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 以牙还牙
无论是白色长枪，还是老妪虚影，都是神识凝成。这是一场极为凶险的神识之战。 老妪并非没有想过逃，摧毁石昊的本体，此时没有了半点儿用处。而且在长枪的阻拦下，根本不可能。 而在长枪的恐怖威压下，这种神识之战，逃……也是没用的。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拼死……一战！ 虽然，这长枪的威能，竟是恐怖的半步祖境。但老妪自忖，若拼命之下，还可博那生机。若逃……则十死无生！ 然而，就当老妪仙识所化的虚影，近乎崩溃，但仍然到了长枪之前，就要一把抓住的时候，她陡然睁大了眼睛，露出无法置信，一脸骇然。 陆压，也几乎把眼睛瞪了出去，惊得似乎要魂飞魄散般。 那长枪的末端，此时竟出现了一只大手，握住了枪柄！ 而在握住的一瞬间，这长枪、这大手的气息，瞬间暴涨。几乎在眨眼间的功夫，便到了祖境巅峰。 而后，在老妪无法置信，在陆压骇然欲绝的目光下，那气息……轰然间竟超越了祖境！ 祖境之上……是什么，这个问题，自从有了修行，修士越来越强大后，无数人，试图解开这个谜题。但无论是古之东皇龙帝，还是如今仙宫神庭之主，似乎都无法真正超越这个境界。最多，也不过是依仗种种手段，短暂爆发出超越祖境的力量。 久而久之，人们已经形成了公认。修行所能到的最巅峰，就是祖境巅峰。超越其上的……只可能是天道。但天道特殊，虽有意志，但灵智涣散，并不是真正的生灵，只是一种至高规则的体现。 但此时，这长枪，这大手……准确的说是这白光，完全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这种只是想想，就头皮发麻的感觉，令他们几乎要发疯！ “不……这不可能！”老妪披头散发，宛如厉鬼，发出凄厉之音，随着遥远之地的本体，与此地的分身同时又连续喷出七口血雾。这原本近乎要涣散的仙识虚影，再次凝实，散发出无比疯狂的强大。 然而，大手的意志，却不为所动。似乎，它也真如天道一般。虽然有意志，但却没什么灵智。 可它藏身在石昊体内此事，却令此地目睹的两人，不愿相信。 老妪一声凄厉的叫声，横空扑来。然而，无论怎么看，都更像是……飞蛾扑火。 大手缓缓举起了长枪，平举而起，锋锐之处，直指那虚影。这一幕动作明明极慢，但如同出现了时空乱流。当长枪举起的一瞬，也是疯狂的仙识虚影来临的一刻。 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两条时间长河，原本平行，却在某个时间节点上，重合了！ 长枪古朴，在轰然刺入虚影的刹那。无比恐怖的煞气，凝结为一点。就好像冰雪遇见了阳光般，这虚影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便在凄厉的惨叫中，烟消云散。 与之一起消散的，还有老妪在此地的分身。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上一刻，老妪分身尚在，目露狰狞。而下一刻，她却消失了，彻彻底底的消失，连一丝灰烬都没有留下。 但却并非真的什么都没有留下。在老妪分身之地，出现了一团极其精纯的灵魂光团。其内，有一条淡青色的丝线，非常细，Ｒ眼不可见，唯独神识强大，才可勉强察觉。它茫然停留在原地，老妪的意识已经被抹杀，此时它只是一团单纯的灵魂本源。 而在那早已粉碎成虚无的香火之旁，有十团虚弱到了极限的火焰。这……正是石昊的三魂七魄！ 石昊神魂本源中的白光，似乎被彻底激怒了。它的报复……没有结束！ 老妪的本体，终究比那分身强悍了太多，硬是抗下了这一击。但她也七窍流血，气息瞬间萎靡，显然受创不轻。 她心有余悸，刚刚松了口气，可尚未舒缓的脸色，却又瞬间大变，露出惊恐之极的神色。 在她的面前，一双整个九凤宫内，唯有她才可看见，才可感知大手，如穿梭了虚无，猛地出现在了老妪的面前。 随即……这大手，狠狠一抓，直接穿梭过老妪Ｒ身。再出现，已经在老妪体内，那灵魂本源之地。 紧接着……便是狠狠一抓！ 老妪面色大变，目露疯狂。那是她的真灵，若是被拿走，被抹杀，便意味着她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痕迹，一切烙印，将彻底消失！ 一切生灵，都有真灵。魂魄可以无尽，生命可以无穷。但，真灵却是有限的。对修士而言，魂飞魄散，的确可算是死了。但只要真灵还在，那么若干年后，又或者几天后，一条带着同样烙印的生灵会再次出现。虽然魂变了、魄变了、气息变了、经历变了、生命本源也变了。但……终究是同样的烙印。 就如同那一，无论是横，是竖，甚至呈现波浪，但终究还是永恒的一。 而如果连真灵都没有了，便意味着……最为彻底的抹杀。一切痕迹，都将消失。从此世间，将真正的少了一条生灵。换句话说，便是那永恒的一……永恒消失，永不再现！ 正因如此，这真灵，极难被灭杀。事实上，不灭杀也没什么。下一个真灵凝聚而成的生灵，早已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生灵了。唯一相同的只是那个烙印而已。但也有少数，可以用特殊的办法，掠夺真灵，为己所用。这老妪，就是其中之一。 但她没想到，她对石昊起了歹心的刹那间，竟然引出了如此恐怖的存在。而到了如今，竟连她自己的真灵，竟然也要面临同样的……甚至更加糟糕的危机。 她在挣扎，在拼命的反抗。但那大手之下，似乎一切无法阻挡。老妪的神魂本源，原本是她最引为自傲之处。但此时，却是如摧枯拉朽般，不堪一击！ 老妪的心都在颤抖，恐惧到了极致。她已经顾不得一切，急声开口道：“前辈饶命，晚辈甘愿为您寄身之妖，为奴万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