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黑夜的影子
魍鬼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有这样告诉人的么？我真是奇怪，不过，魍鬼并不像是在和我开玩笑，而他却从来也没跟我开过玩笑。。。 魍鬼和我说过的话，我并没有告诉聂青，以免他对我再担心。 我每天还是照常修炼打坐，如果不是清苦的修炼，我觉得在山上的生活过得倒还算是不错的。 聂青平时只要不被卫正道的赦令召走，一般都会留在山上陪着我和若心。 我知道，那些卫正道的人来找聂青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来寻他的草药——狡狐山上特有的灵草，狐尾叶。因这种草药叶大，形状如同狐尾，因此而得名，并且对医治静脉损伤有非常显著奇特的功效。 莫大叔并不在狡狐山上住，而当初他留在山上也是为了替下山的聂青照顾若心。卫正道的道众都是有各自的管辖范围，如果在他所辖的范围出现事情就要由他本人去解决，可以是自行处理，也可由总坛发来函件。但情况也有例外，若是有比较棘手的对手，一人难撑时，总坛便会调派其他区域的卫正道帮助一同联合对付，一般来说，一个联合队伍是由二至三人组成，比如段兴、聂青和莫大叔的那次，但也有三人以上的时候，那就要视情况而定了。 从我在山上的这半年多来看，联合出手的情况并不罕见，可见他们要对付的对手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比较棘手的。 我听莫大叔说过，因为聂青除了督促我修炼外，很少和我说这些事情。卫正道共分五个大区，分别为东、南、西、北和中部总坛，每个区域都安插有十名卫正道徒，而且分布分配也都是相对均匀的。而每个大区都会有两名排名十位以上的道徒，也就是说五个大区中，每个区的限定都要有两名排位十位以上的道徒。 在城东区域范围内，据我所知，除了师傅、莫大叔还有已死的段兴之外，我还见到过四个人，这其中就有那名帅小伙和那个奇怪的罗锅老头儿，我觉得这两人都异于常人，不知道他们哪个是排名十位以上的。 不过，在我有一次听到聂青和莫大叔谈话时，提到过在城东卫正道中排名最前的是道兮童子，据说他已经有七十多岁了，但长相身形却还如同一个七岁孩童一般，在卫正道总排名中，他位列第四。 这样一来，我见到的那两个奇特之人就肯定都不是道兮童子，也就是说，那两人中至少有一人并不是排名十位以上的了。我不禁惊叹，卫正道真的是藏龙卧虎，看似那么奇怪神秘的两人竟然还没有排进前十位。 我还自己悄悄看过当初重吾留下的那张图，图上的确是分布了十个点，也正是是名卫正道，但我发现，最远的一名离狡狐山的位置有两百多里地。 在渐渐了解到卫正道是真正除魔卫道的组织后，我也立志，有朝一日，要成为一名卫正道。 当我和聂青说起我的这个想法时，聂青却是面无表情的对我说了一句：“要想如卫正道，你还差得太远。” 虽然聂青这么说是事实，但是却丝毫不能打动我要成为一名卫正道的愿望，反而让我更加为加入卫正道而努力修炼。不过，聂青却是始终都不肯教我道法，我有时也后悔，当初没有偷着把重吾的那本册子留下，而是烧掉了，不然的话，我还可以习炼那上面的道法。 一天清晨，我正在偏房打坐，忽然听到门被推开了，我以为是若心又来了，就没有睁眼继续打坐。 “小豆，要不要同我一起下山？” 是聂青在叫我。 我立刻睁开眼，兴奋的喊道：“要！” 聂青点了下头：“要，还不去收拾一下。” “哦！”我应了一声，赶紧从床上下来。 我以前经常看到聂青下山，至于他所要带的东西，我也是非常熟知了。 我跑到他房内，把他平时要带的物件都装进了他的那个布袋子里，迅速又跑回了偏房。 聂青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嗯”了一声。 当然，他平时挎着的东西，这次就是由我来背着了，临出门，我还自作主张，把他靠在门后的那面八卦翻也抗了出来。 “你扛它干什么？”聂青见着问我道。 我晃了晃八卦翻，说：“你不觉着我举着它很威风么？” 聂青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但他也没有反对。 这时，若心跑了出来，一脸不高兴的说：“阿爹，你要带小豆哥下山吗？” 聂青走到嘟着小嘴的若心跟前，摸了摸她的头，说：“来到山上半年，他还没下过山了，也该下山一次了。” 若心皱着小眉头看了眼我，见我满脸高兴的样子，两肩无奈地一耸，转头又对聂青说：“阿爹，你可要保护好小豆哥啊，我不许他受伤，一点都不能。”说完，两眼期望地看着聂青，等待他回答。 聂青点了点头：“放心吧，你小豆哥跟着阿爹，不会有事的，最多五天，我们就会回来。” 若心眨了眨眼睛，伸出小手，竖起小拇指说：“嗯。。。那，拉勾。” 聂青笑了几声，也伸出了手指：“好，拉勾。” 就这样，我随着聂青下山了，下山时，聂青嘱咐我，下山后，一定要听他的，不许多问，不许自己乱跑，他说住店就住店，只要他不开口，我就跟着他走。 我当然是满口答应了，下山对我来说，不管是干什么，都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毕竟，我来到狡狐山半年多都还未曾下过山了，感觉自己都快与世隔绝了。 一路上，我就遵照聂青所说，话不多问，只是紧紧跟在他的身边，我感觉聂青很有钱，因为，我们住的店都是在当地非常好的客店，吃得也都是顿顿鱼rou，只不过，聂青却只吃青菜、馒头，那些鱼rou自然就都便宜我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我自己睡在床上，而聂青却靠在窗边静坐，我就纳闷，为什么明明很大的床，他却偏偏去靠窗坐着。 聂青的举动，我也并没有在意，如此照搬，直到第三日晚上，直到很晚，我们才在一家住店歇下，这家店的一层已经客满，我们就住到了二楼，我因为整日赶路劳顿，刚吃过饭，我就一头栽到床上，临睡前，我看到聂青还是靠在窗边闭目打坐。 我也习惯了，没有管他，自己蒙头就睡了。 不知睡到什么时候，朦胧中，我突然被一声响动惊醒，睁眼一看，聂青已经不在，而那道窗却打开了，窗扇此时还在摆动，发出“吱扭吱扭”的声响。 应该是刚出去，想到这，我即刻翻身下床，迅速跑到窗前伸出头向外看，就只见聂青站在店外大道中间，而站在他对面不远处是一个穿着黑色蒙头斗篷的人。 由于斗篷遮住头的缘故，根本看不清这人长什么样子，整个人看上去就如一道黑影一般。 “我知道，你在跟着我！”聂青这时开口说道。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那道人影说话的声音竟然是女人的声音，而且音质细腻，非常好听。 “从你开始尾随我的时候。”聂青说。 “哦是么！那你为什么直到今晚才戳破！”那道女声问道。 “因为我想知道你还有什么动作。”聂青说。 “那你现在知道了么？”女声问道。 “我想，我是知道了。” “那你的死期就到了！”黑衣人话毕，突然一撩斗篷，双手从腰间各抽出一把短匕，紧跟着双腕一抖，短匕上下挥舞，月色下，那两把短匕幽光晃晃，便犹如两道跳动的鬼火一般。 黑衣人一跃而起，双手一抖，直奔聂青。 一道匕光闪过，聂青迅速闪至一旁，人虽躲过，但他一侧的帽檐却瞬间被削去了一片。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聂青却是两手空空，我转头再看向屋内，发现聂青的布袋就在桌案上放着。 我赶紧跑到桌案旁，一把抓起布袋，又飞奔到窗边，举着布袋朝聂青大喊：“师傅，你的袋子！” 聂青抬头看我的功夫，又是两道匕光同时奔他过去。 聂青急速向后一跃，躲开匕光的同时喊道：“快进去！” 我赶忙把布袋朝他使劲扔了下去：“接好，师傅！” 布袋刚被抛在半空，黑衣人突然纵身跃起，只见匕光晃动，布袋瞬时被削成碎片，随之，里面的物件叮叮铛铛掉落一地。 黑衣人双脚未及落地，聂青双脚一蹬，瞬间腾起在空中，旋即踢出一脚直奔黑衣人。 眼见一脚过去，黑衣人也即刻蹬出一脚，“腾”地一声，两脚相对，二人同时都是一个后翻身，借着双脚蹬出的力道迅速向两边弹开。 看到此，我心中不禁叫了声“漂亮！”没想到聂青不但道法高强，身法竟然也是这么厉害。不过，眼看那个黑衣人一直都是逼着聂青在打，这让我不免为聂青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