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真相】
拍卖会虽然结束了，这场晚宴却还没结束。W司仪请纪广宏上来作了一番总结陈词，然后便开始了酒会。 对于场内的多数商人来，出席社交活动是他们的主要工作之一，很少有人会成天坐在办公室里按时上下班。在不少人心目中，前面的拍卖会只是过场，后面的酒会才是重，这个夜晚才刚刚开始。 莫凡等人对这种酒会都没兴趣，呆了不长时间，跟一些必要的人打了招呼，然后便离开了。 从楼里出来，七人分乘两车，四名男士上了徐景山的加长版劳斯莱斯，三名女士共乘一辆迈巴赫，两车相跟着驶出了山庄。 梁文博一上车就去翻酒柜，见里面空空如也，便鄙夷道：“既然什么都不往里放，还要这东西干什么？赶紧拆了吧！” 徐景山：“你管得着吗？我还没你呢，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那块表是以前原送我的，还那么多废话！”完又向莫凡道：“原是我的前女友，你这子坑人不？” 莫凡顿时心有戚戚焉，：“他一向都很坑。” 曾黎也头：“的确如此。” 梁文博白了这二人一眼，：“你们跟着乱搭什么腔？”又对徐景山道：“宋佳莹又不是不知道你跟原青青是怎么回事。再你把表拿出来拍卖，不就是想表明心迹么。我调侃你两句，才更能让她明白，你已经放下过去走向新生了。这是多么为你着想啊！你没见宋同学今晚一直都很高兴吗？” 徐景山笑骂道：“你怎么这么恬不知耻，她高兴也是因为我送了她礼物。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真后悔没在车上放几瓶酒，不然就可以泼你一脸了。” 梁文博摇了摇头。：“你这就叫狗咬吵吕洞宾。” 徐景山：“那你这就叫狗拿耗子。我听你又交了个女朋友，有这心思还是用在自己身上吧。” 梁文博讶异道：“你怎么知道的？”完朝莫凡看去。 莫凡耸了下肩膀，：“你看我干什么？” 梁文博又问徐景山：“是纪颖告诉你的？” 徐景山哼了一声，：“我听某人准备带着新女友去岛上度假来着，结果怎么没去啊？” 梁文博撇了撇嘴，：“你真够闲的，连这种事都关注。” 徐景山：“有趣的事情我都会关注一下。比如今晚，阿细居然对钻石感兴趣了，真是稀奇啊！” 梁文博：“她从到大做过的稀奇事多了。这算什么？” 曾黎：“这不一样。” 梁文博：“有什么不一样的？” 曾黎：“阿姐从不会对一个处于静态的事物改变喜好或是看法。” 他这句话得比较慢，似乎是在边边组织语言，以便让自己的话更严谨一些，同时也让听的人有时间去思考。 所谓处于静态的事物，可以是件死物，比如戒指项链月光宝盒什么的；也可以是某项活动，比如打扑克下象棋谈恋爱之类的；还可以是孔雀这样的动物，或者一个一成不变的人。 徐景山想了想，：“好像真是这样。” 梁文博：“是什么啊？她以前很挑食。后来不挑了，这难道不算？” 曾黎：“那是因为阿姐病过一次，她知道挑食对身体不好，这是有原因的。” 梁文博：“总之还是算吧！你第一回见到她吃胡萝卜芹菜肥rou片这些东西。不是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徐景山：“喔，也有道理。这就属于外因不变，内因变了。” 曾黎了下头。表示认可徐景山的法。 莫凡见这三人兴致勃勃地谈论林若熙，实是有些无语。或许是因为他跟林若熙认识时间不算很长。所以触动没那么大。但从这三个人的反应能看出来，林若熙拍下钻戒这件事。是如何的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 曾黎问梁文博：“那这一次的原因呢？” 梁文博：“谁知道呢，没准她突然发现自己是女人了。” 徐景山哑然失笑，道：“有道理，太有道理了！” 梁文博本是信口胡诌，见徐景山居然连声附和，不由嗤笑道：“你还当真了？” 曾黎看了徐景山一眼，虽没话，却是一脸地不以为然。 莫凡见了这两个家伙的反应，心中暗暗好笑。 徐景山：“我是觉得有道理啊。照你们刚才的，钻石又没有发生变化，这就叫外因恒定，那定然是内因变了。而阿博的不就是内因么，虽然看上去有些荒诞，但如果没有更合理的解释，这唯一的解释或许就是真正的原因。莫凡，你呢？” 莫凡笑了笑，：“理论上正确。” 梁文博和曾黎面面相觑，心中都想，真是这样吗？哪有人活了二十多年才突然发现自己是女人的！ 梁文博忽而想到，不是没有可能啊！什么叫女人？谈男朋友嫁老公生孩子，无非如此嘛！心里想着不由朝莫凡瞄了一眼。 曾黎：“早知道阿姐会喜欢，就不拿出来拍卖直接送她了。” 梁文博讥讽道：“戒指是乱送的吗？你有没有常识啊！” 曾黎斜了他一眼，：“可以把钻石取下来，笨蛋！” 梁文博：“万一她就是想要枚戒指呢？蠢材！” 莫凡：“其实那枚戒指，挺适合她的。” 梁文博：“是吗？我怎么觉得跟她的性子一都不搭调啊！” 曾黎头：“如果是蓝钻，更好一些，虽然不如红钻名贵。” 莫凡微笑道：“正因为她太冷了。所以需要一火热。” 徐景山笑道：“言之有理！” …… …… 这场毫无意义的争论，随着两车驶入曾黎家的宅院而终止。 曾黎请大家去了他的琴房。这是完全属于他自己的空间，只有关系亲近的人他才会带进来。虽然莫凡只是新识。但既然是林若熙的朋友，那当然就是自己人了。 进到房内，莫凡有一种走进乐器展览馆的感觉。这间琴房很宽敞，以至于房间正中的那架大型三角钢琴都显得不是那么臃肿了。房间两侧各有一个极大的柜子靠墙而立，一个柜子里放置的是各种东方乐器，另一个柜子里摆放的则是西洋乐器，基本上常见的东西方管弦乐器在这里都能见到。一些体积比较大的乐器，像是竖琴古筝之类的，便如钢琴那样摆在地上。 众人坐了下来。梁文博：“你的收藏品好像又多了些。” 曾黎：“这里没有收藏品，每种乐器我都研究过。” 梁文博笑道：“那给大家弹一段竖琴来听听。” 曾黎斜了他一眼，：“最尖的竖琴演奏者，以男性居多。你真是白跟伯母学了那么长时间，水平不行也就罢了，见识也是这么短浅。” 梁文博气得一拍桌子，道：“拿酒来，看我今天不喝死你！” 曾黎：“但愿你酒量没有退步。” 这两个较劲，旁人只是看热闹。 莫凡听曾黎这里的每样乐器他都研究过。不由很是佩服。既然敢这种话，至少应该达到了相当的演奏水准。在林若熙这个行家兼偶像面前，他不可能乱吹牛。不知这里的乐器，林若熙会玩几种呢？ 这样想着。他便朝林若熙望去。林若熙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一只手托着下巴，目光下垂。也不知是在沉思还是休息。 不一会酒水及佐酒的食品都送了进来。曾黎拿起容酒器为大家倒酒，闻到那股带着香料气息的酒香。徐景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请！”曾黎举杯道。 梁文博拿起杯子晃了晃，喝完一口之后又咂了咂嘴。：“好浓的果香，这是什么酒？” 曾黎斜了他一眼，好似不屑，又有些得意，：“你没喝过的酒。” 梁文博撇嘴道：“我没喝过的酒多了，这能算什么？” 曾黎不再理他，拈杯轻摇嗅着酒香，注意力却放在了徐景山和莫凡身上。 徐景山品了一口后，脸上显出了惊喜。莫凡喝了一口，也不禁有些陶醉。 梁文博问莫凡：“你喝过这酒吗？” 莫凡摇了摇头，：“我要没记错的话，这酒当年只产了600来瓶，能保存到现在的，又有几个人舍得喝，能尝上一口就知足了。” 徐景山也感叹道：“是啊，又是天灾又是兵乱，这是老葡萄藤最后的绝唱。” 梁文博听这两人一也明白了，恍然道：“原来是1945年产的罗曼尼康帝。” 曾黎：“总算你还有见识。” 梁文博又喝了一口，：“好吧，弄到这样一瓶酒，你确实有资格得瑟。” 董薇薇和宋佳莹对喝酒本来没什么兴趣，听是这样难得的珍品，便也拿起杯子口啜饮。林若熙却一直坐着没有动，曾黎：“阿姐，你也喝啊！” 莫凡：“是啊，别充思想者了，既然来了，就放松些。”着拈起林若熙那只杯子，端到她面前手腕一抖，一滴酒珠跃出杯沿又落了回去，发出一声轻柔的水滴声。 林若熙了声“谢谢”，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曾黎见了，眼睛有发直，轻声问梁文博：“阿姐和莫哥……” 梁文博打断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来问我。” 其实莫凡为林若熙端杯，只是个很寻常的举动，但在曾黎看来却并不寻常。如果换个别的男人，林若熙绝对不会从对方手中接过酒杯。曾黎已经知道了莫凡为林母做理疗的事情，但他觉得这并不能成为理由。 他想了想，又问：“他们之前也这样过吗？” 梁文博：“你还没喝多少呢。废话怎么这么多？光看不问可以不？哎，你也别盯着看啊！智商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曾黎看着梁文博。不由又想起了之前在车上他的那句话。阿姐真的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女人了吗？这倒是件好事啊！ …… …… 大家虽然喝得比较慢，但一瓶酒七个人喝。还是很快就见底了。随后曾黎又让人送上了两瓶77年的，并这个管够。 众人边喝边聊，随着酒意渐浓，气氛也热烈起来。梁文博非要听曾黎弹竖琴，曾黎让他连喝三杯，然后果然弹了一曲。 徐景山看着那两人直摇头，对莫凡：“真是糟蹋好酒，还是咱们来喝吧。” 莫凡：“再喝我可就要醉了。” 徐景山：“醉了又如何，反正你晚上又没什么事。” 莫凡这会实际上还蛮清醒的。他感觉自己酒量似乎有了不的进步，便又与徐景山喝了起来。 那一边曾黎又让梁文博去弹钢琴，梁文博，你喝三杯我就弹。曾黎二话不就喝了三杯，然后拿眼睛瞅梁文博。 梁文博此时已经有了六七分酒意，哪里会装怂，大步走到钢琴前坐了起来。董微微一见，便也过去凑趣。梁文博虽然在这方面天赋平平，但好歹跟着林母刻苦学过。至少还能弹出曲调。 林若熙听到梁文博弹琴，皱了下眉头，却也没什么。 莫凡见了就：“你嫌他水平不行，不妨为大家演奏一曲。” 林若熙：“以他的天赋。这般水平也就可以了。纵酒却是不好。” 莫凡：“偶尔放纵一下，只要不干坏事，又有什么关系？” 林若熙：“我并没有指责他。只这样不好。” 莫凡心想，不认同。不反对，这也算不错了吧？ 徐景山见莫凡与林若熙聊了起来。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对宋佳莹：“咱们参观一下曾的乐器。”宋佳莹含笑头，和徐景山一起走向了远端的柜子。 莫凡见宋佳莹已经戴上了徐景山在拍卖会上买的那条钻石项链，便问林若熙：“你拍来的那枚戒指呢，怎么不戴？” 林若熙：“我从来不戴首饰。” 莫凡笑道：“那你买来做什么，收藏起来等着升值吗？” 林若熙：“准备送给你。” 莫凡刚拿起酒杯呷了一口，闻言顿时被呛了一下，赶忙放下酒杯连连咳嗽，引得远处的人都朝这边看来，却没人过来问究竟。待到他终于把这股劲缓过去，道：“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林若熙：“我最不喜欢开玩笑了，你似乎应该知道。” 莫凡错愕不已，旋即明白了林若熙的意思，这是想用那枚钻戒，还他为林母理疗的人情。想清楚后不由很是不悦，道：“你到底有完没完？我不是跟你了用不着了吗？” 林若熙：“我觉得有必要。” 莫凡：“亏我还跟你父亲，你和梁文博都向我道过谢，已经足够了。你是不是觉得身家丰厚，不施舍我一就体现不出你的优越感？那我这样跟你，就算欠人情，也是我跟梁文博的事情，不需要你来还！” 他这会至少也有了五六分酒意，话中便带了些情绪，也是因为心中隐隐有些失望，他觉得林若熙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林若熙仍是很淡然地：“我在面对很多人时，的确很有优越感，但对你却不会有。你误会了。” 能得到林若熙这番话，当是很高的赞许了。莫凡不由怔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承蒙你看得起。不过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我不需要就是不需要。如果你真想还人情，就帮我倒杯酒吧，虽然作用不同，意义也不可同日而语，却跟我做的事情一样，都是举手之劳。” 林若熙沉吟了一下，拿起容酒器，在莫凡的酒杯里添了些酒。随后她又端起杯子，摇了摇酒，竟然也是一流的手法。她显然是不经常喝酒的，但这等技却是信手拈来。摇好了酒，再把杯子端到莫凡面前，道：“请！” 徐景山和宋佳莹正在观赏曾黎的乐器，另外三人则在钢琴跟前闲聊，但他们的注意力却都在莫凡林若熙这边。见到这一幕，错愕者有之，轻笑者有之，但很快便都变得跟没事人一样，似乎什么都没看见。 莫凡接过林若熙手中的酒杯，放在嘴边一饮而尽，而后：“好了，你的人情已经还了，以后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ok？” 林若熙了下头，：“我本来也没有提。” 莫凡不由莫名其妙，：“那你送我戒指，又是什么意思？” 林若熙：“我mama曾，要把她的提琴送给你。那把琴不能送人，希望能用这个戒指代替。” 莫凡顿感哭笑不得，：“那能算数吗？再我也没有要啊！好吧，就算这是一个口头约定，从法律角度来，在当时的情况下，这种约定是无效的。” 林若熙：“她交待的事情，我都会尽力去做。你不是现在求婚都要用钻戒么，你可以送给陆筱蓉，我想她会喜欢的。” 莫凡：“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她一定不会要的。再当时阿姨就是那么一，其实也是误会了，你居然还当真了？” 林若熙沉默了一会，：“她后来又提过一次。” 莫凡：“这只能证明阿姨正在好转。” 林若熙：“你收下戒指，我对mama有就交待了。我不想再因为这件事分心。” 莫凡只觉酒意上涌，头有发蒙，实在不想跟林若熙再纠缠这个问题，：“再议再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