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南方风云终于动
石青璇离去一个月后，洛阳在海虎的雷霆整顿之后终于安静了下来。直至此时，城中也没有反对他新政的反对声音，在他铁血的肆虐下，一切跳梁小丑终不过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甚至一些帮派都给他扫得干干净净，太守府的衙役和巡城兵将已经彻底掌控了这里。 而此时飞马牧场内的安乐窝中，却是鲁妙子听着石青璇此次洛阳之行的情报：“你是说那小子他其实是蚩尤后代。” “依青璇来看，那海虎他现在已经不能称为是蚩尤后代，而是已经觉醒了的蚩尤。历史的解释权属于胜利者，后人只会知道有过这样一场战争，还有战争的成败。 而那个时代妖魔们的故事，已经被掩埋在涿鹿黄土下不见天日的地方，曾经那些欢快的歌、痛苦的呻吟和绝望的咆哮再也没有人听见，当史官们拿起笔去回忆那段惨烈的往事时，时间已经过了上千年。在这千年中该沉睡的已经沉睡，该平息的已经平息，该遗忘的已被遗忘。” 石青璇脑中回忆着海虎给她说的《涿鹿》，脸上不由露出痴迷的神色道：“海虎说他们家族一直在寻找着涿鹿，可却一直找不到，虽说我华夏历史上有过涿鹿这个地方，但现在却再也寻不到了。莫非真如那家伙所说，涿鹿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那它究竟又去了哪里呢！不会真的随着黄帝一起飞升去了仙界吧！” “去仙界不太可能，但也可能被黄帝隐藏在了某处地方。” 鲁妙子道：“虽然部落时期的记载虽然不多，但一些几乎绝迹的野史上曾描述过这麽一段：据说那埋葬蚩尤的涿鹿原野上，土地会不时腾起冲天的红尘，仿佛一面飘扬的战旗，据说那蚩尤旗是蚩尤之冢所出的赤气，是战争之象，赤气不绝，则华夏战乱不断。 而又据说黄帝随身的一块玉佩拥有辟邪异能，当年黄帝战胜蚩尤后，便将那拥有辟邪异能的玉佩一剑两段，一半用来镇压蚩尤那足以让天下战乱不断的赤气，另外半块玉佩重新雕刻成天、地、人三佩，据传黄帝飞升后三佩遗留后世，并留下三佩合一便能找到他亲著的太平洞极经。 而据传太平洞极经在一洞天福地，那是皇帝白日飞升的宝地，后来江湖上为了此三佩展开了连番的杀戮，因为欲寻洞天福地、先寻洞天三佩，是后世寻道者争先恐后想得到的秘宝。可现在按青璇说得来看，那洞天福地，便是部落时期消失了的涿鹿，而那里封印着蚩尤的赤气，若是让那赤气跟蚩尤转世重新融合，灭世魔王便真的重新降临了。” “可鲁师怎会知道哪些隐秘的。” 石青璇疑惑道：“虽然鲁师的学问堪称古往今来第一人并不过分，但一些隐秘怎也不会出现在书本上吧！” “哈哈，青璇哪里知道，二百年前有个边荒时期，那边荒本来并不存在，但自汉室倾颓，各地豪雄蜂起，战事延绵广披，生产无法进行，造成人为的饥荒；恶性循环下，使本已开发千年的中土，沦为白骨蔽野，千里无炊的局面。后来直到三国之时，孙吴和曹魏对峙，每有战事，多在淮泗间爆发，弄至该区域城垣崩毁，田园荒芜，人民流移四散，庐舍空而不居，百里湮绝无民。 而从三国结束到西晋司马氏统一天下，当地土民本该有安乐的日子可过，可惜“八王之乱”、“永嘉之祸”接踵而来，匈奴、鲜卑、羌、氐、鞨五大胡族群起反晋，这两起历史上的巨大风暴，再摧残得中土体无完肤。到晋室怀愍二帝蒙尘，晋室被迫南渡，成为南北对峙之局，淮泗地区依然是受灾最重的战争凶地。淮水和泗水，成为南北政权不成文的疆界，边荒正是两方疆界内的“无民地带”。 对北方出身自游牧民族的胡人而言，照惯例于两族的接界处，必须留下一段距离的“瓯脱”作为缓冲区，无事时胡汉双方均不得进入，行人止步，否则会视为挑畔闹事。于南方政权来说，亦视这片首当其冲的土地再不适合人民居住，只合用来实施“坚壁清野”的战略，以阻止胡马南下，使其于数百里内无从补给。边荒正是在这样奇怪特殊的情况下，在南北诸势力的认同和默许下形成。 边荒在中土是最荒芜的地区，不过矛盾的是位于淮泗之间、边荒的核心处、颖水西岸的边荒集，偏是中土最兴旺的地方。它是唯一贯通南北的转运中心，两方贸易的桥梁，天下豪强势力争权夺利的场所，走私掮客和干非法勾当帮会各行其事的中心。只要能保得性命离开，不论是商贩、几女、工匠，任何人均可赚取得数十倍于别地的钱财。这使它成为一个充满魔异般诱力的地方，是为有生存本领和运气的人天造地设的。 在这里，王法再不存在。进入这地区的被称为是荒人，既不属于南晋，也不属于北方诸胡族政权，而边荒集的前身是项城，一个被战火摧残成为废墟的大城。” 鲁妙子饮了一杯六果浆，看着有些迷糊的石青璇道：“后来边荒出了一位超级大高手燕飞，他得到了天地人三佩，解开了破碎虚空的秘密，而那燕飞跟魔门邪帝向雨田是挚友，那些事便是向雨田告诉我的，青璇现在相信了吧！” “邪帝！！” 石青璇讶了一声，但想到蝙蝠洞里那假的邪帝舍利，也就释然了，对方既然敢将魔门圣物交给鲁妙子看管，便足以证明两人关系绝非一般：“我们不是在讨论海虎那小子吗？关边荒什么事？？” “这个，跑题了。” 鲁妙子尴尬一下，笑道：“那青璇这次去洛阳，可发现海虎小子有什么弱点吗？他是否已经将心境完全转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帝王心境。” “弱点吗？？” 石青璇低吟一声，脸上的表情思索道：“他看起来浑身都是弱点，但那些弱点又好像不是弱点，根据青璇观察，他还算是个好皇帝，他的政令对百姓也很好，但他是一个很善变的人，只要在关键时刻心念转变，一切弱点都将不复存在，而且不会念旧情。” “那是个狂人啊！” 鲁妙子总结道：“现在的江陵情况不容乐观，阴葵派的人已经现出踪迹，江淮杜伏威也对竟陵虎视眈眈，牧场外还有四大寇也已经跑了过来，襄阳城的钱独关虽说有些兵马，但也只是自保，竟陵一旦出现任何变故，襄阳和飞马牧场的祸事恐怕朝夕便降，看来非得老夫亲自去趟洛阳才行，也不知那小子还会不会看在老夫面上伸出援手来帮牧场一把。” 杜伏威处，营帐中，流氓头子正跟他的两个义子商量着竟陵问题。虽然他们江淮军十万之众，但他还要留在历阳震慑李子通，左将军阚棱防守丹阳、右将军王雄诞已经占领了九江，外出征战人员已经不够用了。 王雄延看着杜伏威道：“义父，九江乃重要战略位置，绝不能交给一个外人手中，不若让辅公佑防守丹阳，阚棱去攻打竟陵。” 阚棱也是这个意思，看向杜伏威道：“义父，孩儿定能攻克竟陵。” “不妥呀！” 杜伏威一边寻思，一边摆着手道：“阚儿作战勇猛没错，可竟陵那个地方现在绝不简单，诞儿心思活络，这样？？？”说着，杜伏威双眼突然爆出一股凌厉气势，猛然道：“阚儿将丹阳交给辅公佑镇守便去九江，但阚儿防守九江只能守而不许私自出去战，诞儿来历阳镇守，并监视辅公佑，若辅公佑有任何异变，可以联合阚儿将他擒住再说，而老夫，亲自领兵去攻打竟陵。” 接着他看向两个义子道：“这个提议你们都不许反对，因为竟陵方向现在形势诡异非常，恐怕会有魔门的人在那里周旋，所以只能老夫前去才能震慑那帮牛鬼蛇神，你们去了恐怕自身难办啊！” 阚棱和王雄诞对视一眼，他们虽然自恃不俗，却也绝不是那帮子魔人的对手。能在江湖上让魔门都给面子的人，他们江淮军除了大总管杜伏威之外，再无他人。 而这个时刻，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暄进入了蜀中，阴葵派的婠婠出行乘坐车马队遇上贼劫，随行之人无一幸免，那些小贼贪她美涩，正要饱逞兽玉时正巧给竟陵独霸山庄庄主方泽滔碰巧撞上。 这方泽涛本是隋将，自昏君被宇文伤所杀后，便占了竟陵。但又不想象其它人般划地称王，故而与追随他多年的众兄弟建立独霸山庄，这样一方面可防止盗贼，另一面则等待明主出现，好归顺其麾下，使竟陵免受兵灾之祸。 但没想到出来一趟游玩，便遇上了这样一遭人间惨事，于是便领人尽杀群盗，救了绾绾回庄疗养。而这绾绾貌似天仙，更令方泽涛在她身上痴迷起来，几乎对城中之事不管不问，只想陪在绾绾身边，陪她到天荒地老。 洛阳城中，结束了议政早朝的海虎在御花园中散心，却给随即而来的魏征拦住了去路，但见这位太宰道：“陛下，自从宋智回去以后宋阀那边一直没有回信，他家跟咱们的结盟江湖上也没有任何风声传出，现在江南杜伏威以辅公袥留守丹阳，又命王雄诞坐镇历阳并监督辅公袥，阚棱去九江防守，而那老家伙亲自率领五万人吗去了竟陵，据沈军师传回的情报来看，四处抢掠的四大寇已经合兵一处，达到了五万人马，向着飞马牧场而去，听说襄阳的钱独关已经向飞马牧场和竟陵发去了联盟信，希望能三方联合起来应对接下去的形势。” “噢，南方风云终于动，各方势力终于按耐不住要出手了。” 海虎应了一声，摸着下巴道：“宋阀那边不用管它，真早说过，有他帮助这天下是我们的，没他宋阀这天下也是我们的，至于竟陵那边，我们好不容易让江南乱起来了，那就让他们乱吧！咱们隔岸观火，他们想打就让他们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