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众望所归，独善其身
芊雅对人好，我觉得这是他的天性。在这样的豪门氏族家庭，小时候就养成好的习惯确实是一件好事。只是，有件事情是她蓄谋已久的。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早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心思单纯的逐风少爷。如果那些想居心叵测的人在我的身上寻找秘密或者是将我玩弄于鼓掌之中，那简直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那种熟悉的味道和那双眼睛我永远也忘不了。纤雅就是李玉儿。要不然对于一个陌生人，谁会这么好心？ “芊雅，我想问你一个用脚趾头都能够想明白的问题。”我想到什么就问什么。把事情都弄明白了，我也该出去发快递公司询问我的笔记了。 “呵呵，呵呵呵。”芊雅掩嘴笑弯了腰，好不容易才克制下来说道：“既然是脚趾头都能想到的问题，你干嘛还是问我啊？” “如果你能够好好的回答我的问题，我也许可以考虑跟你去你家三分钟。但是，你要连这么不需要动脑子的问题都回答不好，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事到如今我也把话说白了，免得大家产生误会。总而言之我对女的是没有任何好感的。 “好好好，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芊雅一听到我把话说得这么直白，拿出了十二分的认真来对待。 “我只想问你，我和你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你知道我是谁吗？或许你早有预谋！”我道。 芊雅沉思了一下，开口道：“其实这件事情还是巧合。”他看了看四周，判定没有人偷听了，才放心大胆的跟我说：“本来我mama是要我去成都看我表姐的，可是我赶到成都的时候她说他没事了，已经出院了。然后我就回来了。” “你确定事情就只是这么简单吗？你的表姐她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我一直留意芊雅的神情变化。但是依旧没有丝毫的收获。 芊雅把苹果给我拎着，按了按自己的太阳xue，仔细回想了好一阵子，才跟我说：“我觉得这事还是不说了吧？” “你爱说不说，不说拉倒。我也没闲工夫听你浪费时间。”我把苹果塞到她的手里，冷漠地迈开阔楷的脚步，心如死灰，意若荒漠，走得无牵无挂，走得逍遥洒脱，走得坚决如铁，走得冷如冰霜，走得全世界的心都在崩碎。 没走几步，我就听到芊雅在我的身后呜呜大哭起来。我本能的反应想驻足，但我再也没有勇气和当初的那种情怀。我知道我变了······一个人变了，是很可怕的事情。也许他的世界将会变得孤独寂寞，也许会变得······ “你这个大骗子，你说过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你既然做不到，你会什么还要对我承诺？”芊雅蹲在地上，楚楚可怜地看着我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助痛哭。 我心说，那是你的理解有问题，我本来就没有对你承诺什么？只不过是你一时间思维转换不过来而已，等到以后你自会明白的。我迎风而走，秋后的黄叶坠落在我孤单的身后，写下了许许多多无法言喻的悲伤。道路两旁的行人驻足观看，全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你回来呀，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你回来！”芊雅哭着，明知道这样做是徒劳的，她还是对我的背影伸出了手。想要抓住不让我离去，却看手里依旧空空流过浮沉未定的空气在傻笑。 一个年过五十的大妈与我擦肩而过，看到了这一幕，心酸地叫住我，感动地说：“小伙子，你看人家姑娘多好呀，你就这么忍心让抛下她一个人吗？” “小伙子，珍惜眼前人呀，好高骛远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一个牙齿都要掉光的老爷爷站出来对我悉心劝解。 “兄弟，如果你只是为了一己之私就要对这么好的女孩造成一世的创伤，那我觉得你的人生也不会精彩到哪里去？”一个朝气蓬勃，年轻帅气的小伙子也来对我开导。 “小伙子，回头吧，虽然前面的风景是层出不穷的，但你最终还不是要回到起点吗？”这个大婶为了劝我回头，放弃了一桩大买卖。 “孩子，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回头便是你浪迹天涯的归宿。回头便是你心灵的慰藉。你不是凡人，你可以做到的。”一少林寺的和尚拿着禅杖，背着做法事的工具，也挤进人群中来跟我说几句。 “哥哥，你看jiejie哭得好可怜呀，你不要抛弃她好不好？”就连一个刚上幼儿园的小朋友也这样对我说。 “大哥哥，你看，jiejie眼睛都哭红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朋友拖住我的衣服，想把我留下来。 “小伙子，你回头你吧！” “你回头吧！回头吧！回头是幸福美满的人生。”众望所归。每个人都深信不疑地看着我。前方的道路统统都被他们堵死了。我不答应都不行了。 芊雅和我之间的折断距离是保持通畅的，我们两人好比咫尺天涯的恋人，中间夹杂着一种不可言明的情带。这将会把我们彼此的情意告知对方。 我独自长叹，蓦然回首，众人屏气凝神，都市丽人毅然柔情注满双眼，我们的心凝聚成了一个永不分裂的情结。 “玉儿……”我猛然转身向芊雅奔去。 芊雅豁然站起来，面无表情，杀气腾腾，原来的柔情似水尽烟消云散，继而带给我的是令人发寒的冷笑。而且她的容貌也和我先前看到的有着天壤之别。她用了易容术，改变了自己的容貌。所以我和众人看到的芊雅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物。她真的是李玉儿。为了寻找我报仇雪恨，可谓是处心积虑啊！ 我原本有能力改变这一切，但是我想，如果能够用我的死来化解她的仇恨，死得其所，没什么遗憾。反正我的心都被芊芊拿走了，活着的时间也不多！ “来吧，既然已经无可挽回。”我把心痛埋藏在了心底的最深处。留给李玉儿的，是我们最初相逢的那种没有一丝杂质的笑容。 “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我今天就要提我的母亲和美美报仇。”李玉儿拔剑直指我的胸膛，怒气冲天，对我恨之入骨地吼道。 这下，人们触目心惊，傻在原地不知所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我的身上。 “小伙子，你们之间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啦。我要回家收衣服啦。拜拜啦！还有我的小孙子等在喂奶粉哦。”卖菜的大婶独善其身，先走为快。 “兄弟，其实我早就说过幸福在你身后。你说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太让我失望了，我要回家找我媳妇发红包安慰我。”那个小伙子明哲保身，不想趟这趟祸事。一头冲出人群，跑得比马拉松运动员还快。 “阿弥陀佛，么么哒。施主你为何不听老衲规劝，执拗不回头啊！我也很失望，我要回少林寺去痛哭一场，不然我这心里头憋得慌。”少林寺大师道貌岸然，推脱责任。装模作样的挥泪离去，一出人群撒腿就跑。我直接想狂揍他一顿。 “兄弟，我以为以你独一无二，天下无双的抵制诱惑力，你一定会回头，但是你居然让我失望了。我要回家去喝上五瓶酒，安慰安慰我受伤的心灵。”这个头发蓬乱，不修边幅的小子说得这事情跟他一个筒子的关系也没有。 “走呀！”某个人高喊一声，人们四处逃走，眨眼的功夫，整条大街就剩下我和李玉儿两个人。 我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一步步靠近李玉儿。她还是那么如花似玉，秀色可餐。 “受死吧！”李玉儿毫不犹豫，一剑刺穿了我的胸膛。 “如果我的死，可以让你快乐地生活，我死而无憾。”我的血液像雨后的山洪暴发，徐徐飞洒在李玉儿那俊俏的脸上和婉丽的身子上。 “嘿嘿。”李玉儿使劲把剑深深扎进我的胸腔里，幽怨地狂笑道：“只要你死了，我保证活的比任何人都开心。” “开心就好······只要你开心。”我心如刀绞，痛苦千万倍。多说也没有任何意义。我也无话可说了。 “临死之前，我要告诉你，你mama跟我二叔他们在浙江过得很好。”我的身体就快撑不住了，神智也即将模糊。我艰难地拿出我的手机来，点开了电话本，按下了李阿姨的电话号码。 尽管我做到了这样的地步，李玉儿还是看都不看一眼，以为我还在欺骗她。 “嘟，嘟，嘟。”手机叫了三声，电话那头就接通了。立马就能够清清楚楚的听到李阿姨的声音。 “喂，阿姨，我是逐风。你过得还好吗？”我不惜耗尽全部的精力来维持这段通话。 “小风啊，你不用担心啊，你二叔他们把我和芊雅照顾得很好啊。”李阿姨的语气中满是感激之情。 “那我就放心了。”我咽了一口血沫，接着说：“阿姨，麻烦你跟三叔说一声，叫他们不要担心我，我现在很好，忙完了这边的事情我就回家了。”说完这句话，眼泪打湿了我的眼眶。我想，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哎，好的，好的。小风啊，那也要辛苦你遇到玉儿的时候告诉他一声，我们在浙江杭州西湖区这边过得很好，叫她没事的话，早点回家，一个姑娘家的，你说一天到晚不回家，都不知道我跟芊雅这日子过得有多煎熬，老是担心她在外头出现意外呀。”李阿姨说着说着就哭了。 “阿姨，你放心，我会告诉她，让她早点回家跟你们团聚的。你别哭了，你不是答应我不哭的吗？”我的嗓子逐渐沙哑，吐字变得模糊了。 “小风，芊雅想跟你说几句话。行吗？”李阿姨没注意到我的状况已经很不乐观了。 “好，你叫她接电话。”我倒下了，但我拼尽最后的一口气，接着和芊雅通话。 “小风哥哥，你知道吗？那次你寄回来的碗莲被我种活了，现在开得娇艳美丽。你说jiejie最喜欢这种花，我一直都小心照看着呢？”芊雅的声音还是那么清脆悦耳。说起话来就是那么暖人心扉。 “芊雅，要是jiejie有一天回家了，那你记得要告诉她，小风哥哥是很喜欢她的哦。”我竭力保持正常的通话。 “jiejie那么对你，你还要对她这么好。真不知道我该说她愚昧无知呢，还是说你用情太深？”芊雅有所感概地说道。 “芊雅，好好的照顾阿姨，有什么需要的话，就给若欣说，她会帮助你们解决的。” “嗯，谢谢小风哥哥。” “芊雅，那再见。” “小风哥哥再见！” 芊雅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我的手机也摔倒了地上。我的力量再不够支撑我站起来，也不能满足我将要灰飞烟灭的生命需求了。自从我的心被芊芊拿走，我所能依靠的就是这点血液。如今被李玉儿刺了一剑，估计也快流尽了。 李玉儿知道真相后，无力地软在地上，抱头痛哭。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无颜面对我。 “快回家吧，别让你mama和芊雅等太久。”我眼中的色彩终于灰暗，蓝天白云明明很显眼，可我却看到它们越来越模糊不清。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你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这一切？”李玉儿万分愧疚，连看我的勇气都没有。 “一开始我就说过，是你自己不相信。”我的心冰凉到了彻底。 “我·····”李玉儿的脑海一片混乱，她万万也没想到，最后的真相和结局是这样的痛苦。 “我不怪你。因为你是疯丫头，至少我们也曾一起在风雨中并肩作战。”我有气无力地说。 “我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我都愿意。但是你千万不要有事。我欠你的我还没还呢。”李玉儿把我扶起来坐在地上，紧紧的把握搂在怀里，她脸颊那guntang的泪水一滴滴落进我的心田。 “快回家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推开李玉儿的手，重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地说道。 “我不走，是我对不起你！就算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李玉儿被眼泪淹没了。 “你不走，我走。”我心一狠，不顾一切催动秘术，一抹红光迅速笼罩在的上空，我犹如盘龙飞天，后羿射日之箭，瞬间飞到了十万里高空。那时我只看到一片混白，自己的身体就像一朵云彩，轻飘飘的，像是失去了线轴的风筝，任意飘荡在浩瀚星海里。 “锵。”一道金色的强光斩碎空间，携带着狂风暴雨般的力量，由远而近，直逼我的身体而来。 紧接着，一个身穿青色道袍，身姿伟岸，精神锋翼的道人脚踏彩云而来，他衣袂迎风飘飘如仙王，一抹长发浮沉如谪仙。举手投足，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韵味穿插在其间。 “总算是来得及时。”他划手为盘，将我托入手掌之中，慈祥地笑道。 “旬阳道长，我们又见面了。”我看着他风采不减，精神抖擞，不觉笑了。 “是呀，又见面了，我那徒弟整天在到处找你，我再不出手，恐怕全中国都要被她翻过来了。”旬阳道长大袖如乾坤，可呼风唤雨，简单的挥袖，祥云滚滚而来，幻化成为巨龙之体，驮负着我们离去。 “道长，请你通知疯丫头一声嘛，我怕她会想不开。”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懂了。”徐阳道长并指为剑，斩下一朵白云，烙印上几个大字，默念几句咒语，往下一拍，那白云就自动化成了一只白鹤，俯冲下云端去。 “谢谢道长。”我在寻阳道长的掌心昏睡了过去。 旬阳道长一跃千里，眨眼的功夫把我送到了北京西郊的城隍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