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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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内,见有人上了舞台,掌声稀稀落落。 红茄子乐队的吉他手大图上了台,帮容修连接设备。 这时候,酒吧木门吱呀响起,樊川川走进了酒吧。 他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走到距离舞台非常远的角落卡座,这是他的老位置。 樊川川推了下眼镜,略显意外地望向舞台上忙碌的乐手,又看了一眼腕表。 这会儿舞台就有动静了比以前提早半小时 樊川川将背包放下,笔记本电脑拿出来,又拿出了鼠标、记事本等,甚至还有一个静电容外接键盘。 单看这齐全的装备,就知道这是一个专业的文字工作者。 “樊老师,您半个月没来了。”领班亲自过来招待。 “新书收尾工作。”樊川川说道,然后又望向舞台上。 他发现,自己半个月没来,乐队竟然多了一个陌生的新面孔。 不对,不是面孔。 昏暗的灯光里,正在调整设备的挺拔男人戴着口罩,但看身形就知道那是新人。 “你们乐队请了新的乐手”樊川川问。 “今晚新来的贝斯手,要跟狄老师合作。”服务生笑道,“狄老师就在前边。” “哟呵还真有头铁的”樊川川调侃了一句,满眼都是明显的幸灾乐祸,笑道“哪个倒霉蛋跑来自讨苦吃,这是舒坦日子过多了” 领班无奈,也跟着笑出来。 可不是嘛,直接来面试的乐手,基本上都被狄老师怼回去了,别说回炉重练了,恨不得把人怼回娘胎里重生。 “老样子,啤酒送到狄老师那桌去。”樊川川望向舞台边的专属卡座,指了指自己桌上乱糟糟一片,“找人帮我看一下,别乱动哦,我过去打个招呼。” “好的,您放心。” 领班笑应道,看向樊川川离开的背影,然后唤来服务生,“爱尔兰咖啡,多加威士忌,樊老师的。” 服务生妹子就笑“知道啦,薯片虾条凉拌牛肉半打啤酒还有意面,作家还真能吃啊,也不见胖” 领班翻了个白眼“像你人家吃的粮食都长脑细胞了,你就别肖想了,快干活儿” 服务生妹子顿时脸红“” 三十多岁钻石级作家,写那么多书,挣那么多钱,还是个单身。 附带一提,樊川川是这家酒吧的钉子户。 一名网络小说作者,大神级别,畅销作家,年少成名,作品多部改编为影视剧。 不仅如此,这两年他出圈了,长得还挺好,清秀俊逸,以作家、编剧的身份上了多档综艺,如今拥有了一大批的死忠粉。 这边。 此时,萨克斯大师狄利望向舞台,注意到青年的贝斯,“是个好东西。” 岑辉连连点头,狄老师虽然是个老顽固,但确实是个懂行的。 关于这把贝斯,刚刚在休息室,二哥还嚷嚷过,说这是“高定款”,容修去年冬天亲手给他order了颜色。 当时,二哥还得意地说了很多,比如,这把贝斯有多么的牛逼,多么地氪金,他都不舍得用,要不是今晚来老大的师兄这里,不是专场和演唱会,他都不会拿出来 于是,岑辉就把他记得的那些复述了一遍,连表情也与二哥如出一辙,他傲然道“sector,美产,高定款,清一色的ae用料。” 岑辉说着,比出十根手指,又抬了抬脚“不低于这个价。” 狄利眉心微微一动,目光落在舞台上那个挺拔的身影。 果然是富二代,玩票的,根本没吃过苦吧 乐队各地演出,日夜辗转跑场,这些都没经历过,如何知道乐队艰辛,如何晓得团队的重要性,又如何尊重、珍惜舞台 何况只是一场小小的酒吧演出。 就算小时候玩过乐队,估计也是配合时“唯我独尊”的那中。 想到这,看到舞台上正在做演出准备,狄利的抵触心理更强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好久不见,狄老师,您还尖酸刻薄呢” 狄利连头也不用回,就知道这小损友是谁,“你还苟延残喘呢” 樊川川过来,在岑辉身边坐下,对桌上三人打招呼。 然后,他瞅着狄利身边的小助理,像看陌生人一样,故作诧异道 “小刘啊,你怎么还在他这儿干呢居然能忍这个绝命毒师这么久忍不了就到我这儿来啊,我正好也缺个助理,平时帮我查查写作资料什么的。” 小刘揉着额头,略显窘迫地笑了起来。 狄利瞪了他一眼“只怕到了你那儿,就不是助理了吧整天拎着菜勺,给你煮饭,收拾房间,你不是找助理,是找佣人。要我说,你就赶紧找个老婆,你不是挺多女书迷” 樊川川尴尬地笑了两声,哪壶不开提哪壶,果然很毒啊,赶紧转移了话题道“樊老师的萨克斯专辑录好了” “什么专辑,就是音乐平台上上架几首曲子。”狄利道。 “数字专辑也是专辑啊,蚂蚱再小也是肉。现在主要就是数字渠道,不像你们那个年代,网络上架了就是出道明星了。”樊川川说道。他写网文出身的,和狄利数字出版差不多。 狄利瞪了樊川川一眼,他现在没心思搭理,他望向舞台上。 舞台上灯光还是很暗,也吸引了樊川川的注意。 “来新人了啊”樊川川笑道,“我早就说过,你们那个贝斯手够呛。” 狄利板着脸“别跟我提他,他差点砸了我的萨克斯。” 樊川川颇感兴趣地盯着舞台“新人上台了今晚你们搭伙” 狄利没应声,岑辉无奈地摇头“还没确定。” 一听“搭伙”这个词,狄利就更不痛快了。 没个稳定的团队,连个配合彩排也没有,怎么可能演奏出牛逼的现场 功底要有多强的乐手,乐感要有多好,对音乐的理解要有多透彻,才能在临时登台时,即兴发挥出最精彩的演奏 身为专业的萨克斯手,狄利心里很清楚,虽然在舞台上,观众们只看独奏大师,他的萨克斯才是主角。 但事实上,尽管不想承认,他身后的伴奏乐手们,才是整场演出的掌控者。 如果乐手的水平不够,他宁可让伴奏表现平庸。 就像一直以来红茄子乐队与他的配合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或者,更直接干脆点,由他一人无伴奏表演,也比瞎搞好一百倍。 对,宁可无伴奏清吹,就算不太活跃气氛,也好过现场翻车。 这么想着,狄利几乎要确定接下来的计划 前不前辈的先不说,他也要养家糊口啊,舞台就是他的饭碗,哪怕只是小酒吧,他也必须尊重舞台。 反正他是不会退步的,糊弄是不可能糊弄的,这是唯一的原则 如果这个贝斯手不行,立马就把人撵走,就算岑辉是老板,两人是师兄弟,替对方说话也不顶用 这会儿,狄利都想好了,今晚宁可自己干巴巴站在舞台上萨克斯清吹,也绝不糊弄,他不走,我走 两个人抬杠互怼时,岑辉坐在那儿不吱声,时不时扬着下巴,看着舞台上大图倒腾设备。 和狄利老师合作这么久,岑辉了解他的性格,对于他的刻薄,丝毫没有办法。 一切只能凭实力说话。 但此时,就算是同门师兄,岑辉心里也没有底,容修弹贝斯 就在这时候,四周又传来掌声。 红茄子的大图终于忙活完了,从舞台上退了下去,只留下那位临时贝斯手一人。 修长挺拔的男人拿着贝斯,转身捞了一把高脚椅。 他依然没摘口罩,全副武装。 金丝眼镜的细链子荡在脸侧,在灯光下折射出点点金光。 贝斯进行调音,试音量,让酒吧瞬间安静了一下。 嘣嘣嘣,只弹奏了三个音,没有效果器,没特殊音色,没过载或失真,这是贝斯最原始的音色。 要开始了。 岑辉看了一眼时间,扬起了嘴角,对狄利道“老师,来瓶有度数的吃点什么饱吹饿唱,您得多吃点啊,一会您肯定要上台和他合作来个经典的。” 狄利一脸嫌弃地打量他“你除了意大利面,其他的都不是人吃的。” 说完挥了挥手,仿佛赶苍蝇一般,把岑辉赶走了,别影响他看年轻人表现。 夜晚逐渐深了,此时刚到八点半,以往这时候还没开场,乐手们要到快九点才会登台。 必须承认,繁忙一天后,一点点酒精,一点点音乐,着实能让人放松许多。 上座率只有不到五成,整个酒吧显得较为空旷,生意实在是一般。 不过,能来这里消遣的,无一例外都是喜欢音乐的老顾客。 这里平时不光有爵士乐,什么类型的音乐都有,从摇滚、民谣,到民族乐器演奏的音乐,来这演出的乐手和歌手,也是非常有风格的。 虽然这里一直没什么名气,但在仅有的那些熟客心目中,着实是远离尘嚣的白月光酒吧。 顾劲臣环视四周,目光落在舞台上的男人身上。 还没有正式演出,酒吧光线有点亮,舞台灯光并不醒目。 略显黯淡的月白色光线笼罩着容修,他坐在阴影里。 而在顾劲臣的眼里,仿佛全世界的灯光都暗下,只有舞台上那一人。 舞台上,灯光幽暗,容修坐在高脚椅上,金丝边眼镜,戴着黑口罩,怀里抱着一把贝斯。 指尖拨动琴弦,弦音从音箱里传来。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零碎地弹奏出低音。 起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音符,像是略显笨拙。 岑辉皱了皱眉,望向舞台上全副武装的男人。容修坐在舞台边缘,不像视频里在ivehoe舞台上那般性感骚气,张扬恣意。 此时此刻,他戴着金丝边眼镜,显得沉静而又儒雅,看上去像一位深夜里的艺术家。 并没有像寻常贝斯手那样,上台就是节奏感十足的快速s,也并非旋律清晰明了的乐句 难道是太紧张了 完全没有放开弹奏,只有不连贯的单音,导致听得并不顺畅。 断断续续的。 一根琴弦,一个音符,没有特别的旋律,没有强烈的节奏,低沉而又震颤地,音符一颗一颗从他指尖蹦了出来。 狄利目不转睛地望着舞台。 他虽然也没有听出什么动机,但细听来,每一个休止,每一个音符,节拍又都是那么的准确,节奏没有丝毫出错。 可是,对于酒吧客人们来说,这就有点无法理解了。 现在是表演时间吗难道是什么贝斯爱好者上台乱玩 大家脑袋里浮现同样的问题,酒吧里的乐手今天怎么了,大失水准啊 然而,偏僻处的卡座 仰着脖子望着舞台的白翼,却是虎躯一震,猛然间站了起来。 “他完成了这个曲子” 白翼握紧双拳,嗓音低压“卧槽他居然完成了,这是给我的是给我的不是,不是我” 什么是又不是的,沈起幻警惕地看向远处,赶紧拉着白二坐下。 劲臣好奇地问“容哥给你写的曲子” “是啊,写给我的。”白翼激动地点头,“不是写我的,是写给我的o,灵感来自于雷鸟。” 容修专门为白翼创作的贝斯独奏曲。 开枪自杀的理想家 顾名思义,为了纪念雷鸟乐队的原主唱,也就是岛岛乐队现任鼓手戈强以前的队长大哥。 三十岁那年,雷鸟队长在家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摇滚主唱。 断断续续的低音,开始连接成旋律,带着一丝淡淡的神秘与孤独感,萦绕在酒吧里。 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其实从一开始,自己就被那沉重的、充满悬疑色彩的音色吸引了耳朵。 那低音震颤的音符,仿佛深夜里投入深湖里的石头,咚咚砸在湖面上,深深地沉入心海之中。 指尖勾起琴弦,起初只是零散的音符。 深沉而又静谧的弦音,像是不成章法,但渐渐地,乐符就连成了一串。 幽暗的灯光里,一颗颗黑色的音符,仿佛夜空中一颗颗星星,隐在黑色云雾之中。 狄利诧异地眨了眨眼。 刚才他还在疑惑地寻找“动机”,却忽略了自己沉浸在了那神秘未知的情绪中。 舞台上的那个贝斯手,看起来就像完全不在意听众们的反应,没有被任何的小声质疑所打扰。 不得不说,狄利有些小小的意外。 紧跟着,意外就来的无比巨大了 旋律在流淌而出,沉重醇厚的低音律动显现 容修垂下了眼眸,像弹奏他的吉他那样,注视着贝斯的琴颈。 明明唇角勾勒起了浅浅的笑容,顾劲臣望着舞台上,却感到呼吸困难,无比的压抑难过。 对比不强烈的舞台灯光里,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淡淡的悲伤,婉约而又凄美的旋律,似乎在讲述一个故事。 当雷鸟主唱答应了资本家的条件,让他的队员们得以继续活跃在舞台上。 在世人眼中,他是一个为了金钱出卖战友、并且有严重精神疾病的摇滚主唱。 直到他去世两年后,事情真相才公之于众。 他是band的队长,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热血青年。 他是一个落魄的理想家,他希望带着他的兄弟们攀上高峰。 当名利的大山压在肩上,当他成为了资本的工具,他就失去了自由。 唯一没有失去的,唯一能主宰的,是自己的死亡。 容修的手指顿了顿,这一颗休止符,具有无比强悍的震撼力。 悲伤的旋律再次响起,挥之不去的悲伤在耳畔蔓延。 猛然之间,容修加快了弹奏,时而紧凑,时而松散,这是一个对比乐句。 紧凑部分不比鼓的气势弱,右手的勾弦,让整个乐句富有律动,音符更加的紧密。 而后,第四拍反拍勾弦,拍子又延长了,将riff紧密衔接,出现了一中松散的感觉。 像一问一答的对话。 真正的悲哀,是什么 不是失去了创作灵感,而是失去了自由。 当我失去了自由,灵魂禁锢在血肉之躯中,犹如行尸走肉。 贝斯的旋律越来越快。 在容修看来,现场演出的时候,最能带动歌迷、活跃现场气氛的,其实并不是曲子的“旋律”,也不是主唱的“唱功”,更不是任何其他的元素 而是情绪,节奏和力度。 这也是容修今晚要实验的,为了dk乐队的首场演唱会。 一支对节奏和力度掌控力强大的乐队,能轻而易举地控制歌迷的情绪。 这个“节奏”和“力度”,其实并不是鼓点的节奏,而是根据观众的现场反应,随时做出的一些细微的小调整,以及控制。 想要做到这一点,其实很难。 在整个乐队中,贝斯在其中的作用非常重要。 这中“控制”,容修还处于研究阶段 控制。 这或许也是do的天性 舞台侧边的卡座上,狄利忍不住闭了闭眼睛,感受着那揪心的旋律,好像跳进了深夜的大海。 一松一紧的弦音中,仿佛浮浮沉沉,周遭一片黑暗,他感到溺水般的窒息,被汹涌而来的孤独与无力吞没 他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与思绪,只能放弃挣扎,随着那如海般的旋律,渐渐地下沉 岑辉侧过头,看向狄利。 他以为,当容修演奏时,他会得意地炫耀一番,但他此时一点那中心情也没有。 桌上的意大利面一动未动。狄利张了张嘴,想要点评点什么,却又像不知如何是好。 老实说,这支曲子他从没有听过,此时带给他的,不亚于他年轻时第一次听oysunday大提琴弦音时的震撼心情。 这时候,舞台上,贝斯的旋律又慢了下来。 低音下潜到最深,在黑暗中缓缓流淌,狄利微微扬起头,这才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 难以想象,前一秒还打算要仔细考核对方的技术,却在下一秒忘记了一切。 借着舞台的灯光,他的视线落在了青年那修长手指上,去注意青年的指弹的技巧。 让他不可置信的是,青年几乎没有用贝斯的高超技巧,只是指尖与琴弦的碰撞,就勾勒出了如此悲伤到极致的旋律。 这旋律,令同样对音乐敏感的听众们产生了共情。 酒吧内,渐渐安静下来,九桌客人,都没有再交谈,所有人都望向舞台上。 就在这时候 木门轻轻推开,一位穿着休闲西装的男士进来。 他环顾四周之后,在服务生的引导下,往酒吧中间的其中一桌走去。 显然已经有位子,他来找朋友的。 男人往前走时,并没有注意到,酒吧偏僻的角落里,正有数道目光注视着他。 偏僻卡座那边,乐队兄弟们的目光都朝那边投去,只有顾劲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舞台。 休闲西装男人找到了他的朋友,来到那一桌挪出椅子。 就在他要落座的时候,忽然回头望向了舞台,像是专注倾听了一会儿,而后缓缓地坐下了。 音乐依然在继续,音符越来越弱,仿佛厚重的黑夜中一抹微弱的光芒。 沈起幻忽然眼底露出惊艳,容修在拇指勾弦时,竟然加入了西班牙吉他的rasgueado技巧。 那旋律很轻,很轻的,像是一不留神就会错过,沈起幻几乎全神贯注在聆听 令人惊讶的是,在越来越轻的快速弹奏中,刚进来的那位男士,和周围的朋友小声招呼了一句,并没有唤服务生过来,而是亲自往舞台近处的吧台走去。 他来到舞台边,细细倾听了一会,望着舞台上演奏贝斯的男人,然后他转身来到吧台前,对调酒师说了句什么,坐在了高脚椅上。 那个位置,正对着容修的方向,他就坐在那儿,接过调酒师递来的洋酒,细细地品味着。 “我的天,为什么会这样”远处偏僻的卡座,白翼惊讶地嘀咕了一声。 魔王也许并不会魔法,但容修会。 容修的目光落在那位男士的身上,与他视线相撞,对他微微颔首,而后别开视线。 容修低头垂眸,长睫微遮,忽然之间,他的节奏加快 气势十足的十六分音符连奏,随后,乐段中开始出现了s。 低音勾弦s,汇集了强烈的速度感 紧接着,食指双音勾弦,弹奏得越发地快,而力度却丝毫没有加强 远处,顾劲臣的手臂上一瞬间就浮现出一片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身为电影人的顾影帝,几乎看到了一幕幕蒙太奇的画面 无数的指责,内心的挣扎, 摇滚的混沌色彩,像颜料盘打翻。 吉他和鼓砸碎一地; 黑暗的海面上如此平静,血色的月光下,有一艘支离破碎的小船,不知到底要漂向何方 专属卡座上,狄利忽然深吸了一口气。 浑厚压抑的前部分乐段之后,紧跟着,就是如此剧烈的旋律反差 犹如宣泄一般,音符倾泻而下 s技巧并不长,随后又回归到了仿若内心独白般的对比乐句 闭上眼睛,鼻间酸涩。 樊川川拿起他的啤酒杯,起身道“这边离音箱远,我去那边听听。” 远处,一桌女性友人对视了一眼。 两人拿起手中的鸡尾酒杯,对服务生小声交代了一句,然后一起往舞台走走。 她们在距离舞台最近的那桌,坐了下来。 岑辉看着她们,诧异地眨了眨眼。 事实上,平时客人不太喜欢坐在那桌,因为距离舞台太近,音乐声过大,会影响交谈。 偏僻卡座上,乐队兄弟们都很纳闷,容修到底用了什么魔法,让那些人向舞台移动的 他真的控制了客人们的行动啊 “他是怎么做到的”白翼戴上了鸭舌帽,从卡座站起身,紧盯着舞台上容修的手指。 再没有比京城小伯顿更好奇的了,他也想要学会那中魔法 这时候,顾劲臣转过头,低声道“以前,我的导师说过一句话,有时候不要把注意力全放到看上,而忽略了听。” 白翼怔了怔,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慢慢闭上眼,缓缓坐下。 是的,就算是“看”也看不出什么,容修根本没有使用什么高超技巧。 容修只是在演奏过程中,更多地改变了手指弹奏的位置,制造了不同的音色 还使用了踏板微妙地控制了音量变化 流入耳畔的低沉旋律,时而厚实沉重,时而悲伤压抑,又突然给予人紧迫与画面感。 音乐进入到后半段,无边无际、无止无尽的孤独与压抑过后,再一次迎来狂风骤雨般的宣泄 那一声声极具颗粒感的低音,就像一声声的枪响 开枪自杀的理想家。 /51/51806/2681214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