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交易成功
牛逼！这是原永亮想到的第一个词，他差点把大拇指伸到赵普跟前说，你娃想的真牛逼！ “这个……恐怕不行。”皮特说道，“别说在你们国内，就算是在我们国内没有这个交易价格……”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无法合作了。”赵普说完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就要走。 原永亮似乎看穿了他的把戏，心说你要是真想走就不用拍屁股可以直接走，拍来拍去的，不就是等着别人挽留你吗！ “赵工且慢，我需要请示一下总部！”皮特说道。 赵普摊了摊手，也没说话，皮特起身到里屋开始打电话。 皮特刚一走，原永亮就伸出了一个大拇指送到了赵普跟前，“兄弟还是你有胆量！” “怎么这么说？”赵普问。 “没胆的人他不敢吹这么大的牛逼啊，你说你，都把牛逼吹这么大了，就不想一想万一吹炸了崩着脸咋办？” “崩着了擦点云南白药嘛，过两天就好了。”赵普一本正经的说道。 原永亮彻底闭嘴，我觉得在赵普面前，他这半辈子算是白活了，根本没有弄明白什么是人生的高度。 “你猜他会怎么还价？”赵普问。 “他会还两万！”原永亮说。 “错，他会还八十万！” “你小子可真能，越来越会想了。”原永亮鄙视道。 果真，皮特很快回来了，“赵工，很抱歉，您的价格我们很难接受……” “那我们走吧。”赵普直接截住了他的话站了起来。 又来了，又来了，能不能有点新花样？原永亮又开始鄙视赵普。 “赵工，价格，我们可以再谈嘛。”皮特赶紧挽留。 “那你出价多少？” “最高……五十万！” 咣当！赵暄手里的茶杯掉在了地上。原永亮手里的茶杯也大大的晃动了一下。 “你也看见了，我弟弟对您开出的这个价码表示十分不满！”赵普抓住这个机会说道。 不满你奶奶个腿！原永亮心里骂着，你弟弟那是被这个价格吓着了。 “二百万！”赵普坚持道。 “赵工，这个，七十万，真的不能再高了。” 赵普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原永亮又来了一次从头到尾的鄙视，幸亏他不知道装逼这个词，不然就会发现这个词用在这时的赵普身上在最合适的。 “赵工，八十万！真的不能再高了！”皮特急忙说道。 赵普还没坐下呢，又开始拍屁股。原永亮见怪不怪了，心说你拍屁股是因为你不想走！ “赵工再坐一下，我再去请示一下……”皮特说着给赵暄重新倒了杯水。 “赵工，你怎么知道他会还价还到八十万哪？”原永亮悄悄的问赵普。 “因为我能听懂英语，他刚才跟我老板商量的就是八十万！” 原永亮：“……” 皮特又说了一会后出来问赵普，“赵工有没有这个设计方案的专利？” 赵普摇摇头，“没有。” “那很可惜，没有专利的话，你这个方案就不值钱了。”皮特一脸惋惜的说道。 听到这里，赵暄心中一凉，怎么就没想到有这一重呢，早知道这样先申请专利了。 “皮特先生，大家都是聪明人，你的那一套商业手段还是用在别人身上吧，一般人都认为一个创意申请了专利才值钱，其实对于注定要交易的创意来说，恰恰是那些没有形成专利的才值钱。这个你不会不知道。” 皮特嘴角抽了一下，从这句话他已经能判断出来，这个家伙并不是想想中的那么简单。 “皮特先生，其实你很清楚，你买了我的方案，就等于断了所有对手的出路，我国当前的科研水平你也清楚，并不怎么高明。陀螺仪虽小，却也是高端科技，没有十多年的追赶，是不可能追上你们的，而我这个方案，恰恰是一块跳板，有了这块跳板，兴许弥补不了十年，但弥补八年总是可以的吧。而且，我的设计方案恐怕比你们现在最先进的产品还要先进一些，有了这个图纸，你们可以直接进行生产，不但可以继续雄霸我国市场，甚至可以占领欧美市场，我说的，没有问题吧？”赵普平静的说道。 “可是，您这个方案没有专利，我们不好估价。”皮特说。 “皮特你不用给我打太极，您的这个说法唬一下外行还行，专利这东西，一旦出来，所要求的权利也就固定了，一旦要求的权利固定了，价值也就固定了。甚至在打官司的时候，明明一个很好的专利却可以被判定为是无效专利，这些都是你们玩的游戏，我不感兴趣，二百万，一分不少，如果贵公司觉得这个价位不合适，那我只能找红星厂生产这个陀螺仪了。”赵普的话严厉了起来。 对对对，找我们厂生产这个陀螺仪！原永亮心里高叫道。 皮特咬了咬牙，“一百二十万！” “二百万！” “一百三十万！” 赵普伸手理了下头发，作出一副十分宅心仁厚的样子说，“那好吧，我就松个口，给你打个折，税后价，一百八十万。” 太无耻了！原永亮在心里叫了一声，税后一百八十万比税前两百万还多呢好不好？你这叫降价吗？你这叫打折吗？你这分明是加价好吧？ “既然皮特先生不需要这个设计方案，那就算了。”赵普说着又作出了一副要走的样子。 皮特狠狠的咬了咬牙，最终下了个决心，“好，那就一百八十万。” 叫价叫到最后，赵暄的嘴巴已经不能自己合上了。签了合同，交付一幅详细的原理图，拿了十万块钱的订金，赵普一路嘚瑟着出了大门。 一出大门，赵暄就拉了拉赵普的袖子问，“哥，这个洋人是不是抽风了？” “为什么说他抽风了？”赵普问。 “他要是没抽风怎么会给你这么高的价格？” 我去，你这是什么逻辑啊？给我这么高的价格就是抽风了吗，难道就不能是你哥我的东西值这么多钱吗？无语了好一阵后赵普点了点头说，“你说的对，他确实是抽风了，洋人的鼻子大嘛，呼吸的空气就多，然后嘛，这个……” 看着赵普编不下去了，赵暄接过话头说，“他鼻子大，呼吸的空气就多，一个人用不完就容易在身体里形成气流，于是就抽风了。” 赵普听的眼睛瞪的大大，这个小暄太厉害了，知识太丰富了，只是这个逻辑也太强悍了吧？看着赵暄洋洋自得的表情，似乎有了多大的成就似的，赵普夸了一句，“小暄你的分析太到位了，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得到大哥的夸奖赵暄立即谦虚起来，“大哥过奖了，其实我也就是偶尔比大哥聪明那么一点点而已。”一边说一边还十分得意的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小小的距离，瞧那个模样是要多装逼就有多装逼。 “呃……小暄哪，我能不能问你一下，你这装逼的功夫是跟谁学的呀？” 赵暄憨笑了一下，“这个不用学，跟着大哥的时间长了自然而言就会了。” 我……赵普彻底无语了，我是有多会装逼啊？只是跟着我就能让你有如此造诣…… 看着俩人跟演双簧似的，原永亮实在看不下去了，拍了拍赵普的肩膀说，“赵工啊，有些知识和技能你们可以回家后交流切磋，现在我看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免得一会那洋鬼子再后悔了。” 知识和技能？难道说的是装逼？我擦，这么平凡而通俗的东西竟能被原永亮说成是知识和技能，说不得这个老家伙也是个中高手啊。赵普心里琢磨道。 “就是啊哥，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免得一会那个洋人后悔了……”赵暄也说了一句。 “他为什么会后悔？”赵普不解了。 “他一百八十万买了你几张纸，我都觉得他亏大了。”赵暄说。 “他不亏，甚至他还可以跟他老板邀功呢。”赵普说。 “为什么呀？”赵暄追问。 赵普微微一笑，却是没说为什么，他知道，很难把个中情由跟赵暄解释明白。他出手的这个设计图是A国九二年才面世的产品，德克斯仪器自己的类似产品现在正好处于测试实验和技术完善阶段，这样一来，赵普这个方案他们就必须买下，不然对他们的产品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不但中国市场会失去，连其他国际市场也会受到不小的冲击。所以赵普才敢断言说，买下方案的这个皮特非但不亏，甚至还可以借此跟他的老板邀功。 看着赵普作出一副深沉的样子，赵暄问了一句，“大哥，难道你的设计方案真的值这么多钱？要是真有这么值钱你怎么不留给咱们国家自己使用？” “没办法呀，这就是市场经济，这么好的东西，国内连六万块钱都不给，国外却可以出到一百八十万，这就是差距啊。”看了看赵暄失落的眼神，赵普说，“你放心，有你哥我在，咱们能用上更先进的东西，等我回去，咱们也开仪器厂，等他们这一批产品出来的时候，咱们有更先进的产品出来了，到时候，他们不论生产多少，都得给我烂仓库里！”赵普说完坏坏的笑了一下。 看到一旁站着的原永亮，赵普笑嘻嘻的问，“原部长之前不是说别人出多高的价，你就出多高的价吗？现在您还出吗？其实，我还有更先进的方案呢……” “我……”原永亮说不出话来了，一百多万，真不是他能出的起的。 看到原永亮吃瘪，赵普心里那叫个爽，心说让你老小子当时说那么大的话，这下傻了吧！不过赵普也是个厚道人，没有继续寻他开心的打算，要是搬出来原永亮曾经说的‘有人比我出价高我就吐自己一脸狗屎’这句话，原永亮就得哭晕在厕所了，毕竟干这件事，技术难度也是相当大的。 “哎。”原永亮摇头叹道，“资本主义就是有钱哪，出手就是一两百万，只是为了买了几张纸……” 赵普也不忍心让他心里太失落，便把实情说了出来，“其实，起初我也没想到要这么高的价格，只不过看到了他们的宣传画之后我才决定要这么高的价格的。” “这是为什么？”原永亮和赵暄一起问道。 “因为我的这个方案正好对他们的新产品构成了技术威胁，他们不得已才买下的，这就是资本主义国家的游戏，他们为了消除竞争威胁，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既然有这么一个好机会，我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一下？”赵普笑嘻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