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变身的烦恼

    不知何时禹王和彩霞公主下了楼，禹王那巨人般的身体象山一般站在榻前，影如乌云，气如洪滥，那张本就凶蛮的脸如山谷爆发的泥石流丑陋而狰狞。

    他怒视着我，竟也说不出话来。彩霞倒也不怒，先是愣神，后是觉得好玩，神情泰然，脸色舒展，笑了说：“我道是底下什么动静？原来是你俩打闹，一起从老鬼那来，肯定也是认识，几时没见许是想念了，才做出此等亲昵，在宫外你俩人是否相爱了，硬是被老鬼花言巧语骗了进来，快说，不然你们可是侮辱王廷，剐了你们都是轻的。”

    甄自蛋倒是好身体，拍拍身上碎木尘埃，神情只是略显尴尬，看看呆如木鸡的我，走到我身前挡住，仰头对禹王道：“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每当她不快哭泣时我都胳肢她，引她发笑，刚才是因分开些时候又见了高兴才打闹的滚到一起，本来我俩就是有意的，只是我俩家中都穷，时常被老鬼接济，又曾医好过她父我母，前些时日他来游说，劝我们进宫，应付下宫中差事，说是我们粗俗不会被宫廷看上也就回来了，没想到他是特意把我等卖了邀功的，本来我和蓉儿在外就有点意思的，怎么地吧？说清了要杀要刮我一人扛着，你放过她！”

    我听他言语，看他神情，心中一热，死就死了又有何惧，再说如要我做禹王妃，面对他那比野兽还野兽般的身体和模样，自是种无法言喻的折磨和辱虐，还不如被逼了爆发，杀将出去！

    可转念一想，老秃几人还在宫外，那玉自变身后还不曾用过，也就按捺下来，但目光里没了怯弱，冷冷地注视着几欲狂的禹王。

    禹王只是看着我，对甄自蛋的言语似乎不闻，眼神闪烁着各种情绪，最后竟然含了泪似乞似求，无声地望着我。

    见他如此神情，我如被倾盆大雨淋湿，刚振作的那丝冷硬，又被浸泡的软了下来。我忙闪烁眼神避过禹王越显灼热的目光，幽幽地叹了口气。

    做个女人可真难！

    许是吃大了甄自蛋，说了话见禹王不言，只是盯着我看，自是我些被轻视的不快，又瞥见彩霞犹在看戏般轻笑，胆子又肥了一圈，竟然伸手去推禹王，还说：“哎！傻了？大个子…”

    “你给我闭嘴！”盛怒中禹王终于爆发出山崩海啸，一把掐住甄自蛋的脖子提了起来，怒视着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吃一般。

    可怜的甄自蛋被突提着，被掐的伸长了舌头，踢蹬着双腿，扭曲了身子，涨红了脸挣扎，眼看着就要翻眼不支。

    一旁看戏的彩霞公主，见事突发，止住嬉笑急上前拉扯禹王，口中还带着对甄自蛋的埋怨数落：“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竟然不知死活地和禹哥哥动手，嫌命长了不是？…禹哥哥，你就看在meimei我甚喜这小贼份上，饶了他吧！”

    我又见甄自蛋两腿踢踏越加无力，眼看着就要过去，急的红了眼，不管不顾地扑向禹王，拉扯着他岩石般的手臂，拽几下无果，心一横，豁将出去，闭目张口就咬在禹王的手臂之上，上口前还贴上句娇喊：“你放了他！”

    一滴水，是泪，滚热的，禹王的，如炽热的岩浆，似天上闪过的流星，又仿佛从宇宙落下的陨石，洒在，落在，砸在我的脸上滚下。

    那一刻，静止，死寂着，那一幕凝固了雕刻着。我以为我会死，但是没有，一声“噗咚”，睁眼看甄自蛋落地，抬眼望禹王正痴痴地凝视着我，脸上虽有愁云惨雾，但没有刚才的躁虐，甚至还有些无奈与无助。

    我松了口，顾不的心中那丝惶恐，带着满唇欲滴的口涏，扑向地上急剧喘息的甄自蛋，嘴里忍不住叫出他的女身名子：“佳佳，你没事吧？”

    甄自蛋说不了话，只是望着我惨淡一笑，轻摇摇头。

    沉重的脚步临近，禹王身影再一次将我和甄自蛋覆盖，只见他弯下腰，用情地注视着我，良久才说：“不管怎样，你在就行好！”说完转身大踏步出了黛雨轩。

    禹王出，从敞开的门隙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血雾如樱花般飘洒，带着血腥迷漫了整个黛雨轩。

    彩霞公主蹙眉吼道：“怎么回事？”

    半晌一颤音回：“禹王殿下把花婆子撕了…”。

    夜，孤独，独卧西楼，望着窗外天空中那瓣弯月，感伤。如阴天般的夜，被蒙了灰纱，惨淡的让人心慌。

    自入了这空间就不知了路，而且又变成女儿身，连带着思绪，性情都开始发生不知觉的改变。

    我恐慌，因我要忘了杨妃的模样，想起她，我又想哭，心酸的想她现在是什么模样！也许命运又制造出这里的障碍，阻挡着路途，延误着时间，直到她如院中樱花般枯萎凋谢，只落得一地的悲伤。

    杨妃，如今同为女儿的我，感同身受对爱的渴望！迫切的只想紧紧抱住，抓住那飘缈的爱永不放。

    泪和了愁，插了翅膀飞翔在薄雾般的天上，还有多久才能觅你的芳踪，寻到你的方向。

    早褪去凌乱的彩色衣裳，只穿了内里的丝纱长裙，我自变身后就一直不敢去镜前看自己，逃避着众人皆叹的美丽漂亮，抵触着成为女儿的现实，可逃避了相貌逃避不了身性，那如潮般柔软，如丝般撕扯着我，让我易感易殇，顾影自怜地时常悲怀欲哭。

    不能，在如此我就完了，我将永远成为一个自愿自艾的小女人，永远出不了这个空间，永远活在凶残的禹王阴影中。

    我起身走到那面铜镜前，刹那间，我惊呆，镜中出现一个柔弱悲伤满面的娇柔女子，梳环髻，鬓插花，簪花珠坠，柳眉蹙，眼含媚，杏脸颊红飞，巧鼻朱唇醉。

    还有那隐在粉色丝纱中凝脂肌肤，朦胧若现地诱人欲要吞咽。

    这还是我吗？此模样比杨妃还要娇媚，如此那里能爱！？慌了抓脸散发要去那份恼人的女儿颜色，却越弄越真切的如风中飘零蔷薇花，触碰就卷的含羞草。

    急的跺脚，蹙眉瘪嘴的摸样更加使人心颤的疼。哎，终究是无力奈何地叹了口气。

    无力回天了！

    真愁时，瞄见脖间挂着的玉，又是一阵起死回生的喜悦，这不还有它吗？我急着踅摸水，见桌旁有一茶盏，忙拿了淋下，稍时，眼烧耳乱，我透墙看见被夜色笼罩在灰纱中恢宏重叠的宫殿，听见隐在各处发出的低声细语。

    我也不顾身却没变，急走到窗前，掀帘望。

    但见在不远处一座巨殿里，满壁的辉煌中，一穿黄色丝质龙袍，头带金冠的雍容妇人，坐在用各色的纱幔围起巨床上，笑莹莹地轻抚着床上一穿黑色纱衣的俊朗男孩。

    男孩脸红如霞，胸伏如潮，身体被女子抚摸着时颤时抖，他双手揉扯着纱衣，丝幔挣扎着呢喃着：“皇上！不能不能，我好痒好痒。…”

    那被称为皇上的女子轻笑道：“不能？难道你也如我们女子般有例红之期！哈哈，不，也可以，寡人也不为难你，那你求我吧！”说着笑竖起一根手指放在男孩唇下轻抚。

    男孩不耐地蹙眉，摇晃着头伸出红舌舔拭着唇边指，含糊地道：“求您，求您！陛下，饶我几日吧！”

    女皇又笑俯身压在男孩身上，凑近了脸笑道：“好说的，看你等娇弱模样似女子一般，想是人小，必有些羞耻，又不会伺弄，就容你几日观摩学着，到时你这柔软湿滑的小舌就不吃寡人的手指喽！”

    男孩被女皇临近的笑颜鼻息，迫的窘红了脸，忙避过仍含女王指，只是闭目点头乱应着：“皇上开恩，到，到时怎么着都行！”

    女王瞧其模样大笑着，从其口拨指，在其鼻上刮了下道：“小乖乖，就饶了你。那你现在起要学哦！”

    “嗯嗯嗯！”男孩头一阵乱点。

    “来人，叫张卿，容卿过来伺候。”女王笑叫道。

    不一会儿，从后殿闪出两个穿褐色和红色短衣年轻貌美男子，见皇施礼，女皇也不答话，微笑闭目靠了锦枕，叉开了双腿。

    那两男见了忙匍匐着拱进女皇的袍中挪动着。

    那男孩只是瞟了眼就脸涨的发紫，撇过头去。

    看时我叹：真是难为死那杨懿了。

    转目间，想寻甄自蛋下落，突听有人窃语：“过几日，皇上试武，到时必除彩霞，禹王。”

    忙急了寻声去看，就见远处一殿中，光影朦胧，坐有数人，有男有女在说笑窃语，正心惊了欲细看切听，突感神情恍惚，身体一软被一阵风吹瘫倒在了地板之上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