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间不容发
很早的时候，旗木卡卡西就模模糊糊感觉到，自己左眼中的写轮眼，潜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力量。当时还不知道那代表了什么，随着宇智波灭族之夜，越来越多的秘密被揭露出来，万花筒写轮眼的超强瞳术，也开始为少数上忍所知。 火影初代目千手柱间的木遁那么强，宇智波斑也能和他打得难解难分，万花筒写轮眼的强势可见一斑。 前段时间，自来也在附近遭遇音忍村叛忍，不幸被宇智波斑的秽土体击退的消息传回木叶村，让纲手和一众木叶高层吓了一大跳。 大蛇丸凭借秽土转生之术的力量，杀死了猿飞日斩，已经是木叶村近些年最大的挫折之一了。 结果现在又冒出一个更加难缠的，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 派大和带队前来侦查，旗木卡卡西辅助，纲手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太弱的忍者来这种地方，无异于羊入虎口，最后会被本地的豺狼虎豹啃噬得渣都不剩。可太厉害的上忍前往，又怕不小心触碰了某些敏感的神经，酿成大祸。 最后下定决定，还是让两个得力手下出马，也是存着双方并没有直接冲突，并非仇敌的想法。只要不触碰彼此的核心利益，就不会有太多麻烦。 遗憾的是，这个鬼地方虽然看似有很多有价值的情报，大多也就那么回事，真正的主事者，就那么几家。 杂贺众与“八杰集”就是真正的话事人，所谓的格斗家联合会，也只是象征性存在，组织太过松散，压根成不了事。 不想无功而返，就必须和这两个本地最强大的组织打交道，结果嘛，旗木卡卡西就一头扎进了泥潭里。 二十多年的忍者生涯，旗木卡卡西也不是没遇到过生死危机，第三次忍界大战中，不知道多少次面临生死抉择，最后，小队的其他人，包括自己老师，传说中的金色闪光――波风水门都死了，拷贝忍者旗木卡卡西还健在，既是运气，也是实力的体现。 今天的局面，不比曾经的任何一次险境要来得轻松。 让旗木卡卡西忧心忡忡的是，自己的底牌已经翻了不少，“拷贝忍者”的名声确实很响，可以震慑一些宵小之徒的同时，也使得自己的战斗模式，基本被人所知了。 而对方的战斗姿态，万花筒写轮眼的瞳术，自己完全没法模仿，甚至连克制都做不到。 一旦陷入苦战，凭借对方的能力，就可以轻易拿捏自己。落到对方手里，那就真的生死不由人了。 “帕克，施展那个能力，需要很长时间的蓄力，我的查克拉总量和瞬时爆发，在同级别忍者中，并不算特别出色，再加上……一些特殊的理由，更是没法完全发挥出来，所以……” “我懂，需要援军嘛，但是……” 帕克的那张一看就是苦相的狗脸，无奈地叹息道， “你觉得我能帮你拖延多久？那边那个大家伙，可不像是我这样的指挥型人才，能够正面抗衡的，其它忍犬同伴，大多也不是正面打硬仗的料。” “那……只能去向天藏求援了？” “远水救不了近火，等得到吗？到时候，别一个个送菜，都被各个击破了。” “你不是有准备的特殊药剂么？” “那些？” 旗木卡卡西有些肉疼， “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托了不少关系，才从古杉家族的内库兑换出来的。搭上了那么多人情，数年的积蓄，就拿到了不到十支啊。” “不就是这个时候用的？要是死了，就便宜别人了。” “行吧。” 旗木卡卡西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果断从忍具袋中取出一管药剂，倒入口中，喝了下去。 几秒钟后，一股火热的气息，从丹田处，开始燃烧膨胀，迅速扩展到全身。 “果然……够劲，希望对得起它那昂贵的价钱。” 很多珍贵的药剂，不仅制作困难，连原材料都极难找到，这一款外部都不知道名字，古杉家族内部被称作“启迪药剂”的东西，压根就不对外售卖，只作为战略储备，以及嫡系家族成员和忠仆之间流传。 几份主材，全都是从数千米深的海底采集而来的，截止到目前为止，还没找到同类替代。并且，其中还加入了经过特殊查克拉调制的超凡药材，特殊炮制后，才有现在的神奇药剂。 “就像是……原本就在我体内沉睡的力量，被唤醒后，可以自如使用。真不愧是以‘启迪’为名的神药。” 古杉家族概不外传的神奇药剂中，“启迪药剂”也是特殊的存在，使用它之后，短时间内，实力会得到提升，尤其是查克拉和体力极为充裕，很多平时用不出来的大招，现在都能一试。 虽说过后有较长时间的衰落期，但在正确复建后，“过度修复”的身体本能，会使得身体素质得到一定幅度的提升，“爆种”期的经验和能力，也有相当程度的保留。 也就是说，只要能用了“启迪药剂”，击退强敌后，休养归来，实力不仅不会下降，还会或多或少得到一点提升。 当然，越年轻，潜力越大，效果越好，前几次最佳，用多了，也会逐渐衰减。 现在，旗木卡卡西左眼眶的三枚勾玉，猛然旋转，最后化作锋利的长刀刃，视线的焦距处，随着旗木卡卡西的查克拉瞬间加大消耗量，以其为中心的空间扭曲诞生，漩涡状的时空乱流刚一出现，就被辰巳感知到了。 电光火石之间，水替身再次施展，躲过了临身的杀机，但是巨大水怪的一条胳膊，连同半边肩膀，被彻底搅乱后，化作碎片，消失在虚空。 “这是？你居然真的掌握了这股力量，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木叶技师’，有火影之资的绝顶天才。” “什么意思？” 一击得手，但没有实质性伤到对方的旗木卡卡西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被对方的话给惊住了， “你知道我的底细？” “宇智波带土的万花筒写轮眼嘛，谁不知道？能以非宇智波族裔的身份，掌握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你不是第一个，但是，资质确实是最高的。某个野心勃勃的家伙，要不是用阴阳平衡的方法维持，连一对三勾玉写轮眼都支撑不住，还得有一枚万花筒写轮眼，才能施展禁术伊邪纳岐，限制还颇多。你……不得了啊。要是没有写轮眼，实力不会比当年的木叶白牙差……” 一边说着，两人的缠斗越发激烈，辰巳的战斗方式，明显是倾向于大开大合的那种，遇到阻碍，大棒横扫，阻碍加大，铁棒加粗，直接莽就够了。 而旗木卡卡西则明显倾向于提高战斗效率，先前是以敏捷型的刺杀战术为主，现在有了神威，攻击力加强了，速度却被拖慢了。 巨大的水怪恢复能力十分惊人，只要辰巳的查克拉没有耗尽，就能以较快的速度恢复，而且，稍微受损，也不影响战斗力。 旗木卡卡西就不行了，药剂的效果虽然不短，到底是有时间限制的。 “查克拉也是有重量的，以前我还体会不到这句话的含义，现在，倒是能理解一二了。真不容易啊……” 那些查克拉量极大，或者施展需要极多查克拉的秘术的时候，都不会很快，因为巨量的查克拉，在精神感知中的沉重感，是如此明显，如果不是旗木卡卡西的控制能力优秀，可能早就被压垮了。 为了加强压制力，旗木卡卡西也顾不得后患了，直接开启了八门遁甲第一门，开门洞穿，表莲华提供的力量和敏捷加持，以及本体查克拉的涌动，让旗木卡卡西的面容都开始充血发红，万花筒写轮眼的妖异红光越盛，时空间漩涡吸附的乱流移动速度越快，让辰巳也不得不放弃了反击，疲于奔命，暂时以稳守为主。 ----------------- 就在两人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数公里外的筑紫城堡中，通过侦查秘术，将过程看在眼里的白大褂，扶了扶鼻梁上的厚框眼镜，一边说着，一边让助手记录下来。 “水神之力的加持，在时空间秘术面前，依然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可以预见，粗浅的阴阳遁，估计也没办法对抗。在同级别力量的对抗中，时空间秘术的等级是最高的，估计只有传说中的血继网罗可以相提并论。另外……” 顿了顿后，白大褂扭头问道， “你们谁计算过刚才旗木卡卡西的药效发挥作用的缓冲时间是多长？” “是二十六秒，天知大人。” “很好。” 已经成为古杉卜水麾下一方大将的天知，越发满足于现在除了研究，什么都不用操心的生活， “从目前统计的结果来看，实力的高低，查克拉量的多寡，身体状况，抗药性，对‘启迪药剂’的影响极为有限，最大的干扰因素，其实是灵魂强度。另外，这次实验，也从侧面证明了，所谓的忍者资质，或者说查克拉控制能力的资质，其实是个伪命题……” 天知手下有一个十分“古老”的研究项目，那就是，理论上忍界的人应该都具备差不多的忍术资质，但是，同卵双胞胎，偶尔都会有巨大的差距，更别提忍者学校里巨大的落差了。 古杉卜水曾经教给他一个待验证的猜想，那就是，身体和灵魂，阴遁和阳遁，其实是一回事，是生命在不同角度观察得到的不同结果。 就比如，洛克李和迈特凯明明资质极佳，但在查克拉控制能力上的劣势，实在是太明显了，尤其是前者，如果说其它忍者体内的查克拉是水，是油，是粘稠的糖浆，那洛克李体内的查克拉，就像是凝固的水泥，虽然能够随着身体的锻炼，被动地起到增益身体的效果，但无法用任何主观意愿驱动，自然也就连最粗浅的忍术都用不出来。 旗木卡卡西的状况又不一样，按理说，这种级别的高手，极少会有查克拉量不足的情况发生，哪怕是写轮眼拖累了他，也不至于放几个b级忍术就会累得晕倒。 人体的奥秘有那么多，是不是有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隐藏资质在起作用，因为先天“技能点”点歪了，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精神适应性极佳，或许，不仅仅是写轮眼，如果满足一定的条件，旗木卡卡西也能顺利地驯服白眼，红眼，尸骨脉，或者其它什么血继限界，其关键就在于，身体更换零件，虽然不够契合，但灵魂上的共情与牵绊，确实能起到穿针引线的效果。意志，本身就是一股极强的‘隐藏属性’，这一点，在旗木卡卡西，迈特凯，洛克李，以及白、辉夜君麻吕等人身上，表现得十分明显。如果还要更多的例子的话，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兄弟，漩涡鸣人，自来也等人都算。资质没有高下之分，只有适不适合，能不能被发现，有没有本事将其开发出来的差别。” 总而言之，古杉少督的猜想是对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在有查克拉这种超凡力量的世界，尤其正确。 而对忍者村来说，不能在有限的资源供养下，快速变强，就没有价值，是废物，但对古杉家族这种世俗豪门来说，选材范围就宽广多了。 富庶的古杉家族，只要能摸索出合理利用资源的方法，就能将可控制人口规模巨大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不过，眼下的观察研究还要继续，在辰巳的重压之下，旗木卡卡西的潜力正在被快速开发兑现，甚至为了加强攻击力，开创性地将火遁夹杂在时空间乱流中，达成了类似火遁爆风乱舞的效果。 好在，火遁被水遁克制得比较严重，辰巳只是吃了点小亏就恢复过来。紧接着，旗木卡卡西开始用消耗较小的形态变化千鸟流来防御水怪无穷水流鞭的抽打。 就在战斗趋于白热化，旗木卡卡西都有些心浮气躁的时候，一片蔓延的木遁小森林骤然拔地而起，将辰巳逼退后，旗木卡卡西才松了一口气。 “太慢了，再晚一点，怕不是要给我收尸了。” 不远处的树冠阴影中，化名大和的天藏走了出来。 “果然是前辈，我就说，暗中似乎有什么人在窥视。大半夜的，我其实不想插手预计之外的战斗，好在，雷遁千鸟的查克拉实在是天明显，太特殊了。先前，我还以为是宇智波佐助偷偷跑回来，在和什么人战斗。” “废话少说，帮我拿下他。杂贺众的老大，真不是什么简单货色，身上有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