我的武功虽然不算太高，但是足可以保护自己，你不信就考一考我吧。” 大禹听伯益这样一说，也来了兴致。于是笑着说道：“那我就考一考你读过的书。 我说上句，你接下句。”伯益说道：“那太好了，你就考吧。” 大禹说道：“混沌初开，乾坤始现” 伯益接道：“黄帝画野，初奠山川。” 大禹说道：“龙师火帝，鸟官人皇” 伯益答道：“始治文字，乃服衣裳” 大禹说道：“斫（zhuo)木为耜(shi)，揉（rou）木为耒(lei)“ 伯益接道：“刳（ku)木为舟，剡(yan)木为楫。” 大禹说道：“法象莫大乎天地” 伯益接道：“变通莫大乎四时” 大禹说道：“方以类聚” 伯益接道：“物以群分” 大禹说道：“在天成象” 伯益接道：“在地成形” 大禹说道：“二人同心，其利断金” 伯益接道：“同心之言，其臭（xiu)如兰” 大禹见伯益对答如流，不禁兴致大发。自己从打跟随华夏子老师读书以来，从来没遇到过这样棋逢对手的读书人。一时收不住兴致，于是又说道：“我们再来对韵，你行吗？” 伯益说道：“那更好了。” 大禹说道：“我说风高秋月白” 伯益对：“我对雨霁晚霞红” 大禹说：“仰高红日近” 伯益对：“望远白云孤” 大禹说：“丽水良金皆待冶” 伯益对：“昆岗美玉总须琢” 大禹说：“牛女二星河左右” 伯益对：“参商两曜斗西东”。 大禹说：“心中罗锦绣” 伯益对：“口内吐珠矶” 大禹说：“壮士腰间三尺剑” 伯益对：“男儿腹内五车书” 大禹说：“贤人视履循规矩” 伯益对：“大将挥斤校准绳” 大禹说：“笋因落箨（tuo)方成竹” 伯益对：“鱼为奔波始化龙” 大禹说：“帝女衔石，海上遗魄为精卫” 伯益对：“蜀王叫月，枝上游魂化杜鹃” 大禹说：“秦岭云横，迢递八千里远路” 伯益对：“巫山雨洗，嵯峨十二座危峰” 大禹说：“沧海桑田，谓世事之多变” 伯益对：“河清海晏，兆天下之升平” 大禹说：“神龟出洛，羲皇因图而画卦——这可是一个绝对，到目前还没有人对得下句。你能对上来吗？” 好一个伯益，文思敏捷。见景生情，看着面前的大禹，略加思索，便对出了下联：“龙马游河，禹王取法以明筹”。 对罢对子，大禹抚掌大笑，一是笑自己又过了一把对韵的瘾。二是高兴自己遇到了一个知音，三是得意发现了一个少年英才。 伯益见大禹兴致正浓，于是趁热打铁，又接着说道：“我再练一回拳脚给大禹哥哥看”。 说罢，就在屋地中间拉开了架式，练了起来。 四员天将和四员凡将都围在四周观看。 只见伯益上下翻飞，展转腾挪。时而灵巧轻盈，时而刚猛浑厚。看那架势，就是三五个壮汉也难以近身。有这样高强的武艺在身，足以自卫。 大禹想道：“别看是一个小小孩童，学问竟不亚于自己。人才难得，年龄是小了一点，可是自己也不算太大啊。有这样的人材当助手，今后工作起来也会得心应手，方便许多。” 于是拍板道：“你这个参谋和文书我要定了。另外还交给你一项任务，就是把我们一路治水走过的山山水水、资源和物产，奇闻和轶事都记录下来，写出一部《山海经》来。” 伯益一听大禹收下了自己，高兴得来了一个后空翻。说道：“多谢大禹哥哥。” 大禹说道：“现在就立刻回去收拾行李，咱们明天就动身治水去。”伯益说道：“我不用回去收拾东西，行李我已经带来了。从现在起，我就时刻跟随在崇伯的左右，听候大禹哥哥吩咐。” 众人都很喜欢伯益，拉住了伯益说这说那，欢欢笑笑。 这时又有人来拜访。这次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同来了两个人。二人的年龄都在十岁左右。 两个人进门后先给大禹行礼。一齐说道：“大禹哥哥你好。” 其中一个说道：“我是大司农后稷的儿子，名字叫勾股，今年十一岁。” 另一个说道：“我是大司徒契（xie）的儿子，名字叫九章，今年十二岁。” 众人一齐向勾股看去，只见勾股剑眉，星目，高鼻樑，菱角口，生性张扬外向。 再看九章：细眉、凤眼，通天的鼻樑，薄嘴唇，性情内敛，精明沉稳。 勾股说道：“大禹哥哥，我听家父说，帝尧已经下诏任命你继任崇伯爵位，担任治水大臣，主持治理天下洪水之事。 我和九章各自都有一技之长，也一直有志于治水事业，我们二人也要跟你一起去治水，给你当助手。也好为国家建功立业，请你带我俩去吧。” 大禹对这两个少年很有好感。问道：“不知二位小弟都有什么特长呢？”勾股回答道：“我的特长是搞测量，测量山川的高卑，江河的曲直，水流的深浅、稳急等等。就是准备为治水官当助手的。” 大禹问道：“那你怎么测量呢？”勾股说道：“我有三件工具。”说着，从背囊中取出来三件物件来，拿在了手中。 举起来一件说道：“这个叫规”举起另一件说道：“这个叫矩”又举起第三样，说道：“这个是准绳”。 勾股手里拿着这三件工具接着说道：“比如给我一间房子的南墙的长度和东墙的长度，那么，我不用量，就知道这间房子西南角到东北角的长度有多长。” 大禹说道：“那你就算一算咱们这间房子吧。” 勾股拿出来准绳，将一头交给九章，让九章帮忙拉绳。 他们先从东南角开始测量南墙，一量，得出南墙是三丈长，再从东南角向北量，得出来东墙是四丈长。勾股说道：“现在我不用量，就知道，西南墙角到东北墙角的长度是五丈，不信我们检验一下。” 伯益接过准绳，和九章两个人从西南角往东北角一量，结果确实是五丈。不多也不少。 众人不由得张大了嘴啊了一声，对勾股的测量方法无不佩服之至。 勾股说道：“我给这个证明取名叫勾股定理。勾是一条直角边，股是另一条直角边，第三条斜边就是弦。这就是勾三股四，弦必五的定理。” 勾股将规矩和准绳收起来，接着又说道：“除此之外，我还计算出了圆的周率是三又七分之一。这个我也可以给大家演示一下：我用准绳围成一个封闭的圆形，首先量出它的直径的长，比照这个长度，折一根竹篾，然后再用这个竹篾，去量围成这个圆的准绳的长度。结果得出，这条准绳的长度恰好是竹篾的三倍又七分之一。” 勾股还要接着往下说。 这时九章也忍不住了。抢着说道：“大禹哥哥，我也有特长。” 大禹问道：“你有什么特长呢？” 九章涨红了脸，说道：“我的特长是算学。我还发明了一个算数工具。”说着，九章从自己的背后取出了一个二尺长，一尺高的木框架，木框架里边镶嵌着二十串滚圆的核桃，核桃中间钻眼，用一根竹棍穿上，每串上都是十个核桃，并可以上下拨动。 九章说道：“我给这个算数的工具起名叫算盘，用这个算盘不但可以计数，还可以计算加法，减法，乘法和除法。现在我就给大家演示一下。那就请大禹哥哥说出一个数字来。” 大禹心里想道，要出就出一个大一点的数儿难难他。随口说道：“一万六千八百七十五”。 这时就看九章用手指数了一下，说道：“一万六千八百七十五，一共五位数，是万位。一边说着一边在算盘的靠右边第五位上拨上一个核桃，在第四位拨六个核桃，在第三位拨上八个核桃，右边第二串上拨上了七个核桃，最右边的一串也拨上了五个核桃。 然后，指着第五位上的一说道：“这是一万”指着第四位上的六说道：“这是六千”指着第三位上的八个核桃说道：“这就是八百”，指着第二位上七个核桃说道：“这就是七十”又指着靠右边的五个核桃说道：“这是五个。一共是一万六千八百七十五个。” 大禹一看，九章只轻轻地拨动了五个算盘珠，算盘上就显示出来了一万六千八百七十五这个大数目。一目了然，简单直观。如果用现时通行使用的算筹法去算，一个一个地数出一万六千八百七十五个算筹，非得数上二个时辰不可。 大禹又说道：“再加一万六千三八百七十五个呢？” 就见九章又在第五位上又拨上一个，在第四位上又拨上六个，在第三位上拨了八个，在第二位上又往上拨了七个，在最右边又拨上了五个核桃，这时最右边的十个核桃都拨了上去，九章就把这十个全都拨了下来，然后，在前一位上加上一个，于是就成了三万三千七百五十了。 众人看九章的算盘，这样神奇，齐声喝彩。 九章说道：“这还不算什么，我还演算出了九章算术呢。我可以帮助大禹哥哥计算钱粮的数量，用工的数量，开挖的土石方的用工量，施工的天数等等，保证算得又快又准。” 大禹大喜，说道：“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勾股和九章都是出类拨萃的少年英才，我都留下了，明天都跟我去治洪水去。” 平方和九章听大禹说留下自己一同去治水。高兴得跳了起来。 大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进怀中，掏出了量天尺。说道：“我这里有一把伏羲始祖赐给我的量天尺。也交给勾股使用。今后就用这把量天尺加上你的规、矩和准绳，一起去测量华夏大地上的山川、河流，找出既省工又省时的治水的最佳方案，早日制伏洪水。记住，使用这把量天尺的口诀是：‘量天尺，尺量天，龙的传人量河山’，你记住了吗？” 勾股郑重地接过了量天尺。回答道：“大禹哥哥放心，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 勾股拿着量天尺，爱不释手。跟九章一起和伯益亲亲热热地说话，谈天说地，说东道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