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没有路的穷途末路
砰，砰砰，连续几声枪响，似乎天要亡这个光头，他竟被逼进了一条小胡同，只能依靠曲折的地形作战，这对于他来说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好在他经验丰富，杀的人没一百也有五十，坏的是，彻底断绝了他逃出去的希望，因为他知道，他的车上只有这么一只手枪，四个弹夹和几颗破片手雷而已，充其量能杀十几二十个警察，剩下的呢？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死中求生的办法，那就是找一个人质，在狙击手到来之前离开这个地方，这样似乎还有一线生机，光头壮汉想到就做，因为他也没别的好办法了，至于投降？你在逗我，就凭他现在的一身案子，死十次都不为过，基本上属于那种抓到就可以枪毙的人物，投降必死无疑，不投还有希望。 砰砰砰，光头壮汉连开三枪，子弹打在坚固的墙面上，留下淡淡凹痕，擦出一缕缕火花，将冒头的警察逼退，转身便向胡同深处跑去。 五六名警员对视一眼，没有言语，只有眼神交流，两个穿着防弹衣的人微微弯着腰，主动走在了前面，事发紧急，上头命令下得非常仓促，只有这两名枪法过硬的警员被发了防弹衣。 无人，灯黑，光头壮汉有些绝望的发现，这里好像没有人家的样子，或者他们听到了枪响，把大门闭上了吗？很有可能，可不论哪一种情况，对他来说都非常不利。 “恩？有戏！前面那家小诊所似乎还在营业。”光头壮汉平复心情，扔掉打空的一个弹夹，快步冲进那间小诊所，警员们就在他身后三十米左右的位置，对于警用手枪弹的威力来说，这是一个很适合的距离。 “不好！他要找人质！特战队员到了吗？”一个年轻小伙略有焦急的冲他前方的警长低声说到。 警长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必要时刻可以放弃人质，这个罪犯实在是太危险了，这里似乎又是死胡同，前方已经到头了，殊死一搏的他，还会在乎老百姓的生命吗？我们不能扩大损失了。” “可是，那个人质是无辜的啊，我们怎么能这么做？”这名年轻警员还想说什么，可是被制止了，时不待人，剩下几人资历较老的听到警长这番话，没有反驳，而是默认了。 “顾全大局，你走后面吧！”警长命令道，他担心会出现不必要的麻烦，而这名小警员此刻也选择了沉默，只是倔强的盯着他前方警长的后背。 两人语速都很快，总共也没花了十秒。 五秒前，光头壮汉粗暴的闯进诊所，然后关上了门，惊醒了正躺在躺椅上的易良。 “喂喂，你是干什么的？”易良非常生气的吼道，看到那光头手中拿着把枪后，又恐惧的闭上了嘴巴，和正常人的反应无二。 “路过！”光头壮汉狞笑一声，快步冲上前来，握住要比砂锅还大零点几倍的拳头伸展开，紧紧捏住易良脆弱的喉咙，将他提了出来，易良不断挣扎，光头烦躁，直接一枪打在他的右肩膀上，易良顿时惨嚎起来，鲜血不住的往地上流，豆大的汗珠瞬间爬满了他的额头，停止了没什么卵用的反抗。 几名警员听到这声枪响，大感不妙，赶忙冲上来包围了这间诊所，身子贴在门边的墙上，警惕的举着枪，伺机破门而入。 “外面的条子们，现在人质在我手上，我要一辆警车！到郊外我就放人！要不我和人质一起死！”光头这时却是在骗人，他怎会不知这些警察会直接杀掉他而不在乎人质呢？他自有办法，光头看到了地上铺着的一层两平米左右的地毯，这时他缓缓把地毯向门口推去，一个非常危险且非常需要运气的办法出现在他心头。 看着前方警长缓缓掏出手雷，向其他人作了一个破门而入的姿势，其他人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而那名最后边的年轻警员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枪没有放下，可他的斗志已经全数消失，这是他的第一次任务，过程却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和电影上演的也不一样，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我们答应你！”警长大喊到。 “枪扔掉！扔在你们后面那个拐角处，我这里看得到！别耍花样！”光头男子侧着身子贴在窗户旁，时不时的探头望望，观察警方的动向。小诊所的窗户其实很大，上面还写着电话号码传真号之类的东西，只是两边都不敢利用这个窗户，他们深深的知道对方的枪法不差，自己能打得到对方，对方也很可能会打中自己。 警长率先将枪向后一扔，几名警员也这样做了，光头壮汉微微侧头看到了角落处的枪，心中微定，就算他们没有全部扔掉，也不影响他的计划，光头壮汉让他们扔枪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目的。他最后做了几个深呼吸，憋住一大口气，最危险的时间要到了。 光头男子将易良头一拧，咔嚓一声，已将他杀掉，之后他猫着腰，缓缓将失去呼吸的易良放在柜台后的地面上，然后又猫着腰站在原来的位置，声音传来的方向最好不要变，否则那些狡猾的警察可能会产生怀疑。 这几个动作，也只花了不足五秒。 “好，我这就出去！”光头男子手指扣紧拉环。 警长直接招了招手，拉开了手中手雷的拉环，时间仓促，催泪弹来不及取，他们也没想过会将光头追到这个小地方，否则他们等一会也要拿到催泪弹。其实这种时候拿什么都一样了，因为人质是必死的，光头也是必杀的，而能光头抓住的几率几乎为零，逼急了他很可能直接就自杀了，他们并没有考虑过光头是否带了手雷之类的杀器。 嘭！离门最近的那名警员直接一脚踢开虚掩着的门，警长一个闪身翻滚将手雷扔了进去，然后几人快速远离。 轰！一声炸响，小诊所的门直接被炸得粉碎，玻璃也被冲击波震碎，灯泡也是同样，碎了一地，这片地方陷入黑暗。几人来不及拿手枪，趁着这个时候直接冲了进去，就算炸不死，强大的音波也会摧毁光头男子剩下的反抗之力，几人很有信心。 警长率先进去，入目之处一片焦黑，还有的地方着起了火，几人都没有注意到，门口地毯上滚过来什么东西，柔软的地毯使得滚动声减到了最小，因为警长尽量往里扔，所以他之前扔入的那颗手雷并没有炸碎这条门口的地毯。 然后，轰！爆炸瞬间吞没了几名警察，几百几千枚破片瞬间杀死了三人，剩下几人也是重伤，被炸的飞了两三米，最后的那名年轻警员受到伤最小，但此时也没有了任何反抗之力，心神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炸所震慑，思维速度降到了最低。 尘埃落定，光头男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又趴到了地上，将血rou模糊的易良推开，他坚定的向外爬去。光头满脸鲜血，这些有他的，也有之前他拿来挡手雷的易良的，他刚说完那句话就马上猫着腰滚到了易良身旁，然后把易良的身体挡在了自己身体的上面，不得不说，他的反应的确很快，这使他受伤并不是很严重，仍有行动之力就是证明。 “妈的！这群条子还是玩不过老子啊，太嫩了，真是太嫩了！”光头男子狂笑数声，心中庆幸之余又多了几分后怕，若是他们多带一颗手雷，自己就完了，或者他们带了催泪弹，那也完了，还好，自己的运气还可以，活了下来。 “又一颗手雷爆炸了吗？是那光头干的吗？他们都死了。对吗？”年轻警员仰面倒在地上，仍在发愣。 “呦，这小子伤的看来不是很重啊，这小子运气也还不错。”光头男子扶着墙站了起来，看着满地鲜血和痛苦呻吟的几名浑身血洞的警员，当然，还有几乎毫发无伤的那个，为了免除后顾之忧，他决定拧断这小子的脖子。 看着那双茫然的眼神，光头男子嗤笑一声，真是个怂包！这就送他上路。 “喂，大个子，说你呢，先等等如何，我先整理下发型。”血rou模糊的易良爬了出来，很无奈的说道。 “妈的！没死？怎么可能？”虽然四周黑暗，但他却离奇的看的很清楚，那个小医生竟还活着！ “恩，看到了吧，这都是你们干的好事啊！你要知道，我房子贷款刚刚还清，就被你们毁了，我心情很不好啊！”易良直起身来，肠子一不小心流了下来。 光头男子见状扭头就跑，这他妈还是人吗？这时候谁不跑谁****啊！莫非他化为厉鬼来找自己了？ 光头跑到拐角处，捡起一把枪，爆发被恐惧激发出潜能，向远方跑去，谁知一个恍惚，自己竟又回到了原地，那个发呆警员的身旁！ “还没商量好怎么赔钱呢，你看我这样子去韩国整整还有希望吗？”易良突然把眼珠子扣了出来，对准自己的脸，好像是在看自己的脸，这下多好，连镜子都省了。 “什么鬼东西！去死吧！”光头男子厉喝一声，举起右胳膊，扣动扳机，砰砰砰，三发连射。 “死了吗？”光头男子心中如此问自己。 易良身体缓缓向后倒去，似是真的死了。 光头男子长出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呼，总算解决了，这小子是疯子吗？伤成这样还能动？”光头男子很疑惑，不过这时候他也不在乎了，反正解决了，他是不相信有什么鬼神存在的，刚才那一幕被他认为是那小医生没死透和自己太紧张所导致的幻觉。 “唉，真是没有礼貌啊。”一只粗糙的血手突然爬上了光头的后背，瞬间，鸡皮疙瘩伴随着这道从各个地方传来的声音起立致敬。 “啊！离老子远点，鬼东西！”光头男子恐惧的大喊一声，向转角跑去，迎接他的是 回到原地。 几分钟后，易良对着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已经放弃反抗的光头男子很真诚的说了句：“不好意思，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嘭，伴随着这道声音，整个世界消失不见。 第二天，出去晨练的易良买了份报纸，他看到头条为：“大毒枭XXX落网，疑为吸毒过量精神病发作！竟被犯二部下架到医治疗！”看到这句话，易良笑了笑，报社记者还是这么无良啊，不过他喜欢。 黑球一直在全程关注着这件事，看到易良的笑容，它表示，它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