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出海
“你，你是何人。“大长老躲在一众侍卫身后，颤抖着手指指着池华玥。 “就是你说的野蛮人。“ 这下可是惊住了大长老，吓得他半天合不拢嘴。颤抖着下巴愣愣的看了眼池华玥又看了眼小七。他哪里知道夜叉族会真的来人，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 夜叉族骁勇善战。 过来了半柱香的功夫他才气的跳脚，指着小七他们道：“你们，你们通敌叛国。“这时候他不想着窝里反了，给了自己一个正义感的台阶下。 小七耸肩道：“大爷爷，你不是刚刚说过了么？“ 虽然在场的都明白他之前说的“通敌叛国“和这个不是一回事。 苏春晓看着大长老上蹿下跳，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也是无奈了，心道这人变脸变的真快。她瞥了眼池华玥，发现池华玥的侧脸已经僵硬了。 她只来直去的性子，估计难以想到还有人如此耍无赖的。 “少废话，“池华玥银枪一动，在地面上震出了一个蜘蛛网形状的图案，吓得大长老面色灰白的闭了嘴，“把五公子的爹交出来。“ 大长老面如土色，强装镇定的伏在一个侍卫耳边低声说着什么，然后踢了那侍卫一脚，让他快些。 “这些侍卫还留着干嘛？当摆件儿么？还不快撤了。“池华玥道。 大长老瞪着眼睛，面部抽搐着说不出话来，心里却在咆哮，野蛮人啊，太野蛮了。怎奈鲛人一族没有一个能真正舞刀弄剑的。他恨不得弄些眼泪出来。一时间愧对祖先，愧对先王什么的都想到了，唯独把他自己关押现任王，意图自己坐上王位的事情给忘了。 他摆摆手，伤悲的道：“都下去吧。“ 侍卫列队走出大殿，苏春晓的目光一路追过去，总觉得侍卫的表情太过木讷了。说是一队兵马俑出列也不过分。 溟洵被两个侍卫押上来。华服被退去，只着里面的白色鲛绡中衣。神色颓败但是应该是没有受刑。 “父王——“小七欲上前被溟砂拉住。 “你的条件。“溟砂眉头紧锁问道。 大长老忌惮的看了池华玥一眼，见她不像有什么动作，这才抚着胡须大笑着道：“还是五公子识时务。“ “放了你们的父王可以，只是，我有条件。“ “讲。“ “从此不得踏入鲛人族领地半步。“ 苏春晓在他提出这一说法是倒是没有太过惊讶。毕竟之前他们都商讨过，以章氏的身份，想要留下不大可能。 反观溟洵却是倏然的抬头，怒目圆睁的瞪视着大长老。 溟砂内心矛盾。同意了他的条件自然没什么害处，但是看父王的反应，事后大概会责怪于他。若是不同意就无法带走父王，父王便会成为大长老的阶下囚。 心存怨恨这一关，无论如何都是过不去的。 溟砂正要上前，却被横里伸出的一只手拦住。 章氏上前，盯着被压制住的溟洵，认真道：“溟洵，你可愿和我回陆上去。“ 众人的视线一下子聚集到了章氏身上，苏春晓吓的瓜子都掉了。娘娘好霸气。这台词一般不是该由男子来讲么？她默默在心中偷笑。 不出所料，溟洵艰难的点头答应了。 “小师兄，你去看看鲛人王身上有没有被动什么手脚。“ “嗯，“齐轩走过去扣住他的脉搏仔细的诊脉，片刻之后对着苏春晓摇头。 苏春晓和池华玥对了个眼神，她回手拎出了荷姬。将人丢过去扔在大长老脚下。 因为有池华玥守着，几人退的倒是畅通无阻。 出水的时候换做了齐轩在最前面，苏春晓和池华玥在最后。 苏春晓调侃着道：“池小将军，不是叫你别来么？你怎么还是来了。“ “哎呀，我这不是担心你们么。是吧。“她自己说着也笑了，担心是有的，只是没想到他们那么不经吓。再有她还没见过鲛人一族的皇宫，正好过来逛逛。 “再有不久就是那个浮岛了。“小七回身道。 浮岛上，海神殿。 苏春晓累的仰躺在门槛上喘息，上次他们还是三个人，她也是这么躺着。 天气好的想让人喊两嗓子。 只不过过了这么多天神棍换成了大师兄，大师兄又玩儿失踪。 池华玥大概是因为第一次上陆地，看着什么都新鲜，简直变成了一本儿活的十万个为什么。追着齐轩问着问那。 小七和溟砂坐在地上休息，在太阳下晒了一会儿便跑到庙宇里面躲着。 忽然岸边传来一声惊呼，章氏本来爬上来一半的身子，像是被拖住慢慢向水下划。 苏春晓一个翻身坐起，跑到水边。本以为来了追兵，但是从水中浮上来的池华玥摇摇头，表示水下并没有其他人。 池华玥上岸，手臂发力大喝了声才将章氏拽上了岸。二人惊魂未定的喘息，苏春晓却眼尖的发现，章氏被拉动的时候，接触腰间的海水，变成了奇怪的形状。仿佛是海水不愿放人一般。 她忽然意识到问题所在，章氏，依旧是吃了鲛人泪的人。必须生活在海中。他们一心救人，却忘记了这点。 她刚要开口，那边小七突然跑来，喘息着道：“春晓姐，大殿，大殿里面那个不是海神。“ “什么意思？你认识？“ “我不确定。就算见过，应该也很久了。“小七呢喃低语。 苏春晓跟着他再次走进大殿，想起那个美人鱼的称呼。池华玥也走了进来，盯着那石像看。 “这不是海神。起码不是我们认可的海神。“池华玥难得严肃。 “嗯，“小七接过话，“对于我们水族而言，海神是无形的，因为就是这片海。这石像，看着像我小姑姑。“ “小姑姑？“苏春晓眼神在小七和那石像之间来回转，二者的确有三分相似。 这就奇怪了，她记得张大叔说，海神庙是多年前先祖所建，为感谢海神救村子于水火之中。 “那你小姑姑呢？“她问。 小七摇头，“不知道。很多年没听人提及了。“ “我倒是有些印象，“溟砂摸着下巴，似乎是在仔细的回忆，“小姑姑似乎很喜欢人间。后来族中传言小姑姑染疾死了。但是我听过宫婢们私下谈论过，有人说，小姑姑是嫁给了凡人。“ 她心道这样倒也是说的通，若是嫁给凡人，事后救了人，被村子里的人们给立了生祠也不是没有可能。 随后进来的溟洵和章氏看到那石像也怔愣了一下。 章氏不敢相信的捂着嘴道了声：“汀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