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黑市

    廖广元和廖天二人来到黑市首领居住的地方，首领居住的地方并没有多么的富丽堂皇，反而极其破落，一栋三开间的平房，由青石砌成，没有任何装饰性的物事，木头做结构、青石做围护、黄土当砂浆的房子，清晰地反应了此地主人的性格。淡泊名利、宁静致远，廖天曾暗地里腹诽，这货会不会是某个大人物的手下，不然他赚那么多钱，却住这样的地方，图什么呀。当然事实是否如此没人知道。

    首领张毅早已带着两个手下在门口迎接二人，张毅此人长得高高瘦瘦的，鹤发童颜，头上的白发就像古代的道士一样捥成了髻，银须飘飘，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与三清祖师太上老君一模一样。张毅远远地看见廖广元二人来到，平日里阴沉的脸上布满了笑容，快步走上前，锤了廖广元一拳，又拍了拍廖天的肩膀，笑道：“快进来吧，又是三年没见了，我天天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你也没其他朋友了，都快闷死了。”

    “你这是活该，谁让你守着这一亩三分地死活不肯放手的，上没老下没小的，你还想带进棺材啊，我倒是想养老，可还有这么多后代要生存下去，没办法才继续死撑着，你是看不开。”廖广元笑骂道。

    张毅反驳道：“廖老鬼，别五十步笑百步的，你廖家的家底有多厚实，你比谁都清楚，我贪心不足，你也不比我好多少。”

    廖广元急忙道：“好了好了，我不是来跟你讨论谁比较贪心这个问题的，这小子的事你都安排好了吗？”说着拍了拍廖天的后背。

    “我做事你放心，都安排好了，这小子还真是运气好，这次碰上大礼包了。”张毅一脸神秘地说。

    廖广元疑惑地道：“大礼包？什么大礼包，不是说好了找缅军练手吗，怎么你没通知我就改了。”

    张毅拉了廖广元一把，说道：“这不是通知你了嘛，你过来，我慢慢跟你说。我本来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到了就能立刻出发去边境线。但是，大概一个月前，我接到境外密报，说那边出事了，一批几经辗转从边境线过关，准备通过云贵高原，经桂省粤省进入香江的四号被劫，负责押送的人被打成了马蜂窝。那边派人过来探查，发现是一伙大圈帮做的，人数大概在三十人左右，但是现在这伙人躲在境内，而且还配备轻机枪，那边的人来得多，过不了关，人少了又吃不下，所以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出价五百万USD，请我扫平大圈帮，夺回那批货。”

    廖广元被张毅的一番话吓了一跳，“那批货价值多少？”

    “据说不下两千万USD。”

    “那和小天有什么关系？”

    “我准备把这个任务给小天，五百万美元我抽十个点，孩子大了，身上还是要有点钱的。而且这次的对手非常合适，难度适中，那些泥腿子比缅军容易对付，但又都是见过血的悍匪，我准备让两个人在这里用一周时间教他野外作战经验，反正枪法他已经练过了，那帮人都交给他一个人对付。怎么样，比对付缅军危险性小，又不是连武器都不会用的平民；完成了还能赚一笔；还能顺便为民除害，何乐而不为呢。”

    廖广元有点动心了，“你把这伙人的具体情况跟我说一下，钱倒是小事，为民除害也和我无关，我只关心我侄孙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对手，危险性如何，还有就是历练的效果怎么样。”

    张毅嘿然一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廖广元理直气壮地道：“废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要是连本性都能改掉，你看见我就得山呼万岁了。”

    张毅带着廖广元来到屋内，同时对身边的人道：“你们带廖公子去老吴那里，告诉老吴，一周之内必须把他会的都教完。”然后对廖天道：“小天啊，你跟着他们去吧，这几天你能学到多少东西看你自己了。”廖天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就跟在那两个大汉后面去找教官了。

    张毅和廖广元坐下后，张毅先给廖广元泡上一杯茶，又给自己泡了一杯，这才不慌不忙得对廖广元说道：“这次的事情其实也是事发突然，那伙大圈帮是在香江犯事了，被O记辇回内地的，结果好死不死地赶上粤省严打，只能继续跑路，一路往内地溜，到了赣省后辗转到了滇省，然后就是抢了那边的货，至于怎么知道那边的押运线路和时间的，我估计是巧合，连缉毒警都摸不到的情报，凭一群泥腿子是不可能拿到的。后面的事我也说过了，你考虑考虑。”

    廖广元沉吟了半晌，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张毅道：“那伙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茶马古道，那边一直在盯着他们，他们没挪过窝，估计也发现事情不太妙，这次捅了大篓子，不再是之前的小打小闹了。”

    廖广元抬起手掌，张毅见状也抬起手，两人击掌，同时喊了一句“成交”，而后两人相视大笑。

    七天后，神农架深山中，廖天全身都被树叶遮盖住，雷明顿700狙击步枪竖立胸前，左手握住枪身，右手握住枪把，同时右手食指扣在扳机上，光学瞄准镜上蒙着一块棉布以防止反射的光线被敌人发现，双眼睁开，左眼观察敌情，右眼对着瞄准镜正在仔细观察。全身一动不动地匍匐在草丛中。突然眼中出现一头麋鹿的身影，廖天飞快地计算风速对弹道的影响，调整标尺后果断开枪，枪声响起，远处麋鹿的脑袋爆开一团血花，直接被巨大的力量狠狠地惯倒在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稍后，廖天脱去身上的树叶伪装，拿起枪走向了麋鹿的方向，教官老吴已经先到一步正在查看麋鹿的伤口，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廖天过来，微笑着为廖天鼓掌，边鼓掌还边说着：“漂亮，七百米外一枪爆头，正中眉心，说说你当时的想法。”

    “风速四级，距离七百米，调整标尺在二至三箭头之间，狙击环境良好。”

    老吴笑呵呵地道：“嗯，不错，说到点子上了。你这一周时间把我学习了三年的东西都给掏光了，我有生之年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值了，等会还有最后一项内容，完成后你就结束学习了，明天你就可以奔赴战场了，你学的东西一定要经过战斗才能真正铭刻在你的骨子里，成为你的战斗本能。”

    廖天点点头，疑惑地问道：“不是结束了，还有一项什么？”

    老吴笑呵呵地道：“是结束了，不过是我个人的一点点私心罢了，我想让你再进行一次射击，看看你的最大射程能达到多少。”

    廖天同意了，“没问题。”

    “你跟我来吧，那里有专门测试的地方。”

    老吴说完就带着廖天来到了一条约莫三公里长一百米宽的长条形场地，尽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鸟笼，鸟笼四米多高，由一根根钢筋搭成，表面再覆以尼龙网，笼中关着一群麻雀。廖天看了看老吴，老吴说道：“这里是专门测试最远射程的地方，等会你自己选择枪械，选择距离，由远而近进行射击，什么时候打中，什么时候结束。”说完老吴问廖天：“你要用什么型号的枪？”

    廖天淡淡地说道：“M82A1。”

    老吴点点头就走了，过了一会儿，拿了一把巴雷特M82A1和一盒子弹过来，把枪和子弹交给廖天后，老吴退到了一旁。

    廖天拿起枪，调试好各种参数后，装好子弹，来到了2000米的射程线上站定，老吴急忙提醒道：“这枪的精确射程只有1800米。”

    廖天回头看了老吴一眼，“我知道，我有数。”随后转过头来，半蹲在地，也不趴下，直接用手拿着枪，计算风速，扣动扳机，一气呵成。

    随着枪声响起，老吴赶紧赶过去查看，气喘吁吁地跑了两公里，来到大鸟笼前，看到眼前的景象大吃一惊，尼龙网正面和背面各破了个大洞，支撑的钢筋断了一根，应该是子弹穿过造成的，笼子里的麻雀在扑腾扑腾地乱飞，老吴赶紧查看地上，只看到泥土地上有一片星星点点的血迹和散落的毛，找了半天的老吴才在地上找到了一条麻雀腿和麻雀的头，身体其他部位找不到了，估计是被子弹打的粉碎了。老吴满脸震撼，这是神枪手啊，最大精确射程为1850米的M82A1，超过这个射程子弹的精确度就会大幅降低，廖天居然能在两千米外一枪打中麻雀，这种枪法让老吴叹为观止，自己用这种枪最多能做到1500米命中目标。老吴慢慢地往回走着，看到廖天还在摆弄枪支，老吴对廖天道：“你可以回去了，明天出发吧，上了战场一切小心，我知道你和首领他们一样都是国术高手，但是战场上子弹不长眼，你要记住我教你的东西，要会灵活运用，切忌冲动，凡事多想想为什么，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些，回去吧。”

    廖天感激地看了老吴一眼，朝着老吴鞠了个躬，随后放下枪，一言不发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