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上清玄气
混清，玄道之清，清浊之分，清为上，浊为下，天辰为清，道之髓，于清之为，道之精，于清之行，而清之气，则为上，乃上清；清之源，存于天，天辰之下，万机往循，人身寰宇，脉络往复亦如混沌周天，清游于身，循于意，身辰相合，灵神归一，上仙之味；修身，实为修心，身为皮，躯为囊，同天地，玄道之舟，仙之渡尔；永生之道，乃灵神长存，往复天络，道者，聚神汇天，融贯天髓，方会仙道…… 白翼笙轻声念至此处，心头不由震撼，慌忙放下手中的布帛，紧张望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林鸢馨，说道：“林师姐，这……这不会是你师门的上……上清口诀吧？” 他之所以紧张，是因为知道，在修行界内，各门派的修行法决从不外传，尽管仙界内的上清，玉清，太清三大玄清法决十分近似，但数百年来，各自为道，若私自传授，必有偷技之嫌，更可能被疑为妖灵及魔教jian细，妄图偷窥仙界修行精髓，修行界中确有这样的先例，后果，轻者剔除仙根，自此无缘修行，重者，化土归尘，无论是哪一种结果，他们都承担不起。 “嗯，是的，”林鸢馨轻轻点头道，“为什么我输给你的水性灵气你能炼化的极少，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原因，三清之气，你的玉清和我的上清，虽然很相近，但终究是有不同的地方，师父说过，修行之路，往往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上清和玉清第三层都是炼化灵气，而我是以上清诀汲取灵气的，但你以玉清诀炼化灵气，而上清和玉清，包括太清的前两层都是入门，区别应该不大，问题估计就在这里，倘若你以上清口诀第三重炼化灵气，就可以了。” “但是这样的话，你……万一有人知道，你会很危险的！” 林鸢馨一窒，白翼笙的提醒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夜晚的烛火，闪烁着跳跃的火焰，她的眼中，闪烁着坚持，也许是几年之前，面前这个现在还是一脸稚气的男孩儿，执着救下自己的生命，他在那么弱小的情况下，却带着一颗执着的心，林鸢馨觉得，为什么自己不能？自己应该能为他做些什么，现在能想到的，也只有这样了，尽管想到了这么做的后果，可是，似乎她自己，也很执着，她莹玉般的容颜，依旧没变，微风轻拂的笑颜很快重现，“除了你和我，没人会知道的，对不对，除了这样，我想不到其他办法来帮你了……” 小小的竹屋，在夜色之中是那么安详，周围是那么的安静，安静的让人有些迷茫，就连一阵开门的“吱呀”之声，也能让人久久回望，凝神遐想…… “你要努力，相信很快你就能理解上清第三重的玄妙，五天后，老地方见吧，我助你一臂之力，只要在这个月内你能以水性灵气贯通全身，加上紫檀仙剑，上次那个暗算你的人，就不再是你的对手了……”林鸢馨回头说道。 “谢谢……”一声回荡，飘自心间，这苦苦寒霜，连阳光照人都觉冰冷的日子里，唯有一丝丝暖意，让人紧握不放…… 几天下来，白翼笙将上清诀第三重口诀烂记于心，并和玉清诀详细对比，前两层不得而知，但就第三层而言，自己师门玉清诀注重天地调和，而上清诀则重于领会天机之变，炼化灵气时，两者会意不同，如林鸢馨所说，这极有可能是自己无法炼化她输给自己的灵气的原因，现在白翼笙并没有修习过上清诀前两重，所以修行上清玄气，还需要林鸢馨的帮助，但假以时日，充分领会上清和玉清的玄妙之后，贯通两者一起修行，完全可能。 主峰常年为浓厚雾气笼罩，湿气颇重，所以山间小溪很多，故山脚有很多瀑布，如今大雪封山，虽然没有雾气，但积雪不断融化，雪层下面不少雪水让这些山间纵横交错的溪流更加激涌，瀑布后的隐蔽岩洞，水性灵气更加充裕。 感悟到周遭水性灵动，白翼笙凝神，将林鸢馨不断输过来的水性灵气以上清诀尝试炼化，上清和玉清，要义大同小异，只是参悟天地变化时着重之处不同而已，知晓这一点，对已经充分领悟玉清诀前两层的白翼笙来说，并非难事。 林鸢馨觉察到自己输过去的水性灵气被白翼笙不断吸收，虽没有预先估想的速度，但还是比原先快出不少，她睁开眼来，正好撞见白翼笙稍稍带些欣喜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 石洞不大也不高，也就方圆数丈而已，隐藏的如烟瀑布之后，谁也不会想到在这个瀑布后面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天晴之时，阳光射来，洞外水潭之上，七彩弯桥，如幕壶烟，美轮美奂，林鸢馨看着眼前这些天难得一见得美景，心情极好，浸润在美妙自然之中，疲惫的身躯渐渐舒缓，闭目养神，聚神天灵，贯通天地，艰苦修行…… 修行时，人身之中，如万物自然，亦有如日月更迭般诸种时阴变迁，混沌日夜交替，可如灵识转瞬一间，而混沌电光之间也可是灵识之内的春秋一隔，待林鸢馨再次睁眼时，已是深夜，她身边正燃烧着一堆温暖的熊熊篝火，火上烧烤的鱼儿浑身流溢着诱人的金黄，旁边的白翼笙正全神贯注转动着鱼儿，并没有注意到她。 林鸢馨看着目不转睛盯着转动烤鱼的白翼笙，他的眼中，跳跃着闪动杂乱的火焰，却没有显现出丝毫的错杂，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坚毅，和当初小水潭边一样坚毅…… 一直都是这样么？似乎，一切都无法阻拦…… “师姐你在想什么？”白翼笙终于看见林鸢馨已经修行完毕，对她说道，边说边递过来一尾烤鱼，“先吃点东西吧！” 山间修行，修行者多半是就地取材，或者野果，或者走兽飞禽，用这些来填饱肚子，在没有进入修行界之前，白翼笙也时常这么做，像现在这样的大雪天，水潭的鱼儿更好捕捉，只需在冰面上凿开一个小口就可以了。 “依我看，你已经通晓上清第三重，但为什么效果还不是很好呢？”林鸢馨说道。 白翼笙笑了笑，自怀里掏出一几片布帛，道：“这个我事先已经想到了，师姐你看，这是玉清诀前三重的修行法决，我虽然修习上清第三重，但是根基是玉清，上清玉清，到底还是有不同的地方，并不是我努力向上清改变就可以的。” 林鸢馨快速将白翼笙递过来的玉清心法看了几遍，道：“我明白了，单靠你的改变是不行的，对照这两种法决看来，我若向玉清做一些改变，估计就可以，但是这样……” 白翼笙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是并不点破，而是故意岔开话题：“怎么了，师姐？我相信以你对玄清之气的领悟，只需要稍稍做些改变而已，并不需要重新修行啊……” 林鸢馨顿了顿，好像是想了很久，慢慢说道：“好吧！” 这几天以上清诀对照玉清诀，白翼笙对玄清气的领悟更是通透，有着诸多感悟，这些感悟，对以后的修行之路大有裨益，这便是他想方设法让林鸢馨知晓玉清诀的原因。 两人无言，渐渐，篝火熄灭，林鸢馨御纱而去，白翼笙回到竹屋休息。 事实，果真如白翼笙所言，在随后的修行中，他真能将林鸢馨灌输而来的水性灵气汲取三成多加以炼化，而白翼笙不知何故，体质特殊，体内能存下寻常修行者两倍的灵气，白翼笙不曾想，以前自己体质特殊，为异常灵气干扰阻碍修行，如今更为怪异，能益于修行。 这样一来，林鸢馨有水性灵物相助，一天只需一两个时辰灌输给白翼笙灵气，而后由白翼笙自己炼化冲击全身脉络，她能空余一些时间自己修行。 日出日落，转眼之间，差不多已经过去一个月，这段时间里，白翼笙的道行完全可以说是一日千里，他不知道的是，林鸢馨也突破不少。 “如今，你的水性灵气已经走遍全身，今后，五行之中，你便以水性见长，不过可惜的是你的法宝是紫檀仙剑属木性，你需要等到木性灵气贯通全身之后才能驱使这个法宝，假若你的法宝要是水性的话现在就可以修习御剑，以你的道行，要是再遇到那几个人当中任何一人，你虽不能胜，但也不会被轻易制服，对方若想乱来，定会有所顾忌了。”林鸢馨笑着说道。 这天，白翼笙大功告成，完成上清第三重五行境界第一层，而下一步，便是五行相生的第二层，修炼木性。 “谢谢你，师姐……” “对了，师弟，现在时间还早，不如你现在尝试一下炼化木性灵气？你看，你有木性法宝，我来借助法宝替你汲取灵气，回去之后你自行炼化，也可自己借助法宝尝试汲取灵气，这个阶段的修行对你而言非常重要，不光是炼化灵气，还需修炼法宝呢！”林鸢馨开心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