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转机】
星期天的中午，吃过饭之后，陆筱蓉和纪颖出门去做美容了。唐萧萧把厨房收拾好，和梁文博也出了门。 莫凡午睡起来，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颇感有些无聊，想起答应林若熙曲谱的事情，便下楼到区外的文具店里买了几本五线谱的本子和两支铅笔，回到家记录起曲谱来。 其实家里有现成的笔记本，以之记录简谱便不必再下楼跑一趟。起来华夏国当是全世界推广简谱最为给力的国家，识简谱的人要远远多于五线谱。不过莫凡觉得，不管数字还是字母，看上去都太过机械和生硬，而依线起伏的蝌蚪却能直观地呈现出音阶的高低，更能表达音乐的美感。 虽然他只是记录而非创作，但他脑中的记忆是旋律而非曲谱本身，手边又没有一样乐器，所以还是录五线谱更为方便一些。随着脑中旋律响起，音符便一个个落在了纸上，根本不用去想那个音是“哆”还是“发”。 他所记录的是完整的协奏曲，整支曲子默写完，手都有酸了。起身到厨房冲了杯咖啡，听到有开门的声音，端着杯子从厨房出来，见唐萧萧一个人回来了，便问：“梁文博呢？” 唐萧萧：“他接了个电话，有事情去忙了。” 莫凡也没当回事，又问：“你是不是快期末考试了？” 唐萧萧：“还早呢，要到下个月月底才开始。”她前段时间考了两门，是课时比较短的科目。主要科目的考试都在期末。 莫凡：“那也就一个月了。快到考试，你就安心复习吧。不用过来了。” 唐萧萧：“不会影响的。” 莫凡笑了一下，：“我们可是希望你能拿到奖学金的。” 唐萧萧笑着：“我一定努力。” 莫凡：“加油吧。” 回到自己房间。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重新读了一下曲谱，修改了几个的疏漏。改完之后，想起《梁祝》诞生之初，是提琴与钢琴的协奏曲，便又写了钢琴的伴奏曲谱，这样林若熙和她母亲在家也可以自娱自乐了。写完之后，不忘在首页上注明作者的名字：何占豪，陈钢。 扔下铅笔活动了一下手指。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却是梁文博打来的。接起电话，听梁文博：“你这会有没有时间，能不能来我家一趟？” 莫凡心想，原来这子回家了，怎么声音听上去怪怪的，就问：“怎么了？” 梁文博：“没事就过来吧，来了你就知道了。” 莫凡：“行，我这就过去。” 中午梁文博和唐萧萧出门时并未开车。莫凡向唐萧萧了一声。带着写好的曲谱出了门，开着梁文博的sao包车直奔梁公馆。 在楼前停好车，梁文博迎了上来，莫凡见他脸上神情古怪。是欣喜吧，却还透着几分不安；是沮丧吧，眼神中却又充满希望。实在是有些诡异。 莫凡一直觉得梁文博这家伙有没心没肺的，就算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懊恼一阵也就过去了，从末见过他还有这般矛盾的情绪。便问：“什么情况？” 梁文博：“我大妈的病情有了转机。” “这你昨天不是过了么？” “我昨天是好转。不是转机。” 莫凡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而好转和转机的意思也的确不一样。便又问：“出现什么转机了？” 梁文博：“现在还不上，这不让你来看看么！” 莫凡又好气又好笑，：“我又不是大夫，能看出什么名堂？” 梁文博：“你还没看呢，怎么就知道看不出名堂？” 两人边边往里走，一路进了竹林院。 到了楼跟前，见林若熙站在外面，莫凡想起昨晚送她时，她曾，若有空请来家里坐坐。当时莫凡觉得只是句客套话，虽这类话出自林若熙之口，颇有些不合常理，但自己好歹帮过她母亲，她对自己客气一下也能得通。现在想来，那句话应该不是客套，而的确是个邀请。 不过莫凡还是不明白，林母的病情有了转机，他们不去找大夫专家来做诊断，找自己有什么用？医学方面的东西，他是了解一些，或许某方面的理论知识不亚于专家，可这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过去人们在求医时，都喜欢找老大夫，尤其在古代，能称为名医的，都得有一把胡子。这是因为老大夫经验丰富，有助于对病情进行确诊。现代医学发达，不仅是理论方面发达，各类先进医疗仪器的出现，使得病情的诊断更为精确，所以庸医杀人的事情比古代要少得多。 莫凡带着一头雾水，跟着林若熙进了楼，顺手把曲谱递给了她。踏进客厅时才发现，梁文博并没有跟进来。 林母依然坐在软榻上，膝上放着她那把名贵的提琴。 林若熙带着莫凡走到母亲跟前，：“mama，你看这是谁？” 莫凡不由怔了一下，这开场白，可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啊。随即便想到，梁文博所谓的转机大概是什么了。微笑道：“阿姨好。” 林母盯着莫凡看了一会，：“你是……莫凡？” 莫凡含笑头：“是。”心中不免有激动，林母居然记住了他，这的确是个了不起的转机。假以时日，不定真有完全康复的一天。 转头看了林若熙一眼，见她嘴角挂着笑容，笑容虽浅，却如冰山上盛开了一朵火红的雪莲，正因为有万载玄冰的衬托，方更见其娇艳夺目，足以让任何见到人的痴迷。 这一瞬间，莫凡不由想，若是林母完全康复了，林若熙是不是会经常这样笑呢？ 林母把提琴放在旁边，：“快坐吧，你们这两个孩子，都站着做什么。” 莫凡便在软榻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与林母叙话。这次谈话，也和以往不太一样，不过可以肯定，林母并不记得过去二人之间的谈话内容，只是大概觉得已经比较熟了，所以有些问题不必再问，也不好再问。 林若熙坐在莫凡旁边，听着母亲与莫凡谈话，并不插言，低头翻看起莫凡所录的曲谱，时不时地抬头看母亲一眼。 她将全部曲谱看完，道：“mama，让莫凡给你拉支曲子吧。” 林母笑着：“好啊。”将身侧的提琴递给莫凡。 莫凡接过琴拿起弓，这一回不会再怯场了。林若熙：“就拉《梁祝》吧。”着走到钢琴前坐了下来。听到钢琴声响起，莫凡嘴角轻轻一扬，架起提琴与她配合起来。 林若熙弹钢琴的技艺自是没得，但也别指望她能在乐曲中融入感情。好在唱主角的是提琴，莫凡可以自我陶醉一下。而有了钢琴的伴奏，乐曲至少是完整了。 两人一曲奏完，软榻上的林母居然已经睡着了，是真正的入睡。 莫凡：“她现在每天都能自己入睡吗？” 林若熙了下头，：“只是睡得时间比较短，至多不过两个时，有时一天会睡两次。” 莫凡心想，怪不得林母看上去气色好多了，每天能睡几个时，精神就不至于太差。想必这对于缓解她的病情，也有积极的一面。轻轻扶林母躺好，又为她盖好被子。其实现在这些事并不需要他来做，只不过从一开始，林母入睡后他便是这么做的，似乎已经成了习惯。而林若熙似乎也习惯了在一旁看着他做这些。 二人从楼出来，没见到梁文博在外面，也不知这子跑哪去了。 林若熙问道：“那曲子不是你写的？” 莫凡笑了一下，：“我哪有那个本事。” 林若熙：“怎么未曾听过作者的名字？” 莫凡：“那二位是隐世高人，听过的人本就不多。” 要是换了纪颖，怕是会问个没完，莫凡不得就要照着曲洋刘正风的故事来编一下。林若熙却只是了下头，便不再问了。 见林若熙没什么话了，莫凡便向她告辞。走出竹林院，梁突然冒了出来，在他肩上使劲拍了一下，：“你这家伙，忒不老实，还不会玩乐器？” “你能不能轻，别这么咋呼！”莫凡揉了揉肩膀，谈不上很疼，可梁文博这一下手却相当重，自然是有兴奋过度了，“你别跟纪颖这事。” 梁文博笑着：“我跟她这个干嘛！” 莫凡见梁文博脸上似乎有泪痕，虽然能够理解他的情绪，却还是指着他的脸讥笑道：“瞅你这出息，怪不得一个人躲到外面来。” 梁文博：“我怎么了？连林若熙都掉眼泪了，你知道不？” 莫凡：“你看见了？” 梁文博：“我没看见，但我老爸是这么的，那定然假不了。” 莫凡心想，林若熙还会哭吗？：“这么，她应当是地球人无疑了。” 梁文博哈哈大笑，而后道：“我老爸想见见你，你给他面子不？” 莫凡：“你父亲大人在家？” 梁文博头：“是啊。” 莫凡：“那我就拜见一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