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食土羊
天全亮的时候,他们终于开出了雪地,一大片草原呈现在他们的眼前。只要开过这片平坦的草原,便是36区与城市的边界线,沿边界开3个小时,便可到达平角山,他们的任务便告完成。 经过短暂休息,费替下范篱,博克明副驾驶。费喝着刚泡的咖啡,平原让他觉得心里安稳许多,没有狭小的道路,至少这里可以加大马力驰骋。费开了两个小时的时候,终于找到地图上所说的一处非常荒僻的加油站,费把车子开进去,加油。 付完钱后,费准备继续开车,当他启动的时候,前面却被另外一辆车堵住了去路。那是一辆敞蓬车,车里一男一女似乎是在吵架,他们的争论从车内一直持续到车外,争吵声把车里的人和附近超市、小食店的人都吸引出来。 “我不按照地图驾驶,你是猪的脑袋,你就这么由着我随便开?”女的气呼呼让加油站加油,嗓门之大,足可摩擦起火,引爆加油站。 “我是猪的脑袋你是驴的脑袋。”男人不甘示弱:“我是电子地图呢?还是印刷地图?让你请个导游你不请,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是谁说的,经常跑平原,地形熟悉得很,倒着开也不成问题。” “所以说你个女人驴的脑袋,我说什么你都相信。” “是呀,以后怎么好相信你的猪语言。”女人愤愤上车,关上车门。 “驴头女。”男人也上了车。 “猪嘴男。” 车子在叫骂声中绝尘而去。 “这样吵闹怎么会有好的夫妻感情。”院长摇头无奈笑道。 “也许他们以为现在的吵闹无关紧要,疏不知,有一天道歉也不能弥补爱。”冯藤卓淡淡说:“费可以开车了。” “是。”费发动车子,忽然他看到一头牛,定睛一看,分明是位一脸福象的胖大叔,怎么就被自己看成是牛了呢?费仔细打量他,很福象,不光指脸,也包括身材方面,着一套“皮尔卡丹”西服,邻结打得笔挺,双眼凝视前方,并且目不转睛。“大叔,让一让,我的车会碰到你的。” “拦车。”他眼视远方从鼻腔发声。 “我这车不带客。”费解释:“你拦后面的车。” 对方却不理会他,拉开车门挤了进来,口气里满是命令:“公路放我下来。” “滚下去。”博克明万分不舒服地说。 “这车还真小,也不干净。”胖大叔评论:“笔直开,会有条横穿平原的公路,把我放下来就可以了。有些远,你尽管开,我会付费给你的。” “算了,反正也路过。”费发动车,对博克明报以一个抱歉的眼神。 笔直开一直没有尽头,开了半个多小时了,还是在平原上。 费为了调节气氛,特意放了首《月光》的CD。他按下键,车子里立刻灌满了流畅温柔的乐符。 胖大叔稍微改变脸色:“你也喜欢这种音乐?一个司机?” 算了,这种人还是不回答他的好。 “我是‘连顺’通信公司的懂事长马德,你呢年轻人?” “费,这是我的搭档博克明。” “干出租几年了?” “我这不是出租车。” “那么跑运输几年了?”马德继续发问。 还是不要回答这个奇怪的大叔。 嘟!一阵刺耳的尖叫,一个急刹车,货车停止运动。 “怎么回事?”朱锦德睁开眼:“为什么停车?” 冯藤卓指指车前,正有一群羊走过去。 “你完全可以冲过去,我正赶着回家等一个海外电话,可比这些羊要紧得多,快开车。”马德责怪他:“我的一比生意就是一个亿,这几只羊算什么......喂,你听见没有,快开车。” “那么多的羊,我怎么开?又不能飞车,我也没那本事呀。”费乐呵呵,不紧不慢的说:“要不你下车,把他们请走。” “我?我可是懂事长,上层人物,你要我在这里赶一群羊,成何体统?不象话。”
“你好官腔。”费看着羊群:“要不你来开,我去赶羊。” “放肆,我怎么会开车,我可是有专门的司机。“ “那你的司机一定是受不了你的臭架子半路跑了,才把你拉在公路上的。”费干脆靠上椅背,看电影一样看羊群在他的车前悠悠的行动。 朱锦德一脸焦急,最后无奈的打开车门,左顾右盼看附近没什么人,走到羊群里,粗笨的推起羊来。“快点走,快点走呀,我还要赶回去呢。” 费和博克明看戏一样看他在羊群中表演节目。 马德在羊群中摸爬滚打了将近一刻钟,终于支持不住,摊在了车头。领带也歪了,衣服上沾满了羊毛,眼中尽是倦滞,满脸满头的汗,喘着粗气,动都不想动。现在他算是明白了,和这种有脑没思维的东西论理简直就是白搭,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字,等。朱锦德惨败而归,却没有注意在那偷着乐的费,这小子够阴。“等......等吧,没法子,它......它们太硬,我......我没法子说服他们。”接着是一口接一口的气喘吁吁。 费看看他那没用的样子,开门下车。爬上旁边不高的土坡,消失在另一座土坡后。 不一会儿,他带着一位老农走过来。“麻烦您了。”费坐回车里,发动马达。 老羊倌在土坡上,嘴里发出几声怪音,那些羊便乖乖的让开了道路。 “谢谢,老伯。”费车开了过去。 “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哪来的羊倌和羊?”博克明警惕地说。 “这是食土羊,它是这块平原的特产,它的羊毛没有纯种羊毛质地精良,因为质地比较粗糙,吸水性好,所以经常被用来做门口的垫子。”马德倒对食土羊很熟悉。 博克明却不放松对食土羊的警惕,他心理冷笑:等一下你别吓的屁滚鸟流,算你没在这个地方白混。